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是对我垂涎三尺-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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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倒也是记起来了——
之前那小妖用镜子照了下虞沈寒以后,虞沈寒才是突然晕倒的。
“那要如何才能把沈寒的魂魄从镜子里拉出来呢,是不是要把镜子摔碎才行?”
阮棠直勾勾的看着那面镜子,眉心就好似打了个死结,他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沉思了片刻以后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以后他甚至还蠢蠢欲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嗒”一声响起。
阮母毫不客气的打了下阮棠的手。
“别胡来。”
她拧了拧阮棠的小耳朵,柳眉倒竖,利索而又干练的教训着阮棠,“这镜子估摸着应该是厌兽万年前留下来的法宝,哪有那么容易就摔碎的,况且若是你当真把这镜子给摔碎了,沈寒那孩子指不定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到时候我看你到什么地方哭去。”
阮棠耳朵疼得厉害。
他“哎哎”的叫唤了两声,红着眼圈委屈巴巴的嘟囔道,“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我才不会那么笨呢。”
刚才他伸出手也是想要看看那镜子的古怪之处到底在哪里。
找找能不能寻到窍门罢了。
阮母松了口气,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阮棠,面带宽慰,“那还好。”
“我差点以为你就是那么傻了。”
阮父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他将那面镜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甚至还催动妖力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两下,但最终依旧没有得出什么成效。
“以我的修为竟然看不出打开这镜子的窍门到底在何处,我打不开这面镜子,也无法触碰到沈寒这孩子的魂魄,我们不如还是回族地当中去问问老祖宗吧。”
“老祖宗定是知道该如何带出沈寒这小子。”
时间不等人。
阮棠的妖丹也护不住虞沈寒太长的时间。
阮父阮母确定了解决问题的方向以后,便没有在妖市这个地方耽误太长的时间,他们轻手轻脚的收起了虞沈寒的身体以后,就把他带到了狐族的族地之中。
而先前那个害了虞沈寒的小妖也被关入了地牢中,并且派人严加看守。
狐族的老祖宗来到了房间中。
她先前已然是听说了厌兽想要占据虞沈寒的躯壳卷土重来,现在又是听阮父阮母急急忙忙的说起——厌兽利用万年前的法器带走了虞沈寒的三魂七魄,那张艳丽而又威严的脸上不自觉的沾上了几分冰冷以及凝重。
这是不把他们狐族放在眼里。
这厌兽竟然在他们狐族族地中、就敢明目张胆的算计虞沈寒。
可恶。
老祖宗青葱玉指轻点了下虞沈寒的眉心,她闭了闭自己的眼睛,继而运转自己强横的妖力、开始细细探查着虞沈寒身上的具体情况,片刻以后脸色格外的难看。
“魂魄的确是没了。”
“把那面镜子给我看看。”
阮父连忙把自己手中的镜子递给了老祖宗。
“镜子上的确有厌兽的气息。”
老祖宗那双桃花眼已然因为沾染上妖力而染上了妖艳的红,绿色的眼瞳也变成了竖起来了的兽瞳,耳朵的地方冒出了撮绒毛。
这是妖力外露的表现。
她伸出手轻点了两下水镜,就见那水镜雪亮的镜面晃了晃,黑雾争先恐后的涌上来布满了整个镜面,而虞沈寒就躺在黑雾当中,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被遮掩住了。
他的手臂以及双腿上好似慢慢爬上了黑色的咒纹。
这咒纹就好似是沉重的锁链、将虞沈寒的身体层层叠叠的缠绕住,随着颜色加深而用力的勒入他的皮肉之中,此时的虞沈寒面色苍白,面上的表情也茫然而又痛苦。
就好似溺水之人不停地在水中浮沉,偏偏却又是毫无依靠的东西可以拽紧。
“沈寒——”
阮棠看见这一幕,心跳漏了一拍。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只大手用力的拧紧了,肺部剩余的空气被挤轧出去,尖锐而又刺骨的痛觉从胸腔中迸裂,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
阮母眼明手快的抱住了他。
她按着阮棠不停发抖的手臂以及身体,将自己这个打小就听话乖巧的儿子按入了怀抱之中,然后用自己那温暖而又干燥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别怕。”
她的声音轻柔:
“老祖宗会有办法的。”
老祖宗伸出手摸了摸阮棠的手,这才是耐下心开始解释这面镜子的作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面镜子应该是叫做幻心镜。”
“幻心镜可以根据进入镜中那人心中的弱点、随意的编织出针对他们的痛苦幻境。这幻境一层叠着一层,不仅会消磨旁人的意志,攻陷他们的精神,而且还会让人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假。一旦镜中人在幻境之中陷入崩溃,魂魄就会被永远的留在其中。”
“届时若是厌兽想要吞噬虞沈寒这小子的魂魄,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招实在是太毒了。”
阮父也不自觉的拧起了眉头。
要知道身体上的伤口很容易愈合,但心口上的伤不仅不容易愈合,反而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腐烂流脓——
最终变成块除不掉的伤疤。
幻心镜这种不停地利用幻境以及人心的弱点、让镜中人陷入痛苦以及不堪之中的手段,可以说是把他们的心一遍遍的凌迟,把愈合了的伤口掀得鲜血淋漓。
这种手段很是残忍卑鄙。
若是虞沈寒的心中已是千疮百孔,那么他恐怕是无法走出这个幻心镜之中。
“他手脚上的咒纹正是幻心镜在一步步蚕食他魂魄的证明,”老祖宗面色凝重,声音也一寸寸的冷了下来,“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等到这咒纹慢慢的爬上他的全身,虞沈寒这小子恐怕就要死在这幻心镜之中了。”
阮棠下意识的掐了掐额角。
他努力在脑海中思忖,想找找到底还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救出虞沈寒,然而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依旧是太过于浅薄——
以至于到现在他依旧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好方法。
到底该怎么做?
