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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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楠跪在地上,神色难看极了。
永安帝沉声道:“平阳侯老夫人不仅是我朝一品诰命,更是曾披挂上阵为我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巾帼英雄!朕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这样一名巾帼英雄却被泼妇与不孝子联手如此欺辱,朕若是坐视不管,那朕上愧对祖宗,下愧对黎民百姓!”
永安帝声音沉沉的:“来人,把舒周氏带上来!”
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的舒安楠猛地抬起了头。
他没想到,永安帝早就把舒母宣到了宫里!
舒母被侍卫押进殿里时,脸色惨白,抖若糠筛。
她从前曾经想过,等他儿子承爵了,她作为平阳侯的亲娘,说不得还能在永安帝那捞个诰命当当。
但她却从未想过,她第一次见永安帝,竟然是这种情况!
舒母一见到跪在殿里的儿子,差点崩溃哭出来。
母子俩哆哆嗦嗦的在地上跪作了一排。
永安帝冷声道:“舒周氏,你侮辱朝廷命妇,可有此事?”
舒母立刻叫起了冤屈:“冤枉啊,民妇,民妇就是一时失言,后来,后来也给蔺老姐姐道歉了啊!”
永安帝冷笑一声:“也就是你承认确有此事……既然已经承认,若不加以惩戒,岂非日后人人都能欺辱命妇,只要道歉就可以了?”
永安帝声音不高,但落在舒母耳里,却有如雷霆,带着万钧之力。
她差点吓得要尿裤子了。
舒安楠喉头发紧,连连给永安帝磕头:“陛下,陛下,我娘她年纪大了……”
永安帝冷嗤一声:“你娘?舒爱卿,朕看你是搞错了。你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过继到平阳侯两口子名下,平阳侯两口子才是你正经的爹娘!再者,你说舒周氏年纪大了,难道平阳侯两口子年纪就小吗?朕看你这心,是真的偏到没边了!”
舒安楠说不出话来,声音像是被人堵在了嗓子眼。
永安帝冷冷的下了旨意:“舒周氏欺辱当朝一品命妇,杖十……平阳侯世子舒安楠,入嗣平阳侯府数十年,德才无一,忤逆不孝,不堪为继。现褫夺舒安楠平阳侯世子之位,责令在府闭门思过!”
起先听到要把舒母当庭杖责十仗的时候,舒母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舒安楠虽说脸色极差,但也勉强能撑得住。
但后面他们听到那句“褫夺世子之位”的时候,舒安楠只觉得天彻底塌了。
若非他还记得这会儿是在永安帝面前,怕是他这会儿要疯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舒安楠只能死死的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微臣,谢恩。”
……
处理完了舒安楠的事,永安帝眼神落在一旁的舒明妍身上,问平阳侯:“这便是爱卿的小孙女吧?”
进宫前,阮明姿在马车上紧急教过妍妍如何行礼的事。
这会儿阮明姿握了握妍妍的手,让她放松些别紧张。妍妍这才深吸一口气,小脸有些发白的走了出来,朝永安帝无声的行了礼。
平阳侯老夫人怜爱道:“陛下莫怪,臣妇的小孙女不能说话。”
永安帝略略点头,他先前就听说过,倒也不会怪罪。
只是看着这个跟他几个孙女差不多大小的小丫头,生得却不比他任何一个孙女差,再加上这也算瑜儿未来的小姨子,也算是自家人吧。
永安帝爱屋及乌,多了一分喜欢,大手一挥,赏了不少御赐的东西下去。
他赏完了之后,又看了一眼阮明姿:“算了,你们姐妹二人,单单赏妹妹,不赏姐姐,也不像话。”
说着,又大手一挥,赏了阮明姿一份。
靠着妹妹多得了一分赏赐的阮明姿:“……”
还能说啥,谢恩吧。
不说旁的,永安帝今儿这直接把舒安楠的世子之位给撸了去,就让人很神清气爽了。
阮明姿愿意给永安帝一个面子。
阮明姿高高兴兴的谢了赏,顺道狠狠的夸了永安帝几句,什么英明神武啊文韬武略啊在世明君啊,夸得永安帝虽说面带嫌弃的笑骂了一句“贫嘴”,但那样子明显就是很高兴嘛!
