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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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说的也不全是真话,但这也没什么。
阮玉冬上了花轿那事,毛氏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事情真相吗?
毛氏敢告诉众人,她原来的目的,是打算把她阮明姿给灌了药送进花轿,让她跟一个傻子成亲吗?
阮明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毛氏正脸色发青的准备胡搅蛮缠把这些事给含糊过去,结果却发现来了俩衙差。毛氏骨子里虽说对官爷还有些天然的畏惧,但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了,除了大闹一场混些钱财,再也没旁的法子。
她当即哭着跪倒在两个衙差身前,一手指着阮明姿,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衫,撕心裂肺的哭,“两位差爷,可要给民妇做主啊!民妇的两个女儿都被奸人所害,哪里还有什么指望,只能去死啊!”
若非阮明姿方才口齿清晰的把事情说了一通,就毛氏哭得这般凄厉悲惨模样,这两个衙差看了说不定要还要动一分怜悯之心。
“你那有何证据,说是这位姑娘害了你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衙差板着脸,严厉道,“需知诬告良民,是要坐监的!”
毛氏脸色一瞬间白了白,但她想到眼下的绝境,心一横,继续伏在地上哭诉起来。
“民妇句句属实,当日只有阮明姿一人进过新娘待的房间,她走之后,新娘子就从我的大女儿变成了小女儿,若不是她从中捣鬼,还能有谁?!”毛氏凄声哭着,“两位差爷,眼下我的大女儿不见了,小女儿才八岁就已经跟人拜了堂过了礼,都是阮明姿这蛇蝎贱人搞得鬼!两位差爷,民妇愿以死来证决心!”
她说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往人群往跑,看着是要撞墙的模样,但人群围着,再加上阮安强跟另外两个阮家族人一唱一和的一把拽着毛氏,她哪有半分磕着碰着?
毛氏被拉着,扯着嗓子大哭:“快来看啊!这无良的侄女要把亲婶婶给逼死了啊!”
阮家那族人也跟着帮腔:“大丫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把你二婶气得。”
“对啊,这可是你亲婶婶,怎么着也是你长辈!你这是不孝啊!”
这是又要从孝道上来打压阮明姿。
场面却看着越发混乱了,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阮明姿这两年开铺子见惯了多少风风雨雨,她皱了皱眉,拔高了声音:“二婶,我知道你素日以来对我有成见,可也不能就这么空口白牙的污蔑人!我进新娘房间,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我就坐了坐,然后就走了,后面的事我一概不知,就这样都能赖到我头上。你不就是看着我无父无母的好欺负吗?”
她越说越伤心,红了眼眶,“我爹我娘走了以后,我带着妹妹寄居在爷爷奶奶家,吃的是自己家里带过去的粮食,可没花你们一文钱。可就是这样你们也容不下我,让堂弟把我从山上推了下去,头上磕破了好大一个洞,我当时就明白了,你们根本容不下我跟妹妹。”
“……我领着妹妹出来单过,好不容易凑了点银钱,开了个铺子,生活有了点起色,你们就总想着从我身上吸一口血。咱们都是亲人,奶奶身子也不好,我还不是经常给药钱?哪怕长辈对我再如何,我也不曾说过长辈半句坏话,只不过为自己分辩一二,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不敬长辈?”
“难道二婶污蔑我,以死来逼迫我,我都不能反驳半句,不然就是不敬长辈?这不就是逼我去死吗?难道一个动不动就拿死来压迫晚辈的长辈,就是一个慈爱的长辈了?”
少女说得悲怆极了,围观的人听了都觉得心有戚戚焉。
她没有掉半滴眼泪,偏生那副倔强却又悲怆的模样,比之对面妇人又哭又闹全然撒泼拿不出半点证据来的模样,要更有说服力多了。
阮明姿红着眼,心里却没有半分波动。
害,谁还不是奥斯卡民间影后来着。
围观的群众终于也有忍不住的了,纷纷开口:
“我算听明白了,这就是个没证据的事,全靠瞎猜啊?”
“是啊是啊,这妇人嚎了半天,是半点证据拿不出来,让她拿证据她就要去撞墙,这不就代表着……她根本没证据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见官
毛氏没想到阮明姿这小丫头这么会蛊惑人心,她铁青着脸,正想着该如何翻盘,就见着阮明姿已然同那两个衙差开了口:
“两位差爷,虽说这算是家中私事纠纷,但我二婶这般倒像是受了刺激,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误会与隐情。我愿意带二婶一同去衙门,这样是非曲直也就分明了。”
围观的人群对此又是议论纷纷。
“阮大姑娘这般坦然,定然是清清白白的!”
“是啊是啊,都闹成这样了,阮大姑娘还善良的替她二婶说话,觉得其中有什么误会,真是个好人啊。”
“没错,阮大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毛氏脸都黑了。
她今儿豁出脸面在这县城一闹,是想彻底搞臭阮明姿,让她知道害怕,把奇趣堂的铺子也给她们分一杯羹,可不是想去衙门见官的!
可阮明姿这小贱人说的大义凛然的,又是什么“误会隐情”,什么“是非曲直”的,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若她不答应,那岂不是就是直接表明了她心里有鬼?
