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爷给夫人撑腰了吗-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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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座位的萧逆,见状,朝司笙问:“要追吗?”
“没你的事,我去吧。”
司笙起身,去沙发上拿她和楚落的外套。
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往外走,司笙走到一半,倏地想到什么,止步,侧身盯着萧逆,问:“你能喝多少?”
萧逆轻蹙眉,仔细想了想,说:“不知道,没醉过。”
“……”
如此嚣张的回答,让司二两有点不高兴。
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酒量差距这么大……
许是有点恼,许是有点醉,司笙出门时,也忘了换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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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凌西泽,你要当压寨夫人吗【二更】
胡同的道路偏窄,沿街的路灯洒下橘黄光线。
宋清明扶着秦凡沿着下坡往前走。
风太大,夜太冷,空荡荡的道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有点晕,歇会儿。”
秦凡反拍了下宋清明,吐字清晰,嗓音又低又沉。
被寒风一吹,醉意被吹散不少,脑子也清明一些。
宋清明松开秦凡,秦凡脚步有些虚,轻飘飘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扶住旁边的路灯。
他倚在路灯上,手往兜里一摸,摸出一个烟盒来,里面没有一根烟,被他一顿揉捏成团。
“有烟吗?”秦凡问宋清明。
宋清明平静地看他,说:“我不抽烟。”
“哦。”秦凡垂下脑袋,伸手抓了抓被风吹乱的短发,嘀咕了一句,“忘了。”
“你少抽点。”宋清明提醒道。
秦凡冲他一乐,眉眼弯弯,“又是对身体不好那套说辞啊?”
“……”
眸光闪了闪,宋清明默然。
半晌,他徒然问:“先前不是说一辈子就认定她了吗?”
烟盒被扔回兜里,秦凡摸出一个打火机,把玩着,火苗一窜,就被风给吹灭,反反复复,他却玩上了瘾。
他一撇嘴,拖着懒洋洋的调子,随口答:“腻了呗。”
宋清明微微蹙眉,“追了两年都没腻。”
侧头斜他,秦凡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又没追过,你懂什么?”
“……”
宋清明没说话,也没怼他。
随着“哒”的一声响,打火机又窜起一缕火苗,这次坚持了两秒,又一次被风给吹灭。
火苗一闪即逝,好像从未存在过。
秦凡有些扫兴,把打火机放回衣兜里,偏头看宋清明,不疾不徐地说:“就习惯对她好了,忽然有一天,发现,习惯又不是喜欢。懂了吗?”
宋清明思忖片刻,说:“不懂。”
“算了。”
秦凡摆了摆手。
他离开路灯,站直了身子,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脚下,很小团的影子,却黑得深沉。
他往前走,没有宋清明的搀扶,脚步有些不稳,可每一步,他都尽量走得稳当、端正。
静站在原地,宋清明盯着他背影看了几秒,然后才抬腿向前,跟在他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处。
斜坡的最上方。
穿堂风呼啸而来,似刀锋,无情剥削着体温,寒凉一点点侵入体内,搅动得骨头都泛着疼。
楚落呵出一口气,在寒风里化作白雾,消散在清冷的夜空里。
浑身僵硬,冷得刺痛。
“算答案吗?”
倏然,背后传来司笙的声音。
短发被吹到脑后,楚落低下头,看着身上的毛衣、牛仔和拖鞋,她被冷得微微战栗。
“算。”
轻轻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死心了。
她就要一个解释,只要它合情合理。
而现在,“习惯不是喜欢”的理由,很明显既合情又合理,足以说服她。
司笙往前走了几步,将羽绒外套递到她跟前。
“谢谢。”
接过外套,楚落将其穿在身上。
拉好拉链,扣上衣扣,长款的羽绒服,将寒冷隔绝在外,浑身冰冷的刺痛感缓缓消散。
将双手放到兜里,楚落微眯了下眼,抬眸直视着前方,轻声开口,“我想一个人走走。”
没有劝,没有留,司笙只是说:“别迷路了。”
“嗯。”
楚落应了一声,微微低下头,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头上,然后一路往前走。
缓缓下坡。
静站在原地,司笙目光顺着楚落而去,看到前方这一条直行的道路,陡峭又弯曲,窥见短暂的前进方向,但再往前,就拐入弯道里,被周遭的建筑遮挡。
酒劲上来了,脑袋晕乎乎的,司笙拖着冰冷疲惫的身子,转身往回走,可刚跨出一步,脚下就有些发软,勉强才定住。
蓦地,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
同时,一道声音打下来,“喝酒喝到这儿来了?”
是蹭饭姗姗来迟的凌西泽。
余光一瞥他,司笙身形一晃,将话说得字正腔圆:“散步。”
“穿着拖鞋散步?”凌西泽低头一看她露在冷空气里的精致脚踝,眉头拧得紧紧的,声音微凉,“兴致不错。”
“……”
话里讥讽意味甚浓,司笙不太想接他的话。
她甩开凌西泽的手,趿着拖鞋继续往前走。
只是,刚走一步,又被凌西泽拽住。
他倾身过来,“我背你。”
司笙傲气地瞪他,“我用得着你背?”
