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疯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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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辰淡声道:“薛公子若是有事可以先行离去,阿雪朕自会照看。”
薛佑宁是想把人带走的,阿六低语,“公子,快来不及了。”
薛佑宁道:“阿窈,晚点我再来接你。”
随后躬身离开,出府门时回眸看了眼,厅中,红烛袅袅燃着,映出两道交错的身影。
萧安辰手执筷子正在给苏暮雪夹菜,苏暮雪浅笑应对着,没有任何推拒,这幕落在薛佑宁眸中,刺的他心一阵痛。
阿六再次催促道:“公子,若是晚了,那人跑了,东西便再也寻不到了。”
薛佑宁收回视线,沉声道:“走。”
出了门,他跃上马背,拉紧缰绳朝前飞驰而去,阿六在后面紧紧跟着,风在耳边吹拂而过,薛佑宁问道:“在何处寻到那人的?”
阿六回:“也是巧了,这孙子正好在河边喂马饮水,咱们的人恰巧路过,公子你说巧不巧。”
马儿飞驰,薛佑宁眼眸倏然眯起,心道:会有这么巧的事?
驿馆里,萧安辰同苏暮雪用完晚膳后,又吃了些水果,苏暮雪看时辰已晚,淡声道:“陛下,臣女要回去了。”
萧安辰道:“朕去送你。”
这次再见萧安辰,苏暮雪心总有些不安,也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心跳都会莫名快些。
这似乎不是个好征兆,苏暮雪下意识推拒,“明玉她们在驿馆外等着,不劳陛下相送。”
“阿雪,你当真要一次次拒绝朕么?”话锋一转,没了方才的和煦,两人间生出些许其他的情愫,连对视在一起的眼神,都勾勾缠缠,像极了庭院里缠绕在廊下的红线。
理不清,也无从理清。
萧安辰抬脚上前,“阿雪,你可知为了寻你,朕险些命丧海上?”
这话若是之前的萧安辰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但今非昔比,他想对她展露心声,想让她知道他心中所想,那么势必不能有所隐瞒。
事无巨细,他都想告知她。
萧安辰一步步逼近,苏暮雪一步步后退,地上映出斑驳倒影,被月光拉扯的很是绵长。
“……臣女不知。”苏暮雪退无可退,倚在了廊柱上,后背紧紧贴着,夜风习习,吹拂在身上竟然不觉得冷。
她吞咽下口水道:“无人要陛下来的。”
陈述的是事实,没人叫萧安辰来,是他自己硬要来的,是以发生什么,也和其他人无关。
萧安辰嘴上说着:“没良心。”
伸手接过了周嵩递上的披风,拉过苏暮雪的胳膊,把人拉怀里,顺势把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动作一气呵成,苏暮雪想拒绝时,已然晚了,萧安辰扯着披风带子绑出蝴蝶结状。
他满意点点头,随后睨向她,迎着她灼灼眸光,道:“阿雪,别同朕生气了,可好?”
苏暮雪还未回,王放匆匆进了庭院,“陛下。”
萧安辰眸色一暗,“何事?”
王放看了眼苏暮雪,“这……”
苏暮雪淡声道:“既然陛下有要事要处理,臣女先行告退。”
说着,她转过身,抬脚朝外走。
萧安辰伸手去抓,只碰触到了她披风衣摆,蓦地,又从手中滑落,一如他此时的心,先是高高扬起,然后又坠落下来。
砸出重重的尘埃,砸的心尖生疼。
她还真是……
没有一丝留恋。
第84章
薛府
临睡前有人敲响了薛老夫人房门; 少倾,房间内传来谈话声,细听下薛老夫人声音含着微愠。
“宁儿; 你怎可如此行事?”薛老夫人胸前起伏不定,脸色暗沉; 双眉拧到一起; “窈儿可是你表妹。”
“自古表兄妹本就是一家; 祖母孙儿这样做又有何不妥。”薛佑宁见薛老夫人气急; 担心她身子不适; 端起茶盏双手奉上。
薛老夫人未接; 重哼一声:“窈儿结亲了; 你又不是不知; 且夫婿是当今陛下,你如何同陛下争人,再说; 窈儿心思完全不在你身上; 难不成你要强求她不成?!”
