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里,情深不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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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超哥。”季桐也不矫情，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季桐进浴室没一会儿，夏超的门铃又响了，他没有听到。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悠兰和林霄凡站在夏超的房门口，正在说着什么。
他手上拿着毛巾正在擦头，门口三个人看过来的时候，季桐有一瞬间的愣怔。
毛巾盖在头上，手覆在毛巾上，忘了动作。
林霄凡的眼睛落在季桐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上，随后落在他身上的那套睡衣上。
“你怎么在这儿？”
那双总是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怒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季桐看着悠兰，并不理会林霄凡：“你过来干什么？”
“我？”正作壁上观，却不想被点了名，悠兰怯懦道，“我有问题想来请教夏影帝，刚好林总来探班，就陪我一起过来了。”
“哼，半夜三更来探班？”季桐又不是傻子。
“我问你怎么会在夏超这儿？”恼怒于季桐对他的视而不见，更恼怒于季桐竟然这副模样出现在夏超房间，林霄凡往前迈了两步，伸手抓过季桐的手腕，“走！”
他拉着季桐就要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被夏超握住了手臂。
“夏超，你什么意思？”显然，夏超在阻止他拉走季桐。
夏超皱眉：“林霄凡，你发什么疯？”
他和林霄凡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的关系不算好，但也不坏。
林霄凡这人，和谁都不会交心，他们只能算是相熟。
“林总。”悠兰满脸担忧，“这层楼都是剧组的人，要是被大家看到了不太好吧？”
季桐本来是不打算跟林霄凡走的，可悠兰这一开口让他改变了主意。
“你不用拉着我，走吧，有什么话去我房间说，别在这里闹。”他不希望因为他们的事让夏超受影响。
“超哥不好意思，我先回我房间了，衣服以后买新的还你。”
夏超有些不放心：“你们。。。。。”
季桐冲他摇摇头：“放心吧，我们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他很烦躁也很无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之前几次他都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林霄凡不该是那种分手后纠缠不清的人啊。
悠兰要跟着进季桐房间，被他拒绝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可是林总。。。。。。”
“回去！”林霄凡在房间里不耐烦地吼道。
悠兰偃旗息鼓，乖乖走了。季桐关上房门，刚一转身就被林霄凡禁锢在门上。
双手被按住，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唇齿间就被林霄凡的呼吸围绕。
季桐抬脚，被林霄凡挡了回去。吃了几次亏，这次有了防备。
这次的吻带着几分暴躁的情绪，横冲直撞的后果就是两人嘴里都充满了血腥味，分不清是林霄凡的还是季桐的。
发了狂的林霄凡，是季桐反抗不了的。
直到怒气被宣泄的差不多了，林霄凡才停下来，看着季桐红肿的嘴唇，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低声问道：“你和夏超睡了？”
“你放开我！”季桐没有回答林霄凡的问题，挣扎着将林霄凡推了开。
“林霄凡，你到底想干什么？”季桐没了耐心，“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没资格质问。”
他很生气林霄凡竟然将夏超牵扯进来。
然而他这话在林霄凡这里就是侧面承认了他的猜测，承认了他和夏超的关系。
也是，大半夜两个人穿着相似的睡衣，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季桐还刚洗了澡出来，任谁都会胡思乱想。
林霄凡双目猩红，一身怒气，他知道他和季桐已经分手，他知道他现在没有权力过问他的私生活。
可是他喜欢他，他怎么可能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而无动于衷？他接受不了。
“你和他在一起了？”酒会那天夏超和季桐有说有笑的画面涌入脑海，邱邱袭击季桐时，夏超将季桐拉入怀中的画面也在脑海中闪现。
他越想越觉得两人有可能。越是觉得有可能就越生气。
也不等季桐回答，林霄凡冲上去将季桐拉扯进卧室，将他整个人扔到床上。
愤怒中的林霄凡力气大的惊人，季桐支撑着身体刚要起来，便被林霄凡欺身而上。
随后再次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第93章 冷静
季桐能感觉到林霄凡上涌的血气和满身的怒火，但他没有反抗，这个时候反抗，只会激发出林霄凡更大的怒火。
他就那么躺着，任由林霄凡胡作非为，头顶透亮的灯光在眼睛里凝结成冰。
衣服扣子蹦了满地，脖颈间全是红色的印子。
“林霄凡，你真的想让我恨你一辈子吗？”季桐冷冷地开口，林霄凡解腰带的手猛地顿住。
目光触及季桐冷若冰霜的眼睛时，被嫉妒和醋意刺激的神志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林霄凡双手支撑在季桐身体两侧，低着头看他。
季桐的眼神太过清冷，清冷到即便身体已经有了回应，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情欲。
仿若一盆冷水浇上去，林霄凡泄气般翻身躺在了季桐身侧。
五年后他们再次躺在一张床上，却早已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当初的亲密无间。
