今天放学也来找姐姐了-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树宇无奈暗叹,还真不如回去加班。
恰好这时阮茜霖来电,说在网上买了个柜子,问他有无电动螺丝刀,手动的拧到手断了。
方树宇跟两人晃晃手机,“猴妹呼救,我要去帮忙。”
钟逸愣了一下,说:“你珍惜机会。”
方树宇交替看了看周寓骑和钟逸,仿佛班主任临走前担心刚劝和的两个男生会重新打架。
周寓骑半笑道:“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方树宇离开后,周寓骑和钟逸莫名轻松,就像兄弟俩关起门打架,家丑不至于外扬。
周寓骑那天先动的手,理应道歉,但实在说不出口。
他没有跟方树宇离开,避过钟逸,就是最大限度的求和。
钟逸可能也意识到,怎么可能让老板兼情敌低头。
周寓骑没有用恶毒手腕清理他,可能已算资本家的仁慈。
两个男人就这么隔着一个空位,默默喝酒。
周围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似乎与他们无关。
周寓骑和钟逸像流落荒岛的人,坐在沙滩喝淡水,却等不到一艘救援船。
然后,在某一个偶然的瞬间,两人悄悄打量对方时,眼神不小心撞上了。
谨慎,嫉妒,还有一丝微妙的同盟感。
说来也奇怪,共同的喜好可以把一群人拉到同一阵营,成为盟友,比如周寓骑和方树宇是球友,和游宜伟是钓友。
唯有当喜欢独一无二的人时,他和对方变成了敌人。
不知道谁先扬起唇角,笑容跟病毒似的,感染了他们俩。
爱情就是那颗可爱又可恶的病毒。
周寓骑忍着被侵蚀的苦楚,问空气,也问钟逸:“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残忍?”
钟逸难掩讥嘲,“原来你一点也不了解她。”
周寓骑嘴角抽了抽,“你再了解她,结果还不是跟我一样。”
钟逸招来酒保,示意先给周寓骑斟上,然后才到自己。
小小的举动算是冰释前嫌的暗示。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自顾自般的话语似乎不含任何挑衅,但周寓骑一颗年轻的心还是给利箭扎了对穿,鲜血淋漓,漏风漏雨。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压下疯狂的嫉妒,仅仅嗔怪一句:“我就不应该留下来。”
钟逸忽然望向他的肩膀后,说:“那边有美女一直盯着你。”
周寓骑脑袋一片糨糊,顺势望过去。
那边的美女接收到讯号,端着酒杯款款走过来,嚣张地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填进两人之间的空位。
美女老练地抬手向酒保叫酒,“我看两位帅哥很有眼缘,想请你们喝杯酒,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周寓骑立刻拎着杯口挪掉酒杯,冷冷斥道:“你没看出来我们是一对的吗?”
钟逸:“……”
美女脸色稍变,示意酒保暂不用招呼。
“帅哥可真会开玩笑。”
周寓骑也陪着笑,一张俊脸太过单纯,让人容易卸下防备,疏忽了笑容的深意。
那抹笑容忽然刹车,周寓骑轻轻撴一下酒杯,冷淡如冰:“滚。”
钟逸也做了一个清理的手势。
美女嘴巴一噘,端着酒杯扭腰走了。
“还是女人懂事,挥挥手就能赶走,”周寓骑说,“上次她被要号码,没给,那个男的还动手了,真是比鼻涕虫还烦人。”
钟逸跟方树宇一样能听出来主语,但不是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试想如果钟逸跟他复述当年的风花雪月,他不得把人拆了?
“她怎么就不能对我主动一点呢?”
