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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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春那死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啊!
他们是哪里都找遍了,就连毛氏娘家昨儿也都去找过了,根本没有人见过阮玉春的踪影。
崩溃之下,毛氏这才像是发泄似的又来阮明姿家闹了一场。
阮明姿……
毛氏恨恨的念了两声阮明姿的名字,突然顿了顿。她有一瞬间异想天开,阮明姿跟阮玉春是堂姐妹啊,嫁谁不是嫁?要不到时候直接把阮明姿打晕了塞小轿里去,反正抬过去走了礼入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稀饭,阮明姿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樊家到时候得了一个比阮玉春还要貌美的媳妇,这么大一个好处,怎么可能还要嚷嚷骗婚?
哪怕樊家不乐意,能因此毁了阮明姿,她也算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毛氏心里砰砰砰直跳。
她知道这个想法好像有些荒唐,但细细一想,其实也颇有可行之处。
若真的找不到阮玉春,这也算是最后的路了。
毛氏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猛地回头,看向远远的那有着高高围墙的院子。
……
阮明姿把毛氏赶走后,打着哈欠回了屋子,醒来就见着不知什么时候那玄衣少年已经醒了。
这会儿正坐在炕边,似是在发呆。
不得不说,那张冷隽清丽的脸,哪怕在发呆,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画。
他嘴唇依旧苍白,只是脸颊却又有不同寻常的绯色,阮明姿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因为害羞。
“你也被吵醒了啊?……这是又烧起来了?”阮明姿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很是自然的摸向少年的额头,想要试试温度。
少年那冷峻的眉眼之上闪过一抹慌乱,他下意识的后仰,躲过阮明姿的手。
阮明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位朋友,你睡觉的时候发了热,我已经摸了你头好多次了。”
少年那脸颊上的绯红似是更红了。
阮明姿脑海里冒出四个不合时宜的大字来——
秀色可餐。
他垂下眼,遮住眼中的不自在,沙哑的开了口,“谢……谢。”
“嗯,是该跟我说声谢谢。”阮明姿满不在意的接下少年的谢意,又把手往少年额上一探,这次少年没有躲开,但看他额头绷起来的一点点青筋,就知道,这是在忍耐。
阮明姿也不知道这是疼的还是在抗拒她的触碰。
她只试了试温度,飞快的缩回了手,“果然又发热了,你等着,我先去做些早饭,然后把药给你熬上,你吃完早饭再喝药。”
少年坐在那儿,垂着眼,眼眸被掩在长长的眼睫毛阴影之下,看不清神色。
第二百零四章 阿礁
阮明姿去灶房做了个简单的四红补血粥。
材料都是现成的,用了红豆,红皮花生,红枣,出锅前放入红糖,熬得香甜浓稠又可口。
她端着粥出来,端到少年床头:“……来,喝点粥。大夫说你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我怕吃旁的东西你会不消化。”
少年看向阮明姿,有些僵硬的抬起胳膊。
意思很明显,是要自己吃。
阮明姿眉毛微微的抬了抬。
倔,真是太倔了。
不过她也没说旁的,只是把炕上的小几往他跟前放了放,把碗放到少年顺手的地方,然后再把瓷勺放入少年手里。
“你这样吃比较省力一些。”阮明姿道。
少年默了默,费劲的点了下头。
阮明姿又回灶房,也端了一碗出来,坐在桌子一旁,还特特挑了离炕有些远的地方喝粥。
偶尔看一眼少年的情况,却发现他哪怕行动不便,吃相也相当文雅,透着一股子斯文劲。
阮明姿嚼着粥里的花生,心想,这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家里出来的,宜锦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作派都没有这个来的优雅好看。
阮明姿用完一碗,见少年也已经吃完,碗和瓷勺一道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还要再用一点吗?”阮明姿问玄衣少年。
“不了,谢谢。”玄衣少年声音依旧沙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阮明姿的错觉,听着比昨儿要好一些了。
阮明姿点了点头,把少年的碗勺顺手都给收走了。
用过饭,阮明姿又把熬好的药端来给少年喝。
这药阮明姿熬的时候就闻出来了,苦得很,那中药味熏得阮明姿眼都有点想流泪。
少年大概力气恢复了不少,端过碗眉头都不带皱半下的,直接一饮而尽。
阮明姿恨不得当场给这位不怕苦的壮士鼓掌。
不得不说,孙大夫治疗头疼脑热还是挺有一手的,少年喝过药没多久,脸上那绯红便看着浅了些。
阮明姿装作看不懂少年的死亡凝视,若无其事的伸出手,用手背在少年额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把手缩了回来。
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要凝滞了。
阮明姿装作无事发生,同整个人都要崩起来的玄衣少年谈起了别的话题:“……那个,村里的孙大夫虽然也给你开了药,但你的五脏六腑到底是受了伤,在村子里也不好调养。要不我们去县城调养?”
