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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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彩月的哭声一顿。
是了,这家里头的大夫都没有断过,御医也托关系找了不少。
可……若是说封彩箐的病逝,不是她娘做的手脚,她不信!
封今歌冷冷道:“……打从三年前,封彩箐就已经在娘的膳食里下手了。”
封彩月如遭雷击,浑身一颤:“不,不可能!”
封今歌那双向来温柔的桃花眼儿,这会儿竟显出几分薄凉的神色来:“为什么不可能?她知道娘睡醒有吃一盅桂圆枸杞莲子汤的习惯,便在枸杞里动了手脚。”
封彩月喃喃道:“三年前,封彩箐才多大?那会儿就有这般歹毒的心思了?”
“你以为呢?”封今歌反问,冷声道,“封彩箐自视甚高,她以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那有毒的枸杞使人都送回了她平日惯用来泡茶的枸杞中。她若心存一丝善念,便不会自食其果。这也是娘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
封彩月这次浑身颤的,比先前都要厉害些。
阮明姿只能又搂得更紧了。
封今歌冷冷道:“眼下,她自作聪明,以为跟那屈远南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就能逼迫屈远南娶她……她以为堂堂的镇边大将军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算计的地方吗?娶她?呵,他们不过是把她当猴耍,准备纳妾罢了。”
封彩月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声音沙哑的问道:“娘她……”
封今歌闭了闭眼。
他其实不愿意在阮明姿面前说这些,但封彩月的反应实在太激烈了。
再加上,他其实也有一点私心。
他并不想瞒着阮明姿,高门大户鲜明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就是这般陈腐腌臜的东西。
若是阮明姿不能接受……他,也不想勉强阮明姿。
“娘,没有下毒。”封今歌声音也带上了一分哑意,“她不过是让人在封彩箐的膳食里悄悄加了一份滋补之物的粉末……而那滋补之物,恰恰能引发这三年来,封彩箐所下之毒的药效,让人体神不知鬼不觉的加速衰败,却又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因。那恶果,自然也要自己承受。”
说到这,封今歌冷笑一声,目光有些沉:“不然,你以为冯姨娘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娘害了封彩箐?……她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惜啊,已经晚了。
封彩箐的身子,已经衰败的回天乏术了。
封今歌没有告诉封彩月,封彩箐跟冯姨娘密谋,等封彩箐嫁到镇边大将军府,她们就准备催动那药引要他们娘的命了……
屋子里短暂的静了静。
封彩月这会儿显然已经混乱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明姿其实不太想听旁人家的这些事,她只是想来陪一陪封彩月。
但没想到听了一堆大宅院里的阴暗。
阮明姿心下暗暗叹了口气,这会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轻柔的安抚着封彩月的后背。
正当这时候,外头有丫鬟敲了敲门,就站在外头回禀,说道:“少爷,小姐……彩箐小姐,去了。”
封彩月明明先前心里头很难过,可这会儿真切的听到封彩箐死了,却觉得有些没有实感。
她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应该对一个想害她娘,反而害了自身的人,抱有什么样的情绪。
封今歌见封彩月听得这消息后,有些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他吁出一口气来,淡淡道:“知道了。”
门外的丫鬟没有再说什么,应该是安静的退下了。
封今歌眼神在封彩月身上一顿,却又落在了阮明姿身上。
他有些歉意道:“明姿,彩月就暂时麻烦你了。”
阮明姿点了点头:“好。”
封今歌深深的看了阮明姿一眼:“谢谢。”
他把手上的外衫,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离开了。
待封今歌离开之后,封彩月犹自一副离魂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阮明姿想了想,拍了拍封彩月的背:“彩月,跟我过来。”
封彩月混混沌沌的被阮明姿牵到了窗户这。
阮明姿把窗户开了一道小缝。
窗外的寒风灌了进来,稍稍驱散了屋子里的闷热,也带来了一丝清凉。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要出门,下午回来再补一章)
第八百二十七章 冲撞
封彩月似是被寒风刺激的,稍稍回了回神。
她这会儿仅着中衣,阮明姿不敢让她吹太久,便把她又拉到了一旁,避开了风口。
“好些了吗?”阮明姿问。
封彩月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她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会儿应该怎么样……”
阮明姿轻声道:“你只需要宣泄你的情绪就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发泄出来,然后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乖,明天生活总要继续的。”
封彩月泪眼朦胧,抱着阮明姿,痛快的哭出了声。
不是为封彩箐,只是为了她想哭而已。
……
阮明姿离开封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府门上已经挂上了白灯笼。
封府里没有什么哭声,压抑的很。
有几个路人从封府门前路过,在那嘀嘀咕咕:“封家主子本来就不多,这是谁没了?”
“不知道了吧?我有亲戚在封府当差……听说是封家一个庶女没了。”
“啧,庶女啊。那正常。高门大户里,谁家还不死几个庶子庶女的?”