周寓骑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想润润喉,发现酒杯已经见底。
“走了。”他放下空杯,不等钟逸回答,抄兜往门口走。
可能酒后脚步打飘,没能快速撤退,他把钟逸的话也带出来了。
钟逸说:“她要是太过主动,你就不会珍惜她了。”
周寓骑想说放屁。
他回怡香园做了一会数学题,找到久违的平静,才能入睡。
没了谈迎,他的活动好像并没有减少。
周寓骑买了一条海钓艇,时不时出海海钓,起初跟着教练,后来上手就甩掉人,独自当“周滨逊”。短短半个暑假,那层标志性的白皮晒黑了,析出健康的淡蜜色。
头发拖拖拉拉长长了,发尾打卷,盖住了耳朵,嫌热干脆扎了个小辫。有一次还忘记刮胡子,拉碴的样子添了一种颓废美,走街上像个搞行为艺术的野人,再次被游宜伟捉到画室给学生当半裸模。
完事后拿着报酬冲动剃了一个寸头和断眉。
周寓骑便这么在云岚岛混了一个夏天,本地人把他当游人,游人把他当本地人,老外把他当导游给小费,导游把他“老外”抢生意。
然后雇佣钟逸的空闲时间,继续学烹饪。
钟逸意外他的执着,以为他会放弃这份“功利心”,放弃这门不入流的技能。
周寓骑自嘲道:“难道人走了我就不吃饭了?”
钟逸只是看着料理台,没有说话。
周寓骑想了想,说:“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你的老板娘,你还会辞职?”
钟逸缓缓抬头,看他眼神又爱又恨,发毒誓般甩话:“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给你们做婚宴。”
周寓骑鼻子哼出一声,“有你这话我就有动力了。”
钟逸没再多说什么,从易到难,把家常菜一道道教给他。
周寓骑虽然是个实操小白,却是理论大师,能从物理层面解释一些对钟逸来说知其表不知起因的窍门,比如为什么油锅撒盐煎鱼不容易粘锅破皮。
当然有时也会有争论,为什么不能调整调料的先后顺序,只要钟逸搬出“她就喜欢这种口感”,他便将信将疑妥协。
只有在钟逸面前,那股情敌间针锋相对的张力,才让他切实感知到,他对她的感情是被相信存在的。
钟逸说自己等了六七年,没等回来,话里话外劝他放弃。
“不是在等她,”周寓骑苦笑,“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想感受一下她多年的生活方式。”
钟逸低头沉思片刻,掏出一张边缘发毛的名片递给他。
“她以前工作的公司,可能不在了,但可以顺着打听。”
周寓骑接过看了眼,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室内设计师。
“钟逸,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钟逸无奈一笑,默默收拾这一次上课的灶台。
“以你家的能力,找个人应该不难,我只不过帮你抄近路而已。就算不给你,也轮不到我了。”
周寓骑顿了顿,两指夹著名片递还给他。
钟逸:“……”
“我已经深入她的朋友圈那么久,她多少应该知道,如果真的在意,会给暗示,而不是等我死乞白赖去蹲点找她。”
“……”
周寓骑执着地支着手,那边不得不接过。
“好了,我要下课去找游老师钓鱼了。”
钓鱼的糟老头子以为周寓骑跟他们一样耳背,用完全不避嫌的声调跟游宜伟说:“这小孩年纪轻轻,怎么经常跟我们出来钓鱼,是不是那方面不太好使了?”
游宜伟瞧了周寓骑的背影一眼,尴尬道:“难道你来钓鱼是因为这个?”
周寓骑闷闷发笑,肩膀颤动,但愿没有破绽。
那糟老头子唬了一声,看游宜伟时戴上有色眼镜,听说搞艺术的多少有点另类,没准……
游宜伟外形的确没有传统男人的阳刚之气,甚至谈政玫都比他刚猛,以前没少遭受质疑与嘲弄,哪能不懂这种眼神。
他当下板起脸,“小周年龄比我女儿还小一截,都还没成年,你带你儿子出来旅游,也是这么想的?”
