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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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哪里看不出这里面的水深?
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乡人,这事真不是她能管的范畴。
但是想想那些无故失踪的女孩子,她又觉得,根本无法坐视不理。
地上跌坐的女子有些狼狈的朝那姓邓的大夫四脚并用爬了过去,她这一天经历了大起大落,虽说暂时还未想太多,却也已经直觉的意识这事背后的恐怖之处。
“大夫,大夫……求你救我啊。”那女子殷殷哭了起来,“我家中只剩我跟妹妹两人了,若我出了什么事,我妹妹也活不下去了。求大夫给我开点药,解了我的毒……到时候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那姓邓的大夫叹了口气,露在布巾外的花白眉毛拧成了个结:“姑娘请起吧,我只能说,我尽力。”
尽管这并非是个确切的回答,但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却劫后余生一般脱力的伏在了地上,肩膀微微颤着,好似在哭。
“白公子。”
阮明姿突然开口,看向桓白瑜。
桓白瑜没有说话,以目视她。
阮明姿小声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桓白瑜微微颔首,便再无旁的动作。
阮明姿知道他性格,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道往巷道一侧去了。
苏一尘稍稍犹豫了下,没有跟上去。
只是很警觉的耳听四路眼观八法,注意着四周可能会有的危险。
到了这露出了几块青砖的破旧白墙下,阮明姿看向桓白瑜,低声道:“白公子,你的人带走了那些行凶的汉子,还有那婆子……若是问出了什么,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阮明姿其实不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但这件事她方才已经飞快的下了决定,若是阿礁的人,没法管这些,她便请阿礁把问出来的口供都给她,她会请些靠谱的镖师,顺着那些口供查下去。
当然,她深知个人力量渺小,对方到底是有多深浅她也不知道。到时候,她会把证据整理好了,小心翼翼的交到京兆府那边去。
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在保全自己跟绮宁的安危前提之下,她想替那些被送到桃花娘娘庙自生自灭的女孩子们,求一个真相。
桓白瑜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她。
这注视里蕴含着一种阮明姿看不懂的情绪。
久久等不到桓白瑜的回答,阮明姿有些纳闷的抬眸看他。
桓白瑜这才垂下眸子,却答非所问,声音低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阮明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那股摸不着头脑的劲儿过去之后,阮明姿心底腾起一股难言的愤怒。
阮明姿冷笑一声,她毫不胆怯,直视桓白瑜,声音也有些冷:“我是什么人,白公子你使人给我送那箱黄金的时候,难道没让人顺便查我一查?”
桓白瑜沉默。
阮明姿的怒气却越发高涨。
这几年,她性子其实沉稳内敛了不少,罕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她也曾觉得自己在面对曾经的阿礁,现在的白公子时,最起码可以维持个心态平和。
但眼下的事态,好像脱离了她的掌控。
就在先前,那人挡在她身前之时。
也在方才,那人眉眼冷漠,问她是什么人之时。
她控制不了她的愤怒。
和她的酸楚。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冷笑。
桓白瑜依旧是沉默。
阮明姿看着对面冷隽男子那惊世绝艳的俊美眉眼,看着他脸上那一如既往的冷漠神色。
她方才罕见的,外露了几分怒意。
两人双双沉默。
许久,还是桓白瑜先开了口。
他没有回答先前阮明姿的反问,只是漠然道:“不管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了什么,既然我管了这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这是回答阮明姿最初的那句问话。
阮明姿久久的看着他,突然泄了一口气。
身体里积攒的怒意,酸楚,好像一下子倾斜而光。
她甚至有些苦笑。
她这是在做什么。
眼前这位白公子,并非是阿礁。他为了救她,伤到了头,忘了养伤期间发生的一切,这难道是他的错吗?
她这是在迁怒。
阮明姿垂下眼眸,客气疏离的道了声歉:“方才我情绪有些失控了,白公子,对不住。”
桓白瑜神色淡漠,沉默以对。
没有人知道,桓白瑜在听到阮明姿那一声道歉时,心里突然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阮明姿既然从桓白瑜那得了这么一句回话,她便彻底放了心。
对于阿礁的靠谱,阮明姿这一路上京,还是很了解的。
她想了下,郑重道了声“多谢”,朝桓白瑜福了福身子,这才转身离开。
第六百二十七章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疑似中毒的那女子家中孤苦伶仃,仅仅跟妹妹相依为命。阮明姿索性就替她掏了钱,从姓邓的大夫那买了些药。
那姓邓的大夫还细细跟那女子说了他医馆的地址,让那女子过三天后再去找他复查。
那女子有些犹豫,手里拎着药,看了邓大夫一眼,又看了阮明姿一眼,最后又看了桓白瑜一眼,这才红着脸嚅嚅道:“……大夫,到时候药费能不能先欠一点……”她又赶忙下了保证,“大夫您放心,这后续的药钱,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还你的!”
