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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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许柠而言,五年前最后悔的事,不是分手,而是没有和霍存屿好好道别。因为没有道别,所以他们都无法拔去心口的那根刺,无法好好往前走。
“那。。。。。。我就送到这里了。”
许柠压下眼底酸涩,弯唇说:“一路顺风。”
霍存屿眉眼沉郁,问:“还有别的吗?”
许柠的心脏仿佛荆棘缠绕,窒痛的自压下,她攥着最后的理智,摇头。霍存屿自嘲低笑,一言不发、转身阔步而走。离安检口短短的距离,将他们之间隔开了千山万水。
“霍存屿!”
忽然的呼唤让霍存屿浑身一僵,眼底寒冰消融,他回过头,看着许柠快步朝他跑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
匆匆站定后,许柠拿出包里的钥匙扣,垂眸抬手塞进他的掌心。她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只小声说了句“祝你事事顺利”,便转身离开。
*
贵宾休息室。
霍存屿坐在沙发上,望向骤变的晴空,如同他周围一般充斥着低气压。数不清第几次摁亮手机屏幕,看着消息列表里无声的头像,漆沉的瞳仁里嘲意更甚。
摊开手掌,小巧的玲娜贝儿没心没肺地笑着,像极了某个人。
忽然,面前闪过人影,疾风过后,他的手上一空,身侧的单人沙发上多出一个人。
“哟,限量版玲娜贝儿,我老婆也喜欢这个。”
霍存屿侧目凉凉瞥过去,果然看见程渐琛欠欠儿的模样。他懒得搭理,也并不在意被拿走的钥匙扣,回过头继续沉默。
见状,程渐琛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拍了张钥匙扣的照片,给温予糯发过去:老婆,我给你抢了个限量版玲娜贝儿!!!
发完消息,收起手机,程渐琛转过头,望着好友颓丧的样子,试探地问:“哥们儿,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闻言,霍存屿连眼睛都没抬,低哑的声线染着无可奈何。不知道是回答程渐琛的问题,还是提醒自己,他说:“我也有自尊。”
——她连开口说一句留他的话都不愿意,他还能用什么借口说服自己留下来。
程渐琛点点头,没再吭声。
到了登机时间,两人一起朝VIP专用安检通道走去。还未走到通道口,程渐琛忽然噢了一声,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朝霍存屿道,“对了,我刚刚在机场大厅看见许柠了。”
顿了顿,他又故意自问一般说:“她怎么还没走啊?”
霍存屿迈步的动作一顿,眸中情绪混杂变幻,胸腔起伏着,对着程渐琛低骂——
“妈的。”
不出几息,眼前的人如有瞬移功夫般走得老远,程渐琛看着手里的钥匙扣,笑着继续往登机通道口走去。忽然一阵风过,走远的男人又折返,面无表情地夺走他手里的钥匙扣。。。。。。
机场里的灯光明亮,在朝前的人群中,霍存屿疾步逆行,走得义无反顾。圈在手指上的玲娜贝儿依旧萌萌笑着,霍存屿垂眸,无声勾唇。
他有一把牢固的锁,却找不到能够解开它的钥匙。没有钥匙的人,自然不需要钥匙扣。可是现在,那把钥匙出现了。
她,就是他的钥匙。
作者有话说:
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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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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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哥拽姐|双向暗恋'
没有人知道,简以在学生时代暗恋过傅听岘整整三年。
毕业的同学聚会,一向肆意骄傲的简以紧张地攥着包包里的情书、掌心微湿,没等到傅听岘露面,却听见同学们八卦的议论——
傅听岘已经向同班同学温怡表白了。
“那他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轻嗤着丢下这句话,她落荒而逃。
至此,三年暗恋无疾而终。
*
再见傅听岘,是她留学归国。
桀骜的少年眉眼间多了几分沉敛,淡声同她分析两人联姻能为双方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
理性凉薄,尽显资本家特质。
简以欣然应允。
年少的心动早已尘封,因缘巧合下的联姻,不过是共同利益所驱。
婚后两人对外扮演恩爱夫妻,在各自的家族企业大杀四方。实则在同一屋檐下相敬如冰,犹如隔着楚河汉界。
直到简以生日那天,深夜回到家中看见清俊的男人慵懒地靠着沙发,手里拿着一本陈旧日记本。
简以表情微僵,目光扫过他翻开的那一页,心乱如麻。
“收购傅氏集团,让傅听岘求着追我。”
——这是她毕业那年赌气写在日记本上的愿望。
社死当场,简以转身就逃,却不料男人大手一揽、从背后环住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姿势让简以脑袋一片空白、愣怔在原地。见状,男人更是得寸进尺,俯身贴近她的耳。
“傅太太,”
清冷的声线喑哑、蕴着从未露于人前的温柔缱绻,他一字一顿地问,“想要我怎么求?”
