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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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会儿舒安榆问出了口。
几位指挥使顿时眼神灼灼的看了过去。
平阳侯老夫人最喜欢跟人显摆阮明姿是她干孙女这事,她虽说对舒安榆观感不是很喜欢,但这会儿她也没有放过这个显摆的机会,带着几分自豪之意,淡淡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刚收的干孙女,姓阮,叫明姿……明姿,来给几位叔叔伯伯请安。”
阮明姿应了一声,起身朝几位指挥使那边的方向款款下拜。
几位指挥使连连点头。
这小姑娘一看就绝非是小门小户里能养出来的,看看这通身的气派,看看这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气质!
再看看他们那几个不争气被惊艳得直接呆住的子侄们!
这下子,这几位指挥使是真的起了联姻的心思。
反正,能被平阳侯老夫人认作干孙女,说明这位阮姑娘,家世一定差不了。
舒安榆一听,眼珠子转了转,口中却是笑着夸赞道:“原来是明姿侄女,真真是钟灵毓秀,只是,老夫人恕我孤陋寡闻,明姿侄女,是哪个阮家的?……我倒是听闻青门巷那儿有个阮家,家里头是翰林院侍诏。不知道是不是这家?”
几位指挥使一听,不由得皱了皱眉。
翰林院侍诏吗?
那可是从九品啊……这官职,是不是太低了些?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的看了舒安榆一眼,淡声道:“不必拐弯抹角打听,我这干孙女,家中经商,无人当官。”
这话一出,几位指挥使顿时大吃一惊。
什么?
这样通身气派的姑娘,竟然只是个商女?
这……这怎么可能让自家子侄去娶个商女呢?
这倒还不如是个翰林院侍诏呢!
舒安榆见几位指挥使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皱眉神色来,心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蹄子,竟然敢抢他正儿八经侄女在平阳侯老夫人这的宠爱!
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下,被他揭开画皮了吧?!
婵侄女啊!叔叔为你真是呕心沥血付出了太多!
舒安榆得意过了头,忍不住嬉笑着开了口:“我看连婵侄女都没在,这位明姿侄女却能跟在老夫人身边,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这么大脸面……倒不曾想,竟是家中经商的……唉,可惜了,可惜了!”这话带上了几分惋惜之意,好似家中经商就是阮明姿多大的黑点一样。
几位指挥使都没出声。
他们心里虽说是这般想的,但他们绝不会得意忘形到把这话在平阳侯老夫人面前说出来。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舒安榆心下正洋洋得意着,就听平阳侯老夫人声音淡淡的开了口:“经商又如何?至于这般?……哦对了,还有一个事,舒副官,我家明姿跟你没什么亲戚关系,你把她称作侄女,不太妥当吧?”
舒安榆眼珠子转了转,干笑一声:“老夫人哪里的话,世子既然是我大哥,那他的侄女儿,自然就是我的侄女儿。”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道:“我看舒副官是不是发烧生病烧糊涂了。我平阳侯府世子舒安楠,既然已过继到我与侯爷膝下,那便是我们的独子。他有且只有一个嫡亲的妹妹,正在养病。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弟弟?”
这话一出,舒安榆的脸色顿时变了。
虽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么多年来,平阳侯老夫人跟老侯爷都没有管过舒安楠私底下跟他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来往一事。
这就让舒安榆隐隐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也是平阳侯府的主子。
但不曾想,平阳侯老夫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在舒安榆的顶头上峰都在的时候,旗帜鲜明的表态,她没有舒安榆这样一个亲戚!
几位指挥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中的含义都十分丰富。
舒安榆只觉得这会儿四面八方望来的眼神,好像把他身上那层光鲜亮丽的外皮“平阳侯世子之弟”,都给撕下去了!
“……老夫人这话,我大哥可知道?”舒安榆最后只能勉强说出这样一句,隐隐含着威胁之意的话。
平阳侯老夫人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来:“只要有我在一天,平阳侯府就是我与侯爷的,跟旁人又有何干系?”
第九百三十三章 跑到你这来大放厥词
舒安榆极为狼狈的从平阳侯府出来。
他的顶头上峰,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翻身上马,打马走了。
留下他极为尴尬的站在原地,伸出手似是要说些什么。
寒风迎面扑来,舒安榆只觉得寒风好似刀子一般,往他脸上剐着。
他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心底大骂了一句,掉头直接往琉璃街那边去了。
舒安楠在琉璃街上,替舒家人买了一栋四进的宅子。
最初他只是偷着给舒家人买了一栋小院子,后来他亲爹亲娘跟他抱怨,他去侯府锦衣玉食的生活着,却让他的爹娘兄弟,挤在一栋小小的院子里,这像什么话?
