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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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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只有六百余保护她的亲事。
  只是……六百余人,已经是位比亲王的顶配。
  哪怕她是公主没有人敢随意窥探她的府邸;哪怕她收的都是些女兵,许多人并不觉得这算真正的士兵,只觉得因公主是女子,为了方便才选的女随卫;哪怕她已经特意离开了安西都护府,来到了安西四镇之一的于阗镇来练兵,但也很难继续扩招兵士了。
  毕竟是在大唐境内,于阗之地虽然偏僻,但也有将士驻扎。
  若是逾制再多招女兵,总是树大招风。
  那……该去哪里呢?
  *
  姜沃:“在吐谷浑练兵如何?”
  文成:“我欲往吐谷浑弘化公主处练兵。”
  这两封信,应当是在路上交错了。姜沃和文成接到彼此信函的时候,都不由一笑。
  这便是心有灵犀吧。
  如果大唐境内不方便屯兵,何不去往吐谷浑?
  且说,因吐蕃实力强横,藏地的特殊情形,文成公主在史册上是人尽皆知的和亲公主。
  其实,唐初的和亲公主,并不只有文成。
  吐谷浑也有一位和亲公主,弘化公主。
  甚至比文成和亲还要早——当年吐蕃来求亲的时候,还有一条理由,就道为什么吐谷浑能娶大唐的公主,吐蕃不能。
  弘化公主其实更能代表历史上诸多被送去和亲的公主:不但没有留下真正名字,因其和亲的国度实力平平,以至于连和亲这件事都寂寂无名。
  不过是异国他乡的一生罢了。
  且史册上,吐蕃灭掉吐谷浑后,弘化公主还不得不跟着原吐谷浑可汗慕容诺曷钵一起流亡,一路躲到大唐的凉州,才得以栖身。
  文成不好在大唐境内逾制多收女兵,但吐谷浑只是属国,又是与吐蕃接壤的最前线,她多带些女兵防身,实在是再正大光明不过。
  且弘化公主,也很盼着曾经同为和亲公主,如今又是大唐正使的文成能亲至吐谷浑看看她。
  毕竟吐谷浑这些年,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不得不蹲在吐蕃这只狼的面前。太盼望身后的老虎,能多给他们一点底气,震慑住对面的狼,不要被一口吃掉。
  *
  文成的上一封信传回长安,就告知姜沃,定下了吐谷浑之行。
  只是,吐谷浑虽然方便文成选兵训兵,却也实在是战火随时可能会爆发的险地。
  姜沃想,她们走的或许都是这样一条路,越自由就越危险。
  因而姜沃便在每一封信上,都庄重写下:“唯盼安善。”
  **
  “姨母。”
  姜沃刚写完给文成的信,就见曜初出现在院门口。
  她未打伞,而是穿着一身蓑衣,蓑衣下也是轻便的胡服和长靴,显然是骑马来着。
  曜初在廊下解了蓑衣进门,姜沃先递给她一盏热的扶芳饮。又见曜初双手捧着杯子暖手,姜沃就取了一块姜饼点心放到她口中。
  春寒之日,带一点辛辣的姜饼吃下去很舒服。
  曜初一吃就知道是姨父亲手做的点心,不由就想起方才事,开口道:“姨母,方才我在门口看到姨父匆匆上马车了,身边还跟着紫宸宫的宦官,似乎是程望山的徒弟,想来是父皇急诏。”
  姜沃饱含同情点点头:若是为朝堂急事,皇帝应当会召见她。
  这样只叫个宦官召崔朝入宫,想来皇帝又有新的育儿烦恼要吐槽。
  真是,天子近臣不好当啊。
  姜沃同情了两息后,就把崔朝先放到脑后去,只问曜初道:“看过你的府邸了?可还满意?”
