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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今天三爷给夫人撑腰了吗-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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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呆坐了多久,他将兜里那包烟拿出来,挑出一根叼上,点燃,青烟缕缕。打火机光线一暗,昏暗的车里,就只剩零星一点火光。
  烟雾顿时缭绕,他开了一点车窗,有清凉的风拍进来,将烟驱散。
  他一根接一根的抽。
  漆黑的天幕,渐渐泛起青白,天快要亮了。
  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根烟了,烟盒被他攥成一团,他愣愣地盯了很久,然后摸出手机来。
  电话响了三下,然后被接听。
  “怎么了?”
  宋清明的嗓音还沾染着清晨的困倦。
  掌心里是被攥烂的烟盒,他微微侧首,刺骨晨风迎面吹来,他低声说:“有点舍不得你们。”
  “……”
  “楚落爷爷走了,以后她就没有亲人了。”
  “……”
  “我想让你照顾的,仔细一想,还是算了。我怕她喜欢上你。”
  “……”
  “司笙心情也不好,人都是说走就走的。她这人,重情重义的,跟易爷爷感情那么好,再给她多长时间,都做不好这个心理准备。”
  “……”
  ……
  一直都是秦凡在说话。
  声音越来越低,在这清晨的风里,分辨不清。
  末了,秦凡说:“我还有好多事想做。”
  嗓音低低的,有些无力,被风一吹,就这么散了。
  宋清明终于出声,很轻,却沉重,“嗯,去做吧。”
  眼睛一眨,眼角被烫了一下,恍惚间,好像有什么掉了下来。
  *
  这一场雨,持续下了几日。
  春雨绵绵,整座城市都被雨水浸润了,气温不仅没上升,寒意渗透到每个角落,无声无息。
  深夜,寂静。
  司笙猛地惊醒,在睁开眼的那一瞬,倏然坐起身。
  入眼尽是黑暗,司笙茫然地环顾着卧室,短暂几秒后,她徒然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推开易中正卧室的刹那,昏昏欲睡的护工被一惊,差点从躺椅上窜起来。
  没有开灯,她径直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身影,手指轻轻颤抖着,送到老人的鼻尖。
  呼吸的动静,极其轻缓。
  高悬的心,在这一刻,放回原地。
  “没死呢。”
  易中正没有动弹,却缓缓掀开眼睑,低沉缓慢的声音,裹着叹息和无奈。
  “哦。”
  司笙将手收回去,下意识放在身后。
  像多年前,偷偷去研究易中正机关桌时,被撞了个正着的模样。
  弹坐起身的护工,待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什么,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
  他忘了开灯,卧室依旧漆黑。
  室内很静,司笙杵在床边,一团黑影,又高又瘦。
  无意识地拨弄了下头发,她垂了垂眼睑,在昏暗的房间里盯着易中正,说:“我梦到你走了。”
  “早晚的事。”
  易中正并不避讳这个问题,“你在外面闯荡那么久,早该接受了。”
  “……”
  司笙没吭声。
  “回去睡觉。”
  易中正说话时很虚弱了,可吩咐司笙的时候,字正腔圆,仍旧给人他底气十足的错觉。
  司笙没动,说:“睡不着。”
  “多大人了,半夜还得找人陪你聊天。”易中正颇为嫌弃。
  十岁以前,司笙半夜偶尔惊醒,不管多晚都会来敲易中正的门,把人吵醒后也不说话,易中正困得不行,会把她拎去坐下,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直至她有了睡意,才把她送去睡觉。
  十多年了,易中正聊天时说的话题,司笙早记不得了。
  但,记忆里总有那昏黄的灯光,室内不亮堂,易中正说话的声音缓慢又悠长,令人昏昏欲睡。
  司笙问:“你能聊吗?”
  黑暗中,易中正掀掀眼睑,扔她一记冷眼,“去搬凳子。”
  “哦。”
  司笙转过身,拖来一张凳子,搁在床边,然后坐下来。
  “聊什么?”易中正问她。
  想了想,第一时间脑海里跳出一个人影,司笙微微一怔,然后说:“凌西泽说你把我的嫁妆给他了。”
  “……嗯。”
  易中正并未否认。
  本是想告凌西泽的状,没想易中正真答应下来了,司笙哑了片刻,问:“你喜欢他吗?”
  “喜欢。”
  “我不嫁给他怎么办?”
  “那你就孤独终老吧。”
  “……”
  司笙无言以对。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易中正教训她,“不要想着了无牵挂的活着,有时候多个牵挂,能让你更惜命。”
  “惜什么,我的命又不值钱。”司笙赌气似的咕哝。
  “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视自己为草芥的?”易中正冷哼一声。
  “……”
  司笙理亏,没法回应。
  易中正又道:“你好好想想。”
  牙齿轻砸了下,砸出一点声响,司笙把情绪拂开。
  双手撑在凳子两侧,司笙眼皮一抬,慢吞吞地说:“五年前,我去了趟湘城。”
  易中正看着她,等着她的后续。
  “你说你出生在湘城,为了奶奶才来的封城。那时候,我听人说湘城有个隐世的机关术家族,很厉害,我当是跟你一脉相承,就去找了。”
  微顿,司笙不紧不慢地说,“他们藏身于深山野林,建了一座机关城,气势雄伟,有模有样的。我说我要闯城,他们让了——”
  “让了?”