邓大夫稍稍犹豫了下,毕竟他是开医馆的,不是开善堂的。不过邓大夫也没犹豫很久,点头应了:“行!只不过小娘子到时候得给我写个欠条。”
那女子愣了下,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她又朝阮明姿跟绮宁拜了拜,朝桓白瑜跟苏一尘的方向也拜了拜,一一谢过了救命之恩。
最后红着脸,同阮明姿小声道:“姑娘,你能留个地址吗?这买药的钱,日后我一定还你。”
阮明姿还未说话,绮宁轻轻的拉了拉她衣袖。
阮明姿稍稍顿了顿,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她又看向桓白瑜跟苏一尘,眼神偷偷的在桓白瑜那俊美不似凡人的脸上略略停顿了下,脸又红了些,却又有些自惭形秽般的低下了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桓白瑜谁也没有理会。
他自打同阮明姿说完话回来后,神色便越发冷漠,这会儿见事情了结,便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苏一尘匆匆同阮明姿跟绮宁打了声招呼,只说有了结果到时候会去客栈同阮明姿她们说一声,便也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倒没阮明姿跟绮宁什么事了,阮明姿跟绮宁便也悄然离开。
只是到了僻静处,绮宁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像是吁出一口气的模样。
阮明姿看着便有些想笑:“怎么了,跟做贼似的?还有方才,怎么拉我衣袖?”
她不喜欢纠结过往,同阿礁之间的种种,已经如过眼云烟了。
再伤感也没什么用。
过好眼下才是最要紧的。
绮宁无奈的看了阮明姿一眼,也没有问阮明姿方才同那位白公子都说了些什么。
既然阮明姿看上去就像没什么事一样,那他就相信她,会处理好这些。
眼下他要说的事,是旁的事。
“方才还好你没有给那姑娘留地址,”绮宁压低了声音,“你晓得么,方才她同那位邓大夫说什么,要欠药费之类的话,我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了。你就当我在市井待久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我总觉得她那意思,是想暗示你,把后面的医药费也替她给出了……你看先前,你替她出了医药费,药都买回来了,也没见她保证过什么一定会还你之类的。这会儿倒是又说要了地址日后还你……”
绮宁说完,又有些紧张的看向阮明姿,咽了口唾沫,似是有点担心阮明姿会觉得他把人想的太坏。
然而阮明姿却并没有责怪他,只是点了点头,郑重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眼下出门在外,小心些是没坏处的。”
绮宁便有些如释重负,露出个浅浅的笑来。
他朝阮明姿近了些,稍稍拉了下阮明姿的衣袖,小声道:“还有一点,我不太喜欢那个姑娘。虽说她差点被送到诡异的地方去,挺可怜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喜欢……像先前,她疑似得了天花,她自己心里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得了天花,但她还是冲上来抱住了你的腿,为了求得自己的一线生机,根本不顾旁人的死活……”
绮宁显然有些憋屈,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哪怕是生活所迫,但也不值得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方才咱们帮了她那一把,已经是尽了一个该有的道义了。”
阮明姿若有所思的看向绮宁。
绮宁被阮明姿看得莫名有些紧张,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看向阮明姿,支吾道:“这样看我做什么?”
阮明姿突然露出个笑来,伸手在绮宁头上揉了一下。
绮宁先是一愣,继而脸都红了起来。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都贴在了小巷的石墙上,略有些慌张。
阮明姿见绮宁反应这么大,自个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感慨道:“别怕,我不是想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就是觉得……”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像咱们绮宁不再是小孩子了,大了些,日后我可以稍稍放心些了。”
她颇有些欣慰,目光慈爱,看向绮宁犹如老母鸡看向可以独立找虫吃的小鸡崽。
绮宁愣了下,眉头慢慢的蹙了起来,却又有些生不起阮明姿的气,只能无奈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好吗?真要算起来,我应该还比你大一些。”
他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离开庐阳道来到宜锦县的这近一年时间,在充裕的生活条件下,他的身体好好调养了一番。这大半年,除了身体更硬朗了,身高也蹿了一些。
所以哪怕这大半年来,阮明姿也蹿了不少个子,这会儿看着,绮宁倒是还要比阮明姿稍稍高一些。
阮明姿笑着点头:“是是是,你比我大。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目光里充满了包容与慈爱。
绮宁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倒是不再与阮明姿争论这个,岔开了话题:“……方才耽误了些时间,这会儿再去看店铺,还来得及吗?”
