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是对我垂涎三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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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魔族原本就不大想打下去,现在机会送到了面前,他们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了。当初魔族退兵,世人皆以为是天犀宗打败了魔族,殊不知,这不过是天犀宗宗主将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换出去以后,得来的虚伪的胜利而已。”
叶南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这么一段秘辛,他看着司九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没想到却是司九黎嗤笑一声,“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想说,当初你临虚仙尊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等过后他才发现了不对,于是想要将我娘带回来,不料却是被天犀宗宗主拦住了,并且关了他百年的紧闭。”
“等到他被放出来以后,我娘早就死了,”司九黎看向叶南期,“他一直觉得是他的过错,觉得若是他早些发现这里头的猫腻,便是不会让我娘死得那么早,所以师尊一直很愧疚。”
“他忘不了我娘,是因为,明明有机会可以保护她,但是却没有做到,他对我娘,不过是近乎兄妹之间的亲情而已。”
司九黎抿了抿嘴唇,觉得临虚仙尊就是心太软,这些事情与临虚仙尊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想瞒一个人,怎么都可以慢下去的。
他娘的死,又不关临虚仙尊的事情。
叶南期怔怔的看着司九黎,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的被颠覆了。
他似乎窥到了谎言的一角,随时都有可能触碰到真实。
但这让叶南期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番外一:往事(3)
叶南期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临虚仙尊曾经说过的话。
师尊说,我与你,绝无可能。
师尊还说,我永远忘不了师妹。
等到现在,叶南期才是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师尊从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回答他。
师尊从来没有说,我不喜欢你。
叶南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他握紧了手心,搜刮着自己的记忆,想要回想起当时师尊对着他说这些话的表情,然而,他却是没有半点印象。
少了那些怒气以及冲动的情绪,叶南期这才是察觉到其中隐隐的不对劲。
他用力的握紧了手,指节泛白,半晌,才是颓然的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
“师尊,我不明白。”
他喃喃的说着,眼尾红了一片,他平日里高傲而又矜贵,此时却是低着头,一杯杯的喝着酒,一遍遍的说着,“师尊,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似乎是喜欢他,却又总是要拒绝他?
叶南期将自己灌醉了,但他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卧室,脑袋里没有半点思考的余地,一倒头便是睡了过去。
屋子的窗户没有关上,大半夜里竟然下起了雨,雨声阵阵,夹杂着雷声,让睡梦之中的叶南期皱紧了眉头。
他又是做了很早之前的那个梦。
梦里,他被按着要挖灵根,就在他绝望之际,紧紧关着的那扇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临虚仙尊出现在门口,他冰冷淡漠的脸上浮现出薄薄的怒色,他厉声说道,“宗主,你在做什么!”
叶南期惊惶的抬头,月光透过敞开的门扉,照亮了整个屋子,叶南期也看清楚了面前这人的脸。
是天犀宗的宗主。
天犀宗的宗主收回了手,看向临虚仙尊,眸光冰冷,甚至还有些不悦,“临虚,你现在这幅样子,成何体统,我不过是想探一探这孩子的灵根而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叶南期惊恐的张了张嘴,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可以察觉到天犀宗宗主看过来的视线,阴毒而又冰冷,像是一条毒蛇,死死的缠绕着他。
临虚仙尊快步朝着叶南期走了过去,“宗主,你若是要探完了他的灵根,就赶紧离开吧,恕不远送!”
他这话似乎激怒了天犀宗宗主,“你这幅样子是防着我吗,我告诉你,这孩子灵根不错,我要带他离开,由我亲自教导他修炼!”
天犀宗宗主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舍不得叶南期的灵根,若是得了灵根,指不定他就可以知道源源不断吸收灵气的秘密。
说到底,便是要去拿叶南期做实验。
临虚仙尊自然是不肯,他抱着叶南期,冷笑了一声,“不必了,宗主,我自己带回来的孩子,自然是要我亲自教导。”
天犀宗宗主恼羞成怒,他怒喝一声,“你别不识抬举!”
