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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又逢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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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就专门在这种时候露出点给你看看。
  季念不知道旁的人是怎么想的; 但她碰上谢执这模样; 就只想上去摸一把那尾巴。
  比如现在,她对上谢执那弯着的眉眼,什么都没说,只用手指捻了一块那面脂,道:“那你,近点儿。”
  谢执眉眼弧度更深了点,微微弯下腰,让她够着。
  让他近点儿时没觉得紧张,这会儿要下手了,季念反倒莫名心里砰咚砰咚响起来,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了。
  见她不动,谢执笑问道:“怎么了?”
  季念顿了下,手指划上他鼻尖:“没什么,最后再欣赏一下卿卿的美色。”
  谢执脸色忽然微妙地变了下,道:“别这么喊我。”
  季念指尖一点点向上,勾勒着他鼻梁的线条,嘴角憋了个弧度。
  谢执字子卿,卿月当空的卿。
  季念第一次知晓谢执的表字时,想到的便是温凉夜色中的一抹月,触手不可及。所以她很少喊他的字,只是很偶尔很偶尔的一次,在听到大家都唤他子卿时,私下喊了他一声卿卿。
  亲昵的人之间常喊卿卿,但多是男子如此唤女子,当时谢执听到她这么唤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手底下在写的字给写坏了,然后抬起头,问她,方才喊他什么。
  然后她就像现在这样,故意地又重复了一遍:“卿卿。”
  谢执一边弯着腰被她摆弄,一边还要听她这么喊自己,无计可施般软了点语调:“差不多行了。”
  季念在他鼻子上抹了两下,又去抹他的脸,然后向上,在他的向上的眼角处蹭了两下,憋着笑“嗯”了声。
  谢执任由她抹了一阵,见她低头还要挖,顺着看去:“不是说美色?再涂便一点都不剩了。”
  “嗯,”季念拨了下他额角的发,认真地又抹了两下,“涂脏点,省得被人惦记。”
  “……”
  ***
  原以为此次益滁饥荒与新政有关,但来了才知,与其说是有关,倒不如说是多了个后续。
  季念的三千两的确是下放到了各处,益滁两州便是其中受惠之地。益滁情况特殊,难以管制,是新政之后百姓受到贪腐官员克扣最严重的地方,而季念捐出的银钱着实起到了安抚的效果,同时还撤掉了益滁的两个同知。
  可问题就出在,益州的同知贪腐是在盐粮上动了手脚。
  范守承带着两人穿过一座残墙,说道:“其实自打益州收回来后,益滁边界就成了个敏感的地界,先一批回来的百姓只想守在益州安安稳稳的,后来再逃回的流民便被拒之门外。”
  有条件好些的人家搭了个住木屋,篱笆外的有茅草堆,窝着几个有气无力的人,像条死鱼一般看着他们。
  季念看向两边的人,问道:“所以益滁边界这个样子并非因为新政或是饥荒,而是好几年前便一直是这样了?”
  范守承叹了一口,因喘疾气有些重:“不错,老夫为官数十年,未能改善边界此状,如今手底下的人做出这种事,让益滁边界的情状雪上加霜,实在是惭愧啊……”
  闻言,季念收回探向左右的目光,道:“范大人一心为民,甚至不顾自己身体,何来惭愧,想来几年前益州刚收回时,益滁边界定是比现在要乱得多。”
  范守承听罢,回头看了一眼季念,那眼神中未有流露赞许,却似是因为她方才的话多停留了片刻。
  季念神色平静,微微垂下眼睫,表现出的不卑不亢显得方才的话真挚而不掺杂一丝恭维。
  默了默,倒是谢执笑着道:“当初益滁边界确实是乱作堆了。”
  季念愣了愣,刚抬眸想问什么,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粗枝做的拐杖从他们身边走过:“哎呀,这不是范大人和谢大人吗?”
  老人无名,边界的百姓都称他为薛老,是第一批带着回不去的流民在益滁边界待下的人,救过好几个快活不过来的人,所以边界的百姓都信任他,也听他的话。
  老人一路走来都有人喊他问好,季念一眼便看出他算是益滁边界有威信的人,待到谢执同他说了几句话回来,她往谢执身边靠了点。
  季念压低声音:“我方才便想问了,你诓我呢?”
  谢执也低声:“我怎么诓你了?”
  “狐狸,”季念瞥他一眼,“薛老一下就认出你了,还有你方才说的话,几年前益滁边界刚起事的时候你来过吧。”
  谢执没说话,笑盈盈地默认了。
  察觉她目光还落在自己脸上,谢执无辜地偏了个头:“我没说我没来过,你也没问。”
  季念又好气又好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还跟着你一起把脸涂成这样了,可我在你边上跟着,谁不知道我的身份?”
  她看着范大人没涂脸就应该想到的,估计范大人也就是给他们面脂备着,没真想让他们用。
  倒是谢执伸手抹了一把她脏兮兮的脸,笑了下:“挺好的,涂脏点,省得被人惦记。”
  “……”
  成二一路跟在后面,窒息地闭了个眼:“没眼看啊……没眼看……”
  谢执听到,回身:“一个人嘀咕什么?”
