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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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母有些为难:“我手上又没什么银钱,先前攒的几个钱,不是都给炎哥儿说媳妇用了么?”
羊氏暗示道:“娘你忘了,先前你过生辰时不是得了个银簪子吗?”
阮明姿听不下去了,在屋外微微提高了声音,骤然出声:“姥姥,那银簪子是我娘托梦给你买的,你可不能送人了,不然我娘在地下不安心,说不得会来找的。”
屋里的声音就像被截断了一样,就连姚月芳的哭声,都顿了顿。
姚母听得阮明姿的声音倒是高兴的很,扬声道:“姿丫头来啦?”
她匆匆撩了门帘出来,羊氏倒也不好再拿那个银簪子说事,跟在姚母身后,阴阳怪气道:“来得倒挺是时候。”
阮明姿没搭理羊氏,同姚母唠了几句家常,直接问姚母:“姥姥,看到我大表嫂了吗?”
姚母愣了愣,才意识到阮明姿问的是羊氏的大儿媳王氏。
还没等她问怎么突然提起王氏,就听得后罩房那边门帘响动,王氏兴高采烈的声音响了起来:“明姿来啦?”
透着一股亲热劲。
羊氏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她一直都不大顺眼的大儿媳,又看了一眼阮明姿。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王氏给阮明姿使了个眼色,阮明姿知机,便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王氏,笑盈盈的同羊氏解释:“明姿表妹想跟我学一学怎么酱豆干,让我教一教她。”
姚母听了倒很高兴:“常林媳妇酱的豆干确实好吃,姿丫头好好跟你大表嫂学一学,是门手艺。”
“哎。”王氏亲热的应了一声,“奶奶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姿丫头。”说着,又拉阮明姿去她屋里,“走,去我屋说去。”
羊氏很是不悦的瞪了王氏一眼。
这个吃里扒外的!
她家林哥儿怎么就瞎了眼娶了这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娘们!
“娘!”姚月芳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响了起来。
羊氏顾不得王氏跟阮明姿之间有什么勾当,连忙打了帘子进了屋,一迭声的问:“月芳,咋了?啥事?”
姚月芳恨恨道:“娘,我想明白了,不就等三年吗?我等得起!我三年后也不过才十七八岁,还是大好的年纪,有什么可怕的!”
羊氏大喜:“你可算想明白了,可不是吗?虽说咱们村里人大多嫁人得早,可那是村里不想白给别人养闺女!你就放心在家待上三年,家里还能养不起吗?等上三年就能当个少奶奶,多好的事!”
姚月芳抹了一把泪,脸色却依旧不大好,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三年后,阮明姿那小贱人也要快十五岁了啊,正是说亲的好年纪……
阮明姿这会儿却正在王氏的屋子里,看着王氏从柜子里取出个盖了红封的坛子来。
王氏小心的往窗外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我婆婆把持着家里的银钱,我现下想攒点钱都难……所以卖酱豆干这事,我不想让我婆婆知晓。”
阮明姿了然的点了点头。
王氏把红封开了,酱豆干那独有的酱香味扑面而来,坛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酱豆干晶莹透亮,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阮明姿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来,掂了掂,递给王氏:“这是剩下的四十文钱,大表嫂,你数一数。”
王氏高高兴兴的接过,倒也没有数,把那钱袋小心翼翼的藏到了柜子里,藏完后起身,这才有些羞赧的朝阮明姿笑了笑:“……我自打嫁进来,除了自个儿的嫁妆,这还是头一次靠自己挣钱。让你见笑了。”
王氏说着又有些心酸,也没办法,头顶上有个厉害的婆婆把持着,她这个当人儿媳妇的也只能靠一个“熬”字。
阮明姿又同王氏说了明儿一早将这坛子酱豆干送去牛三家的事,话音还未落,外头又传来羊氏那颐指气使的尖锐嗓音:“要死了,大白天的躲在屋子里做什么?一个酱豆干的破法子用得着说这么久?……快点出来给你小姑打个水!你小姑哭得眼睛都要肿了,没点眼力劲,就知道躲懒,一身懒皮子病!”
