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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又逢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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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卫守在外面,等谢执下马车。
  可谢执却没动。
  “那我们呢?”他盯着她,问道,“我们又会怎样?”
  一瞬的停滞,而那停滞让一瞬变得无比漫长。
  季念又想起了范守承最后的那个问题,那个让她动摇的问题。
  漫长眨眼而过,不知是谁先握住了谁的手,温热而有力。
  “你说过的,你不是他,而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她亦看向他,将他的手握紧:“失去过一次的遗憾,只一次都是钻心,所以再来一次,谢执,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
  季盛兰离开后,便回了陆府,她原先是打算挑些东西为陆子明下月的生辰置办置办,可方才她躲避不及崴到了脚,哪儿都去不了了。
  吩咐完丫鬟去请个郎中后,她径直往屋里走去。疼痛太过,她低眉边看去,脚踝已肿了一大块,她耐不住狠狠吸了口冷气。
  许是一门心思都在受伤的脚上,她甚至没注意到屋中有人。
  方一推开门,哐啷一声,就被人重重地压在了紧闭的门上,季盛兰始料不及,刚要张口呼喊,猛地被人捂住了嘴。
  酒气扑面而来,说话的人气息不稳,醉意中却透着眷恋:“盛兰,你回来了。 ”
  季盛兰胸膛上下起伏着,竟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她又惊又气:“陆子明!你发什么疯!”
  从来成婚后陆子明待她都是极好的,为她屈膝脱鞋袜,为她病时做羹汤,喝了酒连屋子也不会进,天寒地冻都在外头散清醒了才进,所以不怪季盛兰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下搞得窜了火。
  可以往她生气时连句大声话的人今日不知怎的,锁住了她的手狠狠压近:“是,我是疯了。”
  季盛兰被他的模样吓到,瞳孔紧缩着没说出话来。
  陆子明就这么贴近她,用力地收拢指腹:“自从那个人来了明顺城之后,你不在家中的时间愈发长了。”
  “陆子明……”季盛兰被他锢得发疼,挣扎道,“你放开我,什么那个人!”
  而这点挣扎落在陆子明眼里,成了刺激他每一根弦的抗拒。
  他突然捏住季盛兰的下巴,在那处磨得发红:“你是不是想像三妹妹和谢大人那样?可盛兰,你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放开你。”
  过往被无情地撕扯开来,她一直以为陆子明不曾知晓那段往昔。
  季盛兰被迫仰起头,灼热的呼吸混乱不堪,她瞪着他,双目通红:“陆子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两人都是紧绷的,下一刻,陆子明的手扣住了她的后颈,蹂。躏般吻了上去。
  可他眼底的光就此全散了去,只剩他软下的话在空荡荡的屋中又低又弱:“盛兰,我还要怎么做?你心里才能有我?”


第37章 隽永
  朱门大开; 季念轻掀帷帽一角,看着那个风度翩翩穿过宫墙之人,绯红着脸抿了抿唇。
  方才下马车前; 谢执忽然捧住了她的脸。都没说话,她一下陷入他沉沉的眸中,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可半晌; 他指腹重重地碾过她的唇,滚了滚喉咙放开了她。
  季念勾起指节碰了碰被他抚过的唇瓣; 脸有点烧。
  他刚刚……是想做什么……
  她背身放下薄绢遮住脸上羞赧,定了定神。
  想着谢执应当没这么快出来,季念转身往马车的方向的走; 可刚回过头,她突然僵了一下。
  几步外的人也看到了她,两人对上眼。
  她戴着帷帽,想那位或许是认不出的,可半刻的眼神相接,那位抬步径直向她走来。
  季念在怔愣中回神; 福了福身:“太傅大人。”
  站在她面前的人; 正是谢执的老师——荀太傅; 荀世俞。
  虽是荀绍景的父亲,可荀绍景与眼前人除了眉眼的走向; 竟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荀世俞仿佛带着浑然天成的肃穆,浑身上下都是厚重的,被他无声无言地扫过一眼; 站在他对面的人便会不自觉地弱下气势; 想要尊他一声“先生”。
  荀世俞沉静地点点头; 又转头往宫门处看了一眼。
  季念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宫门处已空无一人,只剩守门的禁卫,见到荀世俞后抱拳行了个礼。
  荀世俞转回头:“季三小姐是和子卿一道从益滁回来的?”
  季念吸了一口气,答道:“是。”
  荀世俞目光落在她身上,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自带压迫感,让季念有些喘不过气。
  “这些日子季三小姐身上发生的事,老朽都听说了。”荀世俞并不避讳,开门见山道,“季三小姐有胆识、有魄力,比我以前认识你时,更成熟了。”
  季念目光微微垂下,极力保持着镇定:“太傅大人过奖了,想来人都是会变的。”
  荀世俞:“可老朽的态度不曾变过。”
  季念嗓子一紧,不知怎么没说出话来,那股窒息的感觉一点点蔓延、渗透到全身。
  这太突然了,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荀太傅,更没想过会让荀太傅看到她和谢执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
  仿佛没有在荀世俞如炬的视线下折弯了腰,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心力了。而荀世俞说完那句话,再没有看她。
  就在眼前人已然背过身要走之时,季念突然喊道:“太傅大人,万物如流水,过往皆过往,如今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我亦与以前不一样了。”
  荀世俞的步子顿了顿,而后慢慢转过身:“季三小姐以为自己有了抵抗人事之力了,对吗?”