“倒也不是……那庶女跟她姨娘都厉害的很,得宠了十几年呢。听说是突发的急症,府里头这些日子大夫啊御医啊都没断过,就是那庶女福薄啊……看这架势,应该还是没撑住。可惜了。”
“这样啊。那确实还怪可惜的……”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走远。
阮明姿脸上没什么表情,去了巷边停着的马车那,车夫冯宪已在那等着了。
阮明姿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封府那挂着的两个惨白灯笼,看着越发像是潜伏在夜色中的鬼怪双瞳。
“姑娘,走吗?”冯宪等了会儿,见阮明姿似是在发呆,轻轻的出声提醒。
阮明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扶着小廿上了马车。
车夫冯宪扬了扬鞭,阮家的马车慢慢的离开了小巷。
徒留封府静静的矗立在暗下来的天色中,两个惨白灯笼随风微摆。
……
翌日便到了平阳侯老夫人的寿辰。
阮明姿一大早便起来了,衣服是早就准备好的,熨熨贴贴的叠在床前的小几上。
那是一件珊瑚朱缎面底子银色蔷薇刺绣纹样的交领小袄,衬得阮明姿肤白胜雪,唇似丹朱,原本就明妍无双的容貌,更是显得娇妍动人。
饶是见惯了阮明姿美色逼人的小廿,这会儿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发自内心的喃喃道:“姑娘,你可真是太好看了……”
阮明姿抿唇一笑:“今儿到底是平阳侯老夫人的寿辰,我想穿得精神点,又不想穿得太过艳丽,这珊瑚朱色刚刚好。”
她想了想,还是把上回平阳侯老夫人给她的镯子给放在了锦盒之中,带上了。
先前平阳侯老夫人给她的时候,她没有细细打量,回来后仔细一看,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她,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个水头极好的白玉镯子,难得的是中间竟然有一条蜿蜒的碧色。在日光下,看着就像是一条小溪流淌在云雾之中,美极了。
这东西太珍贵了,她觉得还是找个机会,退给平阳侯老夫人比较好。
不过,虽说东西不能收,但平阳侯老夫人这份厚爱,阮明姿却依旧很是感动。
她前几日从南安侯老夫人寿宴回来,便特特为平阳侯老夫人画了一对耳铛,送去了银楼,多付了一倍的价格,使人加班加点的赶工,早早的将这对耳铛给做了出来。
这耳铛是用素金做的底托,看着便很是大气优雅。
当然,若单是这样,只能称得上是件平平无奇的首饰。
于是,阮明姿便使人在底托之上,犹如拱月一般,嵌上了一颗锆石。
顿时,这耳铛便成了一件,再耀眼不过的首饰。
阮明姿很是满意,将这对耳铛小心翼翼的也收了起来,准备挑个时候,把这耳铛跟手镯一道给平阳侯老夫人。
因着今儿阮明姿是去给平阳侯老夫人贺寿的,她虽然也多打了几件锆石首饰,却没有佩戴。只挑了套先前买的珍珠头面,又戴了先前小廿送她的那对珍珠耳饰。
一切收拾妥当后,阮明姿便带着小廿准备出发。
储凤街那边,她打算是后日开张,所以昨晚上写了不少帖子,今日得使人往各府那送帖子去。
这听着简单,其实不是件轻省的活计。
绮宁主动揽了。
阮明姿在出发前,又嘱咐了几句绮宁,这才走了。
冯宪早就赶着马车在巷口那等着,接上了阮明姿跟小廿之后,便往平阳侯府那边赶。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青石板路上,不带半分颠簸。
不得不说,晋三原不愧是亲王府大管事,办事是真的靠谱。他送来的这马车是真的很舒服啊,冯宪这赶车技术也怪好的……
阮明姿倚在马车里,舒服的昏昏欲睡,心里刚起了这个念头,结果耳边就传来冯宪紧急勒马的声音,她整个人刚便往前一扑。
还好小廿反应极快,急急的稳住身形,牢牢的扶住了阮明姿,才免了阮明姿额头撞在车厢上之险。
冯宪有些焦急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姑娘,没事吧?”
阮明姿道:“我没事,外头怎么了?”
她坐了几天马车,知晓冯宪是个赶车技术跟性子都很是稳妥,平白无故的,他不可能突然勒马。
冯宪还未答,外头便传来一个盛气凌人,但口音略有些奇怪的声音。
“你们太过分了,差点撞到我们公主!”
冯宪沉声道:“分明是你们的软轿从一侧小道急急冲出。”
“你们中原人就是爱狡辩!”那道盛气凌人的声音气急败坏道,“眼下是你们差点冲撞到我们公主!还不赶紧下来谢罪!”