  易中正打断她。
  “好吧,不让。”司笙改口,“他们没一个能打的,我就硬闯了。”
  易中正哼了哼,不知是在赞同司笙那句‘他们没一个能打的’,还是在嫌弃司笙‘只会来硬的’。
  司笙没管,继续说:“我当那机关城挺能耐的,结果中看不中用,都是一些常用的、近乎小儿科的机关。跟你的比,差远了。老易,他们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尤为冷漠,还掺杂着淡淡的不屑。
  “哦。”司笙一垂眼睑,旋即又抬起,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那司铭盛设计的那座桥,跟你有关系吗?”
  “你听谁说的?”易中正声音严肃起来。
  司笙问:“你知道范丰岚吗?”
  范丰岚,百晓堂的前任堂主。
  司笙将机关无人机送给凌西泽那天,正是因为遇见了他,才会让司笙答应司尚山回到司家,想办法展开调查。
  “你跟他认识?”易中正问。
  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但是,话到嘴边,却只是半真半假的话,“算是吧。”
  “他跟你提的?”易中正轻轻蹙眉。
  “我偷听到的。”司笙说,“说易诗词偷了你图纸,送给了司铭盛。是那座桥的图纸吗?”
  第一次带着凌西泽来胡同的时候,司笙因为发现凌西泽的文身,有点不自在,就出去散散心。
  她去找了秦融。
  拿了秦融一幅画,还问了一些事。
  秦融告诉他,易中正以前是确实是工程设计师,参加过很多建筑的设计,有些还小有名气。话里行间,秦融还提到一项特别的建筑设计,语气中有些惋惜,似乎是没成功。
  司笙有点在意,追问时,秦融却不再提及。
  她问到易中正有没有设计过桥,秦融当时应该猜到她的来意,有意隐瞒,答得含含糊糊的。
  不过,十有**了。
  易中正沉吟片刻,“过去的事了,没你什么事。”
  “就问问。”
  司笙漫不经心地说。
  过了半晌,易中正问她,“司铭盛的寿宴,你去吗?”
  “应该去。”
  “他是只老狐狸,注意着他点。”易中正沉声叮嘱。
  司笙轻轻撇嘴,嘟囔着,“我又不是易诗词。”
  “你比她会折腾,会惹事。”
  “我能自己解决。”
  “你就是能耐太大,无法无天。”易中正批评道。
  默然地看他一眼,司笙理直气壮,“你惯的。”
  “……”
  一句话,把易中正堵住,硬是没法教训她。
  良久。
  司笙蓦地抬起头,“老易,萧逆那里有易诗词的图纸。我看过了,大部分都是室内设计的。但还有一份,是一座桥……”
  “设计得乱七八糟的,跟司铭盛成名的那一座很相似。萧逆说,她死前的几个月,都在画那座桥。我想,她可能有点后悔的。如果……”
  “你见到她的话,就原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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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难受。哭起来太耽搁时间了,晚了点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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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司笙,不要被一件事困住
  黎明时分,某一时刻,萧逆忽然清醒,睡意全无。
  揉了揉头发,他翻身坐起,隐约的,透过没关的窗户见到院落洒落一抹亮光,怔了怔,起身,趿着拖鞋来到窗边。
  视线透过玻璃窗,越过院落,见到开了灯的客厅。
  客厅窗户处,窗明几净,萧逆窥见客厅一隅,正巧见司笙坐在沙发上,怀里躺着安静的霜眉,安静又淡然,不知在那里静坐了多久。
  他忽地想起护工昨晚给他的建议——
  “可能有点麻烦,你这几天还是住家里吧。”
  说得很委婉,若不是护工的身份,甚至都不知到他在说什么。
  也正因他是护工,所以意思很明了:最好还是多回家陪陪老人,易中正的病情急转直下。
  萧逆侧身靠着墙,头微微偏着,视线落到庭院里。
  他跟易中正相处时间不长,在家也是打声招呼,偶尔在司笙示意下陪易中正说话,半天也挤不出一个话题。
  但他看得出来,那是个很不一般的老人。
  冷静、睿智、洞察一切。
  拖着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实则,所有事情都了然于心。
  何况,像司笙这样骄傲的、在机关术造诣上屈指可数的人,都真心实意地评价他——机关术大师。她行过万里路,遇见千万人,不曾见一人能超越他。
  天色渐明。
  直至客厅的灯熄灭那刻,萧逆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听到客厅开门的动静,微微侧过身,避开窗口,藏匿于窗帘后面。
  等待须臾,他又稍稍探出身,见到司笙站在门口,怀里抱着霜眉,抬眸去看雨歇过后的天空。
  他视线顿了顿,落到在她怀里伸着爪子打哈欠的霜眉身上。
  画面静美。
  ……
  早上,七点。
  准时醒来的钟裕,收到萧逆发来的信息。
  【萧逆】:钟大哥,能不能让霜眉在我家再待几天?