第14章 第十四个借口
许柠坐在机场公共大厅东边的角落; 位置正对着LED超大显示屏。她目视不远处,看着第十二对情侣在安检长队最尾端依依不舍地道别; 离得远; 许柠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可她大致能想象得到。
视线偏转,许柠怔怔望向实时更新的大厅显示屏。刚刚她瞥到霍存屿手上的登机牌; 知道他坐的是哪个航班。屏幕跳动; 广播里温和的女声徐徐响起,熟悉的航班号变为登机状态; 许柠眸光顿住; 心脏仿佛沉入气泡水里,呲呲炸裂、五味杂陈。
对于自己迟迟不离开机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许柠思考了下; 将它归结为一种类似遗憾补偿的心理。
毕业前夕分手; 不止两个当事人遍体鳞伤; 双方的好友亦是同样震惊和不可置信。论文答辩后; 学业上的事基本结束,只剩拍毕业照最后一件事。
拍照那天; 天气晴朗; 准毕业生脸上的表情各异,有因完成学业洋溢喜悦的,有找到满意工作而满怀憧憬的,有和对象修成正果要步入人生新阶段的,更有不少因各种原因毕业分手而颓丧伤感的。。。。。。
许柠始终表情淡淡; 机械地完成拍照仪式。拍完班级合影; 大家四散开; 各自拉着好友摆pose继续拍各种搞怪照片; 许柠和室友们一起,选地方摆造型拍合照。忽然不远处传来嘈杂议论,许柠顺着声音抬眼望过去,看见霍存屿被一堆人簇拥着往实验大楼的方向走。
不知是心虚还是慌怯,她瞬间移开了目光。
“听说机械系今年没什么出挑的苗子,这不全国大学生机器人竞赛又要开始了么,系领导急得不行,把往届的学霸毕业生都喊过来帮忙指导了。。。。。。”
虽说是有理由的回校,但凑巧赶在同一天,同班同学都扼制不住好奇心纷纷朝许柠的方向看过来。三个室友心细,见状直接围坐在她左右,笑哈哈地扯开话题继续拍照。
营销班的学生,经过四年的学习实践,不管初始性格如何,到底都多了几分不露声色的机敏。褪去纯稚,大家都蒙上圆滑的面纱,对这些八卦也不会再寻根究底。
回到寝室,两个室友定了晚上的高铁票,收拾好行李红着眼睛与许柠拥抱道别。对于私人感情的事,她们作为旁观者并不好加以判断,只是看着相处了四年的好友,她们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许柠和负心人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临走前,她们和苏敏交换了眼神,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苏敏身上。
苏敏和许柠一样定了次日返程的票,送别室友后,苏敏去了趟超市买来两瓶白的。东北姑娘从来不整虚的,搬了移动桌把酒瓶一放,拍拍许柠的肩:“来吧姐妹,最后一晚怎么着也得整点儿仪式感对不?”
