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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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三原见状,倒是十分淡定,眼睛扫了一眼炭盆,道:“屋子里没烧地龙,也没燃炭盆,阮姑娘冷不冷?……阮姑娘莫要见怪,实在是我们家殿下,向来一个人孤寂惯了,屋子里一直就这么冷冷清清的……”
他深知他们家殿下的脾性,是万万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的。但姑娘家家,大多都会心疼,所以他索性替他家殿下好生卖了一波惨。
果然,晋三原不动声色的看着,发现这自打进了书房就神色冷淡的阮姑娘,这会儿多少有些微微动容。
晋三原觉得自个儿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他笑道:“阮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我去使人给阮姑娘加个炭盆。”
桓白瑜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阮明姿倒是有心说不用了,但还未等她开口,晋三原已经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了阮明姿跟桓白瑜二人。
桓白瑜人生中,罕见的出现了不太自在的情绪。
他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合适,也不知道看哪里合适,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话,或是要说些什么。
阮明姿没看他,自个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她闷声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桓白瑜愣了下,声音微微有些绷:“我知道。”
阮明姿又道:“我是有正事的。”她像是强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有正事。”
桓白瑜垂着眼,也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阮明姿莫名就又来了气,她再不看桓白瑜。
她同桓白瑜分明是坐在不远地方的,这两人却一人垂着眼,一人别开眼。
气氛有点古怪。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个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阮明姿知道,以桓白瑜的为人,怕是能跟她僵持到天荒地老。
她也算是被桓白瑜这狗男人磨没了脾气,绷着脸开了口,却是在问他:“桃花娘娘那边的事,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桓白瑜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淡,“只等一网打尽。”
原来已经到了准备收网的阶段,那就问题不大了。阮明姿点了点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朗读机器,把她先前准备同苏一尘或是晋三原说的情报,毫无起伏的全都说了出来:“……就是那个疑似得了天花的姑娘,同我说的,让我近些日子避开桃花娘娘庙,她亲眼看见了有不少人往桃花娘娘庙里运了好些疑似兵刃的东西。你们小心一些。”
桓白瑜若有所思,缓声应道:“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了正事,阮明姿直接起身便走,没有半点多待的意思。
桓白瑜似是没想到她这就要走,神色微僵,下意识的跟着一道起了身。
阮明姿回头瞪他:“不必送!”
桓白瑜被瞪了一眼,沉默了几息,这才道:“……好,我让晋三原送你。外面天色不早了,怕是不安全。”
阮明姿冷笑一声:“倒也不必。只要殿下别再大半夜翻我家院子,举止放浪,就没什么不安全的。”
桓白瑜神色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举止放浪了……
虽说醉酒后的记忆总跟隔了一层似的,但他当时做了些什么,记得清清楚楚。
阮明姿瞥他一眼,见素来冷漠的人这会儿僵在那儿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模样,又见他耳朵尖都红了,心中郁气总算出了一分。
然而剩下的八九分,却也没那么容易消去。
阮明姿又强调了一遍“不必相送,我记得路,也不会乱走”,这才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眼下天色已晚,桓白瑜又怎么真的放心让阮明姿一人回去。
等阮明姿出府的时候,就见着有侍卫驾着一辆没有挂丰王府标志的马车,停在丰王府正门一侧,冲阮明姿咧着嘴笑着:“阮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阮明姿顿了顿,终是没拒绝这番好意,抿了抿唇,道了声谢,上了马车。
那侍卫一甩鞭,将马车向外驶离去了。
而此时此刻,晋三原正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书房里处理公务的桓白瑜:“殿下,你就真的任由阮姑娘走了?”
桓白瑜头也不抬,翻着案卷,书房里的灯火摇曳,灯下的阴影掩住了桓白瑜的大半张脸,他淡淡道:“不然?……把她留下来吗?”
第七百四十六章 被劫走了
晋三原叹了口气,径直戳破了那层纱窗纸:“殿下,您分明对阮姑娘有情,阮姑娘也并非对您无意……殿下,您为大兴已经付出得够多了,为何,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呢?”
灯火跳跃明暗间,桓白瑜的神色也明明暗暗。
他没有说话。
许久,晋三原才有些急了,低低唤了一声:“殿下!”