阮棠清楚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但他依旧不可避免的恼起了自己。
要不是他当时带着虞沈寒参加什么妖市,恐怕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而虞沈寒现在或许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说到底这还是他的错。
阮母看出了阮棠脸上的自责,她放柔了声音宽慰着阮棠,“这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厌兽会突然动手,就连我们这些大人也以为狐族的族地之中是安全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厌兽会如此胆大包天。”
“再说了,你与虞沈寒都是无辜之人。”
“最过分的应该是想要窃取他人躯壳的厌兽而已,不要因为旁人的恶意来惩罚自己,我们不要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沈寒从镜中救出来。”
阮棠定了定心神。
他用力的冲着阮母点了点头。
刚才是他太着急了,情急之下脑中的所有事情都成了浆糊。
到最后只剩下自责了。
“若是要救虞沈寒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祖宗冲着阮棠扬了扬眉,威严而又沉着的说道,“我将你的魂魄送入这幻心境之中,你进入镜中以后帮助虞沈寒堪破这层层幻象,最终与他一同杀死幻心境的镜灵,这样就可以离开镜子里了。”
“但是,进入镜中是有风险的。”
“若是你进入幻心境中以后,也被镜子里的幻象所迷惑,届时不仅虞沈寒的魂魄会消亡在其中,你恐怕也逃不掉。”
阮父一听就着急了。
他还没说什么话,就听到阮棠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去。”
*
虞沈寒看着四周。
他好似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每日都必须要帮家中做事,洗碗、洗衣服以及上山打猪草,一双细嫩的手都磨出了茧子,肩膀佝偻,身上更是因为霉运而磕出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再过不久以后他就被赶到了村口的破屋子里去住了。
不过虞沈寒心如止水。
他已经习惯了。
待到他离开这个家、去读大学就好了。
那个时候他会遇到棠棠。
时间好似一晃而过,虞沈寒拿着录取通知书到学校中报道。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行李,迫不及待的向着阮棠所在的寝室走去,待到虞沈寒敲了两下门以后, 那寝室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人是熊必。
“你好,我找你们寝室的阮棠。”
“阮棠?”
熊必挠了挠头,“我们寝室没有这个人啊。”
虞沈寒唇角的笑容顿了一下。
而后渐渐消失了。
第909章 给你一口好运39
“没有这个人吗?”
虞沈寒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攥紧了,指节隐隐泛白,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看起来晦暗而又阴沉,就好似随时都能掀起风暴的大海、最深处的地方依旧不停翻滚着暗流。
熊必头皮发麻。
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危险。
“我们寝室真的没有这个叫阮棠的人,同学你是不是找错了寝室、又或者是走错了寝室,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
熊必把寝室的门打得更加的开,以方便虞沈寒可以看见内部的摆设。
虞沈寒眼瞳微动。
他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从前阮棠所在的床位。
之前的时候他来过了阮棠的寝室好几回,所以对阮棠所在的窗外格外熟悉。他记得阮棠放在桌上的的一盆矮矮小小的仙人球,摆在书架上的一排外皮精美漂亮、实际上压根就没有写上几个字的空白笔记本。
以及一大罐没吃完的糖。
他一向是馋甜食。
然而现在虞沈寒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熟悉的东西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专业书。
还有坐在那个座位上戴着眼镜、十指不停地在电脑键盘上打字的男生。
熊必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疑惑的抬了抬眉头,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拘谨而又试探性的出声问道,“那是我们寝室的宋河,你认识他吗?”
虞沈寒用力的抿了抿唇。
他的脸色略微有些泛白,面上的表情难看得厉害,就好似长在心尖上的珍宝被人狠狠地剜去,痛苦不堪的同时虞沈寒的心中焦躁而又怨恨,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是要把他的血液都烧得滚烫起来。
棠棠不见了。
他到底是被谁藏起来了?