王氏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苦笑来。
姚常林在的时候还好,羊氏最起码会遮掩一下,没有那么刻薄。
姚常林这一下地干活,羊氏那可谓是本性毕露,倒也不会怎么动手打王氏,但讥讽挖苦,指桑骂槐那是少不了的。
王氏心底有个隐秘的想法,她想攒上一笔钱,然后跟姚常林分出去单过。
眼下阮明姿要开铺子的事,就是她的一点契机。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他手里的是啥
这时节快到冬日,天气是越发寒凉了。
寒风瑟瑟中,阮明姿起了个大早。这次要出门好些日子,她拜托了吕蕊儿跟高婶子帮她照看家里的鸡跟兔子。只是吃食上好拜托人家,这鸡栏兔窝还是要亲自加固下才好放心,免得再给高婶子她们添麻烦。
她拿着先前捆好的稻草垛把鸡栏兔窝都给加固了下,省的灌进太多寒风,把这小兔子小鸡给冻死了。
做完这些,天色尚还暗着,她又去把面包窑的炉门打开,把新烤制好的面包小心的铲出了面包窑的炉口。
这是夜里她特特用订制的模具烤制的,这一批小面包形状各异,小小巧巧的,又在面包表皮涂了一层金黄色的蜂蜜,可爱又诱人。
阮明姿用油纸把烤好的蜂蜜小面包包好,小心的放入背篓中,又铺上一层毡布。她拢了拢脖子上的一条棉布围巾,呵了呵手,又去灶房里把粥熬上,这才把阮明妍给从炕上挖了起来。
炕头放着提前收拾好的两个包袱,其中一个放了几件阮明姿跟阮明妍的厚衣裳,另一个却是放着一些日用品,并阮明姿跟阮明妍常用的字帖与三字经。
也不知道要在县城里待几日生意才能走上正轨,这学习练字都不能落下了。
用过早饭,阮明姿把阮明妍拾掇的跟个粉团子似的,一袭粉色的棉衣,头上两个小揪揪扎着粉色的纱花,衬得阮明妍原本就白嫩可人的皮肤越发透亮。
可把阮明姿爱死了。
牛三的驴车过来的时候,阮明姿跟阮明妍已经是收拾得妥妥当当了。牛三还是头一次见阮明妍,忍不住夸了又夸,“像菩萨跟前的小童女。”
阮明妍羞涩的牵着姐姐的衣角,颇为不好意思。
货物不算多,分门别类的放在阮明姿特特收拾出来的一些器具里,牛三帮着搬到了驴车上。正要出发时,就见着阮凤怀里抱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从山路拐进村子,正往这边来。
阮凤见着阮明姿院门前这阵势也是愣了愣,她这是从落马沟过来走娘家,还不知晓阮明姿要开铺子的事,很是诧异:“大丫,你这是要带四丫去哪里?”一边又逗弄着怀里头三岁多的孩子,“果哥儿,这是你大表姐跟四表姐,还记得不?”
阮凤虽然嫁人早,但她嫁得那户人家乃是填房,前头娘子留下来两个儿子,婆婆又一直磋磨着,先前曾有过一胎,被磋磨没了。直到后面婆婆年纪大了,磋磨不动了,阮凤这才艰难的生下了独子,叫严果,今年也不过才三岁多。
尽管上次因着那姓厉贼子的事,阮明姿跟阮凤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但这次见了面阮凤对阮明姿阮明妍依旧热情得很,阮明姿便也就笑了笑,没说什么,逗弄了下果哥儿,还从背篓里翻出来个小兔子模样的蜂蜜面包拿给果哥儿当见面礼。
果哥儿捧着香甜又热气腾腾的面包,三岁多的小人儿靠在他娘的肩膀上,小嘴也甜得很:“谢谢大表姐,谢谢四表姐。”
阮凤虽说不知道这油纸包着的是何物,可只闻那香甜气息也知道是好东西。
她倒也不是贪这些,就是觉得侄女儿看重果哥儿,高兴。
这一高兴,阮凤忍不住就又絮叨了几句:“大丫,有啥气的,这些日子也该消了吧?上次厉尺他娘那事,得亏我把她给拉住了劝回去了,不然你跟家里这些个纠葛的,啥时候才能是个头?”
