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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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给阮玉春半点能插嘴的机会,稍作停顿,便又立马开了口,这话却是对着康泽说的,“夫君,你不知道,不在府上的时候,她爹她娘又来咱们家要钱。我想着阮氏虽说是妾,但好歹我与她相处了这些日子,也该提点一二,就委婉的跟她说,眼下她到底已经是康府中的人,手底下花的银钱说起来也是咱们康府的银钱。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接济他们阮家的人,到底把我们康府置于何地?”
说到这,她微妙的看了阮明姿一眼,到底难以抑制心中那一起子酸味,幽幽道,“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阮氏进了府就是康家的人。阮家的人若是缺钱,也合该找财大气粗的亲侄女才是。”
阮明姿是上来作证的——说是作证,其实跟这命案关系不大,就是捎带着方才街上的那个小小纠纷,不算是什么大事。
若非阮玉春坚持要她过来,其实阮明姿不来,换个当时在街上的人证,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会儿她倒是没有跪,就站在公堂一侧。
姚月芳这会儿却偏偏的意有所指的提了这么一句,眼神还往阮明姿那瞟了一眼,众人的眼神也不由得看向了阮明姿。
这其实也是姚月芳的一个小小心机。
她怕阮明姿在这公堂上到时候说出什么话来,就先指出她跟嫌犯阮玉春的亲戚关系,到时候也可以说她是为了亲戚谎作证。
很多不明就里的都在那看着阮明姿。
阮明姿脸上神色淡淡的,“咱们县里面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我虽然出身阮家,但跟阮家的亲缘淡薄,这事扯我做什么?……真要说起来,姚月芳你不也是我的亲表姐么?”
不少围观的百姓们都“嚯”了一下。
听上去有点刺激啊。
这正室是阮大姑娘的表姐妹,妾室是阮大姑娘的堂姐妹。
虽说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但怎么听上去,就是这么微妙呢?
康泽被众人看的有些难堪,他低低斥了一声,“县太爷让你说案子,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阮玉春虽说没有说话,但这会儿却以冷冷的讥讽眼神看向姚月芳。
她就知道,依着阮明姿的脾气,姚月芳但凡想让阮明姿沾染上什么她不愿意的事,那是绝对会碰壁的。
姚月芳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却露出几分惶恐了:“夫君莫要生气,妾身还沉浸在婆母被害的悲痛中,一时胡言乱语了。”她顿了顿,又接着上面说了起来,“……当时我就说了玉春妹妹那么几句,玉春妹妹却发了狠,扑上来同我厮打起来。妾室这样以下犯上殴打主母十分不合规矩,但我这个当主母的,惦念着玉春妹妹前不久刚流了孩子,身体正虚,一直避让,可玉春妹妹却不依不饶。婆母也看不下去了,就出来阻止玉春妹妹……不曾想……”
姚月芳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来,“玉春妹妹大概是一时忘了情,竟然将前来拉架的婆母推下了台阶……我当时就大喊了一声,应该有丫鬟听见的,可以替我作证……我当时还想着把玉春妹妹留下来赶紧请大夫,结果玉春妹妹撒腿就跑!夫君,她这是明显的做贼心虚啊!可怜婆母……”
姚月芳伏地痛哭起来,“她前些日子缠绵病榻,身子刚刚好了点,就要被玉春妹妹推下了台阶!……都是我这个做主母的没有看管好妾室,若非是我,婆母也不会遭此横祸!”
她哭得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康泽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恶狠狠的看向阮玉春:“你这个毒妇!”
阮玉春这会儿终于按捺不住的哑声开了口:“她撒谎!我没有!当时我确确实实跟她厮打到了一块,但我刚小产,怎么会有力气推搡娘!娘是被姚月芳推下台阶的!”
她又恳求似的看向阮明姿,“你向来聪慧,替我说说话啊!”
阮明姿皱起了眉头。
姚月芳几乎是立马接了口:“玉春妹妹,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不肯承认!还想让你堂姐替你做假证不成!你堂姐当时又没在场,她怎么知道情况的?!”
姚月芳一口一句堂姐,生怕旁人不知道阮玉春跟阮明姿的关系。
康泽这会儿红着眼看向阮玉春,低声吼道:“若不是你将娘推下台阶,那你跑什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再拉旁人下水!”
阮玉春喉头又痛又痒,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一张嘴,便呕出一口血来,和着那口血,悲愤道:“真不是我!……当时娘摔下台阶,姚月芳那毒妇便喊是我推的,我心里着急,就……”
然而她这辩解,听上去却有些苍白无力。
毕竟,这一跑,几乎是坐实了她有罪。
再加上,姚月芳哭得肝肠寸断,却又在言语中不时的给自己揽个罪,说什么自己没管好阮玉春,一副她也有罪的模样,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善良包容的主母形象;这跟阮玉春张口就骂姚月芳毒妇,对比之下差距太大。
围观的百姓们,几乎都指指点点起来,相信了康母是被阮玉春推下台阶的。
更有些情绪激动的,已经骂了起来。
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一脸肃穆的喊着“肃静”。
四下里的嘈杂才稍稍平缓了些。
县令又把院子里的丫鬟给喊了进来,丫鬟皆证实了当时确实听到了姚月芳喊了那么一句“今儿你怎么这么狠毒,把娘推下了台阶!”