“不认识。”
他硬邦邦的说道。
若是平时他或许还会对着熊必说上几句话、语气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不好,但是现在的虞沈寒心中已然是被这个幻境搅乱了心神,他心中的怒火以及疼痛化作的野兽不停的在他的身体里来回冲撞,因此虞沈寒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面对熊必。
他想要去找棠棠。
他一定要把棠棠找回来。
虞沈寒多余的话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就离开这间寝室的门口。
好在熊必也不与他计较。
他看着虞沈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熊必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紧绷的后背也放松了下来,他把房门关上以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那位不知道名字的同学略有几分可怕。
明明那同学还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就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野兽般。
虞沈寒却是不清楚熊必的所思所想,他登入了学校的官网以后入侵了学校的后台,随后将阮棠先前所在的那个班的花名册搜索了出来,然而待他把花名册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以后,却是没有找到阮棠的名字。
没有。
他不死心的把名单范围扩大到了阮棠所在的专业以及院系。
没有。
虞沈寒又搜索了大一的全部新生。
依旧没有。
待到虞沈寒将全校所有的入学学生的名字查了个遍、然而依旧没有找到阮棠的时候,虞沈寒用力的捏紧了自己手中的鼠标,胸口急促而又剧烈的起伏,片刻以后他闭了闭眼睛。
棠棠不在这里。
他们所有的相遇都被打乱了。
从前的虞沈寒生活中可谓是一潭死水。
他疏远着外界的所有人、孤单而又沉默的生活,也没有人愿意接近霉运缠身的他,而虞沈寒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可以得到友情、又或者是爱情,但是阮棠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固有认知,也成为了支起他生命的支柱。
如果棠棠不再出现在他的身边,剩下的人生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现在的虞沈寒迷失在了幻境之中。
他甚至开始分不清现实以及幻境,只把这幻境当成是他的真正现实。
在虞沈寒看不见的地方,他身边的霉运以及厄运就好似张牙舞爪的野兽向着四周不停地延伸,仿佛是要把这无边的幻境吞噬,然而每当黑雾碰到幻境的时候,总是会被一股巨力用力的弹回来。
他手上的咒纹越来越深。
而虞沈寒的耳边时时刻刻的出现了幻听,那个声音低沉而又带着淡淡的蛊惑:
“什么阮棠,你的身边从来就没有阮棠这个人出现,你从那个小山村来到大学读书以后遇到了宋清邈,因为他总是在你的面前受委屈、所以常常引来他的几个哥哥与青梅竹马来找你、替他出头——”
“你已经把这些全部忘记了吗?”
从前的虞沈寒患得患失。
他总是担心阮棠会有那么一天离开他。
所以幻境就把这些展现给他看,力图将虞沈寒的心理防线全部攻溃。
原本虞沈寒对这话嗤之以鼻。
但是那幻觉之中所说的话却是全部应验了。
对于宋清邈这个人,虞沈寒回忆起来的实在不是太多。
他只记得那天宋清邈突然昏倒在他们的面前,引得旁人窃窃私语,棠棠甚至还把他好心的送到了医务室之中。还有宋清邈那个哥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上来质问,态度可以说是高高在上,叫人很是不喜。
后来他就没有什么交集。
但现在宋清邈又是频繁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无论虞沈寒如何摆出冷脸拒绝他的靠近、又或者是表明自己并不需要什么朋友,但宋清邈就像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般、依旧执着的向他靠近、非要与他当朋友。
他眼中那种时时刻刻显露出来的怜悯以及同情叫虞沈寒反感。
难不成这宋清邈以为他是圣父吗?
虞沈寒不需要这种自我的关心,他更想要和棠棠那样自然而然的从容相处,只有那个时候虞沈寒才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怪胎,而是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的人类。
那给了他极大的认同感。
而像宋清邈这种以满足自己内心的良善、而做出来的施舍行为——
没有人会喜欢。
更糟糕的是宋清邈每回在他这里遭遇了拒绝、回家以后却是会流着眼泪、强装坚强的向他的几个哥哥寻求如何与朋友相处的方法。
他身体打娘胎里出来就不是很好。
所以在家中宋清邈可以说是“掌上明珠”般的存在。
原本宋清邈的几个哥哥以及青梅竹马就十分的疼爱宋清邈,也压根不允许他在旁人哪里受什么委屈,现在他们见宋清邈红着眼眶支支吾吾的向他们诉说这些烦恼,便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的弟弟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所以他们来势汹汹的去找虞沈寒的麻烦。
无论是在外面的兼职突然被搅黄、还是评断的奖助学金也突然没有了他的名字,甚至还有三五个社会人士将他堵在巷子当中想要把他狠狠地教训一顿等等。
这种对于虞沈寒来说可以说是伤筋动骨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