  钟裕恍惚了下,才想起:今天是他去领霜眉的日子。
  十分钟,萧逆收到回复。
  【钟裕】:嗯。
  *
  两天后,天气放了晴,清晨的阳光突破云层洒落,一地金光,温柔又明亮,带着久违的温暖。
  司笙找出放置已久的轮椅,在阳光下晒了两个小时,然后用其载着易中正出门。
  “要去锁店看看吗?”
  离开院落大门,司笙在后面推轮椅。
  阳光正好,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嗯。”
  “锁店要卖了吗?”
  “随你。”
  想了片刻,司笙慢悠悠地说:“别卖了吧,以后我穷困潦倒了,还可以靠开锁为生。”
  易中正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你小时候学开锁,不是立志溜门撬锁吗?”
  “小时候觉得很酷,长大后发现犯法。”
  司笙口吻颇为无奈。
  易中正:“……”无言以对。
  打小起,司笙的兴趣爱好,都是极有可能走向违法犯罪道路的。司笙在外混的那一阵,易中正总觉得,下次见司笙,定然就是在监狱了。
  没想这么多年,不知是司笙运气好,还是真没走歪,反正跟警察混得挺熟的,但一次都没蹲过号子。
  这也算易中正能在司笙身上找到的为数不多值得欣慰的事了。
  “不过这一手,在外还挺有用的。要没这技能——”
  司笙忽然噤声。
  “怎么?”
  易中正阴恻恻地出声。
  “就,”清了清嗓子,司笙正儿八经道,“少很多乐趣吧。”
  没从她嘴里听到真话,易中正轻哼一声。
  但,没追究,亦没生气。
  早料到司笙在外闯荡会遇上什么事。
  易中正和秦融等人聊天时,总会感慨,每次看到司笙四肢健全地回来,都觉得上天对司笙不薄。
  ……
  从家里到锁店,有点远,平时走路小半个小时,如今推着易中正走,边走边聊,约摸花了一个小时。
  一路上,基本都是司笙在说,易中正偶尔搭几句话。
  司笙平时话不多,她是宁愿动手也不爱动嘴的人,更不爱回忆往事。
  可这一次,她倒是成了絮絮叨叨那个,跟易中正说她在外的经历,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易中正听得波澜不惊,绕有一种“小儿科”的味道。
  知道易中正成家立业前没少闯荡,那个年代,偏僻的地方更加混乱、艰苦,奇闻异事也更多,易中正定是见多识广的人,只是他跟司笙一样,都鲜少提及往事罢了。所以,司笙并未跟他计较。
  不知不觉,走到锁店门前。
  平时有找人来打理、清扫,可是,仍旧遮不住时光在门面上留下的痕迹。
  破损、陈旧,招牌褪色、缺了一角,墙面斑驳,门面掉漆,抬目看去,像个摇摇欲坠走向夕阳黄昏的迟暮老人。
  司笙将轮椅推到门口,掏出钥匙,将门面打开,掀起卷帘门。
  久未通风,腐朽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还裹着灰尘,司笙往后退了一步,见到里面跟记忆中如出一辙的陈设——一直以来,都没变过。
  将钥匙一收,司笙只手揣兜里,朝易中正笑了笑,“老易,你开锁店,是为了我吗?”
  昏昏欲睡晒太阳的易中正,闻声,掀了掀眼皮,嫌弃地看她一眼。
  “你年龄越大,脸皮越厚。”
  “承认又没什么,”司笙勾唇轻笑,走到他身后,“我可听说了,你出差的时候,把我扔邻居家,邻居没照顾好我,让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才决定在家附近开一家锁店的。”
  “……”
  易中正没理她。
  司笙伸出手,给他理了理帽子,“我拖累了你,你不后悔吗?”
  针织帽是司笙闲在家里没事织的,丑不拉几的,本来想丢了,后来被凌西泽这欠抽的提前给易中正看了,易中正说还行,非常勉强地收下了。
  “司笙,你不要老想着,跟人的羁绊深了,别人一为你牺牲点什么,你就跟欠了人似的。”易中正说得很慢,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让我失望的事了吗?”
  “没有吗?”
  “不是所有的选择都分对错的。”易中正一字一顿地说,“你足够勇敢、独立、坚强,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样。”
  “哦,”司笙微微低头,看了眼锁店,见到阳光照进去,尘粒在空中跳跃,她又问,“那你会骄傲吗?”
  “嗯。”
  轻飘飘的一个字,肯定了司笙的一切。
  她任意妄为的童年;年少轻狂的少年;四处游荡的青年……
  没有人一辈子都在做正确的事。
  而她,一直在做她想做的事。
  这就足够他骄傲。
  鼻翼微动,司笙眨了下眼,又微抬起头,将易中正往锁店里推。
  “司笙。”
  在进门的那一瞬,易中正忽然叫住她。
  “嗯?”
  司笙动作一顿。
  易中正微微抬起头,在明亮的阳光里,看到逆着光、低头看来的司笙,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这辈子会遇到很多事,所以,不要被一件事困住。”
  清风吹拂,掠起司笙散落的长发,在阳光里轻轻晃动。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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