其余的倒也没什么。
康泽看向阮玉春的眼神越发仇视。
阮玉春有些无力,又有些绝望,她凄惶的对着康泽哭道:“康郎,我没有……我真没有……”
第五百一十八章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
验尸的仵作也适时上来禀明了验尸结果。
康母的死因确确实实是因为摔下台阶正好磕到了头。
毕竟年纪大了,身子弱。
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喝问道:“阮氏,你可认罪!”
阮玉春凄惶的笑了下,眼里闪过一抹破釜沉舟来,梗着脖子嘶声喊道:“我不认罪!当时我跟姚月芳在厮打,两人都碰到了娘,凭什么是我推下去的!”
她这会儿想明白了,她先前那一跑,已经是让她有口难言了。
她要死,那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当时大家在厮打,为什么就只说她!
比起先前阮玉春的矢口否认,她这说法,倒是让康泽愣了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得一旁的姚月芳哭了起来:“玉春妹妹,你怎么这么狠毒!你推了娘,害得娘摔下台阶不说,怎么还想着把我也拉下水!我自认对你不薄,还自责是自己没有管好你,你怎么这会儿,这会儿还要这般陷害于我!”
姚月芳又伏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玉春脸上反而带上了几抹狠色:“对我不薄?我呸,亏你也说得出口!往日我是给康郎留面子,没有把事情闹出来!先前你跟你娘联手害我丢了第一个孩子;前些日子,你又故技重施,在我经过的地方泼上了油,害我滑了一跤,丢了第二个孩子!你还好意思说对我不薄?!”
这会儿阮玉春已经全然不管不顾了,她犹如泣血一般,把这事给爆了出来。
众人听着这后宅的阴狠之事,都有些瞠目结舌的。
康泽眼里先是闪过一抹难堪,又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阮玉春第一个孩子的流掉,虽然姚月芳跟羊氏都矢口否认,但他其实是知道的,跟姚月芳跟羊氏脱不了干系。
可谁让姚月芳长得跟他那早逝的未婚妻想象呢?再说阮玉春肚子里那块肉,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的孩子,他当时虽说有些生气,不过后来也就想通了,过去了。
他想要的是一个能长得像早逝的未婚妻,又长得像他的孩子。
阮玉春的孩子,没了就没了,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他暗中警告了姚月芳一番后,就当这事过去了。
后来阮玉春又怀了一胎,他知道的时候还算高兴,这怎么也是证明了他的男性能力。
可没多久,阮玉春这一胎竟然又流掉了。
听丫鬟说是阮玉春摔了一跤,虽说阮玉春也怀疑姚月芳,但终究没有什么证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甚至多多少少有些怨阮玉春。
一连两次都保不住孩子,实在是有些无能。
但这会儿阮玉春在公堂之上,泣血般喊了出来,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万一阮玉春那一胎,真的是姚月芳动的手呢?
这样狠毒的妇人,未必不会对他娘动手……
姚月芳见康泽脸上神色变幻,心下一慌,忙哭道:“夫君,你别听那小贱人的一面之辞。是她自己不小心,旁人从那里走都没事,只有她自个儿摔了一跤,还想把事情推到我头上!她这是居心叵测啊!”
康泽眼中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玉春一见康泽这模样,便知道康泽那优柔寡断却又疑心重的性子已经起来了。她也不甘示弱的朝康泽哭了起来,哭着说是姚月芳素来是个毒妇,推了康母这事,她也逃脱不了责任!
公堂上一时间俱是妇人的哭声,夹杂着周围百姓们的啧啧声。
看到没?这男人啊,娶了一个不够,还想再纳个小的,还想让妻妾一家亲,自个儿尽享齐人之福。但实际上,妻妾表面上和和睦睦的,实际各种阴私就犹如那藏在袍子下的虱子,只要一翻,到处都是腌臜。
县太爷怒的皱起了眉,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
“肃静!”
不过这种没有证据,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正如民谚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会儿县太爷也满头都是官司。
最后却是因着阮玉春身子实在没熬过,在公堂之上晕了过去,草草退了堂,只能暂且将阮玉春收押。
而至于方才街上那场混乱推搡闹剧,阮明姿也不过稍稍做了个证,再加上衙差已经当街调解过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康泽先阴着个脸大步出了衙门,姚月芳跟在后头追了过去,想说什么,却被康泽甩开了手。
阮明姿在后面看着,这康泽应该也是怀疑上了姚月芳。
阮明姿摇了摇头,正要上马车的时候,那康泽却又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阮明姿原本不欲理会,康泽却按住了马车的车辕,一副丝毫不退让的模样。
“……你是不是在心里正嘲笑我?”康泽沉沉的开口。
阮明姿索性站定,神色平静的反问康泽:“你以为你是谁?我嘲笑你做什么?嘲笑你因为搞不定后宅女人之事,这才让你娘平白断送了性命吗?”