  季念一怔,对上荀世俞审视的目光,心猛地一跳。
  “看来季三小姐不知,你不在明顺城的这段时日,季梧被人从承恩寺接回了季宅。”荀世俞敛容看着她,“更不知今上今日特意召见子卿,非是为了益滁之事。”
  季念猝然抬眸,喃喃道:“还有什么……比益滁之事更重要的?”
  荀世俞平声说道:“六公主及笄了。”
  荀世俞的话仿若当头两棒,砸得季念晕头转向,亦将她过去四个月的所有努力,都砸成了碎渣子。
  ***
  季念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季宅的。
  她曾在江又莲面前说过绝不会回季宅,可今日她不顾小厮的拦阻径直冲进了季宅,宅门外的小厮在她摘下帷帽后才认出,那个步伐全乱的人竟然就是当时和大太太平静对峙的三小姐。
  沈婉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慌的:“念念,你听我说……念念!”
  季念没有听沈婉说,没有任何停歇,忍着所有的脾气冲到了江又莲的院中。庶子不能和姨娘住在一起,她甚至没去和江又莲做那面子上的礼,哗啦一声推开了以前季梧住的那间屋子。
  巨大的响让屋中的人都反应不及,季平和江又莲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沈婉急急地跟在季念身后,看到屋中的人,红着眼低头:“老爷,大太太。”
  季念和离后唯一一次回家,季平不在,但他也从没问过。而今看见她,季平只面露些许惊讶:“念念,你怎么……?”
  “是谁?”季念冷漠地打断,“是谁准你们把阿梧接回来的。”
  季念一向都是平和的,季平见她这副样子,只有两次。
  他敛眉避开她的视线,方要说什么,江又莲喝了声:“这是你父亲,怎可如此无礼!三姐儿一转眼成觉春楼的掌柜了,回来连规矩都不懂了?”
  江又莲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的人,横眉也是凶厉的。
  可季念对上她压迫的视线,只是逼近一步,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没有我的准许,把阿梧接回来的?”
  江又莲在家中鲜少被忤逆,可这么冷冷的一句问,她满身的气势莫名就被这么一个瘦削的小女子压了下去。
  满室寂静,跟在旁边的下人个个都屏息低头,不敢出一声大气,仿佛只要有一个人绷不住,那根无形的弦便会嘭地一声断了。
  而谁都没说话的时候,床上的人扶着床笫慢慢坐了起来:“阿姊,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季念在一瞬找回了自己理智,满身的尖刺软了下来,她看向床上那个脸上不着一丝血色的人,唤道:“阿梧……”
  季梧有些气虚,双唇都是发白的,但脸上却是笑笑的,带着些青涩和稚嫩。
  他转向季平:“爹,能让我和阿姊两个人待一会儿吗?”
  江又莲刚找回自己的位置,阴着脸要再训斥两句,被季平点点头后递了一眼,遂随着季平无声地退了出去。
  沈婉红着眼站在门外,心疼地望着里头两个孩子,可那心疼里,却更多的是愧疚。
  季梧文文弱弱地对沈婉笑了一下:“娘,我和阿姊说。”
  屋中终于只剩下季念和季梧两人。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季梧坐在床上,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再怎么笑都是有气无力的,脆弱又没有生气。就如同一颗刚长成的梧桐树,散开一层层叶片,甚至有的嫩芽还没抽完,可不知怎么就烂根了。
  “为什么回来?”季念声音有些发抖。
  “我想你了,想娘了,阿姊,承恩寺治不好我的病,我们不治了吧。”季梧说时的语气很平常,就好像在话什么家常。
  可听着他的话,季念的情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怎么治不好?你不是好好的就在我面前吗?你不是在好起来了吗?”
  季梧探探身,握起她的手,“可那药太贵了。”
  季念紧绷着:“我们治得起,阿姊能治好你。”
  可季梧却摇了摇头:“我知道阿姊四年前是因为我,四年后阿姊能够为了那个人捐三千两了,阿姊知道我听到时是怎么想的吗?我希望阿姊以后能有很多个三千两为那人捐,而不是全用在我的身上。”
  他顿了顿,轻轻道:“阿姊,别再因为我放弃你心尖儿上的人了。”
  无声的沉默。
  良久,季念道:“不是因为你。”
  “四年前会那样,从始至终都是因为我自己。”
  ***
  季念从季宅出来,天已经黑了。
  她茫然地走回宫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宫门已然关了。她木然地立在紧闭的宫门外,半晌,形单影只地转过身,隐没在夜色中。
  她忽然想起,阿梧是见过谢执的,就见过一次。
  还记得谢执向她提亲的前几天,似乎没有下雪,就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冬日,冻人得很。
  季念如往常一样,借着送季梧去国子监,悄悄地寻到那个谁都不知道的僻静角落。那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地方,能听到里头先生讲的课,还能不被人发现。她就在那里窝着,偷偷地听。
  那天先生的课讲得格外长,拖了好久的堂,里面好几个官生都开起了小差。季念憋憋笑,自己想听的都听完了,偷偷溜了出去。
  谁想本该是没有人的,却在一个拐角,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被那人稳稳扶住,没想抬头时,撞入了谢执惊讶又促狭的目光中。
  自打上次和表哥那场接风宴后,他们便时时传信,偶尔会被荀绍景借着乱七八糟的各种缘由约出来,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冬日了。
  谢执扶稳她,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季念羞窘得很,也实诚得很:“偷听。”
  听罢,谢执笑了两声。
  她反问:“你又怎么在这里?不是还没下学?”