后悔吗？
季桐说不清楚，爱了就是爱了。那年篮球场的风吹过少年的发梢，也撩动了他的心。
哪怕在多年后的今天想起那个画面，他依旧会觉得美好。只是身边人早已不是当初记忆中的人。
每一段经历都是一次成长，或许每一次经历都是注定的。
没有和林霄凡的种种，他的路也许会不一样。但终究还是要面对他是同性恋这件事，要面对父母的无法接受，面对周围人的嘲笑和质疑。
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只是因为和林霄凡的这一段过往，让这种面对变得更为惨烈了而已。
但至少让他对感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没有经历那么一段，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一段感情会有如此巨大的毁灭的力量。
林霄凡后悔吗？他也说不清楚，没有和季桐的那一段过往，没有现在季桐的决绝恨意，他或许直到现在也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也许他会成为下一个林元豪，爱情、恋人都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种调剂，可有可无，惊动不了真心。
“林霄凡。”季桐的声音很平静，他们重逢以后他第一次这么平静的叫林霄凡的名字。
林霄凡侧头看他：“嗯？”
身侧的人，眉眼柔和，时隔五年，依旧如初。
“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霄凡侧身看着季桐，表情认真严肃：“我想和你在一起。”
季桐轻笑：“我们在一起过。”
但你并没有珍惜，你也不觉得多幸福吧？否则又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呢。
他盯着头顶的灯，眼前是一圈圈冷白的光晕，不刺眼，却依旧让他闭上了眼睛，看久了，眼睛是酸涩的。
“季桐，当年的我确实很混蛋，我知道错了，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林霄凡最怕见到季桐这个模样。
无欲无求，了无生趣。
他宁愿他像之前那样和他吵，和他打架。
哀莫大于心死，他不希望季桐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季桐也侧身看向他，两人面对面躺着，曾经那两年里，他们经常这么躺着。
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理由再靠近一点。
“我从大二开始喜欢你，偷偷地喜欢着。看着你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听着你和她们说情话，看着你和她们牵手拥抱。我只能把我的喜欢藏在心里。”
“我知道，我的感情是见不了光的，有时候我甚至为自己对你有那种想法而感到恶心。”
“你是我同学，是我室友，而我却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内心有多痛苦吗？”
季桐娓娓道来，哪怕将尘封已久的伤痛血淋淋撕扯开，脸上却没有半分难过。
这些话他从未对林霄凡说过，林霄凡只是猜到季桐喜欢他，但没想到季桐对他的喜欢那么深。
“所以，你一个电话我就跑去酒吧。你说一句走，我就跟你去了酒店。我不是贱，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到无法拒绝你。”
先动心的人总是弱势一方。
所以之后的岁月里，季桐都爱的死心塌地，爱的真心实意，也爱的卑微而又懦弱，才会有一次又一次的原谅。
“其实现在想来，你有那么多的破绽，那么多劈腿的嫌疑，我当时却真的没有发现。大概太爱你了，也不愿意去细想吧。”
季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很轻，对他自己的嘲讽，却让林霄凡慌了神。
“以前的事，是我的错。”他抬手，想去摸季桐的脸，想像以前一样将他搂进怀里，但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季桐好难得这样心平气和和他聊天，虽然聊天的内容让他心中憋闷得难受。
“你知道吗？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季桐看着林霄凡，眼睛里亮堂堂的，像晨间的露珠，挂在草叶尖，透着凉气，风一吹就摇摇欲坠。
“季桐。”林霄凡坐起来，却被季桐打断，“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我不知道我是哪里让你放不下，以至于五年后你会突然对我说喜欢。”
明明刚回来的时候，他说过没有爱。
“可是你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又把悠兰推到我面前来。”季桐冷笑，“你是故意膈应我，是吧？”
即便他放下了林霄凡，放下了那段过往，可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能看着那段过往里让他痛苦不堪的人在他面前而无所谓。
悠兰或许是无辜的，可他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他不想针对悠兰，但悠兰明显没想互不干扰。
“今晚是悠兰说服你来夏超房间的吧？”季桐不傻，“我不知道你当初和悠兰发展到哪一步了，但既然你们到现在都还有联系，甚至关系还这么好。你又来招惹我，这算什么？”
明明知道悠兰并不适合莫筱筱这个角色，却还是将人送了来，他想不明白林霄凡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和她。。。。。。”林霄凡难得被人堵得说不出话，他和悠兰的事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季桐解释，现在的季桐对他没有丝毫信任，哪怕他说他是另有隐情，想来季桐也不会信。
“季桐，我现在对你是真心的。你信我。”
第94章 化妆
季桐深吸一口气：“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现在对我真心了，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吗？”