  曜初今年也十五岁了。
  帝后是不舍得女儿早嫁的,姜沃自然更是如此,几年前就与媚娘说起此事了,一定要多留曜初几年。
  曜初本人更是如此。只是,她虽然对出嫁不着急,但对拥有自己的公主府(尤其是幕府)还是很急的。
  说来,这些年姜沃一直未曾离开吏部。
  可以说,从曜初懂事起,就一直在看着姜沃,如何做‘大唐的人事管理工作’。
  耳濡目染,她对于选官、考官事,也自谙熟于心。
  只是少时她能管的,都是身边宫人。
  也就是这两三年,准确来说,是从泰山封禅归来,她与母后说过不愿意被‘关起来’后,母后将后宫事务交给了她。
  曜初才真正开始亲力亲为,发现用人管事,实在是深奥的学问。
  但后宫事务,到底不是全权由她定夺。
  唯有这公主府,才是完全属于她的——从幕府各官职的选人,到将来的运作,都只会按照她自己的心意来。
  曜初自然很期待。
  故而哪怕今日是雨天,曜初都特意约了英国公家的小娘子出门,一起去看了她的幕府署衙。
  *
  窗外细雨绵绵。
  姜沃有时候想想,如今的皇室一家子的情况,也实在是很特殊了:皇后在代理皇帝的政事,而公主在代理皇后的‘后宫之权’,至于皇帝……则在尽力教育孩子。
  可谓是,一家子就能撑起【交换人生栏目组】了。
  姜沃慢悠悠吃了一块姜饼,心道:不知今日,皇帝召见崔朝,又为了什么呢?
  *
  紫宸宫。
  崔朝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皇帝的话打断。
  “子梧,朕记得,显儿小时候最喜欢跟着你。既如此,你去做他的皇子师吧——朕教导弘儿就够头疼了,实在是无暇再与显儿歪缠了!”
  崔朝:……
  周王李显啊。
  崔朝觉得自己跟皇帝一样,头疼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在对长子失望后,皇帝有在心里暗暗动过一点点心思,拿出帝王看继承人的眼光,准备去看看次子。
  他不会真的废长立幼,但人,总会想一想“假如”。
  然而,在仔细审视过李显后,皇帝很快决定,嗯,还是好好教弘儿吧!
  起码弘儿在九岁的时候,功课是很好的,也不耽于玩乐,是个拿出去人人都说‘聪颖仁厚’的正经皇子。
  而次子李显……皇帝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滕王李元婴的样子:好逸恶劳,喜骄奢、喜玩乐、喜书画、喜一切新颖别致器物,就是不喜学业。
  偏生李显性格还皮实,无论是斥他责他,甚至打手板,都没用!
  说来,每回李显在被父皇修理的那一刻,都会诚恳认错甚至号啕大哭,哭到有两回皇帝都心软下来,觉得自己过分了。
  结果后来,皇帝就发现,李显只是认错积极,但屡教不改,转头还是一个样!
  对李显,崔朝更无解,只能无数次温声安慰(实则没有实际内容):“陛下别动气,周王毕竟还小,等长大了就好了。”
  *
  皇帝不由想起数年前在黔州,自己还对着大哥担心道‘若是次子过于优秀,像父皇怎么办,岂不是让东宫不安?’
  现在想来……皇帝生平第一回 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了。


第185章 被人设局
  总章元年的开端;皇帝过的就很不愉快。
  不但为长子特意改的这个年号【总章】,未起到他想象中对太子的教育效果,甚至今日次子李显的皇子师,还特意来请罪(告状);更请以年老致仕。
  崔朝在皇帝的注视下;翻了一会儿周王这两个月的功课文章。
  抬头见皇帝以惯常的姿势按住额头;崔朝也就一如既往先把薄荷膏递过去,然后温声道:“等周王长大……”
  皇帝这次直接打断:“长大就好了?滕王今岁正好四十整;好了吗?”年前京中还接到弹劾滕王的奏疏呢。
  崔朝无语。
  心道:那陛下你看;你让人说什么?这话皇帝自己可以说,但他能怎么说?难道能说三岁看老;陛下放弃吧。
  但做皇帝就是这点好,可以不讲道理。
  “崔卿;朕将皇子交付于你了。就以英国公旧例;每日申时往书房去;查验周王一日功课;为其讲明道理。”
  申时;便是下午四点。
  嗯;也就是说白日鸿胪寺的公务也不能耽搁,到了临下班时;还得去教一个混世魔王。
  崔朝默默拿过案上的薄荷油,给自己涂了一点。
  皇帝见人与自己一般头疼;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又主动安慰道:“之前朝臣多有顾忌;不敢以师道自居。这回朕既然将显儿委于子梧,你便不必忌讳什么,只管按……父皇之前的规矩来吧。”
  先帝规矩啊。
  崔朝望着皇帝苍白无血色的面容轻叹一声:也不能全怪皇帝,这育儿实在是个难题。
  先帝年间诸皇子师是什么规矩?