还有旁边这些碎嘴子,是什么眼神?!方才还觉得她可怜,觉得阮明姿仗势欺人的,这会儿就又成了人美心善?!
一群墙头草!
毛氏眼睛有些猩红,原本颧骨就高高的,这样一来,越发显得面相有些狰狞了。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去就去!”
阮明姿微微笑了笑,又朝众人拱了拱拳:“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奇趣堂正是靠各位才走到了今日,今儿也是靠各位替明姿仗义执言……各位有空之时,欢迎去奇趣堂逛一逛,过几日我们奇趣堂会有店庆活动,到时候但凡进店购物,都有精美小礼品相送!”
毛氏在这边因为要去衙门的事心惊胆颤,阮明姿却在那边收买着人心,甚至顺势趁着人多还打了一波广告,一副因祸得福的模样。
把毛氏跟阮安强算是气了个够够的。
围观的人可不管毛氏的心理活动,他们见人家奇趣堂这么大一个铺子的掌柜都对他们这么客客气气的,顿时觉得倍有面子。再加上奇趣堂的活动,进店购物就送精美小礼物,确实也吸引人。需知奇趣堂的东西也不是样样都那么贵,还有一些很精致的小玩意他们是能买得起的。
围观的众人纷纷笑着应好,见衙差又带着几个当事者往外走,也纷纷散了。
当然也有好事者闲着也是闲着,直接跟在衙差后面准备去衙门看热闹。
梨花有点不大放心,好在奇趣堂也有能撑起来的副手,她匆匆交代了几句,也跟着去了衙门。
奇趣堂掌柜的跟县令夫人有关系这事,也就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夫人们多多少少有所了解,旁人知道的倒是不多。
不过,县衙里这些当差的,除了那些虎头虎脑刚来的新人,对这个都是心里门清的。
他们一进了衙门,便有差人去禀告了县令,县令正在后衙逗大胖儿子呢,听得前头来人禀告,都不用他家夫人说,连忙出了门,换上官服,十分有威严的上了堂。
县令这两年越发喜欢蓄须,觉得这样甚有威严,他的胡子是越蓄越长。这样的县太爷穿着官服一进前衙,还没等他拍惊堂木,就吓得毛氏跟阮安强腿窝子一弯,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
阮明姿也跟着下拜,口称见过县令大人。
从前宋思梅还是宅中小妾之时,县令就很给阮明姿几分面子。眼下宋思梅是生了他嫡长子的正头娘子,县令对阮明姿这夫人的密友,就更给几分面子了。
只不过这会儿围观的百姓很多,他自然是不好在堂上表现出来,面上还是一视同仁的。
县令猛的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阮明姿直起身子,冷静道:“回禀县令大人,民女阮明姿,今儿民女的二婶突然来民女的铺子前闹事,说民女藏了她的大女儿,还把她八岁的小女儿塞进花轿害她跟人拜了堂过了礼……但民女的二婶又拿不出证据来,却又嚷嚷着非要民女给个交道。这种欲加之罪,民女如何能给出交代来?只好报了官,来县衙让县令大人帮忙断一断。”
毛氏见县令一脸的不快,连忙以首叩地,结结巴巴道:“县令大老爷,民妇毛氏原本只是想让民妇的侄女把民妇的女儿交出来,给民妇一个交代。这种家务事,原本没想来麻烦县令大老爷的,是民妇的侄女硬拉民妇来的。”
——倒先把责任全推到了阮明姿身上。
可惜县令根本不为所动,毛氏期盼的县令对阮明姿大发雷霆之事也没有发生。
县令反而义正言辞的驳斥了她:“此话不对,老百姓的事,就是本县令的事,此事虽说只是你们的家务事,却也是本县令份内之事。”
毛氏心里一慌,唯唯诺诺的应是。
县令又问毛氏:“方才阮氏所言可是真的?”
毛氏看着胡子长长的县太爷板着脸问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的:“阮氏,她,她在骗人!”
县令“哦?”了一声,又道:“那你便再叙说一遍。公堂之上,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记述,若是证明你所言有假,定然严惩不贷,知道了吗!”
毛氏只觉得腿肚子都抽筋了,疼的一抽一抽的。
不过这疼痛也让她从惧怕中缓过神来,她拿指甲掐了自己的掌心一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毛氏飞快的组织了一番语言,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给县令又磕了个头,含泪道,“昨日,阮氏在民妇大女儿的婚礼上,拐走了民妇的大女儿,并给民妇的小女儿灌了药,趁人不备之时塞民妇的小女儿进了花轿,让民妇的小女儿跟姐夫拜堂成了亲,过了礼。现在民妇家里已经闹翻了天!”
她抹着泪,“大女儿不见了,小女儿又寻死觅活的,两个心头肉都出了事,民妇今儿只想来找这阮氏讨个说法,讨个公道,她却矢口否认,还送民妇来见官!县令大老爷可要替民妇做主啊!”
毛氏哭哭啼啼的,看着极为伤心。
第二百二十章 前言不搭后语
毛氏哭得伤心又凄厉,看着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可惜县令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这是公堂,不是市井!你口口声声说,这些是阮氏所为,那你可有证据?”