这话反问的康泽脸色一青,嘴唇颤了颤,竟是再说不出话来。
阮明姿话说的极为清楚:“我今儿是来作证的,不是来嘲笑谁的。你有这想东想西的功夫,倒不如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替你娘处理好身后事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康泽的手,换了一侧车辕上了马车,在钻进车厢前,嘱咐车夫:“不用管别人,回府。”
车夫应了一声。他给阮明姿驾车也有两年了,知道他家大姑娘有多厌烦眼前这人,他索性直接挥了马鞭,那男人踉跄几步,松开了手,被他甩在了身后。
马车起步的速度很慢,哪怕人摔倒在地也不会受什么伤。
阮明姿甚至都没有往后看一眼。
康家那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阮明姿懒得掺和进去,但架不住阮家人一大家子跑来县城,甚至还租了个板车,把赵婆子给推到了板车上,挨着人问了地方,直问到了善府这儿。
自打小握瑜那事之后,阮明姿便把善府的后门紧锁,又雇了两个门房,排了两班,把守着善府的大门。
阮家那一大家子,就被善府的门房拦到了门外。
第五百一十九章 看把奶奶给气得
毛氏看着那善府高大的大门,嫉妒几乎化成了实质,但她惯来不爱自己上,她掉过头来,同板车上坐着的赵婆子酸溜溜道:“娘,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赵婆子拉着个脸:“哪儿?”
她虽说眼下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简单的几个字,倒也还算说得清楚。
只是透露着一股子不耐烦。
他们听说阮玉春出了事,一家子当即就慌了神。
自打阮凤她男人初二那天在家里头摔着以后,他们再问阮凤旁敲侧击或者直接要钱,阮凤那边都没了回应。
阮凤甚至还默许她那两个继子,凶狠的拿着刀,将他们从阮明姿那小院子里给赶了出来!
直把赵婆子给气得差点又犯病。
毛氏借着这个去找阮凤要钱,阮凤却守着她那躺床上还不能动的男人,一勺一勺的喂着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平平道:“反正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连大年初二都不能在家里住一日的外人。这几年孝敬家里那么多银子,也够了。往后孝敬爹娘这事,还是由几个哥哥来吧。我这个外嫁的姑娘,已经不算阮家人了,对吧?既然这样,就算不给爹娘钱,这事旁人也不能说我不孝顺。”
这话一说,气得毛氏倒仰。
赵婆子三个儿子,老大早早就病死了,老三呢,前两年被阮明姿那个小畜生直接告到了公堂上判了个流放,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服劳役。
那赵婆子的儿子,不就只剩下她家男人了?
阮凤说让几个哥哥来,其实不就是只有她家男人能出银钱?!
这毛氏怎么肯。
再加上阮成章小小年纪酗酒越发厉害,也越发痴肥,毛氏咬了咬牙,决定花大价钱把阮成章托关系送到县学里头去。
这才去找阮玉春要了几次银钱。
可谁曾想,她们又想再去要些银钱的时候,却听到了阮玉春因为谋害婆母,下了大狱的消息!
这可是晴天霹雳!
阮玉春进了牢狱没什么,但这样,往后谁给他们银钱?!
玉春,必须救出来!
毛氏几乎是立时下了决定,甚至还雇了个板车,将赵婆子也一并拉到了县城里。
他们想着,阮明姿跟县衙关系那么好,这时候不找她找谁?
结果在打听的时候,听人说阮明姿收养了不少孩童的事,简直把打听情况的毛氏给气得半死。
有那个银钱,给他们这些亲人不好吗?!
去给那些毫无关系的孤儿霍霍银子,这个小贱人是疯了吗?!
毛氏直接支使着阮安强,把板车推到善府门口。
还问赵婆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因为她心里门清,与其让她这个隔了一房又分了家的婶婶去兴师问罪,哪比得上重病在身,腿脚不便的亲奶奶出面指责,来得效果好?
这会儿赵婆子一问她这是哪儿,她几乎立时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哎呦娘,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看看眼前这个大宅子,虽说看着旧了些,可这却是你那好孙女阮明姿买下来的!”
赵婆子眼里闪过一抹贪婪之色,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么大一间都是?那她也住不过来,咱们搬进来不正好?”
毛氏又愁眉苦脸道:“可是……”
赵婆子那吊梢三白眼一翻:“可是什么,别支支吾吾的!”
她虽然说话不清楚,但这含糊的骂起来,气势却是一如先前。
毛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明姿那丫头是咋想的。她先前在县里头赚了那么多银钱,死守死守的,平日里顶多出个百十文的药钱,再也不肯多给一文。可眼下倒好,这么大一个宅子,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