  只看先帝当年与彼时司徒长孙无忌、司空房玄龄定下的‘太子见三师仪’就可知了——
  “(太子)迎于殿门外;先拜,三师答拜;每门让于三师,三师坐,太子乃坐。其与三师书,前后称名,称惶恐。”'1'
  每门让行、写信还得自陈‘惶恐’,可见太子面对三师,是完全处于受教晚辈的状态。
  而其余皇子面对老师也是如此——哪怕皇帝当年很疼爱魏王李泰,但给他指了老师后,也直接道:“见师如见朕,务必礼仪周全,不得骄逸懈怠。”
  先帝是为老师在皇子们跟前树立绝对的权威,方便他们严加管教。
  可……
  崔朝看了一眼正在闭目眼神的皇帝。
  一来,因为大公子李承乾的缘故,皇帝是亲眼见过当时东宫老师张玄素等人是如何‘诤谏太子’,甚至面折太子之威,一点面子也不留的。
  二来,也有自身曾经被长孙太尉压制的缘故,皇帝并不喜欢孩子们有这样强势的老师。
  被选为皇子师的朝臣们如何看不出来呢?
  又如何敢深管?
  正如当时太子不愿读多记有‘不忠不义阴谋诡谲’的《左传》,作为老师的郭瑜就不管多加反驳,直接听从太子之意,换为《礼记》一样。
  崔朝再次于心内叹口气:可如今,皇帝却到底说出了‘从先帝规矩’这样的话。
  *
  东宫。
  李勣自行撑着伞行于宫道,才转过回廊望见东宫恢丽庄重的大门,就见太子果然已经迎候在门前。
  太子的规矩一如既往一丝不错,迎上来见礼。
  如今李勣五日才来一回东宫,倒是比从前日日都见,更能发觉太子的变化。
  太子越发沉默寡言,而这沉默中,又似有无数心事。
  便如此刻,入门后李勣落座,太子才按礼数坐下。然后两人对坐,竟彼此一言不发。
  其实按原先几年的流程,此时该是太子拿出他准备请教的奏疏或是功课,李勣只需要讲解就可以。
  可这次,太子就是不开口。
  李勣等了片刻,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像话了,才先开口问道:“殿下今日,可有什么奏疏有惑?”
  太子摇了摇头,低声道:“请太师以父皇之意,为学生授学。”
  李勣微微蹙眉,有些疑惑。
  恰巧有宦官端上茶来,李勣不由多看了一眼。
  不是因为这宦官眼生,而是因为这宦官眼熟——这人似乎在紫宸宫见过,是皇帝身边的宦官。
  陛下,怎么忽然换了东宫的宫人?