一旁旁听的勋爵权贵们看了,暗暗决定,回去就把准备送到平阳侯府祝贺平阳侯府孙小姐出阁嫁去丰亲王府的贺礼,再加厚三成。
待到出了正殿,宏国公世子喊住了老平阳侯。
方才宏国公世子帮了大忙,老平阳侯虽说跟老宏国公年轻的时候有些龃龉,老了以后龃龉虽说没了,但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
这会儿老平阳侯乐呵呵的跟宏国公世子道了谢:“方才多谢世子仗义执言。”
宏国公世子拱了拱手:“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他转向阮明姿,郑重其事的朝阮明姿作揖道,“先前虽说已经同阮小姐道过谢了,但我宏国公府可不是舒安楠那等忘恩负义之辈。阮小姐救我娘一命,便是我们宏国公阖府上下的大恩人。今日不过顺手而为。”
先前除夕那会儿,宏国公老夫人在甘太后宫里被食物噎住了,当时幸好阮明姿在,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了宏国公老夫人的命。
阮明姿侧身避开宏国公世子的行礼:“世子客气了。”
这边人在这客客气气的,那边舒安楠扶着打完了庭杖,出气多进气少的舒母过来了。
舒安楠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仇恨。
他见宏国公世子跟平阳侯一家在一起,哑声道:“你们果然是串通好的!”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儿子知错了
宏国公世子就没搭理舒安楠。
以往看在同为勋爵世家的份上,也勉为其难应酬过,但因着宏国公世子实在看不上舒安楠这种品行不好的废柴,后面便也就没怎么再来往过。
眼下舒安楠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世子身份都被褫夺了,宏国公世子那是根本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一眼。
磕碜。
宏国公世子朝平阳侯老两口拱了拱拳,恭声道:“改日我们备宴再请侯爷夫人,以及阮小姐,过府一聚。”
平阳侯老夫人笑着应了。
宏国公世子这才告辞离开。
老平阳侯与平阳侯老夫人也不打算理会舒安楠,正打算带着两个孙女,跟永安帝赏下来的一大堆东西离开,就听得舒安楠泣血一般,悲声的喊了一句:“父亲,母亲!”
舒安楠这会儿心里怨恨着平阳侯老两口,觉得这两个老不死的,就是故意害他没了世子的位置。
但他眼下还有希望,毕竟他现在虽说不是世子了,却还是平阳侯老两口名下的儿子!
舒安楠咬了咬牙,让身后的长随扶住痛的不能走路的舒母,他喊住了平阳侯老两口,然后跪到了他们面前。
“父亲,母亲,儿子知错了!”舒安楠这会儿是什么脸面也不要了,也顾不上这儿还在皇宫,这御花园里太监宫女人来人往的,直接嘭嘭嘭的给平阳侯老两口磕起了头。
一下一下的,磕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
这也就是这条小道铺着的鹅卵石没什么棱角,不然,按照他这个磕法,那是必然会头破血流的。
不过,虽说没有头破血流,但很快也磕出了一片乌青。
舒安楠跪在小路上,顶着头上的一片乌青,眼里含泪:“父亲,母亲,儿子不该还惦记着从前的亲人,儿子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儿子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寒了父亲母亲心的事了!还求父亲母亲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阮明姿心里啧了一声。
这舒安楠还真是能屈能伸。
她又看向舒母。
舒母这次是彻底被打怕了。
别小看这十庭杖,宫里头打庭杖的太监们,那可是个个人高马大的,要是不给塞银子,一般来说,十庭杖下去,那就是个壮汉都要抗不太住,在床上休息个把月的。
更别说舒母这等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的老妇人了。
舒母这会儿意识是混混沌沌的,虽说怨恨,却又恐惧的不行。
她这会儿被长随扶着,看着她的长子,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叩拜着别的女人,她虽说觉得屈辱,却又有种无能无力的愤怒。
但她这会儿,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她疼到连申吟声,都是颤巍巍的。
平阳侯老夫人神色淡淡的看着急急忙忙表忠心的舒安楠,不置可否。
老平阳侯倒是神色复杂,看了舒安楠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舒安楠却大喜过望。
眼下平阳侯老两口没说什么绝情的话,是不是代表他还有希望?
平阳侯老两口领着阮明姿跟舒明妍走了。
舒安楠给那长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舒母照顾好,送回琉璃街舒府后,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了平阳侯老两口,对平阳侯老两口殷勤备至,嘘寒问暖。
没有再看被打到站都站不稳的舒母一眼。
舒母心里那个恨啊,却又无能为力。
……
苗氏一直在平阳侯府中焦急的等待着。
她的丫鬟端了一碗安胎药过来,神色有些慌张的过来禀报:“夫人,不好了!方才奴婢去大厨房拿今儿下午您的补药,遇到了世子爷身边的一个侍卫,那侍卫好似正在找世子爷,奴婢就过去问了一句,原是琉璃街舒府那边出事了!”
苗氏嫌恶的皱了皱眉,等把那碗漆黑的安胎药给一饮而尽,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问道:“什么事?”
那丫鬟脸色有些难看:“那侍卫今儿奉了世子爷的命,去给琉璃街那边的舒府送东西,但琉璃街舒府那边却大门禁闭,有京兆府那边的人把守,不让进出。但侍卫去问舒府是犯了什么事,京兆府那边的人却不说,只说是上头的命令,让人围了,不让人进出。”
苗氏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有些烦躁:“定然是舒家老二又惹什么事了!之前把好端端的银楼改成赌坊,就进了一次京兆府,怎么眼下还学不好?!”
她焦躁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世子正是承爵的要紧时候,琉璃街那边的人,就知道坏事!”
