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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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齐大娘正好抱着孙女儿出来玩,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有点急了。
她作为阮明姿的邻居,阮明姿那丧尽天良的爷爷奶奶一家子,对这一对孤女做了些什么,知道得比旁人要更多些。
她急急忙忙抱着孙女儿上了前:“明姿,你这是?”
阮明姿伸手逗了逗胖乎乎的小姑娘,安抚的朝齐大娘笑了笑:“大娘别急,没事。我就是去吃个饭。”
“哎你这孩子……”齐大娘知道阮明姿这看着软乎乎的小姑娘,实际上主意特别正,打定了主意的事,旁人说也没用。
她跺了下脚,只能道:“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喊人,知道吗?”
“嗳!”阮明姿笑着应了一声,摆了摆手,“我先过去啦,爷爷奶奶应该等久了。”
齐大娘只能抱着孙女儿又回了纳凉唠嗑的人群中,同村人直叹气:“……明姿这丫头,今儿怎么……”
“也没办法。”有人上午时瞧过一次热闹,神神秘秘的说,“明姿她二婶,今儿上午把赵婆子给推出去了,还拿明姿的爹娘说事……呦嘿,我都许久没见赵婆子人了,今儿一见还吓了一跳,瘦得呦,那样子……估计明姿心软了吧。”
“可不是嘛。先前我看毛氏从明姿家里离开的时候,还拎了只可肥的母鸡,说是明姿给的!”
“阮家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才得了名字这么个好姑娘……也不知道好好珍惜……”
众人议论纷纷,唯独齐大娘眉头紧锁,总觉得有点不大放心。
这会儿众人口中的阮明姿,却是已经到了阮家老宅的门口。
大门是紧紧关着的。
阮明姿站在老宅门外,闲适的看了一番阮家破破烂烂的老宅。
这些年,她跟妹妹越过越好,相比之下,阮家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阮家老三被阮明姿直接送去了流放。阮玉春因着意外害死了婆母,原本按照大兴律,差不多是个死,但好巧不巧正好赶上太子的嫡子出生,皇帝大喜之下,为了祈福大赦天下,阮玉春被判了个流徙三千里。
而剩下的阮家人中,被一家子给予厚望的阮成章,自打被高秀才的私塾劝退之后,毛氏不死心的到处找关系,希望能让阮成章去县学里进学。银子是犹如无底洞的往里填,每次都说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结果连县学的边都没摸上。眼下更是成了个小小年纪就天天跟那些地痞无赖混在一起酗酒的酒鬼。
可以说,阮家那原本就没多少的家底,几乎都被阮成章给霍霍了。
而从前凶神恶煞刻薄寡恩的赵婆子,则已然成了面黄肌瘦的强弩之末,瘫痪在床,生不如死。
阮明姿想着,嘴角不由得翘了翘。
这时候,那扇破败的大门里,隐隐传来了对话声:“……咋还没过来?”
“那死丫头,别是跑了吧?!”
话声慢慢近了,大门发出沉闷的一声响,被人从里侧打开了。
里头的人正是毛氏跟阮安强两口子。
他们一见阮明姿就站在门外,愣了下,还未说什么,就见着阮明姿已然愉快的笑了起来:“正要敲门,二婶跟二叔就来开门了,巧了。”
毛氏脸上迅速的挂上了笑,热情的侧开身子,一边去拉阮明姿的胳膊:“哎呦你这孩子,可算来了,你爷爷奶奶都在主屋等你呢……”
阮明姿往前迈了一步,恰好避开了毛氏的手,她脸上毫无破绽的笑道:“是我洗漱换衣裳慢了。”
毛氏的手僵了下,但这会儿阮明姿已经往院子里走了,她也只好给了阮安强一个眼神,急急的跟在了阮明姿身后。
阮安强不动声色的把院门关上后,上下两个门闩都给闩上了,又加了一把锁。
阮明姿假装没听见身后的动静。
正屋的门上,垂着一张芦苇编织的门帘。
那门帘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破破旧旧的,边缘散发着一股腐烂的霉味。
屋子里点了灯,有昏黄的光透过门帘那破烂的缝隙映射下来。
阮明姿挑起门帘,就见着昏暗的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稀稀落落的摆着几道青菜,唯有正中间那盆炖鸡,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而桌子旁坐着的人,阮明姿是一点都不意外。
除了阮家的阮老头,赵婆子,阮成章,阮玉冬这几个,还另有一对“熟人”。
赵婆子的娘家人赵黄氏,以及她的儿子赵家权。
也就是先前吕叔曾经提过的,散播跟她的谣言的那赵家人。
阮明姿虽说并不意外,但这会儿脸上还是很应景的露出一副诧异的神色,皱着眉头,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怎么她们也在?”
赵婆子一听阮明姿说话,气就上来了,张口就骂。
偏偏她说话含糊不清,叽里咕噜的一串骂下来,旁人也听不懂几个词。
毛氏连忙叫了一声:“娘!”