许柠弯唇点点头,表示同意。
辛辣的白酒滑入咽喉,火辣辣的灼烧感令许柠眼冒泪花,她呛得咳嗽几声,抬眼时苏敏已经不声不响干了小半瓶。。。。。。真性情的姑娘眼睛脸颊红红,酒意上头,垂眼吸了吸鼻子道,“妈的时间好快,我还记得第一天到寝室的时候,怎么一眨眼就四年了。。。。。。”
“老娘居然又长了四岁!”
许柠揉了揉有些微疼的太阳穴,学着她以往的语气笑笑说:“不还是一样的貌美如花嘛。”
“那可不,俺是咱们村里的村花呢~”
调笑吹皮过后,苏敏眨巴眨巴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忘记姐妹们的嘱托,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妈的,这话可真烫嘴。
拎起酒瓶又灌了两口,苏敏的脸颊连着脖子都烧得通红。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难受劲儿,许柠心里也不好受,索性夺过苏敏手里酒瓶往桌上一搁,直接开口:“你问吧。”
“行,咱姐妹就不藏着掖着了。这些日子你回宁城实习,知道霍学长来找过你多少次吗?”
苏敏眼里依稀泛起水雾,语气愈发生硬,“沈执学长他们都快把你骂死了,我和思思小于憋着气帮你骂回去,可是说实话,我他妈也想骂你!!!”
许柠喉咙发紧,眼眶亦是通红:“你骂。”
“我骂个屁!”
苏敏提高音量吼出来,“咱们相处快四年,上课学习、通宵赶DDL、翘课追星,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几个当然都站在你这边。”
“我们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啊,为什么。。。。。。”
许柠感觉心脏像被棉花堵住一般,窒得生疼,她咬着唇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白酒喝尽,昏昏沉沉的两人到洗手间胡乱地洗脸漱口,然后安静地躺回各自的床铺上。隔着厚厚的遮光帘,许柠脑袋混重,饶是困极却难以入睡。没过一会儿,对面的床铺传来窸窣声,许柠听见苏敏起身穿上拖鞋,放轻脚步走到阳台,还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大学四年,除了霍存屿,许柠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了三个好友。她们善良直爽,又贴心周到,哪怕她没有告诉她们自己有轻微的神经衰弱,在几次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她们会默默买一些助睡眠的香薰,在晚上她睡下后基本都不会弄出一丝声响。。。。。。种种画面闪过,让许柠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这时,阳台里细微的声音传来,大概是觉得她塞了耳塞因醉意已经入眠,苏敏才会到阳台去打这通电话。
隔着玻璃门,阳台上的人依然压低音量小声说着。饶是如此,许柠还是隐约听见了几句话——
“嗯,嗯,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的航班。”
“不用谢,学长,真的不用谢。”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聊一聊。。。。。。”
后面的话许柠听不清,只有低低的啜泣声许久未消。在黑暗中,许柠轻轻弯了下唇,眼里的水雾再压不住,顷刻间泪流满面。。。。。。
片刻后,苏敏回到屋里,悄悄回了床。许柠无声流着泪,钝痛的脑袋却异常清醒,她拿起枕头边的手机解锁,将航班改了签。
一夜无眠,四点左右晨光微露。许柠轻声起床,简单洗漱后,她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在出发前走到苏敏的床边。
隔着窗帘,她听见苏敏微微的鼾声,鼻子有些发酸。顿了顿,许柠走到书桌前拿了张便利贴写下两个字,然后回身将便利贴贴在苏敏的床杆上。
——“谢谢。”
淡黄色的便签纸随着许柠关门而带来的风轻轻晃动,转瞬又归于静止。
那天许柠到机场后,在登机前给苏敏发了消息以免她担心,然后关机在飞机上发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的呆。抵达宁城后,她开机,苏敏却没有任何回复。
许柠知道,苏敏一定气得不轻。
登机提示音第三次从广播里传来,扯回许柠漂浮的思绪,显示屏又闪烁一下,许柠的眼睛忽感酸涩,于是垂眸抬起手用指腹揉了揉。算算时间,走VIP登机通道的霍存屿应该已经坐进头等舱了吧?