苗氏正心烦着,又一个丫鬟跑了进来,欢喜道:“夫人,世子他们回来了!”
苗氏猛地顿住脚步:“世子回来了?!人到哪了?”
那丫鬟回禀:“看着是送老侯爷老夫人回琳琅院那边了!”
苗氏一听,便大喜过望。
看来是承爵了,不然,依着舒安楠那性子,怎么可能会送那两个老不死的回他们院子?
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过一次!
若不是承爵了,哪里用得着这样?
苗氏喜气洋洋的。
旁边那个传话的丫鬟机灵道:“夫人,以后咱们是不是得改口把咱们世子叫侯爷了?”
苗氏笑吟吟的:“是得改口了,到时候得改口叫你们修少爷世子了。”
屋子里满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苗氏精神振奋的很,正指挥着管事婆子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箩筐喜钱搬出来,准备到时候分发喜钱的时候,舒安楠大迈步往正院这边来了。
丫鬟们兴奋的大声通传:“侯爷回来了!”
然而她们一看舒安楠的脸色,顿时都愣住了。
舒安楠脸色沉如黑墨,难看极了。
他听到侯爷二字,下意识回头看了下,见身后并没有平阳侯老侯爷,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丫鬟们喊的是他。
舒安楠烦躁的吼道:“都给我闭嘴!”
丫鬟们不敢说话了。
喜气洋洋等在院子里的苗氏,这会儿也隐约意识到了不好:“……世子,这是怎么了?”
舒安楠黑着脸,犹如一阵风般卷进了屋子里:“进屋再说!”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京城百姓都唾弃
苗氏虽说心里觉得不好,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姿态,不疾不徐的进了屋子。
“把门跟窗户都关上!”舒安楠喝道。
苗氏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她皱了皱眉,却还是依言让丫鬟把门跟窗户都关了起来。
“除了你们夫人,其余人都给我滚出去!”舒安楠低吼道。
苗氏这会儿是彻底确认出了事,她皱着眉头,冷声道:“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出去!让她们都出去!”舒安楠却歇斯底里的叫道。
苗氏强忍着厌恶,挥手让丫鬟都退了下去。
丫鬟们不敢出声惹怒舒安楠,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与院子外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会儿院子里再没了先前的欢快气氛,只剩下众人的惴惴不安。
屋子里门窗禁闭,舒安楠瘫坐在椅子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苗氏强忍着厌恶与不耐,走近了舒安楠,放柔了声音:“世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世子”两个字再次刺激到了舒安楠。
舒安楠猛地坐直了身子,神经质的笑了两声:“世子……世子……”
苗氏心下直觉得不好。
再联想到被围起来的琉璃街舒府……
苗氏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舒安楠崩溃的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泄出几个颤着的字:“承爵……没了……世子……也没了……”
苗氏一个趔趄,差点晕倒。
她勉力扶着身边椅子的扶手,用最后一丝希望凝出来的力气,颤声问舒安楠:“真的假的?你……你不要吓我。”
舒安楠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吼:“我好端端的,吓你做什么!”
只听得一声倒地声,舒安楠一睁眼,就见得苗氏已然委顿晕倒在地。
“来人!快来人!”
这正院一番兵荒马乱之后,请来的大夫把脉后神色凝重:“尊夫人身怀有孕,情绪却一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刺激,这腹中胎儿,怕是不稳了。”
舒安楠神色一变:“这孩子……还能保住吗?”
那大夫叹息着摇了摇头:“怕是不好了。我开些药,尽力吧,尽人事,听天命。”
堪堪醒来的苗氏,听得这话,立刻抓住了大夫的衣袖。
她神色狰狞:“……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有些为难的往外抽着衣袖:“夫人且先放宽心,也未必保不住,只要夫人静下心来,好好服药,说不得还有那么一两成……”
舒安楠受了不小的打击。
苗氏看着倒还好,只是神色变幻几次后,她露出一副凄楚的模样来,对那大夫道:“大夫,这事,麻烦不要对外人说。我公公婆婆年纪大了,府里人丁零落,盼这个孩子也盼了很久了,我怕他们会一时接受不了。”
大夫深受感动,点头道:“夫人尽管放心。”
苗氏给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心腹丫鬟会意,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张银票出来,塞给了大夫。
大夫反而有些迟疑:“这……”
苗氏柔声道:“给您的诊金罢了。”
大夫犹豫了一下,把银票收了起来:“……夫人尽管放心。”
苗氏这才略带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让丫鬟送大夫去外间开安胎药。
舒安楠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张开说了一句“夫人”,苗氏就立刻睁开了眼,略带凌厉厌恶的看向舒安楠。
舒安楠愣了一下,定睛再看时,却只能看到苗氏眼里的一片担忧:“世子,你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连世子之位都丢了?”
不见半点先前的凌厉厌恶之色,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舒安楠犹豫了下:“你现在主要是安胎……”
“世子若是不同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