  成二朝谢执行了个大礼:“公子,您还是把我赶走吧,我跟着您和三小姐实在是浑身都不舒服。”
  季念冷不丁被他逗笑了。
  成二不嫌事大:“反正这回饥荒有三小姐帮您,三小姐肯定比我聪明。”
  谢执把成二扶了起来,转向季念:“你怎么想?”
  季念一脸正色:“我觉得成二说得有理。”
  ……
  范守承看他们这一脸土色也不像样,与薛老说完话回来,听他们说要去洗把脸,唤了个人便让人带他们去了。
  洗脸的地方在一个破屋子里,是当初范守承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就近建的,方便取水做饭和分粥之类的,也算是益滁边界难得干净的地方。
  谢执洗得快,洗完后要等季念一道回去,但季念怕他与范大人有什么正事要谈,硬是把人赶回去了,独自一个人留下对着小水缸搓洗。
  经过了今晨的那场闹剧,范慎就没再出现,听说是被范守承关在佛堂中面壁思过了。季念也无意多想早上的事,在屋里洗掉下巴上最后一撮,便打算回去了。
  她刚擦净手,还没动,突然听到似有人往这边走近。
  她本没当回事,却听外头的人抱怨了一句:“不就是说了几句吗?三哥哥也没说错啊,爹凭什么让三哥哥闭门思过!别让我找到她!”
  季念擦手的动作停了片刻,掀眼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外头,说话者身边一个丫鬟亦步亦趋地跟着:“四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不喜欢您来这儿,而且……”
  女子瞪圆了眼:“而且什么?”
  小丫鬟唯唯诺诺地答道:“而且听说她捐了三千两,还是和谢大人一同来的,三公子不是说了吗,谢大人对她……”
  觑着女子的神色,小丫鬟没说下去。
  那女子却是翻了个眼,嗤道:“这有什么呀,她不是那个明顺城主街上最有名的酒楼的掌柜吗?那每日能赚多少银子呀,赚那么多银钱,拿点出来分到我们益滁怎么了?”
  “而且,”她猛地刹住步子,鼓起腮帮子看着那小丫鬟,“谢哥哥对她有什么想法这种话,你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女子抱臂停在木屋外,道:“你当她有多厉害?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就算是哪家小姐,也绝对不是受宠的那个。就这地位,谢哥哥就不能看得上她!”


第30章 拂面
  身侧的门突然打开。
  聒噪一番过后的女子被吓了一跳; 猛地噤声往后倒退了一步。
  季念刚洗完脸,她的五官本就生得清淡,如今未施粉黛; 无波无澜地看着别人,平添几分冷意。
  那副生人勿近的感觉太过强烈,女子就隔在几步外; 来来回回地打量:“你谁啊?”
  那边还在状况外,季念却是认出了眼前人。范大人有一独女名为范曦; 是老来得女,今年方及笄,她看着面前的人; 再听过小女子方才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了个大概。
  认是认出来了,可季念垂眸将折起的帕子收好,转过身,却并没有任何要与她说话的意思。
  范曦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掌心上,又是益滁知府的独女;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放在眼里过; 愤愤地喊了一声:“你站住!本小姐问你话呢!”
  季念侧了一半的身子; 闻言,清清冷冷地又递过去一眼。
  范曦指着她的手僵了僵; 不知哪根筋转了过来:“你、你就是跟着谢哥哥来益滁的季家小姐?”
  至此,季念也不过道了句“正是”。
  范曦不信她没听到自己的话,皱着眉:“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季念看着她:“没有。”
  范曦呆了一下。
  “因为你说得没错; ”季念忽然说道; “——除了最后一句。”
  ……
  说完那句; 季念便留下范曦在原地; 转身走了。
  其实她压根没觉得范曦说得都对,但她一点都不想和那位范家四小姐去争辩她捐来的银钱是不是理所应当,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反驳最后一句。
  但说到底,这话说得也不重,不过季念也不需要做恶人,范守承在益滁边界见到范曦时,二话没说,先将她呵斥了一顿。
  对自己这个女儿,范守承宠是宠的,范曦脑子里在想什么,又是追着谁来的,他做父亲的不可能没有数。可益滁边界饥荒一事关乎的百姓安危和两州安定,范守承是绝容不得她胡闹过分的,当即派人把她送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一连经历了两遭,季念看见范曦被送回去时,就像是哪里被人抓了一爪子,不重,但毛毛糙糙的总也不是很舒服。
  但这样的不舒服没有持续很久,又或者说是益滁的境况没有给她太多的精力去考虑旁的事。
  益滁边界的饥荒没有季念想的那么严重,可是范守承却不止是想要解决饥荒,而是想在自己告老还乡前彻底安顿好边界流连多年的百姓。此时季念也能想通为何范守承非要将谢执请来,他需要一个信任的、有足够时日同他推敲此事的人。
  季念虽然是跟着谢执来的益滁,但看着边界四处是面色如土的,甚至有的小孩好多天都没吃上一顿好的,她心里不可能不受震撼。
  她看了眼被叫走的谢执,上前收敛地握了一下他衣袖中的手。
  谢执见她神情有些肃然,他回过头:“是不是待在这里不太舒服?我让成二送你回去。”
  季念却摇了摇头,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谢执半弯腰听她说完,稍顿,道:“你不需要做这些。”
  季念目光坚定地望着他:“我可以的。”
  谢执还想说什么,不远处传来范大人的一声唤,他回头应了一声,再转头时,季念又握了一下他的手:“去吧。”
  很柔和的一下,谢执反手抚过她的手背,没再阻拦:“今日不知何时结束,我把成二留给你,别累着自己。”
  季念点点头,很轻很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背。
  ***
  月升,外头传来打更人巡夜敲响的第一下。
  埋头案前的人入梦初醒般抬起头,问道:“已经戌时了吗?”
