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里,情深不寿-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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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
季桐话没说完，但夏节明白他的意思。
“嗯。”夏节苦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的这份感情注定见不得光。”
季桐心中苦涩：“同性恋有几个敢光明正大？”
“江夜和凌暄就从来不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夏节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很落寞。
“他们很勇敢，也很登对，是吧？”
季桐看着夏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夏节这个状态让他有些担心。
有些感情是不该有，也不能有。
虽然喜欢一个人是情不自禁，但明知道不应该就需要克制自己，及早抽离出来，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他很认真地对夏节道：“我和江夜合作过，他人很好，很照顾人。但又总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我知道他有对象，而且对象还是男的的时候，真的觉得很难想象，他这样性格的人，会怎么和对象相处。”
夏节听得很认真，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季桐，期待又害怕：“然后呢？”
季桐深吸了一口气，说：“然后剧组聚餐，凌暄来了。”
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夏节也没有继续问“然后”，他们都沉默了，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那天夏节走的时候情绪都很低落。
夏节和江夜有过合作，去年一部大热的武侠剧，他在里面饰演江夜的一名弟子，戏份不多，但和江夜有几场对手戏。
这是他和季桐混熟后告诉季桐的，而且每次提到江夜，他的眼睛里都会闪着光。
季桐叹了一口气，爱而不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能理解夏节的感受，但他不能看着夏节这样深陷下去。
所以到了晚上，季桐还是决定去找夏节聊聊。
他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世上的感情总是折磨人，能够少一个为爱伤心的人总归是要好一些。
然而第二天他就上了新闻，说他和夏节假戏真做，半夜留宿对方住所。
还配了一小段视频，视频里季桐从他的住所前往夏节住所。新闻里特别提到，季桐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视频很显然是剧组的人拍的，本来他们的电影题材就比较敏感，孟玲能够拿到许可证动用了不少关系，现在闹出这样的新闻，对电影后期的发行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季桐坐在简易的办公室里很自责，同样自责的还有夏节。
昨晚季桐就是来开导他的，他觉得季桐说的有道理，有些感情是不该存在的，要学会控制。
不能让自己的感情成为一种伤害，伤害了自己又伤害别人。
“你很优秀，值得真正属于你的人。”季桐对夏节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两人聊得很晚，干脆就挤一起睡了。
都是男人，而且他们坦坦荡荡，并没觉得有什么，谁能想到剧组里还能出现这样的人呢。
好在小骆发现及时，新闻一出来就联系宣发部，找人将新闻压了下来。即便这样，还是被不少人看到了。
季桐曾经的那段往事又被提起，最后张强在忍无可忍发了一条霸气十足的朋友圈：
——都他妈有病吧？同性恋杀你全家了还是抢你男人了？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吗？
还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圈内人，你们他妈的有多少是同性恋老子就不说了，别以为没被曝出来就可以这么嘲笑别人。
最好别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没完！
第78章 杀青宴
张强喜欢交朋友，微信里一堆圈内朋友，这条朋友圈人人可见。
齐明明首当其冲点了赞，他是张强的偶像，是张强奋斗的目标。本来张强发这条朋友圈，内心深处还有些忐忑，都被齐明明这个赞冲散了。
去他妈的顾虑，自己的艺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顾虑个毛。作为经纪人，作为好哥们儿，不能保护自己的艺人和朋友，还忌惮个毛啊！
江夜和凌暄可以在娱乐圈毫无顾忌地在一起，除了他们本身不畏惧流言，不在乎世俗。也因为他们有一个护短到亲妈都不敢欺负的经纪人。
张强一直励志要成为这样的经纪人，所以这次的朋友圈是一次见证。
他已经朝着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第二天季桐和夏节的这条新闻就彻底看不见了，网络上的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网友们有时候嫉恶如仇，不把人“弄死”不罢休，有时候就三分钟热度。
热度退去，人潮散去，隔天你去问围观的人，昨天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一定能想起来。
但孟玲还是发了一通脾气，剧组里竟然有人吃里扒外。这事犯了她的忌讳，当下让人去查。
谁都不知道，剧组到的第一天就在几处重要的点按了摄像头，季桐和夏节作为主演，他们的屋子自然不会漏掉。