阮明姿对阮凤这些絮叨话已经快免疫了。
眼下她索性“嗯嗯”两声含糊过去,说了句“还有事”,便让阮明妍扶着自己的手爬上了板车,自己也随后利落的爬上了板车,朝阮凤挥了挥手:“大姑,回头见。”
牛三虽说是憨厚人,但见阮明姿跟阮明妍一副准备好了的模样,也就顺势甩了下鞭子,催着驴子出发。
阮凤目瞪口呆的看着驴车渐渐远去了。
果哥儿这会儿已经拆开了大半油纸,闷头吃起了蜂蜜面包,小小的嘴巴鼓得满满的,一边呜呜的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跟他娘嘟囔:“娘,好好吃啊!”
阮凤闻着那股香甜的味,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了。
不过好歹这就到娘家了,阮凤快走几步,抱着果哥儿直往阮家去了。
只是在院门口,阮凤正好跟往外蹿的阮成章撞到一处去。
她抱着果哥儿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
阮成章见是阮凤,不大高兴道:“大姑,你挡着我了。”
果哥儿倒是被撞得生疼,哇哇的哭了起来。
赵婆子听着声音,喊着“晦气”跑了出来:“谁在我家门口哭?!晦不晦气啊!”
见是阮凤抱着三岁多的果哥儿,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哦,是凤丫啊。”
她往阮凤手上一扫,见阮凤这次过来竟然没带东西,脸色又有些难看,不咸不淡道:“咋空着手过来了?”
阮凤顾不上说阮成章的不是,抱着哄了会果哥儿,听着赵婆子这么说,忙堆笑道:“娘,咋能空手来呢?我给章哥儿带了点笔墨钱。”
一听阮凤带了银钱过来,赵婆子脸色稍霁,对阮凤跟果哥儿都亲热了几分,甚至还要伸手去抱果哥儿:“哎呦,果哥儿都这么大了?来,让姥姥抱抱。”
果哥儿年岁还小,又很少来走姥姥家,哪里认得赵婆子?再加上赵婆子生得吊梢三白眼,一副刻薄戾气相,小孩子最是敏感,哪里肯让赵婆子抱,当即哭得更厉害了,拼命在他娘身上扭来扭去的躲着赵婆子的手。
赵婆子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阮凤陪笑道:“小孩子认生呢。”又去颠着哄果哥儿,“果哥儿,这是你姥姥啊,你姥姥小时候抱过你的,还喂你吃过果子的?”
她见果哥儿哭得挣扎的厉害,场面越发尴尬,又只好抱着果哥儿给他指一旁的阮成章:“果哥儿,这是你表哥章哥儿哦,可厉害了,学业好得很,你以后可要同你表哥好好学学。”
阮成章倒是没理会阮凤说的什么,他鼻子嗅了嗅,眼睛盯在果哥儿手上抓着的蜂蜜面包上:“他手里拿的是啥?”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傻子
果哥儿抽抽噎噎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手上的蜂蜜面包上。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把手中那缺了个口依旧香味四溢的蜂蜜面包举了起来,打了个哭嗝,含糊不清道:“姐姐,姐姐给的。”
阮成章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有些霸道的开了口:“给我掰块我尝尝。”
这是小事,阮凤便把果哥儿放到地上,要从果哥儿手里的面包掰一块下来。
小孩子都护食,这面包又是果哥儿从未尝过的香甜美味,他哪里肯依,挣扎着不让阮凤掰。
赵婆子上前趁阮凤抓着果哥儿的时候,直接上手掰走了一大块,闻了闻,说了声“是挺香的”,顺手递给了阮成章:“乖孙,来,尝尝。”
阮成章三两口塞到嘴里吃完,最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奶,这个真好吃。”他又去看果哥儿手里剩下的,在他看来,果哥儿这么个小人儿,吃那么一块也有些多了。
果哥儿呆呆的看着自个儿手上的好吃的一大半都进了阮成章的嘴里——他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哭声。
这比先前哭得都要撕心裂肺。
阮凤有些慌了,手忙脚乱的哄着果哥儿。
赵婆子撇了撇嘴,还有些不以为然:“呦,气性这么大,不就一点吃食。凤丫啊,你这儿子可真小气,他表哥吃他一口东西咋啦?你咋教的孩子啊?”反倒教育起阮凤来。
依着阮凤的性子,是不敢说什么的。
她只能不住的小声哄着果哥儿:“乖儿子,那是你哥哥啊,你分给哥哥吃一点怎么了?”