舒安楠深以为愧,后面手上银钱多了,又给舒家人换了一栋四进的大宅子,还买了不少奴婢仆从。
眼下舒家人出入,也是呼奴唤婢的,派头很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豪富世家呢。
舒安榆回了位于琉璃街的舒府,一进院门便恨恨的搬起一块石头,直接朝院子里摆放的大水缸砸去。
这大水缸里头养着锦鲤,为了让它们冬日也活的好好的,舒父舒母一直都让丫鬟们在旁边烧着炭盆保持温度。
这下子,舒安榆直接拿石头把那大水缸给砸了个稀巴烂。
满院的奴婢仆从,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止的。
大水缸里养着的锦鲤顿时随着水泄到了地面上,蹦了蹦,不住的挣扎着。
最后舒父舒母听到了消息赶紧赶过来的时候,那一缸的锦鲤已经都死在了院子里。
舒父舒母心痛的很,但还不曾责骂舒安榆什么,舒安榆已经嚎了一声“娘啊!爹啊!”,哭着朝舒父舒母跑了过来。
几十岁一个人了,媳妇也娶了,儿女也有了,竟然还像孩童一样,哭着朝舒父舒母撒娇。
然而舒父跟舒母就吃这一招,一见小儿子一哭,这心疼的无与伦比,一迭声的“我的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舒安榆哭得哽咽,却不回答舒父舒母的问话,只道:“娘啊,往后儿子一定会好好办公差,哪怕就是要饭,儿子也会竭尽全力赡养你跟爹的……”
一听这种话,舒母这又是感动于小儿子要饭也要赡养爹娘的孝顺,又有些酸涩难忍:“我的儿,你说这做什么?你有这份孝心就好,有你大哥在,难道还能饿着咱们一家三口?”
舒安榆哭得更伤心了:“娘啊,你别想大哥了,以后儿子会好好孝顺你跟爹的……大哥他靠不住啊。”
舒父舒母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话怎么说?”
舒安榆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十足道:“爹,娘,儿子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今儿儿子好心好意跟着上峰去平阳侯府给那老太婆拜年……儿子想,那老太婆害爹娘跟大哥不能在一起几十年,虽说罪大恶极,但儿子素来是个心善的,那老太婆好歹大哥也叫她一声娘,就想着给她拜个年也算全了礼数。”
舒母听得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然后呢?”
舒安榆一脸悲愤:“然后,那个老虔婆,竟然说侯府是她做主,不认我是大哥的弟弟,冷嘲热讽的儿子赶了出去!”
舒母顿时气得不行,整个人都要炸了:“那老不死的!怎么敢!楠儿跟你都是老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凭什么不认你是楠儿的弟弟!……哦我知道了,那老虔婆定然是看咱们一家其乐融融不爽,她自个儿绝了后,女儿又是个快死的病秧子,拿你出气来了!”
舒安榆继续哭道:“娘,那老虔婆拿儿子出气无所谓,但儿子怕,她在其间挑拨离间,让大哥也不认咱们一家子啊!”
舒安榆这话,准确戳到了舒父舒母最害怕的地方,舒父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大骂:“那老不死的,他也敢!我这就去给你大哥传信,让他回来一趟!”
舒安榆见目的达到,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面上却依旧道:“我看还是算了。爹娘放心,儿子眼下已经进了五城兵马司,前途无量。哪怕大哥靠不上,儿子也会好好的替爹娘养老的!”
舒父舒母心里听得熨帖的同时,那愤怒的心火更旺盛了。
他们写信把舒安楠给叫了回来,当场大骂一顿,骂舒安楠有奶就忘了娘,忘恩负义什么的。
舒安楠一肚子火气的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回去就忍不住跟平阳侯老夫人有些生硬道:“母亲,榆儿是我的弟弟,这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
这会儿阮明姿早已经离开了,平阳侯老夫人正由丫鬟立夏伺候着拆解发髻,听得舒安楠这暗含指责的话,倒也没生气,只是淡淡的多看了舒安楠一眼。
舒安楠方才正在气头上,这会儿被平阳侯老夫人这冷冷淡淡的一眼看过来,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
他方才在干什么?!
这平阳侯的爵位还没到手呢!?
他怎么就一时气晕了头,跟平阳侯老夫人说出这等话来?!
舒安楠整个人都僵住了。
平阳侯老夫人却在那一眼之后,收回了眼神,没再看舒安楠,只淡声道:“我自然知道血缘关系割舍不掉。你下去吧。”
没再说旁的。
舒安楠冷汗直下:“母亲……”
“下去。”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重复。
舒安楠哪里敢再说旁的,略带狼狈的赶忙离开了。
晚上老平阳侯听说了这事,气得在平阳侯老夫人面前直拍桌子:“这小兔崽子,说什么屁话呢!有谁逼他割舍亲情了吗?!跑到你这来大放厥词!”
老平阳侯真真是气得不行。
琉璃街的事,当谁不知道呢!他跟夫人有说过他什么吗?
那个兔崽子!
平阳侯老夫人却依旧反应淡淡的,甚至她都懒得再提舒安楠的事:“先别管那个……倒是明姿……”
老平阳侯立时一惊:“明姿怎么了?”
平阳侯老夫人忧心忡忡的把先前阮明姿跟她说的有暂时不方便公开的心上人的事,告诉了老平阳侯。
老平阳侯顿时也慌了:“这……这不能是有妇之夫吧?”