桓白瑜却神色漠然,淡淡道:“不必再说。”
晋三原有些气馁的吐出一口气来。
他抱了抱拳,低声应道:“是。”
……
丰亲王府的侍卫,安全的将阮明姿送回了小院门口。
阮明姿从马车上下来,又认真道了谢,那侍卫挠了挠头,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红了脸:“平白吃了阮姑娘不少油泼辣子呢……夜风寒凉,阮姑娘快进去吧。”
“哎,你等等。”阮明姿转身回了小院,不多时又抱了一个小坛子出来,“这是前几日我做的油泼辣子,多做了些在灶房存着,你若不嫌弃,便带回去吃吧。”
那侍卫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后,他连声道:“怎么会嫌弃?阮姑娘这一手辣子好吃极了,是我占了大便宜才是。”
阮明姿把坛子递给那侍卫,这才回了小院,摆了摆手,关上了院门。
侍卫这才兴高采烈地驾车走了。
只是,没多久,小院的门又悄悄开了。
阮明姿有些懊恼,她昨晚上给酱菜添那味调料的时候,最后调料有些不够用了,她原本打算今儿去买的。
结果先是晚上发生了那事,紧接着白日里又没一刻清闲过,就连给青轶买日常用品时,她也把买调料这事放到了脑后。
方才给侍卫拿油泼辣子时,她看到那特特被拿出来的酱菜坛子,才想起这茬事来。
她又翻了翻家中,确实没有多余的调料了。
绮宁这会儿还在习字,天色虽晚,却也不是太晚,阮明姿同绮宁说了一声,便裹上了斗篷,准备去巷口的香料铺子那买些调料回来腌酱菜。
原本绮宁还想说他去买,不过阮明姿见他在习字,再加上那调料铺子离着小巷也没多远,阮明姿摆摆手,径直走进了尚还有些薄的夜色之中。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香料铺子临近年关,货不太全,少了几味料。这几味料中,就有阮明姿要买的调料中的一味。
来都来了,阮明姿有些无奈,又去另外一间香料铺子问了一番,仍是缺货。
好在,问到第三家的时候,总算是买到了。
阮明姿心满意足的拎着香料包,准备往回走。
她晚上出门,是不会走小巷子的。一直都是走宽广的正街,毕竟这样也安全些。
一般来说,不管是蟊贼还是登徒子,都不会在这明晃晃的挂着灯笼的大街上当街行凶。
然而阮明姿这次遇上的,却并非一般的蟊贼,而是高手。
那人几乎是迅捷无声的跃出,一手紧紧的用一方帕子捂住了阮明姿的嘴,一手箍住她,将她往一旁的幽深巷子里拖去。
阮明姿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但帕子里那上的药,却是可以通过皮肤直接作用到人体,由口鼻处,作用的更快。
这原是皇宫禁药。
阮明姿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发了狠,咬破了自己舌尖,用剧痛勉力维持着一点神智上的清醒。
她浑身无力,自是无法从怀里拿出防身的种种药粉,或是用左臂上紧紧缚着的弩弓对付敌人,眼下只能暂时先装睡,迷惑对方。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候在幽深的小巷子里,见那高手把阮明姿给成功掳了来,高兴得不行。
“没错,就是她!大人让我找了她好几个月!”那小厮打扮的人,说话却带着一股阴柔劲儿。
阮明姿眯着眼,勉力维持着最后一点神智清醒。
她眼前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只能隐隐听到耳边的对话。
那将她掳来的高手,声音又低又沙哑,带着诡异的奇怪腔调:“我替公公把这事给办好了,公公先前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阮明姿心下一凛,这口音是……西疆人!
还有,他话中的公公是怎么回事?
这事怎么还跟宫里头的扯上了关系?
那小厮一口应承下来:“你放心,我们大人向来是最遵守承诺的。你帮了他这么个大忙,你所求之事,他自然也会替你办的妥妥的!”
“那就好!”那说话腔调诡异的西疆人便桀桀的笑了两声,又拿脚点了点地上“昏迷”过去的阮明姿,“要我帮你们把这货物,送过去吗?”
药效越发入脑,舌尖的疼痛也在药效之下慢慢麻木起来,阮明姿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可以,把她送到……”
阮明姿醒来时,是在一座四下漆黑的牢笼中。
她浑身依旧没有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有些头痛欲裂。
阮明姿微微的喘着气,积蓄着体力,没有太过慌乱。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衣服还在,也没有受伤的痛感。除了因着那帕子上的药,浑身无力之外,大概也没受到旁的侵害。
阮明姿稳了稳情绪,眼下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寻找脱身的法子。
绮宁见她久久不归,应该会去寻她吧?若是寻不到,应该会报官。
她在昏迷前,竭尽全力用手中香料包做的一点痕迹,希望绮宁能早点发现,早些意识到,她是被人劫走了。
……
而此时的绮宁,已经急翻了天。
他在小院中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没等到阮明姿时,他就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他在家坐立难安,索性直接穿上衣服,提上灯笼,将院门紧锁,准备去那香料铺子看一看。
然而到了后,绮宁却听香料铺子的掌柜说,因着没货,那位戴着兜帽,指名要某几种香料的女顾客,已经去了别处。
绮宁便顺着这条主街,去了第二间香料铺子,还是缺货。
他又去了第三间香料铺子,总算是问出来了。可掌柜却说,那戴着兜帽,买了几种香料的女顾客,已经离开好些时候了。
绮宁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提着灯笼,从香料铺子出来,只觉得浑身都寒凉刺骨。
若阮明姿正常回去,哪怕旁的事耽搁了些,也一定能跟他在这主街上相遇。
眼下他却没有看到阮明姿!