果哥儿哪里听得进去,嗷嗷大哭着。
阮成章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他咂了咂嘴,又从果哥儿手里剩下的那块小面包上扯下一块来,往嘴里一塞,若无其事的问阮凤:“哎,这个真好吃,大姑,你还能再弄一点来不?”
果哥儿呆了,反应过来以后,他一屁股墩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着,小脸憋得通红,一口气没上来,竟是翻起了白眼晕厥过去。
这下可把阮凤吓坏了,她惨叫一声“儿啊”,差点也要晕过去。
赵婆子倒是吓了一跳,心里还有点不大高兴,觉得在自家门口哭到晕厥,有点不吉利。她粗鲁的推开阮凤,往三岁小人儿的人中上狠狠一掐——倒真把果哥儿又给掐得醒转过来,续上了那口气。
阮凤这是真真的吓坏了,看着果哥儿嘴上那被掐得快要破了皮的人中,只觉得心中酸痛难忍,这情绪无处发泄,她只能抱着果哥儿呜呜的哭:“心肝儿,不就是一点吃的。娘回头再问你大表姐要去还不行吗?……给你要一堆,一堆,还不行吗?”
果哥儿到底是小孩子,听着他娘给他许了愿,抽抽噎噎的止了哭,只是还一个劲的打着哭嗝,看着好不可怜,顶着被掐得快要破皮的人中,扁着嘴要哭不哭的跟他娘撒娇:“娘,嘴嘴疼……”
赵婆子听了倒是耳朵一动,没理果哥儿,抓着重点问阮凤:“什么大表姐?你是说阮明姿那死丫头?”
阮凤半屈膝蹲在地上抱着果哥儿,脸埋在儿子的脖颈中,抽噎了下,飞快的用手背抹掉了眼泪,这才强挤出个笑来:“是啊,今儿来的时候遇见大丫跟四丫了,大丫给果哥儿的……也不知道叫啥,从没见过,闻着香甜的很。”
赵婆子用力一拍大腿:“原是这个!这肯定就是先前那小蹄子不知道咋搞弄出来的,拿去县里卖钱了,叫啥来着……面,面包!对,肯定就是这个!”
阮成章叫道:“奶奶,这个好吃!你去问阮明姿多拿一些来!”
赵婆子疼阮成章入骨,连连应声:“行行行,奶奶这就去找她要……”她又看了一眼还在打哭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果哥儿,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但想着阮凤是带着银钱来的,还是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来,语气却掩不住话里的施恩口吻,“也给咱们果哥儿要几个,也省的天天眼皮子这么浅,一口吃的都不肯分给他表哥。”
阮凤搂着儿子大哭过后还在微微颤抖的小小身子,不知道怎么了,想哭又想笑,她垂着头,勉强挤出声音:“娘,大丫跟四丫好像出门去了。我来的时候看着他们坐牛三那驴车走的。”
赵婆子突然反应过来,又是重重的拍了下大腿,“那死丫头定然是去县里头捣弄她那铺子了!”
她又高声咒骂了几句,见阮凤还有些不知所以,同她简单一说,阮凤听得阮明姿竟然在县城开起了铺子,震惊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阮成章对这个没什么兴致,他听得阮明姿不在家,那面包估摸着眼下也吃不到,他有些不爽的咂了咂嘴,眼神在果哥儿手里剩下的那一小角面包上一扫,吓得果哥儿慌里慌张的把那一角蜂蜜面包三口五口的塞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