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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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她娘一想也是。
但还是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阮明姿倒没了那么多顾虑,顶多就是拿块帕子垫了手,打开了那铜箱子。
结果盖子掀开的那一瞬,她们三人就都齐齐愣住了。
无比耀眼的金光,有些闪眼。
再定睛一看,这箱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竟然是一锭锭黄灿灿的金子!
梨花她娘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这……”
饶是冷静如梨花,也吓了一跳:“这么多,都是金子?!”
阮明姿要镇定一些,她从地上捡起一张字条来。
是刚才掀开箱子的时候,飘下来的。
上头用墨写着四个字。
“救命之恩。”
阮明姿突然明白过来,她冷笑一声,顺手就把那张纸给撕了。
撕完了以后正想扬了它,又想着扬了它还得给曲姨洒扫院子增加工作量,她索性把那些碎片攥到了手里。
梨花跟她娘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梨花试探的问:“刚才那是什么?”
阮明姿胸中还涌着一股气,她冷笑道:“没什么。先前救了个人,人送来的银货两讫的谢礼吧。”
梨花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阿礁使人送来的?
阮明姿手里攥着那堆碎纸屑,又觉得有些没大有意思。
这人,连“救命之恩”四个字都不是自个儿写的。
她见过阿礁的字,阿礁的字不是这样。
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恢复记忆后,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阮明姿深深的吸了口气,倒是想通了一般,从箱子里拿出一锭金子来,抛了抛:“斤两倒挺足的。”
这一箱子,少说得有一千两。
倒是挺大方!
阮明姿冷笑一声,虽说以她现在的身家,这一千两黄金也不算什么,但哪里会有人嫌自个儿的金子多呢!
“咱们把这分了吧。”阮明姿提议道。
梨花跟她娘连连摆手,都不愿意沾上这事:“人是你救的,我们什么也没做,这谢礼自然是你一人拿。”
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阮明姿想了想,“那行,婶子,梨花姐,咱们把这金子抬我库房里去吧。在这摆着也不像回事。”
梨花她娘忙不迭的应了,三人废了好些力气,把这一箱子银子给抬到了阮明姿院子里的一间倒座里。
那里被阮明姿收拾出来,充当库房。
这一箱沉甸甸的金子摆在了库房里,好似给库房都添了不少亮色。
阮明姿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梨花她娘一想,还是有些担忧:“……真就收下了啊?”
“收!”阮明姿义正言辞,“他既然送了这箱金子过来,说明他就是想跟咱们银货两讫呗。咱们要是不收,人家心里说不定不好过呢。”
说着,她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那我这么善解人意的,肯定不能辜负人家这一片心意啊。”
……
虽然资产突然多了一千两金子,但阮明姿依旧没有懈怠,在安置好这些金子后,还是同梨花一道去了奇趣堂打理生意。
奇趣堂二楼给她留了个雅间出来,雅间里备了笔墨一类的东西。奇趣堂不忙的时候,阮明姿便在这伏案画首饰设计。
她因着前世的职业,对各色宝石都如数家珍;再加上现代审美的耳濡目染,这审美也培养出来了。画几个与当下时代贴切的首饰设计图,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这日,阮明姿正画着一个镶嵌蓝宝石的孔雀步摇,就听得楼下有些嘈杂,似是有什么人来闹事。
这也稀奇了,阮明姿这奇趣堂开了三年多,尤其近几年,罕少有人来奇趣堂里闹事。
阮明姿把笔搁置在笔山上,脱下为了作画特特穿上的罩衫,稍稍理了下头发,推开了二楼雅间的门。
大堂里那人正在那闹,指着自个儿耳边红肿成了一片的疹子,喊着奇趣堂黑心,拿劣质品来糊弄人。
偏生这个闹事的,又是个娇滴滴的娇小姐,奇趣堂里那些伙计们也不好上前。
女伙计们倒是想上前,却又被娇小姐身边的粗使婆子给拦下了。
男伙计们想上去解围,那粗使婆子又嚷嚷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奇趣堂是想坏她们家小姐的名声不成?
真是什么话都让他们说尽了。
绮宁跟梨花都给气笑了。
“吵什么?”阮明姿从楼梯上拾级而下,一身简洁干练的衣裳,穿在身上,看着便很精炼。
那娇小姐见阮明姿出了面,大喊一声:“阮大姑娘,你可算出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耳朵,我就戴了会儿你们家那锆石首饰,怎么耳边红成了这么一大片?!你们家那锆石首饰,是不是不行啊?!”
阮明姿挑了挑眉:“我看看。”
她施施然上前,粗使婆子们敢拦那些伙计,却不太敢拦这位阮大姑娘。
也是奇了怪了,这位阮大姑娘看着温和无比,也明明是个软软的小姑娘,却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在。
阮明姿上前,细细的看了看那娇小姐的耳朵。
确实红肿了一片,还有些小小的疹子。
“确定是我们家首饰造成的?”她问。
那娇小姐杏目圆瞪,“那不然呢?我先前还好好的,就戴了一会儿你家的锆石耳环,就成这样了!你说呢?!”