临虚仙尊将叶南期护在了身后,与天犀宗宗主打了起来,他与天犀宗宗主修为差不多,竟是将天犀宗宗主的气势压了下去,占了上风。
然而天犀宗宗主一个假动作,便是朝着叶南期偷袭了过去,冰冷的剑气凌厉而又锋利,叶南期僵硬的坐在那里,全身无法动弹。
下一刻,他就会被砍成两半。
然而,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临虚仙尊硬生生受了这一击,气血翻涌,他擦去了唇边的血迹,吐出两个字,“卑鄙。”
他拿着剑,站直了身体,却是将叶南期完完全全的护在了身后,他的眼底翻搅着怒意,“宗主,若是你执意想要带走南期,我若是要与你玉石俱焚,也是不怕的。”
临虚仙尊手里拿着剑,一步步的朝着天犀宗宗主走了过去,似乎察觉不到痛意,半点也不怕。
然而,天犀宗宗主却是咬咬牙,不敢继续打下去,转身离开了。
他怕死得很。
临虚仙尊瞧见人走了,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将叶南期抱到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别怕,师尊来了。”
这个拥抱带了一点血腥气,但是叶南期却是觉得无比安心。
他正要抬手擦去临虚仙尊唇边的血迹,突然一阵剧痛卷席了他的全身,他痛得浑身颤抖,蜷缩在床上,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怕是中了毒,这毒,我也无能为力。”
临虚仙尊似乎是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了,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一双微凉的手却是握住了他的手,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会好起来的。”
“师尊,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点微凉的东西落到了他的手背上,叶南期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了。
外头的雨下得很大,冰冷的雨丝透过支开的斜窗,落到了他的手背上,这才是惊醒了他。
叶南期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很早以前,丢掉的部分记忆。
他枯坐在床上,像是接受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神色有些麻木,心尖一下下的抽搐着,痛得有些发抖 他的眸光晃动了一下,落到了之前的卷轴上。
叶南期这才是攒起了些力气,翻开了卷轴,目光重新落到了之前记录上的卷轴上。
前宗主很早以前就开始抓弟子做实验了。
很早,早到他刚刚进入宗门,就被前宗主盯上了。
他被师尊救了,但是却也中了毒。
叶南期继续翻看着,果然,在他离开天犀宗的那段时间,宗门内弟子频频失踪,当初师尊赶他下山,只是为了保护他。
当初他下山之时他心底无比的怨恨和绝望,但现在知晓了原因,他却只觉得愧疚而又痛苦。
他无数次对着师尊说,师尊,你可真绝情。
但是现在,知晓了这些,他却觉得自己愚蠢而又任性,他在师尊的庇护下,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在师尊保护他的时候,他却是无数次指责着师尊。
怪他没有心。
然而师尊却是一个人承担着记着的痛苦,不可以说,生怕给他一点痛苦。
他几乎不敢想象,宗主会为了针对师尊做些什么。
一想到这里,叶南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他浑浑噩噩的伸出手,用力的按在了作痛的心口,几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疼痛之余,他的脑子却是无比的清醒。
师尊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拒绝。
为什么师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看起来格外虚弱。
这些,到了现在,都有了答案。
他中了毒,却是没死。
但是师尊却是离开了万剑峰,不见了踪影。
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去相信,他身体的好转,与师尊有莫大的关系。
那日在飞梭上,他恍恍惚惚听到了师尊的声音,原来不是梦。
师尊,来看他了。
叶南期浑身僵硬,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袋里成形,他猛的站了起来,甚至没顾着穿上鞋子,便是疯了似的,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他跑到了临虚仙尊的住处,用力的推开了门,现在再看无比熟悉的布置,他却是觉得浑身发冷,心似乎都在发颤。
他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每一样东西,这才是发现,师尊,什么都没带走。
这不可能的。
叶南期无比熟悉临虚仙尊的性格,临虚仙尊有一点强迫症,外头的东西用不习惯,许多东西必须得用自己自带的。
然而,这里所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叶南期双腿一软,心尖上似乎被划得鲜血淋漓,他怔怔的看着四周,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恍惚,下一刻便是要一头栽倒下去。
他在临虚仙尊的住处不吃不喝待了三天。
叶南期终于在一处隐秘的暗室里,发现了临虚仙尊留下的手札。
以鲜血和灵气灌溉,可解百毒。
叶南期的手骤然一松,他浑身发着抖,浑身的气血倒流,刹那之间他便是呕出了一口鲜血,血腥气在他的嘴里徘徊不去,让他隐隐有些作呕。
他脸色苍白,目光空洞,眼底带了些红血丝,“不,不会的,都是假的……”
“师尊一定还活着,还活着的……”
叶南期流着眼泪,呼吸发颤,有些卑微的反反复复的说着。
他颤抖着手,拿出了通讯器,拨给了司九黎,他的声线有些沙哑,像是砂纸磨过了一般,眼底带着一缕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光。
“师尊还活着吗?”
番外一:往事(4)
司九黎看着那头眼底泛着红血色,看起来疲惫而又憔悴的叶南期,喉头动了动,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半晌才是开了口,“活着。”
叶南期紧紧握着那份手札的手松了松,似乎是放了心,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起来像哭又像是在笑,“那师尊,现在在哪里?”