“难道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喜欢你。就因为你喜欢我，我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就算你前一刻还在给你当初劈腿的对象探班，这一刻我也要不计前嫌，是吗？”
“林霄凡，你凭什么？我在你那儿到底算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季桐站了起来，睡衣扣子全崩坏了，露出大片的肌肤，上面的红印在提醒他们，两人之前有过一场激烈的挣扎。
他索性脱了衣服，从行李箱中找了一件T恤，还没套上，便被林霄凡从身后抱住：“季桐，我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从前？”
他的脸贴着季桐的后背，滚烫的肌肤相触，让季桐拿衣服的手一顿。
“从前就是从前，过去就是过去了，回不去的。”他很冷静的将林霄凡的手掰开，将衣服套上。
面对这样的季桐，林霄凡是无奈的，有劲儿无处使。
他没有爱过谁，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尤其这个人还是当初被他狠狠伤了心的季桐。
“林霄凡，你回去吧。有些伤害是弥补不了的，对不起不是对谁都有用。”
“季桐，你真的放下了吗？”林霄凡不甘心，他和季桐生活过两年，季桐对他的感情他知道，他找人调查过，这五年多季桐身边都没有再出现过其他人。
他不相信季桐对他已经不爱了。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吗？”季桐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惊，“我们在一起的最后那段日子，感情就已经出现了问题，那段时间的生活有多压抑不用我提醒你吧？”
林霄凡没再说话，那段时间他的心思确实没有在季桐身上，甚至没有在工作上。
他没想到随便找的一家实习公司，居然会有那么大的收获，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想要的生活，他觉得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他不该就从此平凡过下去。
所以他放弃了季桐，去争取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
然而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他当时放弃的才是对他最为重要的。
“林霄凡，我们曾经好歹有过美好的回忆，就让它好好留在记忆里吧，别再把仅存的那一点美好也抹掉。”季桐走到房门前，“话尽于此，以后各自好好过吧。”
他拉开房门，看向林霄凡。
林霄凡望向房门的眼神却忽然一凛，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怒气又在瞬间升腾起来。
季桐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向房门口，夏超正站在房门外。
“怕你们打起来，过来看看。刚要敲门你就开了。”夏超脸上带着关切的笑意，在看到季桐身上的T恤和脖颈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印时，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身侧的手握拳：“没事吧？”
季桐冲夏超摇摇头：“没事。”随后转头看向林霄凡，“林总，我就不送您了，明天一早还有戏，我得休息了。”
林霄凡走到夏超面前，季桐怕他对夏超动手，身体往夏超面前挪了一下，这个动作无疑往林霄凡升腾起来的火上浇了一捧油。
“你什么时候和季桐这么好了？”他不爽地看着夏超，据他所知，他们在酒会上才第一次见面。
“林总！”季桐在林霄凡发作前叫住他，“你该回去了。”
目光灼灼，不容拒绝。
林霄凡深吸了两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他不能再让季桐对他失望。
“超哥，抱歉。”直到林霄凡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季桐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是真害怕林霄凡会对夏超动手。
虽然林霄凡从来都不是冲动鲁莽的性子。
“同我道什么歉？”夏超笑得温和，“行了，没事就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是进组拍的第一场戏，好好拍。”
“嗯。”季桐点点头，回了房间。
他努力让自己忘掉刚刚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忽略掉房间里存在的林霄凡的气息。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睡好。
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和林霄凡在一起最后那段日子的痛苦和压抑。
他被困在那个梦里，醒不来。
最后还是小芳将他叫醒的：“桐哥，吃早饭了。”小芳不知道昨晚林霄凡来过，帮季桐摆好早饭，又进屋去叫他，“强哥说他过两天就过来探班。”
张强带的两个新人最近发展还不错，资源比刚开始多了不少，他格外忙。
“桐。。。。。。”小芳忽然吸了一口凉气。
季桐抬眸看向她，见她捂着嘴巴盯着自己，随即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脖颈间的红印很明显。
“我的妈呀，桐哥，你昨晚干嘛了？这也太明显了。”他们没有自己的化妆团队，都是用的剧组的，这不知根不知底的，要是传出去，影响怕是会有点大。
季桐也犯了难。
夏超化妆团队这个时候出现就犹如神兵天降。
“季桐老师，夏老师让我们来为你化妆。”化妆师魏威很客气，季桐在片场见过几次，他是夏超的御用化妆师，夏超几乎每个角色都是经他的手化的妆。
听说之前好些人还高薪挖过他，没挖走。
他和夏超合作了许多年，有些情分就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而这样的情分在娱乐圈更显难得。
季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