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日的狗蓟山,静谧中又带着一股浓墨重彩的美,各种各样的野果子,漫山遍野的在枝头熟着。
不过这些遗留下来的,有些是太过酸涩,有些是有毒,鸟儿都不爱吃。
阮明姿寻了几个能吃的,放在背后的背篓里,拿袖子一擦一抹便直接啃上了。
她眼下做一些草药香包,有时候是从药铺里买现成的草药,但偶尔,有些珍稀的草药很难在铺子里买到,在狗蓟山里倒是不少。
不过她需要的量也不是很大,偶尔自己来狗蓟山里挖几株,也就足够用了。
阮明姿在狗蓟山的山阴处找到了一丛她想要的草药,眼睛一亮,正在那蹲着开挖,眼角余光就见着一抹亮色从眼角余光那蹿过。
阮明姿愣了下,看着好似是一只兔子。
看着像是兔子,但那皮毛颜色油光发亮的,又不像是兔子皮毛能有的。
那皮毛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惊鸿一闪,只觉得在眼中徒留了一抹亮色,好看极了。
阮明姿来了兴致,正好草药也挖得差不多了,她把镰刀放入背篓里,赶忙循着方才那兔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兔子好似机警狡猾得很,阮明姿偶尔能看到前方闪了下,但更多的时候是只能通过浅浅的足迹追寻。
这样一来二去的,阮明姿那股子倔劲上来了,嘿,她今儿还非要一睹这兔子的庐山真面目不可。
她执着的追着,也不知追了那兔子多久,再回过神时,人都已经在一片密林里了。
阮明姿回想自己这一路,不由有些失笑。
她真真是疯魔了,为了一只兔子跑了这么久。
眼下,看着树冠高遮灌木丛生藤蔓密布几乎不怎么透光的密林,阮明姿深吸一口清新的山间空气。
这是哪儿?
总不能是兔子带着她来了什么爱丽丝的奇幻仙境吧?
这地方阮明姿没来过,不过她作为一名地质学家,倒也不慌。
她寻了个稍稍能见太阳的地方,通过苔藓的方向判断了眼下大致的方位,慢慢摸索着走了会,果然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应该是那条贯穿了狗蓟山的泥巴河的分流。
阮明姿顺着声音行去,发现前头是一片礁石密布的险滩。
乱石四处随意堆叠着,看着倒颇有一种古朴的美。
这地方阮明姿也没来过,不过眼下也渴了,正好可以喝点水。
阮明姿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礁石,刚弯下腰去准备捧些水喝,就隐隐发现有些不对。
这水,一漾一漾的,怎么看着有点浅红?
阮明姿拧了拧眉头,小心的踩着礁石,顺着那浅浅飘来的一抹浅红色溯回往上寻着。
她小心绕过一块稍高些的礁石,定睛一看,差点没从礁石上脚底一滑摔下来。
这高大礁石背后,几块乱石之间,有个身着玄衣的身影,脸朝下,趴在河床上,生死不知。
他的头一侧显然是受伤了,正是那一抹浅红的来源。
阮明姿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从礁石上绕到那人身旁,将他翻了过来。
结果一见这人的样貌,阮明姿是惊呆了。
这人长得相当之好看,虽说眼睛紧紧闭着,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依旧能看出样貌的清隽绝美。
但这不是阮明姿惊呆的原因。
这人,分明就是两年前带人把人贩子给杀了个干净的那个玄衣少年啊!
当时惊鸿一瞥,在阮明姿这个颜狗心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
换句话说,这人算是阮明姿她们的恩人了。
阮明姿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她俯下身,试了试少年的鼻息,还好,虽说有些微弱,但也还算稳定。
阮明姿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她轻轻碰了碰少年的胳膊,唤他:“壮士,壮士?”
少年依旧紧紧闭着眼,毫无知觉的模样。
阮明姿咬了咬牙,她不是见死不救的那种,尤其是这人还是她的恩人。
先不说旁的,总不好让人大半个身子一直泡在水里……阮明姿用上吃奶的力气,把人乱石堆里拖上了岸。
大概是拖拽的过程剐蹭到了哪里,少年昏迷之中发出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
阮明姿眼神亮了亮,还有反应,最起码说明伤势不是特别重。
他怕是被水流冲到了这边乱石滩上,这头上的伤口没准也是头撞到哪里的石头上伤到的。
这山里遍地都是一些野生的草药,阮明姿去就近寻了些止血的草药来,拿石头捣碎了。她给少年稍稍简单的做了清创后,把草药泥给抹到了伤口上。
至于包扎……阮明姿毫不犹豫的从中衣下摆撕了块布条下来,这布料柔软,倒也勉强可以用来包扎伤口。
她把少年的头给缠了一圈又一圈,因着手边的条件也就那样,阮明姿包扎的粗糙了些,饶是如此,少年那张脸在布条的映衬下还是清绝的好看。
饶是在救人,某一瞬阮明姿都忍不住感慨一声,这才是经得起考验的颜值啊。
阮明姿不是专业的医师,她给少年包扎完伤口,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少年无知无觉的躺在乱石滩上,阮明姿蹲在一旁,撑着脸发愁。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回村去喊人来帮忙?