上前又拉了拉赵婆子的胳膊,背着阮明姿也不知道给赵婆子使了什么眼色,赵婆子总算稍稍平缓下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 药下哪里了
毛氏安抚了赵婆子,又朝阮明姿抬头笑了笑:“说起来这也是你舅妈跟表哥,跟咱们都是一家子,怎么就不能在这了?明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孩子,这个亲缘观念也太淡薄了些。这样不好。”
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直接把赵黄氏跟赵家权突然出现的问题给转换成了阮明姿有问题。
阮明姿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破旧的正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
饶是如此,赵黄氏眼角眉梢压不住的神气得意,阮明姿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赵黄氏身边的赵家权,看向阮明姿的眼神,轻佻又放肆。
阮明姿面无表情的想,看来这母子俩是忘了前几次吃的亏了。
毛氏这会儿已经招呼着阮明姿“坐坐坐”了。
阮明姿笑了笑,没说什么,顺从的听着毛氏的话,往她指着的方向坐了过去。
她跟阮玉冬的座位挨着,在最下首。
阮玉冬斜斜的看了阮明姿一眼,悄悄的用脚勾了一下阮明姿的板凳。
阮明姿八风不动,直接坐在了阮玉冬勾后的板凳位置上,稳稳当当的。
这一下子,就成了阮明姿紧紧的挨着阮玉冬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阮明姿就离另一边的赵家权稍微远了些。
偏生阮明姿还要朝阮玉冬笑笑:“原来你这么想同我亲近,还特特把位置往你这调了调,我倒也不好拂你面子。”
阮玉冬气得脸都黑了。
也就是这会儿灯光昏暗,看不太出来。
毛氏给了阮玉冬一个“别急”的眼神,阮玉冬这才勉强把情绪压了下去。
毛氏清了清嗓子,笑道:“好不容易一家子聚在一起,快点吃饭吧。”
说着,她眼神示意阮玉冬给阮明姿倒茶。
阮玉冬垂下眼,依言给阮明姿倒了一碗茶,又给自个儿倒了一碗,当着阮明姿的面喝了两口,又挑衅似的看了阮明姿一眼。
好似在说,这茶水里面可没下药。
阮明姿没搭理她,毛氏一说吃菜,她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毛氏这会儿却是在分发鸡汤,她挨个都给桌上人盛了一碗,唯有阮明姿,她略了过去。
毛氏似笑非笑:“明姿啊,家里头这日子不好过,不像你那么能挣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今晚这鸡汤,你看……”
毛氏是故意说这话寒碜阮明姿的。
阮明姿倒也不生气,她放下筷子,笑吟吟道:“应该的。”
毛氏拿勺子的手,都顿了顿。
阮玉冬一想阮明姿这不把鸡汤放在眼里的模样,气得直接把那碗鸡肉来一饮而尽。
待她要喝第二碗时,毛氏却拿筷子敲了敲她的手,“行了啊,喝一碗就够了。你哥还要进学呢,这鸡汤大补,让他多喝点。”
阮玉冬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扔出去。
就阮成章那烂泥扶不上墙天天酗酒的赖皮玩意,还进学?!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埋头多扒拉了几筷子青菜。
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节外生枝。
如果顺利的话,今晚过后,一碗鸡汤算什么?
阮明姿另一侧的赵家权却突然献起殷勤来,夹了一筷子小油菜,放在阮明姿面前的碗里,装腔拿调道:“明姿表妹,尝尝这个。”
没用公筷,用他自个儿吃过饭的筷子夹的。
阮明姿没说话,不再碰她碗里的任何东西,自个儿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的吃着。
赵家权碰了个钉子,却丝毫不气馁。
实际上,他这会儿兴奋的很,根本压不住。
半年多没见,阮明姿样貌长开了。原本就是绝色,这会儿比之先前稚嫩的模样,更是娇妍明丽了不少。
半年多前曾在阮明姿那碰过的壁,受过的辱,也仿佛被他刻意的遗忘了。
他只要一想今晚的安排,就忍不住浑身都微微发颤。
尤其是这会儿,灯下看美人,朦胧昏黄的灯光更是给美人的侧脸笼上了一层蒙蒙的薄雾,简直让他兴奋的口干舌燥。
他情难自禁的往阮明姿身边凑了下,沉醉的吸了一口,迷蒙道:“好香啊……”
阮明姿瞥了赵家权一眼,没说话。
她端起面前的茶水来,喝了一口。
在她垂眸放下手中茶碗时,其余人的眼里都放出了兴奋的光来。
阮明姿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我吃完了。”
毛氏眼里的笑,掩都掩不住:“明姿啊,今晚吃了这顿饭,咱们一家子就算是重归于好了啊。往后倒也不要求你多孝顺你爷爷奶奶,只是凡事多想想你爹娘,别让你爹娘在九泉之下蒙羞,知道吗?”
这话说得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教育意味。
阮明姿轻笑了一声,看着似是很温顺的模样:“二婶说话一直都很有道理。”
毛氏蹙了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着阮明姿用手指轻轻撑住头,喃喃道:“有点困……”
旁边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大喜过望的神色来。
毛氏兴奋的声音都颤了:“没事,让你玉冬妹妹,扶你去她屋子里歇息一下吧。”
她见阮明姿还有些迟疑,故意又板起脸来,“我先前也说过了,咱们一家子算是重归于好了。怎么,你还嫌弃你玉冬妹妹的屋子破,比不上你家是吗?”