绮宁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
他拎着灯笼,顺着主街,大声喊着:
“明姿!”
“明姿!”
然而,走到某处时,他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被硌了一下。
第七百四十七章 宫中禁药
绮宁举着灯笼看去,却见着那大块大块的青石板地面上,撒着一地的香料。
绮宁洗洗一辨,脑子轰得一下。
这正是阮明姿要买的那几种香料!
他提着灯笼的手都在遏制不住的发抖。
不行,不能慌——绮宁深吸一口带着冬夜寒凉的空气,颤着手,提着灯笼,细细的看着地上的香料。
好似不远处,也有几粒香料遗留……
绮宁心砰砰直跳,他一手摸向怀里,把怀中一直揣着防身的匕首给摸了出来,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另一只手提着灯笼,往那几粒香料遗留的地方行去。
这遗落的香料,似是形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线,时有时无的,引着绮宁往一旁深幽的巷子里去。
绮宁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扎进了深幽的小巷中。
然后,他便看到有一包破了一角的香料包,遗落在了一旁小巷墙根的积雪之中,看那样子,似是被人随便踢过去的。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绮宁颤着手上前撕开那包香料包,果真,里面是阮明姿先前念叨着要买的那几样香料!
绮宁浑身都在发抖,这种种迹象只能说明一件事,阮明姿果真是出事了!
她被人从大街上劫持到了这小巷中,继而那歹人应是发现了她手里拎的香料,将其随便踢到了一旁的积雪之中。
而后,不知所踪。
绮宁只觉得满口都是铁锈味,他吹灭灯笼,将灯笼丢到一旁的积雪之中,整个人开始撒腿往附近租马车的地方跑去!
……
不知怎地,桓白瑜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索性去院中练了一套剑,剑招收势之时,侍卫匆匆来报,说是府外一男子求见,说是阮姑娘出事了!
桓白瑜倒拎着剑的手,倏地一紧。
一旁看着他们殿下练剑的晋三原也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
先时那送阮姑娘回家的侍卫回来禀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说是亲眼看着阮姑娘进了小院,关了门,他才驾车走的!
晋三原刚想说什么,就见着他家殿下,不顾穿着单薄的衣裳,冷着一张俊脸,直接拎着剑便冲了出去。
晋三原就有点头疼,往常跟着他们殿下出去办事的都是苏一尘那厮。他只是一个爱好看账本的大管家而已啊!
心里这般吐槽着,但他也确实是担心阮明姿,暗中思忖一番,让那传话的侍卫传令王府众人。
丰亲王府的大门,在寒冷冬夜,轰然大开。
桓白瑜脸色极为难看,拎着剑,从大门后迈了出来,就见着绮宁一脸惊喜过望的样子冲了上来。
他唇齿都有些哆嗦:“……殿下!求你救救明姿!她被人掳走了!”
桓白瑜浑身都像是冒着将人千刀万剐的寒气,他声音冷得让人骨头缝里都满是冰渣:“怎么回事?”
绮宁飞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这会儿晋三原已让人赶紧把桓白瑜的坐骑牵了过来。
桓白瑜翻身上马,向来漠然的人,这会儿语气都往外冒着冰渣子:“晋三原,叫上侦查好手,跟孤过来!”
晋三原一凛,应了声是。
……
阮明姿慢慢的习惯了这四下漆黑的地方。
随着慢慢积攒了一些力气,身上的酸痛也越发明显了。
也不知是先前帕子上那药的后遗症,还是别的什么,阮明姿只觉得这会儿骨头里似是被蚂蚁在啃咬一样,难受得紧。
她小口小口吸着气缓解着那股被蚂蚁啃咬的难受,手指微微蜷了蜷,吃力的抬起了手,慢慢的往自己怀里摸去。
她怀里放着席天地给她防身的珍贵药丸,可解百毒。
然而还未等阮明姿的手碰到身体,就听得吱呀一声,似是门开了。
阮明姿强忍着浑身的难受,把手放回了身侧,闭上眼睛装晕。
听脚步声,来人有两个。听那动静,似是在下楼梯。
有个阴柔声音谄媚道:“大人,您让奴一直找的那女人,奴不负众望,终于使人将她给掳回来了。”
大概是阮明姿这会儿神智还算清醒,靠着极佳的记忆力,竟是将这阴柔的声音给认了出来——先前在小巷中,同那个掳她的西疆人,做交易的人,是同一个人!
且,不仅仅是这样,她先前同绮宁刚来京城的第一日,在名荟楼用饭时,曾经遇到过这人!
这人当时跟在一个瘦瘦高高,戴着圆帽,面白无须的男人身边,作小厮打扮。
当时这小厮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