阮明姿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又见那娇小姐道:“算了,在外面说也不是个事。你这有雅间吗?我们去雅间里说。”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是个事
阮明姿眼睛微微一眯,笑了。
你在我家这大闹一场的时候,没有说“不是个事”,这闹完了,我准备解释了,又嫌弃在外面说“不是个事”。
怎么正反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阮明姿大大方方的笑了下:“倒不好进去说。这锆石首饰是我家即将推出的重头,你这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一场,我自然是要当众给个交代才好。”
她方才在二楼那下来,发现很多二楼雅间的夫人们也都或是敞开了门,或是遣了奴婢,来探听这个事。
她若是不当众给个解释,那她这锆石首饰,岂不是要被泼上一盆污水?
那娇小姐脸色稍稍变了变,咕哝道:“行吧。你愿意在外面说就在外面说……”她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些,“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解释!这锆石首饰怎么会让我耳朵这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害人的成分啊?我就说从来没见过这种石头,我那走南闯北的叔父也没有见过。这种石头生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旁人从没见过呢?是不是你在上面使了什么东西?”
一旁的绮宁跟梨花一下子都变了脸色。
这种指控,这是想让锆石首饰人人闻之变色啊!
阮明姿抿唇笑了下,没有回答那娇小姐一连串的反问。她反而打量着眼前这位娇小姐,温声道:“我记得,您是昌府上的三小姐吧?”
昌三小姐脸色微微拧了拧,这才道:“没错,怎么?”
阮明姿微微笑了下:“没怎么。只是众所周知,我家锆石首饰统共就那一些,目前市面上流传的锆石首饰,也不过才十几样。这其中并没有昌三小姐……所以昌三小姐口中说的那锆石耳环,是从哪里得来的?”
昌三小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继而又强词夺理道:“我找人借的,不行吗?”
阮明姿好脾气的继续道:“你是找白家的四小姐借的吗?我记得,这锆石耳环,大概只送出去两副,一副在我朋友手里,她不太可能外借。另一副便是先前抽奖的时候,到了白四小姐手里。我跟昌三小姐确认下,那锆石耳环,是你跟白四小姐借的吗?”
昌三小姐脸一下涨红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的白四,是我表妹。”
她一想就好气。
昌家跟白家是亲戚,她跟白四又都是府里的老幺,年龄也差不多,两人打小就是玩在一起的。
可白家经济情况更好一些,家里人也更宠白四一些,打小,白四每个月都有新衣裳,每年都能买好些新首饰,而她,若非年非节,就连想要一身新衣裳都难如登天,更别说新首饰了!
倒不是说家里穷,就是家里头觉得,孩子还小,戴什么首饰。拿红绳扎好头发就是了。
顶多出门玩的时候,能有一套见客的首饰,人家就不会说你失礼。
好在白四是个憨的。昌三没有首饰戴,就经常素着头去白家找白四玩,白四就经常开了自个儿的首饰盒,拿出首饰来借她插戴。
当然,这借着借着,可就拿不回来了,昌三直接插在头上走了。
小女孩的首饰,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
再加上白四自个儿也乐意,又都是亲戚,白家便也没说什么,由着白四跟昌三这样来往。
只是时间久了,白家人也难免嘀咕,小孩子不懂事,昌家人见着昌三多了那么多首饰,难道不会说些什么?
直到先前,有次白家跟昌家在同一个宴会上遇见了。昌三头上戴了个小巧玲珑的银发梳。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那银发梳却是白四的哥哥去银楼挑的生辰礼物,内侧还刻了字。
这首饰,白四是断然不可能送给昌三的。
但白四是个小迷糊,她在妆奁里没找到这发梳,还以为自个儿不小心弄丢了,很是哭过一场。
直到在这个宴会上,白夫人看见昌三头上戴的那银发梳,就什么都明白了。
白夫人当即没说旁的,只对昌夫人说恭喜。
昌夫人问何喜之有,白夫人平静的指着昌三头上的银发梳,笑称昌夫人养了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就知道变着法子给家里省首饰钱。
听了这话,昌夫人脸色顿时就变成了猪肝。
那场宴席后,隔了一日,昌家就让个小丫鬟,把那银发梳送回了白家。
白家回了一句:真当只有这一件?
这简直就是把昌家脸皮放在脚下踩了,昌家恼的把收拾出了一盒子的首饰,送到了白家。
结果全都是些不值钱的,小孩子的一些小首饰。
像是白四没的一些旁的首饰,像什么金的银的一类的,昌家不认,难不成白家还能上门抢不成?