阮明姿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回来,还是可以的。”
这次她们要看的几个店铺选址,位置都有些偏。
倒不是没有银钱,而是阮明姿对于这个店铺的规划,自有自己的考量。
真要说起来,她们这个店铺,并不怎么倚靠街道的纯客流量。
客流量,并非是她们这个店铺能不能成功的关键。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临街旺铺
阮明姿跟绮宁先到的这处店铺,是在一处比较偏郊区的长街街尾。
街道四下里大多是些火烛铺,针线铺,书铺,点心铺,等跟民生息息相关的铺子。
临街铺子后的巷子,大多是些百姓住宅,鳞次栉比,站在临街铺子二楼往后望,甚至还能见着有些人家院墙的檐下挂着的一些干货。
像是什么干辣椒啊晒干的苞谷一类。
一串串的挂在檐下,随风微微荡着,颇有生活气息。
这样的街区,人流量显然不少。
阮明姿她们要看的那铺面,便坐落在这样一条街道上,铺子上贴了“吉铺租赁”的条子。
旁边卖糖人的大婶见阮明姿跟绮宁在这铺面前驻足,来了精神,忙上前道:“两位,可是要看这铺子?”
“您是……”
那卖糖人的大婶热情的自我介绍:“哦哦,这铺子啊,是我远方亲戚家里头的,我正好在旁边卖糖人,让我帮着看着点……两位,我跟你们说啊,这铺子好得很,在这位置好,人来人往的,也热闹!买了绝对不会吃亏的!开得很,日进斗金都极有可能!”
阮明姿笑而不语。
倒是绮宁,眼珠子转了下,笑眯眯的问那大婶:“婶子既然说买了绝对不会吃亏,那原先这铺面的东家,怎么会舍得把这么赚钱的铺子给卖了?……这说不通啊。”
那大婶脸色稍稍一僵,眼珠子不太自然的转了下,这才又咳了一声,靠近阮明姿跟绮宁,神秘兮兮的模样:“既然说到这了,我就跟你们两位说实话吧。这铺子啊,确实好,只不过我那远方堂弟家里头有点事……”
“这是前头原配留下来的嫁妆,这不,前头原配的闺女要嫁人了,舅家那边就吵着要把这嫁妆给前头原配的闺女当嫁妆傍身。不过这后头续娶的那位就不乐意了,说什么前头那位的嫁妆当时只是个小铺子,眼下发展成现在的规模离不开他们后头的经营,怎么能让这原配的闺女一下子把桃子给摘走了呢?”
“反正我这么一说,两位也能猜得到,当时吵成了什么样。后来也没了法子,就商议了下,把这铺子卖了,折成银钱,两处一分,也好给那前头原配留下来的闺女置办些嫁妆傍身……不然这临街旺铺,哪里就这么容易的挂出来卖了?”那卖糖人的大婶唾沫横飞的说完,又有些殷勤的递过两个糖人来,“来来来,买个糖人尝尝不?我家用传了好些年的老方做的,跟旁处的糖人味道都不大一样呢!”
阮明姿从怀里摸出个钱袋来,笑着问了句:“多少钱?”
人家大婶这般热情的介绍,说了这么好些话,就当听故事了。
她见阮明姿跟绮宁都是面善的小姑娘,越发热情,除了手上拿着的俩糖人,又额外赠了两颗沾了糖霜的山楂糖球,拿油纸包了,递到了阮明姿跟绮宁手上。
然而接下来无论这卖糖人的大婶再怎么热情,阮明姿跟绮宁却只在那要看的铺面周围看了看,那铺面里头,却是连进也没进。
那卖糖人的大婶便知晓这俩人大概是没有购买意愿了,不过看在他们买了两串糖人的份上,对阮明姿跟绮宁的态度倒也还算好。
只是最后,见阮明姿跟绮宁要走,这卖糖人的大婶终是有些忍不住,开了口:“闺女,你跟婶说说,你看不上这铺子,看上啥铺子了?”
阮明姿摇了摇头,如实相告:“还没看旁的铺子呢。今儿过来只是瞧一瞧,毕竟在京城里置办个铺子,可不是个简单事。”
那卖糖人的大婶一听阮明姿还未定下来,心情大好,又听得阮明姿后面的话,连连点头,颇有感慨道:“可不是嘛?这京城啊,居大不易。我家里头,卖了几十年的糖人了,也就只够日常嚼用的,别说买铺子了,就是租一个,都有些捉襟见肘的!”她感慨一番后,又话音一转,“不然,这么好的铺子,我肯定是直接就买下来的!”
阮明姿颇有些忍俊不禁。
阮明姿跟绮宁离了这市井商街上的铺子,又往更为偏僻的郊区方向走。
一直快走出了京城,几乎是在最边边角落的地方。
这街道四下里有些荒芜,没什么人,甚至还有几处临街的楼在推倒重建。
绮宁一开始还默不作声的跟着阮明姿沿着这条破败的街道走。
但走了一段时间,绮宁见阮明姿是真的在考察这些看着就很荒凉的商铺,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明姿,你打算在这里买?”
自打绮宁跟阮明姿来了京城,阮明姿都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