这儿估计离榆原坡挺远的,一来一回的,也不知道这玄衣少年自己待在这会不会有危险,万一她走了,这昏迷中的少年被什么野兽给啃了怎么办?
第二百零二章 失忆
阮明姿也没有旁的法子,她见少年那苍白的唇有些干,赶紧捧了把水,小心的浸湿一下他的唇。
谁知道,就在这会儿,少年那又长又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眼中满是迷茫。
当即吓得阮明姿双手一哆嗦,一捧水几乎洒了大半在少年脸上。
少年这下是真醒了,他唇间溢出一声极为细弱的呻吟,有些艰难的双手撑着,坐了起来。
蹲在一旁的阮明姿也顾不得什么,赶忙帮忙扶了一把。
少年半晌没说话,似是头疼得很难受,一直蹙着眉头。
阮明姿在干嘛?
她在一旁静静的,心潮澎湃的,在心底赞美少年的颜值。
方才闭着眼就很好看了,这会儿少年睁开眼,哪怕此时蹙着眉头,都难以遮掩他那股清凌凌直直的戳进人心里的俊美!
半晌,少年似是从受伤的状态中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那双清湛的眸子看向阮明姿。
两年前,阮明姿曾在马车上同这玄衣少年有过一次短暂的视线对视。
那会儿阮明姿是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一滩幽冷,清丽却又寒凉。
然而这会儿,阮明姿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雪山之颠的纯白雪莲,幽冷依旧,但那股让人心底胆颤的寒凉却消失无踪了。
阮明姿愣了愣。
有点不太对劲啊。
少年那有些薄的唇微微动了动,声音略有些沙哑,似是极为艰难,在忍受着什么,“你是谁?”
这个场景阮明姿不意外,救人后总要有这么一幕的,救命恩人总要自报家门的嘛。
可这少年的声音乍一听只是有些沙哑,但再仔细一听,便会察觉到他尾音有一丝发颤,似是难以忍受某种疼痛。
他的伤势,看来应该不止是头上一处。
阮明姿莫名的就有点心疼:“你别说了,先缓缓啊。我就是路过救你的一个人,什么报答啊什么的这种既定流程,回头再说。”
然而少年蹙了蹙眉,那幽冷的眼神将阮明姿轻轻一扫。
阮明姿突然觉得,似是有点先前那种寒凉的感觉了。
少年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阮明姿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在她也不无聊,少年哪怕只是坐在那,不说半个字,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就像是一支清丽冷隽的梅花,又像是高不可攀的高山雪莲。
阮明姿作为一个颜狗,觉得很满意。
这玄衣少年,其实眉眼看着似是比两年前更为冷峻了些,五官清隽绝丽却又不带一丝女气,与阮明姿的明丽灿烂倒像是一冷一热。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总是眼睁睁的盯着人家休息,阮明姿起身,四下望了望,“时辰也不早了,你家在哪里?或者有亲人在附近吗?我可以先把你送过去。”
玄衣少年这才默默的抬眼看了阮明姿一眼。
他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疼痛,可单看他的神色,却又看不出半分端倪。
阮明姿想起玄衣少年意识模糊时溢出的那两声呻吟。
看来真的还有其他的伤啊。
这位也真够能忍的……
“我忘记了。”少年沙哑的开了口。
短短的四个字,让阮明姿不由睁大了眼睛。
忘记了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种,失忆吗?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忘了?”阮明姿小心翼翼的问着少年,“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伤?”
少年略一点头。
阮明姿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这少年一看就来路非凡,敢带着几个手下直接把人贩子赶尽杀绝,哪能是普通人?
眼下他这情形,说不定就是他的仇家造成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少年两年前曾经救过她。
不止是她,还有无数的少女,一辈子的命运都因为他而改写。
阮明姿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费太多时间便下了决定。
“没事,不就是失忆吗?”阮明姿声音很是温柔,“那你暂时先跟着我一起养伤吧。”
玄衣少年这次沉默了许久。
过了半晌,这才轻轻的点了下头。
阮明姿试着去搀扶少年:“你看看你能不能起来?”