“宁儿怎会勉强表妹。”薛佑宁淡笑道,“表妹会同意的。”
“你要做什么?”薛老夫人从椅子上站起,语重心长道,“你表妹已然够辛苦了,你、你断然不能做出出格之事。”
“宁儿答应祖母,宁儿不会勉强表妹的。”薛佑宁说道。
“既是这样; 那不如早日放窈儿离开杭州; ”薛老夫人扶着桌子弯腰坐下; “我已派人准备好了船只; 后日便让窈儿离开。”
“祖母不可。”薛佑宁用计才把人诓来; 该说的话未说; 该做的的事未做,怎么甘心眼下把人送走。
不,阿窈决不能走。
“阿窈去留宁儿会看着办的。”薛佑宁脸色暗沉道,“祖母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便好。”
“宁儿你——”
“宁儿还有事先告退,祖母歇息吧。”薛佑宁打断薛老夫人后面要说的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倒拐角处,静静听着房间内的谈话。
贴身婢女走进去,唤了声:“老夫人。”
薛老夫人轻叹出声:“真是造孽啊。”
婢女忙递上茶水,“老夫人莫气,少爷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会明白老夫人心思的。”
“他若是真明白,也不会用我身子不适为由把窈儿骗来了。”薛老夫人再次叹息道,“也怪我,实不该听他的话,让阿窈留下。”
“老夫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行,窈儿必须走。”
“老夫人莫急,少爷兴许就是一时性急,不会真对表小姐做什么的。”
薛老夫人摇摇头,“阿春你不懂,宁儿那孩子心思重,这些年一直婉拒同人相看,怕的就是他还存着不当的心思。”
“那若是少爷他……”阿春没说完。
“不行。”薛老夫人沉声道,“绝对不行。”
薛佑宁听到这里,唇角下滑,脸上神色阴沉阴郁,眸底翻滚着怒意,眼神犀利若剑,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束紧再束紧,周身仿若置身在冰窖中。
冻得四周温度都降了几分。
脑海中有道声音悠悠传来:“无妨,你喜欢便好。”
他双眸眯起,沿着长廊,大步朝前走去,暗夜淹没了他的挺立的身影,只留一道摄人的冷意。
风吹来,冷意加重。
房间里依稀还能听到说话声,阿春问道:“老夫人到底是为何?少爷和表小姐看着很相配啊。”
压在心底的那幕猛然冲撞上来,浑身带血的婴儿,女子气若游丝的低吟,“娘,求您一定要收留宁儿,他他不能去苏府……他他会死的……”
薛老夫人情不自禁颤抖一下,抬手去摸额头,这才发现额头铺陈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脸色煞白,唇隐隐打颤。
阿春见状没敢再问下去,不知为何每次说到这事老夫人神色都很不对劲,慌里慌张的,像是要掩藏什么。
苏暮雪正倚着美人榻看书,明玉来报,“小姐,表公子来了。”
苏暮雪放下书,扬眉道:“快请。”
方才驿馆薛佑宁离去时脸色很不好,她正想问问发生了何事,他亲自来,倒省了她再去寻他。
明玉把人请进来,对着苏暮雪挑了下眉,苏暮雪狐疑去看,看到了薛佑宁手中的花灯。
她走近:“表哥这是?”
薛佑宁淡笑道:“阿窈不是喜欢花灯吗,这只送你。”
苏暮雪看着绽亮的兔子花灯,浅笑着接过,“谢谢表哥。”
薛佑宁凝视着她,黑眸里泛着光,“阿窈喜欢就好。”
“表哥送的,阿窈当然喜欢。”苏暮雪盯着花灯看起来,灯光拂到她脸上,映得她脸颊一片绽红,像是染了色般,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也漾起光。
她唇角微扬,笑得很美。
薛佑宁一时失了神,问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那阿窈是喜欢我送的?还是陛下送的?”
他心里还介怀着这件事。
“当然是表哥了。”苏暮雪眉眼弯弯回道,“表哥可是我的至亲,又自小同我一起长大,你我虽未表兄妹,但在阿窈眼里,你与亲哥无异,阿窈当然更喜欢你送的了。”
“亲哥?”薛佑宁身体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低喃道,“只是亲哥吗?”
不知谁在寂静的夜里放起了烟花,烟花升到空中,随后绽放开,苏暮雪透过半敞的窗棂抬眸去看,嘴角笑意越发大了,烟花消失后,她转头问:“表哥你刚说什么?”
薛佑宁道:“你若是喜欢花灯,表哥以后常常买来送你可好?”
“表哥莫不是把我当孩童了。”苏暮雪顺手把花灯放桌子上,“不用常常买。”
她没注意到薛佑宁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神情,问道:“表哥方才急匆匆离去,到底是出了何事?”
薛佑宁撩袍弯腰坐在椅子上,“钱庄账目出了些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苏暮雪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两人间隔着一张桌子,“解决了?”
“是。”薛佑宁说道,“阿窈不必挂牵。”
苏暮雪蕙质兰心,从薛佑宁闪躲的眼神里看出,他并不想谈今夜发生的事,便也不问了,转移话题道,“表哥可用晚膳了?”