查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人找到了，是剧组一个小工，平时负责搬运道具，存在感很低。乖乖巧巧的模样，见到谁都弯腰问好。
他能干出这事，让人很意外。
但利字当前，也没什么不可能。
小伙子招的很快，他是新招来的，没干过这事。也不知道这么做事犯法的。
被人一分析利害关系就老老实实说了，他有一个朋友在《空》剧组，前两天给他转了两千块钱，让他拍点季桐戏外的视频。
最好是他和别人接触的视频，所以就有了这件事。
季桐一听《空》剧组，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一直很不能理解邱邱，就算嫉妒他，就算想要坐上公司一哥的位置，但一直针对他有用吗？
就好比在长跑考试中，找人把跑在最前面的人绊倒，他就是第一名了。可是他的速度依旧没有变，就算是第一名，成绩也未必就能理想到哪里去。
可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自己不去努力，总想着让比他优秀的人都出意外死掉，然后他就变成最厉害的。
张强在电话里气得把邱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最后感叹：“幸亏孟玲宣发组有经验，处理事情也够果断。”
季桐想了想，对张强说道：“今年的酒会，林霄凡要求星月的艺人都参加。”
这对星月的艺人而言是好事，他们求之不得。
大概只有季桐不想去。
作为公司的一哥，往年的酒会季桐也去了，但即便是星月的一哥放在娱乐圈也不过是一个二线艺人。
朗云的总部的人个个眼高于顶，他们接待的影帝影后级别的人都不在少数，对季桐也就点点头，问个好，打个招呼的情分。
季桐也从未想过借着酒会讨好公司的人，所以还算轻松。
但今年不同，总裁换了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的态度拿捏不准，所有艺人都去，又将是一个虚伪浮夸的名利场。
人人都挂着内里冷漠不屑的虚假笑容，装作热情友善，相见恨晚的，往来应付。
高位上还有一个季桐看不懂的林霄凡，他实在不想去。
“我听说这事了。”张强也颇为无奈。
前两天总裁助理办公室就发了通知，星月的经纪人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单哥特意将张强叫到办公室，让他在酒会的时候多照顾季桐。
邱邱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有总部高层的人撑腰，就是单哥也要让三分。
这世道就是这样，公平从来都是没有关系的人的口号。
季桐没再多说，他现在还是星月的人，就得服从公司的安排。这是作为员工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好在酒会时间是在下个月，他差不多杀青了，不需要向剧组请假。
杀青的那天，夏节和季桐都哭了，两人抱在一起哭的。
感触太深，尤其季桐，原熙这个陪伴了自己大学最难熬又最甜蜜的暗恋时光的人物，有一天会被自己演绎出来，这是一件幸事，作为演员的幸运之处就在于此。
他曾在读完小说的时候，在书的最后一页写道：人生实苦，但因为有了念想，有了期盼，苦也能慢慢熬出糖。
侯登走了，原熙也走了，季桐相信他们会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侯登会等候原熙，以他们都将幸福的名义。
张强特意赶到剧组，请所有人吃杀青宴。
宴会上，夏节拉着季桐的手，吸着鼻子对他说：“我没有侯登幸运，遇到的不是我的原熙。但我也不会去惦记别人的。”
为着这句话，季桐陪他喝了好几杯，张强拉都拉不住。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必须留一段视频，证明这次不是他的错。
他想，等明天季桐醒了，他一定要把这段视频给季桐看，看看，终于喝醉的是你，劝人的是我。
他要翻身做主，像个正经经纪人，在季桐面前好好地严厉地批评他。
但最后，还是季桐把张强扛回酒店的。
季桐也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
但没有醉到神志不清，一半醉一半清醒，做事情就格外任性。任何人来帮忙，他都坚决拒绝。
张强颇有先见之明，吃饭前就让小芳在酒店开好了房间，他觉得季桐一定会喝醉，这部电影是季桐求着来拍的，感情不一样。
杀青宴难免会感情用事。
至于他自己又喝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都怪剧组的人太热情，盛情难却，有时候拒绝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向来不喜欢让自己痛苦。
季桐跌跌撞撞，在小芳满脸不忍的表情中，将张强扶回了房间。
小芳帮着把张强扶到床上，又放了一杯水在床头，这才将季桐拉进他的房间。
也不知道明天张强起来会不会不舒服，这一路，季桐扶着他，不是摔跤就是撞墙，每次都无比精准的撞在张强头上和身上。
第79章 暴揍
酒是最好的麻醉剂，无论季桐怎么撞，怎么折腾。就算出电梯的时候还让张强被电梯门夹了头，张强也始终乖巧的靠在季桐身上，没有一点抱怨。
看得小芳又好笑又心疼。
这两货喝多了就是两活宝。
季桐刚躺下，门铃就响了。
小芳这是忘记拿备用房卡了？
他本来没有完全醉倒，可躺下了再起来就觉得头晕的厉害。走路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每一下都落不到实处。
打开房门，看到门外风尘仆仆的林霄凡，季桐愣怔了好一会儿。
他微睁着迷蒙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门口的人。酒精让他的大脑思索变得迟钝。
以至于一直没有想明白林霄凡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房门口。其实他就算不喝酒，也搞不明白。
“你。。。。。。”
话未出口，人已经跻身进来。
林霄凡皱着眉头，眉峰凌厉，冷冷地看着季桐：“你喝酒了？”
答案很明显。
他知道他今天杀青，也知道他们剧组聚餐，本来他是没打算过来的，可是看到他和夏节又搂又抱又拉手，还扛着张强回房间，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直往上窜。
他受不了他和别人如此亲密。