他也想到那儿去了。
第九百三十四章 别伤透孩子的心
平阳侯老两口四目相对,都发愁的很。
老平阳侯坐立难安,几次都看着窗外的夜色沉思,这个时辰他如果去干孙女家,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
平阳侯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老平阳侯那模样,这么多年的风雨同舟,她如何猜不出老平阳侯在想些什么?
“你去能做什么?”平阳侯老夫人耐心的劝,“明姿这孩子心底纯善又孝顺,你去,若是没那档子事,岂不是要伤透了孩子的心?”
老平阳侯一想到孙女儿被自己伤到,那双漂亮的杏眼里说不得会蕴满泪水……他只要一想,就有点受不住的难过。
老平阳侯有些颓然:“那怎么办?”
在战场上领军作战无往不惧的老将军,这会儿因着孙女的情感问题焦虑的直抓头发。
平阳侯老夫人想了下:“先前我不是同明姿说过,要带她去宫里看花灯么?到时候我再寻个时机,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就是了。也免得让孩子伤心。”
老平阳侯连连点头,顿了顿,又下了决心:“到时候我也不跟那些大老粗去叙旧了,就守着你们娘俩看灯,省的有什么事。”
平阳侯老夫人眼底笑意微深,她突得又想起一身,身体微微前倾,忍不住抓紧了问椅子扶手,问老平阳侯:“你先前派去宜锦县那边的人,有回信了吗?”
老平阳侯抚上平阳侯老夫人有些紧张的手,安慰道:“还不曾,若有什么消息,我定然会先告诉你的。”
平阳侯老夫人苦笑一声,喃喃道:“我知道不能心急……明姿那么好的小姑娘,若,若真是康安留下来的骨血,那该有多好?”
老平阳侯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灯火寂寂,两位老人房中对坐,默然无语。
……
在大年初三的时候,阮明姿在遗珠阁前又放了一串鞭炮,算是圆了年,顺势开了业。
这时候几乎每位千金小姐,兜里的钱都比较富余。
毕竟这刚过了年,大家这都从长辈手里得了不少压岁钱。
遗珠阁一楼的雅间人满为患。
不少千金小姐实在没地方坐,只能去各个雅间里转悠一下,看看有没有相熟的朋友,坐一坐挤一挤。
说评书的先生已有几日没讲评书,这几日她都在家默默的温习阮明姿给她的话本子,学了不少新的段子。
这会儿女先生在遗珠阁一楼大厅的小台上把这些段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抛,引得好评如潮。不少千金小姐都忍不住让丫鬟上去打赏了不少银钱,那女先生赚得盆钵满赢。
阮明姿跟封彩月,另几位旁的千金小姐,挤在一处雅间里,一起磕着炒瓜子,津津有味的听着评书。
在女先生中途休息去喝茶的空隙里,封彩月小声的同阮明姿道:“今儿我娘请了好几位夫人来我家里头玩……”
阮明姿有些诧异:“那你不必在家里陪着吗?”
封彩月却有点心情不好的模样,撅了撅嘴:“陪着做什么?我娘打的什么心思,我一眼就看破了。那几位夫人家里头,不是有适龄的女儿,就是有适龄的儿子……”
她泄愤一样,不大高兴的拿了一块梅子糖,塞嘴里几下咬碎,结果把自个儿酸得够呛,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阮明姿是听明白了,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封夫人给封彩月她哥封今歌相看人家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就要给封彩月也相看人家了?
在阮明姿心里,封彩月还是个孩子呢。
毕竟,封彩月比之妍妍,也就大了两岁的样子啊。
算下来,倒是跟二舅妈家的月芽儿差不多的岁数。
阮明姿忍不住有些出神。
封彩月好容易忍过那阵酸,正要找阮明姿嘀咕些什么,就见着阮明姿好似出神的模样。
封彩月顿时误会了,她有些激动的拉着阮明姿的手,却又顾忌到阮明姿的清誉,生生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压低了声音,迫不及待的问阮明姿:“明姿姐姐……你是在担心我哥哥相看人家吗?”
昨儿她听见她娘跟她哥哥吵架。
她现在尤还记得她娘那愤愤的语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拒绝我给你相看人家是为着什么。你死心吧,眼下阮明姿开的铺子风生水起,哪个大户人家不知道阮明姿是个商女?……我是断断不可能让你娶她的!”
因着太震惊,封彩月脑子里嗡嗡的,没有听清她哥哥封今歌说了什么话。
只记得她哥哥说了几句之后,她娘好似更生气了,语气中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目前不打算娶妻?我儿,你还打算为她守身如玉不成?……娘原本还想着,等你定下来,娘就去替你把阮姑娘立个纳妾文书,让她当咱们家正正经经的良妾!眼下看倒是不必了!……看看你爹,这么多年来,疼宠冯姨娘到了个什么程度?娘隐忍这么多年,就冷眼看着冯姨娘把封彩箐越教越歪,最后那封彩箐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怪谁?怪那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