  *
  紫宸殿。
  “朕也是为了弘儿好。前几日为了祭奠国学之事,弘儿耗费心血颇多,又因要追赠颜回,弘儿更做了几篇论颜回的文章出来。”
  “这样熬着,身体如何受的住?他身边的宦官宫人竟也没有敢劝的,若非尚药局的奉御回了朕,只怕要等他熬病了朕才能知道。”
  “他身边的人无用,朕就换了。”
  崔朝听到这儿,不由望向皇帝。果然,见皇帝眉眼间有些苦涩之意:“朕都等着弘儿来求情了——毕竟是他用了□□年的贴身宦官,朕说换就换了,以他的性子必是舍不得。”
  “可他竟然没敢来,必是畏惧朕。”
  崔朝递上一盏茶:“陛下,太子或许是体谅陛下的心意。”
  皇帝摇头:“你不必安慰朕了。”
  半晌后又道:“太子之位难坐,朕见过,也自己经过,如何会不知?朕从来不欲弘儿为了东宫之位担惊受怕,更不想父子之间如父皇和大哥那几年一般离心生疏,彼此难言。”
  当年李治是看着父皇换掉了东宫一批批属臣,老师……后来兄长行为越发失矩,尤其是竟然做出以刀划面之事后,父皇就换掉了东宫几乎所有宦官宫女。
  李治也做过太子,知道若是身边人,都不是自己的人,有多么掣肘和难受。
  他又想起,弘儿三岁被立为太子,当时那样小的孩童,被太子的冠服压得自己根本走不了路。
  册立太子的典仪上必须被人领着走。
  皇帝没有用朝臣或者宫人,他是自己牵着太子的手走过去的。
  当时他手里牵着稚子小小的手,看着孩子于庄重浩大的典仪上忐忑不安的神情,不由想着——这是他的嫡出长子,是他一心要立的太子。他与弘儿一定不要变成父皇与大哥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终究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窗外细雨未断,绵绵若愁思。
  **
  姜宅。
  这一日直到黄昏,崔朝才从宫里出来,卡着宵禁的最后时间入门。
  “你去做李显的皇子师?”
  姜沃在灯下捧着茶盏,再向崔朝确认了一遍。
  崔朝坐到她对面来,不需她说完后半句话:“我知道不合适。只是陛下今日心绪极差,都不是恼火失望,而是伤心,我便不好推辞。过些时日我就去与陛下辞掉。”
  皇次子的老师,不应位高权重,免得令朝堂猜忌储位不稳,更令东宫不安——崔朝自己官位倒是很合适,但架不住姜沃官位就很不合适了。
  崔朝又道:“且我今日也与陛下提了此事。若我去做周王师。只怕有朝臣要猜疑诬陷你与皇次子亲厚,甚至有动摇东宫的心思。”
  姜沃:这,倒也不是什么诬陷就是了。
  不过,崔朝提前在皇帝跟前把话挑明倒是很好。
  也只有他能跟皇帝说的这么分明直接了。
  果然,皇帝道:“无妨,朕心中有数。”甚至又颇有几分黑色幽默地吐槽了一句:“朕主要是信得过显儿——他要真有争一争东宫的本事和心气,也不错。”
  崔朝:……
  万般感想汇成一句话:孩子都债啊。
  **
  总章元年,春。
  吏部。
  姜沃随手扔出几枚骰子,见它们在桌面上滚动不停。
  有时候她觉得,朝堂就像个巨大的赌局。每个上桌的人,尤其是压好了注的人,都是赌徒,还是输不起的赌徒。
  毕竟身家性命可能都压上了。
  那么为了自己能赢,给别人设局挖坑,自然是常事。
  崔朝做周王老师的第十天,姜沃就站在了别人的局中,或者说是别人为她挖好的大坑边缘。
  事情还要从狄仁杰说起。
  今年年初,卢照邻的伯父,大理寺卢寺卿年老致仕。
  狄仁杰升任大理寺寺卿。
  年未至四十,而任从三品大理寺卿,在旁人看来实乃仕途亨通。
  又有不少朝臣想起,姜相这些年来只做过一次科举的‘知贡举’,狄仁杰正是她当年选中的唯一一个进士。
  而且自乾封年后,狄仁杰又一直在尚书省当值。此番大理寺一空出来,两位尚书省宰辅就一并举荐,直接就做了大理寺卿。
  自有人酸道:“朝中有人好做官。”
  大理寺的一把手其实不好做——大理寺掌刑狱、详正科条等事,更要掌诸司百官所犯刑罚。
  类似于现代的最高检,还要监察百官。
  然而狄仁杰这才新官上任不足三月,便遇到了一桩棘手之事。
  东宫太子詹事戴至德家人有违律法,‘挟势索财共三万贯’——即仗着家中有人为官,向其余官员、百姓、商户索要钱财。
  何为东宫太子詹事?
  其职统东宫各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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