他向来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所以开车好几个小时跑了过来。
看着满身酒气的季桐，红彤彤的脸颊，一双迷离的大眼睛透着几分无辜，茫然无措。
让他不忍心责怪。
季桐摇摇晃晃坐到沙发上，撑着额头，指挥林霄凡：“把门关上，给我倒杯水。”
林霄凡深吸一口气，照做了。
季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水，又摇摇晃晃站起来。
林霄凡皱眉：“你干什么？”
“去卫生间。”季桐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醉意。只是他的两颊太红，脚步太虚。
林霄凡不放心，伸手去扶他，被季桐躲开了。
从卫生间出来的季桐，脸上挂着水珠，寒冬腊月的天气，用冷水洗了脸，人清醒了不少。
“你这么闲的吗？”他不明白林霄凡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林霄凡站起来，走到季桐面前，看着他发梢上摇摇欲坠的水珠，在灯光下冷白剔透：“你和夏节怎么回事？”
先是闹出留宿绯闻，杀青宴上又那么亲密。
季桐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疑惑地看着林霄凡，好一会儿胸腔才起伏着，脸上带着不悦质问道：“你监视我？”
“我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情况。”这是实话，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最后还是遵从了内心。
他想他对季桐是有感情的。
他看到他和别人的绯闻会生气，看到他和别人亲密接触也会生气。
他承认，他吃醋了。
季桐不耐烦道：“林霄凡，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林霄凡盯着季桐冷漠的脸，妥协道：“季桐，我可以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说我对你有过喜欢，但不是爱。这句话大概是不准确的。”
“可以。”季桐依旧面无表情，却回答的无比干脆。
“真的？”林霄凡很意外。
“当然。”季桐撑着沙发靠背，捏了捏鼻梁，“就算你以前爱过我，又怎样呢？”
“我。。。。。。”
“你爱过，但后来也背叛了，所以我们还是结束了。”季桐闭上眼睛，“就算那段感情是真实的，它也结束了，你明白吗？”
林霄凡向前迈了两步，离季桐很近，两人之间的空气弥漫着酒味和若有似无的沐浴露香，那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味道。
“我不明白，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不是吗？所以我们不算结束！我们。。。。。。”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屋外是被霓虹灯映红的黑夜，喧闹和繁华被窗玻璃隔绝在外，又被厚重的窗帘隐去。
屋内这一记耳光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响亮。
季桐揪着林霄凡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林霄凡，你还有没有心？你他妈都和别人暧昧成那样了，你现在却告诉我，我们没有分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感情对你来说就这么随便吗？”
“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就觉得你可以肆无忌惮？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一旦做了就意味着放弃。”
“你在决定和别人暧昧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我们感情的结束。是，我曾经是很喜欢你，喜欢到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可是后来你他妈一次又一次告诉我，你不值得，你不配！”
季桐越说越激动，他揪着林霄凡衣领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林霄凡胸前的皮肤被磨蹭的红了一大片。
他却没有阻拦，任由季桐揪着，听着季桐继续说：“你当年是不是很得意？一个电话，我就像傻子一样跑去酒吧找你，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毫无保留的爱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怎么，我现在和别人传点绯闻，举止亲密了一点你就受不了了？大老远跑过来兴师问罪？你他妈凭什么呀？”
“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和别人暧昧成那样，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想过没有？”
这是季桐第一次冲林霄凡这般吼叫，多年的情绪从尘封的记忆中破壳而出，被酒精浇灌，不过片刻就在胸腔内长成参天大树，直冲云霄。
他向来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现在，他觉得任由情绪这么肆虐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在情绪达到极致的时候，季桐终于出手了。
前几次只是一拳了事，这一次他趁着林霄凡不备，一拳挥出。林霄凡后退了两步，身形还未稳住，季桐又猛地踹了一脚，堪堪踹在林霄凡小腹。
林霄凡吃痛，倒在地上。季桐身形不稳，也摔了下去。但他很快坐了起来，手脚并用扑到林霄凡身上。
林霄凡这才发现季桐的力量大的惊人，他试着反抗，却发现根本无法从季桐身下起来。
季桐禁锢住林霄凡的双手，压在他身上，愤恨道：“玩弄别人的感情有意思吗？这么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