少年定定的看着阮明姿一会儿,半晌才垂下眼眸,哑声道:“不必麻烦。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药物只是辅助。”
见少年一口气说这长句子不带停顿磕绊的,看着是比先前好上不少。
阮明姿抿了抿唇,知道这就是个倔的,也懒得跟他在这上面争执。
身体是人家的,她还能强按着人家听她的不成?
“行,”阮明姿很是干脆,“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几天给你搞点有营养的。”
阮明姿把头发简单的拢成个髻,随手拿了根梳妆台上的桃木簪一别,又把她的弩弓拿布条一圈圈缠到胳膊上,做好这些,利利落落的便要出门。
“你……”少年沙哑开口。
阮明姿回身,挑眉看她:“怎么了?”
玄衣少年沉默了会,这才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后面那个“好”字,他显然有些说不出口,阮明姿善解人意的很,主动替他把话补全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玄衣少年又沉默了。
阮明姿见他这副不自在的模样,忍不住就打趣:“你就不能当我人美心善?”
少年冷漠抬眸。
阮明姿自己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开个玩笑,别介意。其实你两年前救过我,当时你带着一个穿灰衣服的……”她比划了一下,“骑着马,把拐卖我跟我姐妹儿的人贩子杀了个精光,还让人把我们送了回去。”
阮明姿朝他露出个灿然的笑来,犹如漫天星雨散入银河,“当时马车里不止我跟我姐妹儿,还有好多少女。你救了这么多人的一辈子,我救你一命,照顾你,都是应该的。是你该得的福报,你就放心在我这养伤就行。”
少年又陷入了沉默。
阮明姿轻快的说完这些,见少年坐在那没有说话,只是从一侧望去,下颌都绷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阮明姿这才想起一件事,笑盈盈的看着那冷隽的少年,“我叫阮明姿,立刀元的阮,明亮的明,风姿的姿。你还能记起你叫什么吗?”
少年顿了顿,这才缓缓道,“不记得了。”
“……也总不好老是那个,那个的称呼你。”阮明姿有些苦恼。
少年看着似是不太在意这个,“随意。”
阮明姿挑了挑眉,她其实不大喜欢给人起名字,给人起了名字后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像是盖戳一样。
不过……阮明姿不由得看向少年的脸。
他头上包着的绷带有些微微松了,散了些,眉眼依旧是清隽冷丽的,嘴唇薄薄的抿起,看着便有种不太好相处的疏离冷漠感。
“名字也只是个代号,咱们也是为了彼此称呼方便,没有别的意思啊。”阮明姿小小的做了个声明,“我捡到你时,你躺在乱石滩的礁石间。要不,就叫礁石?……阿礁?”
新出炉的阿礁对这个名字似乎没什么意见,漠然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阮明姿先前还没觉出什么来,但把“阿礁”喊出来后,她总算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她还真不是故意的。
但玄衣少年都已经漠然的应了,她这会儿倒也不好改口。
阿礁……就阿礁吧。
阮明姿有点心虚的移开眼神,咳咳两声:“那,阿礁,我这就出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少年冷冷淡淡的又应了一声。
阳光透过窗柩映在少年那有些苍白的脸上,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薄唇,无一处不恰到好处。
少年清隽又冷漠,垂着眉眼,抿着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明姿忍不住嘴角就翘了起来,甚至还想吹个口哨。
第二百零五章 传言竟然是真的
阮明姿这几日为着阿礁的伤势,煞费苦心,天天变着法子做各种有营养的吃食,一直跟着吃的自己都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她隐隐约约有种自己成了养猪小能手的错觉。
反倒是养伤的阿礁,除了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了些正常血色之外,倒也看不出胖来,整个人依旧是瘦削挺拔的。
若非他眉眼太过冷峻,又总是一副冷冷漠漠的模样,阮明姿都想上手戳一戳他的胳膊,看看是不是把肉都藏起来了。
车夫驾车过来接货的时候,她想了想,只把货物放到了马车上,让车夫给家里回了话,人倒是没跟着回去,继续留在榆原坡的小院子里,照顾阿礁。
其实说是照顾,她觉得自己充其量就是个伙夫,也就负责做饭跟熬药。
这天,刚送走了车夫,吕蕊儿神神秘秘的上门,下意识的先往屋子方向探头探脑了一番,见看不出什么来,又打量了一下院子——她这几日去了外家,有几日没过来了。
结果就见院子里支棱起来的晾衣杆上,除了阮明姿的两身衣裙,还有一身明显属于男人的玄色衣衫,吕蕊儿无比震惊,又有点生气:“传言竟然是真的?!”
阮明姿一头雾水:“什么传言?”