凌西泽笑了,腔调慢条斯理的,似挑衅、似威胁,“你要是不用我背,我能看着你在沟里睡一天,还拍视频发网上,信不信?”
“……”
你才醉得在沟里睡一天呢!
说得跟真的似的……
脑子有些糊涂,司笙思忖着该如何才能找回场子,但没想到好主意,凌西泽已经半蹲到她身前,催促道:“快点。”
“哦。”
没想好的结果是,司笙回了一个字,就真的趴在了凌西泽背上。
凌西泽起身,背后一个人的重量压下来,却让他觉得轻如羽毛——她足有一米七以上,可体重却轻得吓人。
脑子昏沉,司笙伸手向前,虚空环着他的脖子,脑袋就埋在他的颈窝,因醉酒的缘故,温度有点高。
外面是冷风,颈窝却是烫的,一冷一热,令凌西泽有点心不在焉。
凌西泽找着话题,“喝了多少?”
“不知道。”
光顾着看他们喝了,司笙抱着纯粹喝着玩的心态,结果喝得还不少。
“知道自己二两的量还没分寸。”凌西泽道。
“活着要那么多分寸做什么。”
司笙嗓音倦倦的,很明显困了,反驳凌西泽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凌西泽便没有再打扰她。
倏然,司笙将头抬了起来,收回一只手,拨弄着凌西泽的碎发,喊他:“凌西泽。”
“嗯?”
“我脚冷。”
话音刚落,因她晃动了一下脚,左脚的拖鞋直直地飞了出去。
“啪”地一声,落到前方道路上。
停下脚步,凌西泽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扭头看她,“现在知道冷了?”
歪头一想,司笙摇摇头,“那不至于,一直挺冷的。”
“……”
都听不出他的讽刺,这会儿酒劲上头,看样子是真醉了。
视线在周围一扫,凌西泽走到一旁的电线杆旁,然后弯腰将司笙放下来。
他叮嘱:“靠着电线杆,别摔了。”
司笙咕哝了一句,“我又不傻。”
闻声,凌西泽暂且信了两分,可一偏头,就见她没穿拖鞋的那只脚,直接踩在地面,他郁闷至极,赶紧抓着她的脚踝,提醒道:“脚别放地上!”
倚在电线杆上的司笙,顺着他往上推的力道,把脚给抬起来。
眼睑一垂,她瞧着凌西泽,却道:“大惊小怪。”
“……”
他要跟醉鬼计较,那他就是傻子!
如此这般给自己洗脑后,凌西泽才平静下来,起身去给司祖宗捡拖鞋。
捡完回来,见司笙还保持着姿势,暗自松了口气,又在司笙跟前蹲下,轻轻握着她冰冷的脚踝,先把脱鞋给她穿上了。
随后,凌西泽又将随身准备的暖手贴拿出来,熟稔地撕开包装,将其贴在司笙的脚踝。
左右两只脚,都没有放过。
贴好后,凌西泽仰头,问:“还冷吗?”
“唔,”司笙想了想,感受了下,才道,“好点儿了。”
“那行。”
忙活一阵,凌西泽总算起身。
这时——
司笙蓦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将其往前一拉。
他一时不妨,倾身向前,手抵着司笙身后的电线杆,才险险稳住,没跌她身上。
“又怎么——”
凌西泽头疼地低头看她。
却,被打断。
司笙微仰着头,眯了眯眼,仔细端详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凌西泽,你要去我们大西北当压寨夫人吗?”
“……”
突如其来的劲爆询问,让凌西泽一时反应不及。
压寨……夫人?
真是贼衬她这一身土匪气了。
等了几秒,见凌西泽没说话,司笙又补充说:“有我罩着,你能横着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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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我们江湖人,不爱讲道理【三更】
凌西泽,你要去我们大西北当压寨夫人吗?”
“有我罩着,你能横着走的那种。”
……
凌西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言论惊得有些凌乱。
压寨夫人。
有她罩着。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能搅得他内心翻江倒海……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喉结滑动两圈,凌西泽瞳仁清澈冷静,直直地盯着强势的司笙,稳住声调,平稳地问她:“司笙,你醉酒说的话,能信几分?”
“嗯?”
司笙眯了眯眼,视线拂过他的眉眼,鼻梁,削薄的唇……定住。
她轻哼一声,“不乐意就算了。”
答非所问。
“我……”
凌西泽轻轻磨牙,有点急,有点恼。
然后,他看到司笙拽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拉,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她说:“我们江湖人,都不爱讲道理的。”
下一秒,倾身。
凌西泽愕然地睁大眼。
空旷的巷子里,狂风送来的刺骨严寒,悉数被隔绝在外。
*
晨光熹微,天色昏沉。
司笙在霜眉“喵呜~”的叫声里渐渐转醒。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微睁开一条缝,有昏暗的光线落到瞳仁里,她看到在枕边闹腾的霜眉,雪白的毛色,幽蓝的眼睛,凑上前来用爪子扒拉着她的头发。
视线越过霜眉,司笙见到……
嗯?!