司九黎目光凝了凝,却是一时半刻没有开口。
也不是他故意瞒着叶南期,但是他对临虚仙尊这件事情,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叶南期身体发颤,他看着司九黎,眼睛发红,语气笃定,“你在骗我。”
“我早就该知道的,你们都在骗我。”
叶南期深呼吸着,浑身痛得发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似乎每一次呼吸,他的整个人都像是一张薄纸一般被撕裂开。
他用力的将那通讯器丢了出去,那通讯器砸到了墙上,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再也无法使用了。
叶南期强撑着站了起来,精神有些恍惚。
师尊死了。
这个事实不断地提醒着他,让他额角抽搐,心口闷痛,他用力的握紧了之前挂在心口的那只陶瓷小猫,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曾经的他,面对着师尊离开万剑峰,尚且也可以撑下去,不仅是因为被伤了心,更多的却是觉得,这辈子,总有再见的时候。
见不到,默默地守护也好。
但是现在,他才是撕破了那些谎言,窥见了那让他绝望而又痛苦的真实。
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叶南期跌跌撞撞的走向了临虚仙尊的房间,临虚仙尊虽然离开有些时候了,但是里头却还是留下了一点临虚仙尊的气息。
清清淡淡的,透着一点冷,正如同临虚仙尊这个人。
叶南期蜷缩着身体,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用力的揪住了临虚仙尊的被子,他压低了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带了一点哭音。
“师尊,不要丢掉我一个人。”
他曾经如何得意气风发,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是像是一道光,让人觉得炫目。
而如今,他像是丢掉了全部,什么都不剩下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师尊,我要去何处才可以寻到你。
叶南期跪坐在冰凉的地上,目光直愣愣的看向了一侧桌上放着的匕首。
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慢慢的伸出了手。
凛冽的剑光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握紧了匕首,将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心口,慢慢的刺了过去。
然而,等到剑尖刺破衣服的时候,他才像是猛的清醒了过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匕首,眼底复杂无比。
他的命,是师尊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他糟践自己的命可以,但这是师尊的命。
叶南期丢了那柄匕首,听着那匕首摔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师尊,你这是算准了一切吗?”
算准了他对师尊的感情,所以不会下手。
他,死不了。
叶南期的眼睛红得厉害,他信步走出了房间,有些茫然的看向临虚仙尊的住处,脑袋里头一片混沌,像是已经旧了的器具,发出了脆弱的“嘎吱”声。
他停在那里,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目光有几分浑浊,半晌,他才是轻轻笑了笑。
那笑容,却是轻松了几分。
“师尊,你没有死,”他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着,唇边的笑意却是没有消下去,“司九黎也说了,你没有死的。”
他脚步轻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上了自己的剑和储物袋,踏着月色,离开了万剑峰。
“师尊,我来找你了。”
第二日着急赶回来的司九黎和沈渡梨看见的,便是空空的房间,叶南期已经不见了人影。
沈渡梨急得团团转,“我就知道,他是受不了的,这下要怎么办?”
司九黎眼底带着青黑,他熬夜赶回来的,一晚上没有睡,“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将他找回来。”
沈渡梨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发愁,“以他的修为,要将他带回来,怕是有些难。”
她又些想到了什么,“那天你给叶南期那个坠子,是怎么回事?”
司九黎按了按额角,显然也是有几分疼痛,“那是棠棠给的一件灵宝,可以收敛温养魂魄,临虚仙尊的魂魄,就在里面。”
临虚仙尊用自己的血和灵气浇灌那株活死人肉白骨的花,已然是逆天之举,藏在那灵宝里头,也可以躲避天道的惩罚。
等到以后临虚仙尊的气息与那灵宝纠缠在一起,届时天道分辨不出来,自然就可以躲过了。
沈渡梨有些惊讶,“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师尊要多少时间才可以彻底醒来,若是等到叶南期寿命耗尽,师尊还醒不过来了呢,现在的师尊,只不过是活着而已。”
“现在告诉叶南期,也不过是给他无望的期待而已,”司九黎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想等这件事情稳妥一点,再告诉他的。”
谁知道叶南期竟然发现得这么快。
而且……司九黎的目光落到了手上怎么也没有信号的通讯器上,叹了一口气。
他估摸着叶南期压根就没有带通讯器,自然他也无法告诉叶南期这件事情。
叶南期这一失踪,就失踪了四百年。
或者是,是疯了四百年。
修真界之中曾有人见过叶南期,叶南期疯疯癫癫,见人就问,“我的师尊你可曾见到过?”
司九黎和沈渡梨找了无数次叶南期,但是到了最后 ,也还没没有把人带回来。
又是一年除夕,叶南期茫然的行走在月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