  谢执和她一等一的实诚:“嗯,逃学了。”
  季念有点懵,想想也笑了起来。国子监的课条条框框太多,又过于理论,谢执早不需要这些了。
  她又往前了一点,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酒壶,低头:“你逃学在这儿……喝酒?”
  谢执弯身拿起,解释道:“绍景的,方才和他一起在这里偷闲。”
  季念点了个头,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新年刚过,季念碰了碰鼻尖:“对了,还没来得及说,祝你新年安康。”
  谢执笑着点点头:“嗯,你也是,平安顺意。”
  季念脸悄悄往毛茸茸的领子里缩了下。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觉得那四个字就是隽永,就好像得一人的祝福,就真的能成真。
  其实这点就够了。
  但谢执看着她冻得红红的鼻尖,又低低地说了句:“比起祝福,又到了寒冬天,倒有些旁的话更想说。”
  季念转头,看着他忽地倒了杯酒,眨眨眼:“什么?”
  谢执亦看向她,没说话,却把手中的酒喝了个尽。
  “你……你干嘛……”季念有点急,他明明不能喝酒。
  鹅毛小雪忽然就落下来了,飘落在他带着些醉意的眼睫上,他看着她,极为认真:“令令,你可愿嫁我?”
  ……
  那天她一转身,就看见阿梧对着她在乐。
  说来在那之前,她从来没和阿梧提起过谢执,阿梧是如何知道谢执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的呢?就因为那天她转头的表情吗?
  季念看不见自己的脸,她只是在想,如果是的话,那她那天应当笑得很傻吧。
  再回过神时,季念已回到了城外的小宅,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小宅的门,许久没有回来,有些陌生的熟悉感。
  正厅里亮着烛,她看见谢执坐在里头,阖着眼。
  他大抵是睡着了,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直到她从外走近了,他才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
  他们靠得很近,季念能看见谢执的眼里满是血丝。他似乎等了她很久,可看见她,却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问她为何下午说走便走了。
  季念也是平静的:“我今日见到荀太傅了。”
  只这一句话便能确认,默了默,他道:“先生都同你说了。”
  “荀太傅说,六公主及笄了。” 季念勉强地扯着唇角,“及笄的意思,便是今上有意安排她的婚事了,对吗?”
  光影细碎,落入谢执晦暗不明的眼中,像极了曾经那双蒙着醉意的眸。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伸出手,道:“过来。”
  所有坚强在瞬间溃败。
  季念眼眶突然就红了,她低垂着眸坐到他腿上,而后一点点窝进了他的怀里:“谢执,我该怎么办……”


第38章 过往
  四年前的冬日; 谢执问她,可愿意嫁他。
  季念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寻常女子半分的矜持; 像是中了蛊似的,呆呆地望向他清澈昳丽的眸子,点了点头。
  季念也没有想到; 不过几日后,连一只手的手指头都没掰完; 谢执就来了,带着媒人。
  聪明的样子全没了,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府外的人半天都没说出话。
  谢执看着她的傻样也不觉得傻,只取笑她:“跑成这样,平日里总是规规矩矩的,都是诓我的?”
  跑得太急,她连大氅都没披,可一眼沉入他笑着的眼底; 全是打从心底里涌上的热度。
  再后来; 她只听到自己转身前; 他说——他在这里等着,就能早点知道结果。
  那会儿苏翘正好在季宅; 在一旁笑嘻嘻地目睹了全程,把季念悄悄拖到了一旁,嘲道:“谁不知道纳采只是第一步; 原来人间贵公子也会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谢执上门提亲; 季平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但比起季平溢于言表的高兴; 江又莲全程都是冷着脸的。
  前几日嘉裕侯让人上门提了亲,看上的正是嫡女季盛兰,可惜那求亲帖来晚一步,江又莲急于断了季盛兰和那寒门书生,恰在几日前做主应下了陆家的婚事。错过了嘉裕侯便罢,她何曾想过季念能被谢家公子看上,甩了陆家几条街。
  她甚至觉得,若不是她急急地将季盛兰嫁出去,今日被求亲的可能就是她的女儿了。
  媒人是个人精,把江又莲的想法摸得透透的,当日扭着腰肢出来时,亦多看了季念好几眼。几世修来的福气,一个六品官的庶女能嫁给谢家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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