吕蕊儿恨不得这会儿去冲到屋子里来个捉奸在屋,她跺了跺脚,生生按捺下来,只是跟阮明姿说话的时候,眼睛还老控制不住的往屋子里瞟,“……说你跟一个男人好上了啊什么的,都把男人带回家了……看着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你竟然也被狗男人骗走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阮明姿:……
她知道为什么了。
前几日她去村子里按照阿礁的体型,买了身男子的衣衫,阿礁那体型,一看就是成年男子,更别提她最近顺手把阿礁的玄色衣衫给洗了,晾晒在院子里。偶尔院门敞着,有经过门口的人,看到了也很正常。
阮明姿很是淡定,拉了拉吕蕊儿,“你别咋咋呼呼的,小声点。”
吕蕊儿看向阮明姿的眼神就像看到被抓了出轨还要让原配老实些的渣男一样,又惊又怒又难以置信,“你还在袒护那个狗男人?!”
阮明姿只觉得头大如斗。
“都什么跟什么,”阮明姿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是我前几日从河边救回来的一个人,也巧了,前两年我跟梨花差点被人贩子给拐了去,就是人家救我的。”
吕蕊儿愣住了,若非阮明姿从来不骗她,这话她根本不相信,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
阮明姿郑重的点了点头:“比金子还真。”
吕蕊儿信了,但她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不行,孤男寡女的,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你们不能住在一块。”她拉着阮明姿,“我让我哥来照顾他,你跟我回家住去。”
吕蕊儿一想那情形都要晕了。
阮明姿稍稍迟疑了下:“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生金哥。这几天我都是睡炕边的。”
她其实无所谓,她家的炕挺大的,两人一边一侧倒也没什么。
不过这事若是落到旁人耳里,怕是她的名声清白已经全毁了。
吕蕊儿想到这,方才还是在气势汹汹的捉奸,这会儿就成了急得团团转的热锅蚂蚁。
“这事不能就这么传出去……眼下我只是听一个婶子随口说了一句,我去同她说,让她不要同别人乱讲。”吕蕊儿脸色发白就要往外跑。
阮明姿好笑的拉住吕蕊儿:“没事,她们说就说啊,我不过就是救了个人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明姿倒是不怕,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定要嫁人才圆满的想法。遇到合适的就嫁,遇到不合适的就单着好好过日子,买个宅子,把妹妹带大,养养花养养草,不也很悠闲自在?
眼下若是流传她这方面名声坏了,说不定能挡不少事?
比如隔壁齐大娘的那个大嫂郑婆子。
自打赵婆子知道了她是奇趣堂的店家,据齐大娘说,赵婆子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死皮赖脸的想撮合她跟郑婆子那个死了媳妇的孙子。
阮明姿那段时间又正好不在榆原坡,虽说没有被骚扰到,但齐大娘家却是被骚扰得不厌其烦,眼下没什么事都会紧闭院门,免得一不留神郑婆子又抱着孩子溜进去。
若是郑婆子知道了她这方面的名声已经坏了,说不定就能消停些。
吕蕊儿见阮明姿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急得直跺脚:“那你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没等阮明姿开口,吕蕊儿冲上去捂住阮明姿的嘴,“算了你别说了,我怕你一说话把我急个半死。”
她下了决心,回身去院门那,探头探脑的看外面有没有人,这才放心的把院门一关,还闩了门栓,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同阮明姿碎碎念,“……要是我娘知道了,非得急死不可。算了,我替她看一眼,回头她问起来,也能说个一二来。”
吕蕊儿原本还想着,若是阮明姿救的这人一看就是个穷凶极恶的,那无论如何她也得把阮明姿给拉到吕家去,让她哥来帮忙照顾。
救命之恩是该报答,但也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然而吕蕊儿拨开门帘,进去后,整个人就愣在那儿了,许久没说话,呆若木鸡。
阮明姿跟在吕蕊儿身后进了屋子,见吕蕊儿直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她也有些纳闷,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吕蕊儿又闷头冲了出去。
阮明姿朝炕上盘腿调息着身体的阿礁看去。
阿礁原本是闭着眼的,大概是心有所感,睁开眼睛朝阮明姿看来。
依旧是一潭望不见底的幽冷寂静。
如今这潭沉沉的幽冷里,似乎还多了些别的。
“怎么了?”阿礁平静的开口相询,声音已经比最先的沙哑,清澈了许多,是有些低沉却又意外冷澈的青年音。
“没事,”阮明姿豪气的一摆手,“你继续休养你的。”
她没有说旁的,转身去追吕蕊儿。
第二百零六章 来喝一杯喜酒
阮明姿追去了院子,就见着吕蕊儿站在偌大院子一角,在那做着深呼吸。
见阮明姿出来,吕蕊儿二话不说抓住阮明姿的胳膊,眼中的热切犹如实质:“快!带我去!你这是在哪捡的,我也要去捡!”
她抑住喉咙间的尖叫,听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古怪,但话里的那种无法压抑的兴奋,却十分清晰的表达了出来,“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太好看了!”
阮明姿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