白家就忍了。
从那以后,昌家跟白家的来往就淡了。
结果前些日子,因着阮明姿的锆石首饰实在太过稀有,白四抽到了一件,天天拿着当宝贝。
昌三心痒的无比,厚着脸皮上了门,这次好歹带了些礼物,白四被哄得开心极了,又将昌三视作了朋友,开开心心的将妆奁里的首饰分享给昌三。
这次昌三也学乖了,只在白四的屋子里试戴,绝对不戴出去。
这锆石首饰,她求了白四好久,白四都迟疑的没松口。
最后还是她说白四根本没把她当朋友,白四慌了,勉强答应借给昌三几日。
……
阮明姿提到这个,简直就像是在把昌三过去的不堪给剥出来。
娇滴滴的昌三小姐气得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道:“这副锆石首饰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戴了你们家的首饰,耳朵竟然肿成了这样,你老实说,你这个锆石,是不是加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阮明姿挑了挑眉。
这人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加了有毒东西”的方向上带节奏?
若说她没有别的目的,阮明姿还真不信了。
阮明姿不由得想起昨儿有位夫人同她说的,对门的珍宝阁,在京城里寻到了锆石的来历……
阮明姿眸中神色沉了沉,没有说什么,只道:“那锆石首饰可还在?”
娇滴滴的昌三小姐一撇嘴:“自然是带了。”
她挥了挥手,身边一个粗使婆子从怀里拿出个小巧的锦盒来,打开,里头盛着的自然是那一对锆石耳环。
奇趣堂里这会儿不少客人虽然没能拥有锆石首饰,但大多都是在抽奖那日见过的。
那粗使婆子还有心把锆石首饰举得高高的,她们探头看了一眼,锦盒里的耳环上镶嵌着的宝石,还真是锆石。
阮明姿伸手:“拿来我看看。”
昌三小姐却从粗使婆子的手里拿走那锦盒,放回了自己怀里,警惕的看着阮明姿:“你万一拿过去,对这锆石耳环做了些什么想毁灭证据呢?”
绮宁在一旁受不了了,冷嗤出声:“那这位小姐也挺有意思的,你说我们家锆石首饰有问题,却又不肯交出来让我们看看问题在哪里。是非黑白就单凭你一张嘴咯?”
昌三小姐看了一眼绮宁,撇嘴道:“我的耳朵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阮明姿笑了下,拉过绮宁来低声说了几句,绮宁点了点头,回柜台那拿了张阮明姿的名帖扭头出去了。
昌三小姐莫名心里有点慌:“他去做什么了?”
阮明姿笑道:“一点私事,昌三小姐莫急。”
她又喊了一个伙计,让他去附近的医馆请最好的大夫过来:“……总要先给昌三小姐看看才好。”
昌三小姐根本不怕,又扭头看向四下:“……你们奇趣堂就是这么待客的?有椅子吗?不让我去雅间,总让我有个坐的地方吧?毕竟这会儿是你们理亏!”
“昌三小姐怎么就这么笃定是我们这锆石首饰有问题呢?”阮明姿微微一笑,“没准是中间什么环节出了什么差池呢?比如昌三小姐手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再去佩戴这个锆石耳环,自然是会过敏的。”
昌三小姐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她很快强行镇定下来:“乱说,我什么都没碰!一定是你这锆石耳环出了问题!”
旁边有看热闹的夫人,也品出了一点问题来,她奇道:“……我家亲戚也抽到了一个锆石首饰,她宝贝的很,还特特开了个宴席,甚至让我试戴过。我也好好的,没出现任何问题啊?”
昌三小姐故作强硬的冷哼一声,低下头掩住眼里的慌乱:“人跟人的体质不能从一而定,你只戴了一会会儿,说不定对那种有毒的物质不敏感呢。”
“昌三小姐张口有毒,闭口有毒,已经斩钉截铁的给我们这锆石首饰定了罪。”阮明姿不慌不忙,甚至还轻轻笑了下,声音温柔,“昌三小姐这么笃定,想来已经有证据了?既然有证据,那还来我们奇趣堂讨个说法做什么呀?直接报官不好吗?”
“我,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你的险恶面目!”昌三小姐咬着下唇,喊出了声,“你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给大家下毒!”
围观的众人都有些哗然。
昌三小姐又看向众人,握紧了拳头:“你们别被她骗了!……还有最近卖的那什么玉颜粉,我可听人说了,京城里最好的首饰铺子,都没有功效这般好的东西,这里面定有蹊跷!”
第五百七十五章 白四小姐来了
方才昌三小姐信誓旦旦的拿锆石首饰说事,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接触过那锆石首饰,哪怕再相信阮明姿的人品,心里都有些嘀咕。这会儿见昌三小姐开始拿玉颜粉说事,个个来了精神。
这个她们熟啊!
经常要拿这个敷脸的啊!再奢侈一点,拿这个养护全身皮肤的都有!
“你是说这玉颜粉里掺了东西吗?我跟你说呀小姑娘,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污蔑人。”
“有意思了,我用了这么久的玉颜粉,都没有半点不妥的地方。小姑娘说京城的东西都没这个效果,怎么地,是看不起咱们小地方的人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