阮明姿只得后退一步:“那,好吧,就劳烦玉冬妹妹了。”
说着,她起身,阮玉冬迫不及待的走到她身边,要扶阮明姿。
阮明姿踉跄了一下,看似很是不稳的模样,却恰好避开了阮玉冬的手。
“我没事……”阮明姿含糊不清道,“玉冬妹妹替我开下门就好。”
阮玉冬冷笑一声,甩开门帘,径直走了。
阮明姿步履不稳的跟了上去。
阮家几人跟赵黄氏在后面交换了下眼神,眼神中掩不住的兴奋与贪婪。
不多时,阮玉冬回来了,毛氏忍不住的拉着阮玉冬的手,压低了声音:“……咋样了?”
阮玉冬露出个有些狰狞的笑来:“成了,进去后她就睡过去了!”
毛氏冷笑一声:“看她这顿饭一直都谨慎的很,咱们茶水都喝过一遭了,她才敢入口,却没想过,咱们把药来给下在了她茶碗的碗壁上!”
赵黄氏也喜不自胜,推了一把赵家权:“权哥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赵家权拉了拉领口,忍住心底的燥热,志得意满的迈了出去。
第五百六十三章 阮明姿杀人了
阮玉冬的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全靠窗外的月色,才能看出炕上躺着个人。
是阮明姿。
阮明姿躺在铺着编织凉席的炕上,一动不动。
月光从窗柩那映进来,正好照亮了她垂落在炕边一侧的手,雪白得犹如冬日里降下的初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继而又被人小心翼翼的关上。
紧接着,门这儿又传来一声“咔”。
那是来人把门闩给严丝合缝扣上的声音。
锁得牢牢的。
屋子里安静极了,似乎只能听到来人激烈的心跳声。
那人趁黑摸到了炕边,迷醉的看着阮明姿垂在炕侧的手,声音低颤着,带着一股战栗的兴奋劲儿:“连手都这么好看……”
这声音,不是赵家权又是谁?
他凑近了,手撑在炕边,陶醉的深深嗅了一下:“好香啊……”
话音未落,炕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她方才垂着炕边的那只手,猛地抬了起来,一把扣住了赵家权的咽喉!
这变故生得太突然了,沉迷在香气里的赵家权还未反应过来,阮明姿另一侧空出来的左手,已是毫不客气的朝他腿间那耸出来的部分,单手扣动了袖箭的开关。
咻!
黑暗中,她袖中射出了一支小巧的利箭,似是穿破了什么。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空。
阮明姿松开癫狂抽搐的赵家权,避闪到一旁。
在赵家权凄厉的惨叫声里,阮明姿好整以暇,慢条斯理的,把自个的衣襟弄乱了些。
而这会儿,外头听到动静的阮家人跟赵黄氏,已经预感到不好,冲到门外在那砰砰砰砸门。
“儿啊!咋了这是!?”
赵黄氏及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过来。
阮明姿任由屋外砸门声震天响,依旧没有开门。
直到听到外头的院门被人砸响了,她才动了起来。
这寂静的夏夜,邻里邻居的又住这么近,稍稍有些大点的动静就能听得到。
更别说赵家权这犹如杀猪一般的凄厉惨叫了。
外头院门正被人咚咚咚的砸响,伴着隔壁邻居的高声询问:“安强,你家里没事吧?”
阮安强急得头上都冒出了汗,顾不上回话。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这会儿赵家权还在那嚎着呢,赵黄氏都要急疯了,拉着阮安强让他撞门。
阮安强撞门的当口,阮明姿把窗户打开,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众人都在屋门前忙着撞门,见着此景,愣了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阮明姿趁着众人愣忡的功夫,飞快的奔向外头的院门。
在飞奔的过程中,她飞快的扭了自个儿一把,哭腔信手拈来:“救命啊!秦叔,救命啊!”
她哭喊着,手下也没闲着,直接把先前阮安强关的死死的院门的门闩给拔了出去,把大门打开,果不其然,院门外那提着灯一脸愕然的,正是阮家老宅这附近的邻居秦叔。
“明姿啊,这咋了?”秦叔愕然道。
阮明姿哭得梨花带雨,“有人,有人想非礼我……”
阮明姿这话说完,就听得院里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阮明姿的哭声稍稍一止。
看来赵黄氏他们终于进了屋子,发现了被阮明姿射了一箭的赵家权。
阮明姿老神在在的想着,方才她的袖箭,可是专门对着那耸起来的地方射过去的……
那地方受伤可得早些处理了,不然,说不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但这跟她一个“差点被非礼,受惊过度”的受害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明姿抬起袖子遮住了脸,看着像是在擦泪,实际却是掩了掩嘴角那微微翘起来的笑。
阮家院子里乱成了一片,越来越多的村人围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