这些年每当午夜梦回,她偶尔也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改签的话,在机场见到霍存屿,会发生什么呢?
是上演像偶像剧桥段那样在机场追逐辗转错过的狗血戏码,还是相视一笑泯爱恨。。。。。。脑中设想良多,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只是今天,她送霍存屿来到这儿,体验了一把送别的滋味。她看着他过安检,直到身影消失于眼帘。
明明身处同一地方,许柠坐在大厅,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离她越来越远。时间流逝,她的心越来越空。如果说送别的滋味已是如此难捱,那么她当初的不告而别得让他多难过?
眼眶里凝结的水汽越来越多,许柠眨了下眼,掉落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公共场合,哭得这样狼狈,真是太难看了。许柠低垂着脑袋,用手使劲抹眼泪。。。。。。
模糊的视线中有人递来几张纸巾,许柠难得动作快于脑子,接过后轻声说谢谢。柔软的纸巾试过湿漉漉的眼睛,淡淡的雪松味拂过鼻尖,许柠猛地僵住,艰难地扭动脖颈转过头去。
适逢停止登机的广播响起,许柠眼底迷思愈甚,本该在机舱里的男人却出现在这儿,漆沉的眼里蕴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机场大厅喧嚷如常,许柠却都听不见,耳中仿佛只余自己乱糟糟的心跳和霍存屿的声音。
他问:“哭什么?”
霍存屿始终冷静沉着,更显得许柠节节败退,她闪躲着目光,咬牙倔强地扯谎:“生理痛。”
顿了顿,没听见霍存屿的回话,她垂着眼睛毫无底气地问:“怎么没走?”
霍存屿扯过她的手,把玲娜贝儿钥匙扣放回她的掌心,不咸不淡道,“不想要,还给你。”
“。。。。。。”
许柠撇撇嘴,望着Q版玲娜贝儿,替它感到被嫌弃的委屈,用微哽的嗓音置气:“不要就丢了呗。”
半晌静默后,她听见霍存屿笑了下,声音却冷冷的,“我不像你,不要了就丢。”
这下,再强撑的表情都垮了,连刚刚瞎扯的谎都似乎起了作用,许柠的小腹真生出些钝钝的坠痛感。生理心理双重煎熬,许柠实在抵挡不住,沉默着起身朝机场外走去。
霍存屿脸色阴沉,大步追上去攥住她的手腕。
——就许她肆意扎伤人,他偶尔刺她一下都不行?
许柠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白着脸与他对视,僵持着。
“去医院。”
不容分说的语气让许柠微怔,她抿抿唇正想拒绝,霍存屿及时挑眉出声:“自己走还是我抱你出去?”
二选一的题,布落着满满陷阱。这会儿许柠脑子宕机,连原本的拒绝都忘记了,下意识选了个不至于社死的选项,“那我自己走。”
霍存屿满意地点头,见人傻愣着,便直接松开她的手腕、握住她微凉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迈步。
机场位于宁城郊区,车子开了二十几分钟才到达最近的一家的医院。挂了号到门诊,医生简单地检查询问后,再看看许柠眼尾还未完全消散的红,心里大致有了判断:“没什么事儿,就是情绪波动影响,导致生理痛。我给你开两盒药,饭后各吃一片就行。”
说完,中年女医生凉凉地看了眼安静站在一边的霍存屿,心道果然帅哥不靠谱,女朋友生理期还不多让着点,便又意有所指地嘱咐了句:“姑娘,身体就一个、换不了,其他人啊东西啊都是可以换的。”
两人同时愣住,瞬间领会到医生的意思。
许柠:“。。。。。。”
霍存屿:“。。。。。。”
离开医院回到车上,许柠随手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准备吃药。不料装药的袋子连着水瓶一起被霍存屿拿走,“先去吃饭。”
许柠没再拒绝,只是伸手去拿水,“那我喝点水先。”
霍存屿皱眉,直接把水瓶往后座一丢,轻嗤:“现在还敢喝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