毛氏被惊堂木发出的沉闷声响惊得心惊胆颤的,又听得县令冷着脸要证据,愣了愣,忙道:“那天好多人都看见了阮氏从新娘子屋子里出来,后来新娘子就成了我家小女儿,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啊!”
县令又一拍惊堂木:“你当本官是个傻的?既然很多人看见阮氏从新娘子屋子里出来,那怎么没人看见她把原来的新娘子拐走?”
毛氏被吓得哆嗦了下,忙道:“有,有人看见!”她刚要说几个娘家侄女的名字,到时候让那娘家侄女帮着作个证,结果阮明姿在一旁幽幽开口:“二婶,你可想好了,在公堂上做伪证可是要杖责五十板子,严重的可要流放的……而且,按你所说,我既然是拐着新娘子离开,被人看见了,怎么当时不拦着呢?”
毛氏脸一下就青了,满脑子都是五十大板,她那些娘家侄女哪里肯做这个证。她下意识结结巴巴辩解道:“也可能是,可能是你把我大女儿先藏到了某个地方,等人走的时候再让她出来的。”
阮明姿便轻轻浅浅的笑了:“二婶这话说的,方才先说有人看到我把新娘子拐走,又说也可能是我把新娘子藏到某个地方,前后这也对不上啊。”
毛氏的脸瞬间惨白!
她知道自己着了这阮明姿的道了!
阮安强在后头跪着,忙道:“县令大人明鉴啊,我媳妇是让这阮氏给吓得,这才前言不搭后语!”
县令冷着一张长满长长胡须的威严脸,又是一拍惊堂木,“我看你们是把本官当傻子了!此事根本逻辑不通,若说阮明姿于新婚之时拐走了新娘子,口口声声说有人看见她从新娘子屋子里出来,却无人看见她把新娘子拐走。”
“又说阮氏把你家小女儿灌了药,把她给塞进了花轿。那阮氏不过一十三四岁少女,又是如何将一个中了药的新娘子塞入花轿的?你们这些亲人,当时又在何处,看到昏昏沉沉的新娘子,难道不起疑?一个昏昏沉沉的新娘子,又是如何拜堂过礼的?这根本从头到尾都说不通!”
县令三言两语说清楚其中关窍,围观的百姓听得纷纷应是,确实如此。
毛氏跟阮安强脸色一白。
为什么会没发现昏昏沉沉的新娘子有问题?
那是因为他们都以为那是阮明姿啊!
谁会想到,中了药的不是阮明姿,而是他们小女儿阮玉冬?!
可这事……打死他们都不会同县令说的!
他们原先就想着闹事,只想着把事情闹大,还特特带了两个族人,以壮声势。但没想到,他们不敢说出最关键的那环,恰恰就成了逻辑最不通的地方。
两人哆哆嗦嗦的,跪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阮明姿在一旁,翘着嘴角,冷眼看着。
她早就知道,他们无法自圆其说。
“大胆刁民!到了公堂之上,还敢如此这般花言巧语!蒙骗本官!”县令板起脸,原本就很是威严的脸,越发可怕。
毛氏眼见至此,已经无力回天,忙哭着喊:“县令大人明鉴啊,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当时民妇见新娘子精神不佳,没有多想,以为她是不愿意嫁人而已,都是误会啊。”
然而这苍白的解释,别说县令了,就是在场的百姓都不能信服。
你口口声声说要替两个女儿讨个公道,又说“没有多想,以为她不愿意嫁人”,那还就由着她昏昏沉沉的嫁了人,怎么也说不通啊。
县令冷笑一声:“竟然还在花言巧语,企图蒙骗本官,罪加一等!本官劝你们速速从实招来,莫要逼本官上刑!”
一听上刑,毛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惨白的就像死人。
可她心里知道,不能说,不能把她原先打算给阮明姿下药,让她嫁人这事说出来!
眼前这事还能说她是太过伤心晕了头,但要是把她给阮明姿下药的事说出来,那就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往后阮明姿那铺子,她们可就别想再沾染半分了!
阮安强是个能屈能伸的,他见状心一横,忙膝行两步上前,道:“县令老爷,都是这娘们一时鬼迷心窍,小女儿不知怎么替了大女儿嫁了人,当时只有小人的大侄女阮明姿一人进过新娘子的屋子,我们便因着太过着急,一时想岔了。尤其我这婆娘,她向来最是疼爱小女儿,见小女儿才八岁就跟人拜堂成了亲,哪里受得住……还请县令大人原谅一个当娘的太过伤心之下的晕了头。”
阮安强又殷切的跟阮明姿道:“大丫啊,都是二叔不好,想岔了,想着你平时跟玉春玉冬关系不好。所以……唉!”
这话他知道阮明姿不信,但无所谓,这话其实是说给县令听的。
毛氏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对啊,她可以往晕了头上面说啊。
她猛地朝着阮明姿膝行几步,想去拉阮明姿的手。
阮明姿哪里就能任她这么拉住,手一抽,毛氏就拉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