那糟老头子红着脸骂他一句,“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怎么跟女人一样开不起玩笑。”
游宜伟冷笑道:“我们搞艺术的线条可以扭曲,人格可不能啊。”
“游老师——!”周寓骑站起来收竿,沉甸甸的坠感,看来是大家伙咬钩了。
游宜伟扔下糟老头子,过去给周寓骑帮忙,脑袋已经清空刚才的垃圾,打好了今晚的食谱草稿。
女儿不在身边,游宜伟时不时请小辈上门吃饭。
阮茜霖和方树宇是常客。阮妹妹再唤上住附近的同在武馆上跆拳道的同学,来谈家像回奶奶家一样亲切。
谈迎的女同学中,若是没考上高中,大多二十岁出头就生小孩,谈政玫和游宜伟被喊奶奶爷爷真不新奇。
现在门客又多了一个周寓骑。
五个大人三个小孩在院子烧烤喝酒观晚霞。
妹妹准备上二年级,孩子的疑问天真又直接:“为什么阿迎姐姐不在啊?”
周寓骑离她最近,过去的暑假里跟谈迎出现的频率最高,妹妹自然望向他。
周寓骑该怎么说?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也许只有两个人知道谈迎是被他气走的。
烤炉腾起的油烟全给排气扇吸走,游宜伟翻动烤鱼,瞟了周寓骑一眼,用比排气扇更响亮的声音说:“你阿迎姐姐要回去上班挣钱。”
妹妹说:“她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在岛上不行吗?我姐姐也是在岛上。”
阮茜霖说:“因为我喜欢岛上,你阿迎姐姐喜欢外面。你以后喜欢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妹妹唆了一只葱姜炒出的花甲,口气很大:“以后我要上月球!”
女同学说:“我要飞出银河系!”
男同学说:“等下黑洞把你们统统吸掉。”
“切!”两个妹妹异口同声。
三个小孩叽叽喳喳吵起来,阮茜霖和方树宇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凑得越来越近,不嫌热似的。
还有一个冒牌小孩偷偷滑动微信列表,点进那个头像,聊天记录还停在红色警示气泡那条,看不出他是否刑满出狱。
没有人会在他面前忌讳谈迎的话题,可也没有人愿意泄露谈迎的行踪。
好像大家默认谈迎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即使断联几个月也很正常。
游宜伟让周寓骑看一下烤串,自己接个电话,大声嚷嚷完全不避嫌:“怡香园?怎么寄到那边?”
周寓骑耳朵不由竖起。
谈迎的声音只传进老父亲的耳朵里:“时差没倒好,脑子晕乎,太想姥姥就填错啦。是出差带点一点纪念品,给你和妈妈还有猴妹方sir的。你不方便过去就叫人帮收一下,天气热,吃的东西闷久了不好,巧克力会融化,早点拿了放阴凉的地方。”
游宜伟想起时差才4小时,不就跟她在家的作息一样,倒与不倒有何区别。
他顺口道:“行,那我叫小周帮我收一下。”
那边口吻僵硬:“哦。”
周寓骑的耳朵快拔成兔子的。
游宜伟挂断通话,刚想跟阮茜霖和方树宇分享喜悦,恍然想起没有周寓骑的份还差人家干活,登时咽下去。
“小周,阿迎记错东西到怡香园了,晚上你回去帮先拿一下到家里,明天我有空再过去取。”
周寓骑满口应下。
回到怡香园便看见门口堵了好大一纸箱。
快递单就贴在正上方。
非礼勿视。
但是这次可是别人拜托的。
周寓骑迫不及待打亮手机电筒,照着快递单:发件人在苍城的地址是一家叫“自由空白”的室内设计公司。
东西搬屋里,周寓骑拍照片发游宜伟,告诉东西已经拿到。
周寓骑搜了一下这家公司,主页已经挂上谈迎的简介,看来是现在供职的公司错不了。
他的心里有一股微妙的涌动,难道这算一种暗示?
周寓骑掏出手机,把已取消置顶的人从好几屏后捞起来,颤抖打下两个字:
姐姐?
红色气泡没了!