“凌西泽,你怎么在这儿?!”
司笙徒然清醒,直接翻身坐起。
霜眉被她的动作一惊,喵呜一叫,就赶紧转身溜走,往凌西泽怀里扑。
听到司笙的声音,又被霜眉一顿踩,凌西泽轻轻拧起眉,他费力地睁开眼,平静地瞧了眼司笙一瞬的失色,心满意足,然后,又缓缓阖上了眼。
他伸出手臂,压着将乱窜的霜眉,霜眉倒是真的老实起来。
一人一猫,如此淡定地霸占着她大半张床,司笙不由得咬了咬牙。
“凌、西、泽。”
嗓音里裹着的尽是危险气息。
凌西泽掀了掀眼睑,问:“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什么?”
司笙拧起眉,心里有种不祥预感。
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淡定自若的,要么就是卑鄙无耻厚脸皮,要么就是真的占足了理……
凌西泽啧了一声,支着身子半起身,眼皮一抬,盯着司笙控诉,“酒品堪忧,翻脸不认人。”
“……”
司笙心咯噔了一下,恍惚间,忽然有什么画面从脑海一闪而过。
坐起身,凌西泽理了理衬衫衣领,把扑腾的霜眉往怀里一捞,身后逆着光,晨光在他周身镀上温柔的毛边,身影轮廓柔和又朦胧。
他压着一丝低笑,嗓音磁性又低沉,“司笙,占了我便宜,你打算怎么补偿?”
“……”
你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谁占你便宜了?!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司笙一阵激灵,有什么情绪直冲头顶,令她神经有些紧绷。
然而,外面传来的,却是萧逆极其淡定的声音,“你们俩起了吗,早餐好了。”
司笙:“……”
?
你们俩?
他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凌西泽悠悠然开了口。
司笙眼睛瞪过去。
凌西泽淡定,继续道:“某人死缠烂打,厚颜无耻……”
司笙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凌西泽又补充:“拉着我们玩了一晚上的斗地主。”
微微一怔,司笙似乎没有听明白,“……什么?”
难得见她迷糊错愕的状态,凌西泽不由得莞尔,故意反问:“你在想什么?”
“……”
司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隐隐约约的,似乎确实有这些记忆。
宿醉、熬夜,脑子迷糊,又疼又胀,疲惫感、无力感席卷而上,令她记忆错乱。
不是……
好像,还有什么来着?
“不吃,补觉。”
司笙凉凉地冲外面回了一句。
然后,看也没看凌西泽一眼,直接将被子一掀,侧身一倒,被子盖住了她全身,只露出一搓凌乱的黑发。
“喵呜~”
霜眉伸出前爪,朝司笙方向扑腾,似乎对她睡回笼觉一事很不满。
凌西泽捋了捋霜眉,将它安抚下来,见到司笙这自闭样儿,勾唇一笑,心情颇好。
不知他们喝的什么啤酒,后劲足,昨晚他将司笙抱回来时,司笙估计离断片只有一步之遥。
将她安抚好,凌西泽就打算回去的,可不知她从哪儿变出一副扑克来,硬是要玩斗地主。她那状态也够能唬人,若不知她喝了酒,还真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想玩牌。
就这样,一直玩到凌晨四点,等她“赢”得没意思了,才作罢。
萧逆赶紧撤退、溜走,回屋睡觉。
凌西泽伺候完她睡觉,太困,扛不住,索性为了“报复”,在她床边小憩了会儿。
至于再往前的事……
她不问,他不提。
他又不是趁火打劫之人,等了这么些年,又不急于这一时。
何况——
某女土匪说了,压寨夫人,只能有一个。
*
司笙又睡了一觉,昏昏沉沉的,做了个梦。
在梦里,所有画面都清晰、鲜活,真实感将她桎梏其中,仿若重新经历了一遍。
京理的大楼里,眼花缭乱的展览会,繁乱的人群里,她一眼看中那抹挺拔清俊的身影;
北方被积雪覆盖的村庄,被迫拥挤在一个炕上同眠,他半夜在灶前生火时的灰头土脸;
悠闲惬意的午后,她在阳台绘下一幅素描,被他撞见时的温柔缱绻,顺其自然的情动;
告别那一刻,她在说完话转身时,觎见他如画眉目的隐忍、落寞;
……
时光重塑。
雪夜的高架桥,隔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她抬头,望见他坐车里的身影;
漆黑的夜幕里,空旷的街道上,她踮起脚尖轻吻他;
温柔的眉眼、暖和的手心、宽厚的胸膛;
……
三月的江水,刺骨冰寒,束缚着她的手脚,扼制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将她拉入深渊。
温暖、光明、希冀,悉数消失。
无止境的黑暗席卷而上,包裹全身的江水如有千斤重。
挣扎、冰寒、绝望。
司笙猛然惊醒。
她翻身坐起,轻轻喘息,额角密布的细汗,转瞬化作冰凉。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