  成二应了声“是”:“三小姐,歇息会儿吧?”
  “我没事,”季念放下笔,又问,“你家公子还没来?”
  成二摇头:“没呢,方才我借着送晚膳去瞧了眼,公子和范大人像是因为什么争执不下,怕是还有一会儿呢。”
  季念听着,把手里头账本又过了一眼,拿起笔在当前这页又画了个圈。
  僵坐太久,她敲了敲肩头,才顾得扫视一圈整个屋中的摆设。此处是几年前益滁边界刚出事时搭的屋子,刚开始是为了安置第一批流民,谁想后来流民越来越多,最后这屋子便被清空了,成了临时磋商正事的地儿。
  隔壁还有一间,谢执就在里头。但也没想到,除了早上见着的那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下午两人都没再见面。
  安民政法她不懂,但她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有的事她比很多人都要擅长得多。
  成二上前替她换了根蜡烛:“益滁被撤走了两个同知,留下一摊烂账,范大人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好了,有您在这儿帮忙看益滁的账本,可是帮了范大人一个大忙。”
  季念笑笑:“还没看出多少门道呢,这账是乱,也难怪范大人那么久都也没理清,看来之前的同知是捞了不少油水。”
  刚说完,外头有人走了进来:“你每次看出许多门道,都会压着几分说没看出什么。”
  成二转头看见是谢执,笑嘻嘻地退了出去,把屋子里的丁点儿的小地方都留给了剩下的两个人。
  两人见到对方都不意外,他知道她会等,她知道他会来。
  季念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人,道:“别揭穿我。”
  谢执笑了笑,便依着她不再说这个话题。
  他聊完了,她恰好看到一半,季念便让他等她一会儿。
  谢执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直到她快看完这页,他才突然问道:“今早见到范曦了?”
  季念没抬头:“见到了。”
  益滁边界就这么点大,发生什么总有人听得见,一传就传到谢执耳朵里了。他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点了一下:“怎么不和我说?”
  季念知道他是指范曦说的那些话,她在账本上做完最后一个标记,才看向他:“那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些。”
  谢执问道:“为何不适合?”
  季念摇头笑了声:“难道要我在你和范大人谈正事时,同你说我见到了范曦,还发生了这么一桩不愉快的事。”
  谢执却很快答道:“本就是范曦在无理取闹,没什么不可以的,你不需要顾及这么多。”
  闻言,季念还是推拒地笑了笑:“如果我那样,拂的不仅是范大人的面子,更是拂了你的面子,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这种事损了人前的形象,不需要这样。”
  其实不管季念还是谢执,他们都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
  光这样的事今日便发生了两遭,谢执知道遇上那些触及底线的事,她不会让自己吃亏,但他一直都觉得,她可以更任性一点。
  很多人,包括荀绍景,都说过她看起来是个清冷不好接近的人,但谢执从见她的第一面就不是这么想的,一个心里不够柔和的人,藏不了这么多事。
  烛光把她的轮廓晕得模模糊糊的,对谢执来说,不管是四年前的小姑娘,还是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的人,其实从来没变过。
  他看着她,到底是放弃了:“我也没法不领你的情啊……”
  ***
  刚入了夏,戌时一更时还没黑透,这会儿要回去了才堪堪黑下。
  范大人没和他们一道,成二也被打发走了,就剩下季念和谢执两个人。
  季念余光看了眼身边的人,想起早上范曦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她的确是个不受宠的,所以她有比旁人更强的自尊心,也有比旁人更多的顾虑。
  谢执生来就是比常人卓著的,他如同一尘不染的清风,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可是她不是,她没办法不去考虑一桩事到底该如何做才是能让大家都好的,没办法什么都不顾及。
  可是这个人是谢执啊。
  在他面前的时候,季念总有一种错觉,她可以任性,至少在他面前,多小的事情都是可以任性的。
  谢执把她头上的树杈往上拨了下:“在分什么心?”
  “我在想,你方才说我怎么不和你说碰到了范曦,”季念歪了个头,“应该和你怎么说呢,问她怎么叫你谢哥哥?”
  她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软的,她如此说,谢执愣了下,微微挑眉:“令令,你在吃味吗?”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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