发送成功。
周寓骑双手合十夹着手机,磕着额头往空气拜了拜,跟学渣临时抱佛脚求保佑似的。
第33章
周寓骑订了次日最早回苍城的飞机;把钥匙托管给方树宇,让他来怡香园时;顺便给他的仙人球浇水。
方树宇直接说如果出差;让同小区的阮茜霖浇是否可以。
周寓骑说:“本来想直接喊阮茜霖帮忙,但跟她不算太熟,还是找你方便一点;反正找你找她差不多,是吧?”
方树宇从他的弯弯绕绕中听出揶揄,笑骂几句;让他别忘记回岛。
周寓骑摩拳擦掌,“争取不要一个人回来。”
方树宇说:“难道要三个人?”
轮到周寓骑骂他几句,搭着他的顺风车去了机场。
落地苍城后,周寓骑开车去“自由空白”所在的办公园区逛了一圈,没有下车,单纯以比卫星地图清晰一点视野纵览全景。
上班时间,在外闲晃的人不多,很难想象谈迎会在这里。
他没有贸然上去,谁知道谈迎会在公司;还是某个施工现场。
周寓骑自我安慰性逛完,折去余菲然家的公司,订了一间包厢请她吃饭。
这可乐坏了两家家族群,仿佛已经准备好喜宴红包和肚子,就等着他们公开那一天。
唯一不快乐的是主角之一,余菲然看着周寓骑递来的显示浏览器页面的手机,上面是一个叫自由空白的设计公司。
“她在这里工作?”
周寓骑略显讶然;明明只是打听她有没听说过这个公司;或者合作过;一个字都没提谈迎。
余菲然家做红木家私,理应跟这些设计公司有合作交流。
余菲然把手机推回去,揶揄道:“我猜对了吧,我可真聪明。”
周寓骑说:“那么,余聪明小姐,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余菲然说:“好奇怪,你家渠道更多更紧密,为什么不回家找?”
周寓骑收回手机,“这不是跟家里吵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菲然哼了一声,“我帮你打听,你拿什么感谢我?”
周寓骑说:“除了结婚相关,其他都可以商量。”
余菲然白了他一眼,抱臂道:“那我帮不了你。”
周寓骑扯了扯嘴角。
“不过,”余菲然卖了一下关子,“算我多嘴,如果你跟家里关系太差,说不定会影响她跟你在一起。像我妈就经常叮嘱我,一定不要找跟家里关系差的男人,处理完工作还得处理家里,整天鸡飞狗跳,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谢谢你提醒。”
周寓骑跟她吃了一顿不欢而散。
次日周寓骑出现在自家公司,又把家人吓一跳。
白韵心疼地看着他一身淡蜜色的皮肤,“儿子,你这是流落哪个荒岛了,怎么晒伤成这样?把我们家的遗传都丢光了……”
白韵长得奇白,周致霆也是,周寓骑就是“正正得大正”,刚满月就白里透红,跟剥皮荔枝一样。
周寓骑卷起一点袖子给她看,晒痕不明显,衣服遮挡的里面还是有点淡。
“这叫健康。”
周致霆又是另一番态度,“突然跑回来,想通了?”
周寓骑坐到父亲的办公位上,随手拿起一本行程记事本,一副“我才是大爷”的派头,没把腿翘到桌上已是仁慈。
现在电子办公已经普及,但周致霆还是老式做派,习惯让秘书多备一份纸质版。
周寓骑快速翻阅最近的日程表,很快锁定下周生态小镇的阶段性庆功宴。
“嗯,转性了,”周寓骑指着记事本上的条目给父亲看,“爸,下周这个我替你去。”
自从闹矛盾以来,周寓骑别说喊爸,能正眼给眼神、同桌吃饭已是难得。
这声称呼跟诱饵似的,把周致霆的注意力全部勾引过去。
但周致霆还是满脸狐疑:“你又想搞什么花招?”
“瞧您说得,”周寓骑合上本子,放回原处,“替你分担任务。”
白韵担心周寓骑心血来潮,被周致霆刺激一下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