小廿低声道:“姑娘别担心,这口音一听就是西疆那边的人,应该不是咱们大兴的公主。”
阮明姿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她掀了车帘,探出半边身子来,打量着对面那些人。
所谓的公主,应是坐在那顶富丽堂皇的软轿里。说话的是立在软轿旁,一名穿着西域特色服饰的女子,想来应是公主的婢女。
第八百二十八章 西域公主楼兰娜
阮明姿在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个穿着西域服饰的婢女,也在打量着她们。
她看着阮明姿这一身,反倒是谨慎了些,但还是有些生硬道:“你是?”
冯宪不大高兴了,他同阮明姿道:“姑娘,莫要搭理这没有礼数的。路边这么多人,她们又是从小路冲出,谁都知道她们不占理,却还这般咄咄逼人。”
那穿着西域服饰的婢女立即大怒,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就往马车上抽来!
冯宪神色不变,直接伸臂一挡。
那鞭子将他衣裳抽烂,露出胳膊上的护臂来。
冯宪反手便将那长鞭一拽。
那婢女狼狈不堪,被拽的一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
软轿旁的侍卫齐刷刷抽出了长剑。
那婢女恼得恨不得眼里射出飞刀来,她胸膛剧烈起伏着,骂道:“大胆!你们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吗!竟敢如此放肆!”
阮明姿冷声道:“也不知是谁大胆,谁放肆!你们异邦人在我大兴天子脚下,当街肆意用鞭子伤人。我们不过是反抗了一下,没有任你们鞭笞,就成了大胆,放肆?我大兴子民就该比你们低一等?”
阮明姿原本生得就极为明艳,她说这话时,神色冷冷的,晨曦落在她耳畔莹润的珍珠上,光晕流转,更显得美人如花在云端,冷艳不可方物。
街上原本那些看热闹的行人,听得这话,纷纷附和起来:
“这话说的在理!”
“我方才也瞧的清楚,人家马车在大道上走的好好的,那轿子从斜刺里突然冲出来,本就是她们不对,怎地还赖上旁人了?”
“没错!她们这些异邦人平日里眼睛长到了天上,这会儿还蛮不讲理想欺辱咱们大兴子民,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的土地!”
看热闹的行人们都义愤填膺起来。
那婢女神色大变,哪里想到失态竟然会往这种她完全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那婢女想说些什么,然而围观的路人们早就被阮明姿挑起了情绪,个个都怒视着她,哪里听得进去。
原本就是对方不占理,偏偏还这般嚣张跋扈。
这就等于是白给。
阮明姿微微一笑。
而这时候,那软轿里的人终于出了声:“月琅,你辩不过人家,倒不如道歉。”
那婢女浑身颤了起来,竟完全没了半点方才的嚣张跋扈。她白着脸,向着阮明姿冯宪他们这边道了一声“抱歉”。
虽说根本不诚恳,但好歹也是道歉了。
冯宪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却直接将方才夺来的鞭子直接丢回了地上,代表着这事就算了。
倒是阮明姿,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这软轿里的公主,有点意思啊。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那婢女老老实实的,她却一直到她们处于劣势才出声劝阻。
看着好似很善解人意的模样,但若真是善解人意,从一开始就不会任由婢女来跟她们兴师问罪。
阮明姿正想着,那月琅却回身伏在了软轿前,颤声道:“公主,月琅护驾不力,请公主责罚。”
围观的行人,不知道是谁,开始津津有味的在那跟人科普起这位公主来:“哦?软轿里坐的是西疆那边的公主吗?听闻西疆明珠楼兰娜公主倾国倾城,犹如月神下凡啊,好似是前几日刚跟着西域那边的使团过来给咱们大兴进岁贡的。听说就连向来不近女色的丰亲王,都被楼兰娜公主大大的惊艳了一番。”
原本阮明姿还在看戏,听得这一句,当即就耳朵竖起来了。
桓白瑜被惊艳?
我看他是想被家暴。
阮明姿面无表情。
“真的有这般美?”又有人忍不住问。
“反正是这么传的……”
不少人眼神都忍不住往阮明姿这边看来。
在他们看来,这马车上的少女已经是他们难以想象的绝色丽颜,再来一个倾国倾城的西疆公主……不知道谁更美一些?
别说旁人了,就连阮明姿这会儿也对软轿里的这位楼兰娜公主很是好奇。
这楼兰娜到底多美,才能美得惊动了桓白瑜?
软轿里的人似是也听到了外头的议论纷纷,她轻笑一声,在软轿中款款道:“大兴幅员广阔,能人辈出。用你们大兴的话,楼兰娜不过是蒲柳之姿,当不得这等盛赞。”
那跪在地上的月琅忙道:“公主自谦了。公主是我们的月亮神女,是圣容湖滋养了千年才诞生的璀璨明珠,任何人都比不过公主的半分光芒。”
她这话说得感情充沛,行云般流畅,只是几不可见的发颤话尾,隐隐带着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惧。
软轿里的人又是轻笑一声,一只纤纤细手从轿中伸出,缓缓撩起了一角轿帘。
月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