玄衣少年这次额上的冷汗豆粒般滚落,可他依旧一声不吭,死死的忍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玄衣少年终于站了起来。
他稳了稳身形,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开了原先搭在阮明姿肩上的胳膊。
“男女授受不亲。”玄衣少年声音依旧是哑的,一副要自己走的模样。
“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你眼下能走吗?”阮明姿有些无奈。
但这种事一般都是有碍女子的名誉,人家这是为了她着想,也是一片好意。
玄衣少年半晌,又是缓缓点了下头。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往前走着。
然而走得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头上的冷汗也一滴滴滚落,可他的脸上,却只有微微抿起的薄唇泄露了些什么,从表情上,断然是看不出半分痛苦。
也是个死倔死倔的。
阮明姿暗暗叹了口气,她四下里看了看,上前直接一把撑住他的半个身子:“好啦,这会儿也没旁人,事急从权,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玄衣少年站起来比阮明姿高出了许多,然而阮明姿却像是格外有力,小小的身子牢牢的撑住了少年的半个身子。
少年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推开阮明姿。
两人走得极为缓慢,阮明姿边走还要辨认方向,有时候还要停下来让玄衣少年休息会儿。
这少年倒是半句话都不曾多说,若非阮明姿说要休息,他哪怕已经脸白如纸了,怕是都不会主动提出要休息。
阮明姿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索性就根据自己估摸着来,走一会儿便停一停,让玄衣少年缓一缓。
直到月上枝梢,阮明姿这才将人搀扶到了家中,后背都被汗给浸湿了。
几乎是头一沾炕,玄衣少年便面白如纸的晕了过去,若非还有些浅浅的呼吸,阮明姿都要以为他这是猝死了,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阮明姿叹了口气,赶忙去了孙大夫家。
虽说村里的孙大夫医术也就那样,但怎么说也聊胜于无啊。
第二百零三章 死马当活马医
孙大夫一把脉,眉头皱得老高:“明姿丫头啊,这是你从哪扒拉回来的人啊?这脉象都紊乱成这样了,怕是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
阮明姿也有些发愁:“还有救吗?”
怪不得一路回来看他疼成那个样子,这五脏六腑受了伤,能不疼吗?
可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倔死倔的啊,疼成那样还一声不吭的。
阮明姿心里忍不住暗暗叹着骂了一句,有病病。
孙大夫比阮明姿还要发愁:“你也知道,老头我平日里抓个药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旁的也就那样啊……”
可又不能放着不管。
孙大夫只得一边叹气一边给开了几副药,不是很乐观,“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阮明姿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那位昏迷的冷峻“死马”。
说实话,哪怕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长成这样的一个绝世美男,突然夭折,也很让人心痛的。
可眼下也晚了,她有心想带着他去县里头医馆看一看,怕也是只能等天亮以后了。
阮明姿只能暂且先按孙大夫开的方子去灶房熬药。
偏生这一夜,这少年又发起了高热,还好孙大夫提前预料到了,也留下了相应的药,阮明姿又爬起来给少年继续去熬退烧的药,折腾了大半夜。
最后累得伏在炕边睡着了。
结果翌日清晨,感觉刚眯了一会儿没多久的阮明姿又被粗暴的砸门声给吵醒了。
阮明姿自认也算是好脾气,但被吵醒的那一刻,睡眠不足带来的暴躁真的是让人超烦躁。
她压着脾气,万一真的有急事呢?
不过她这次也吸取了先前毛氏砸门带来的经验,她只把门开了一小道缝,一看外面站着的又是毛氏,眼疾手快的把大门又给闩上了。
毛氏却没料到阮明姿这次反应这么快,不过她拔高了音量:“明姿!你这是干什么!玉春是不是在你这?”
“有完没完啊二婶?”阮明姿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去恼怒了,“昨儿你不是搜了没?阮玉春没在这。”
然而阮明姿没想到门外的毛氏竟然哭了起来:“明姿啊,我到处找遍了都没有,你是不是把玉春送到你铺子里去了?她一个小姑娘家,能跑到哪里去?”
昨儿樊家的人过来,毛氏用阮玉春是个极为孝顺的,陪着奶奶去县城里看病搪塞过去了。然而这一时的搪塞也没法瞒一辈子啊,昨儿已经把成亲要走的礼都给过得差不多了,又因着订好了正头日子,樊家那边就等着到时候一抬小轿来阮家抬人了。
毛氏也是彻底没了法子。
到时候若是樊氏告他们一个骗婚,那往后阮家小辈的姻缘,算是彻底完了。
阮明姿沉了沉,隔着门冷声道:“我说了阮玉春没在我这,二婶要是再纠缠不休,咱们就去县太爷跟前评评理呗。”
说到县太爷,毛氏是又惧又怕,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趴在大门上直跟阮明姿哭诉:“明姿啊,那到底也是你妹妹啊……”
阮明姿原本就没睡好,这下子更是被毛氏哭得头疼。
她好想重拳出击打爆毛氏的头,让她也尝尝头痛之苦。
“行了,二婶你也别闹了,你就是再在我这哭闹我也给你变不出一个阮玉春来。”阮明姿冷硬的说完,“再哭再闹,我就真真要拉着你去县衙了。”
毛氏这下哪里还敢说话,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跺了跺脚,绝望的往家里走。
阮玉春那死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啊!
他们是哪里都找遍了,就连毛氏娘家昨儿也都去找过了,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