“吃了些。”薛佑宁回。
“那阿窈再陪表哥吃些可好?”苏暮雪说道。
“当然好。”薛佑宁求之不得。
小厨房一直热着汤和菜,苏暮雪话音方落,明玉拎着食盒走进来,二人没去偏厅吃,而是在房间里吃的。
都是薛佑宁爱吃的菜,他眉梢抬高,眸底含着笑,“还是阿窈心疼我。”
站在廊下的阿六听到这话有些不大认同了,其他女子倒是想心疼,可公子也得给人家机会啊。
就比如说,白日里碰到的那个朱府小姐,长得美若天仙,对公子情有独钟,亲手做了香囊要送给公子,公子可是连瞧都没正眼瞧一下。
再有,刘府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标致,心悦公子已久,公子硬是从未理会过。
还有,孙府的小姐,倾国倾城之貌,多次派媒人来上门说亲,公子理都不理。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即便阿六有一年没在杭州,但该听的该知晓的,还是都知晓了。
他家公子啊,整颗心都放在了主子身上,就是不知道主子何时才会开窍。
阿六想,不行,他还要出手帮上一帮。
苏暮雪不知阿六心中所想,她一直把薛佑宁当亲生哥哥看待,薛佑宁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所在。
“表哥多吃些。”
“阿窈也吃。”
“表哥吃。”
苏暮雪为薛佑宁夹了些菜,随口道:“今日我去看望外祖母,外祖母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咳了,我打算过几日便回荆州。”
“啪。”薛佑宁指尖一颤,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明玉见状弯腰捡起,苏暮雪递上另一副干净的筷子,问道:“表哥,怎么了?”
薛佑宁喉结滚了滚,压下纷乱的心绪,佯装淡定道:“阿窈要走?”
“外祖母既已安好,我也该走了。”苏暮雪道,“前几日钱庄周掌柜来信笺,有事需要我回去主持,我是时候该走了。”
“外祖母怎么说?”
“外祖母同意了。”
“不能再多住些日子么?”
“下次吧。”
薛佑宁心情原本很好的,但知晓苏暮雪即将离开,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且直到用完晚膳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还是没有好转。
房间内的烛灯燃了一整晚,格子窗上映出一道黑影,似乎伏案书写了一晚。
无人知晓,薛佑宁写了什么,天方亮,烛灯灭,袅袅烟雾蒸腾而上,映出男子憔悴的容颜。
他漆黑的瞳仁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尾也泛着一抹红,眼睑下方有浓重的黑晕,唇紧抿,下颌紧绷,与喉结划出一道挺立的弧,弧线透着冷。
次日,关于苏暮雪回荆州一事,不知何故传到了萧安辰耳中,他听后,唇角含笑,“如此,甚好。”
萧安辰巴不得苏暮雪立刻回荆州,他吩咐周嵩买了些礼物,亲自登门拜访了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同薛佑宁不同,久经风浪,为人处世圆滑,即便知晓内里如何,面上也未显露半分。
另萧安辰诧异的是,薛老夫人似乎对他来杭州还有几分欣喜,一直在同他说着关于苏暮雪的事。
好像好像……有意在撮合什么。
萧安辰来此本就是为了苏暮雪,正好遂了老夫人的意,言谈间都是对苏暮雪的爱意。
薛老夫人听后,甚是满意,转身对身侧的阿春说道:“你去请小姐过来。”
阿春点头应下:“是。”
苏暮雪正在房间里品茶,并不知道萧安辰来了府上,高高兴兴走进正厅,叫了声:“外祖母。”
薛老夫人努努嘴,“阿窈,陛下来了。”
苏暮雪停下,慢慢转过身,日光把她的身影拉长,她眸光同萧安辰的对视到一起,心尖像是拨动了一下。
很轻地拨动了一下。
握着帕子的手指跟着攥紧,帕子现出褶皱,少倾,她指尖又缓缓舒展着开,故作镇定道:“陛下。”
屈膝行礼。
萧安辰自从看见苏暮雪,黑眸顿时亮起,他起身,走近,柔声道:“平身。”
相较他的愉悦,苏暮雪反正镇定很多,面色依旧,行完礼,走到薛老夫人面前,“外祖母,安好。”
薛老夫人拉过她的手,含笑应道:“好,好。”
说话间,薛老夫人眼角余光瞥了眼萧安辰,年轻帝王自从苏暮雪出现的那刹起,眸光一直在苏暮雪身上未移开分毫。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帝王来杭州可不是正巧路过,而是专门为了阿窈来的。
薛老夫人笑得一脸慈祥,频频点头,心说:好,好。
萧安辰睨向苏暮雪时,也看到了薛老夫人眼底的笑意,顿时心安了不少,那些绕在心头的看不见摸不到的苦涩愁丝,好像也少了很多。
来之前,心还在隐隐抽痛,来了后,心也安了。
他的阿雪,终归能回来吧。
第85章
那次见面之后; 苏暮雪有两日未见萧安辰,明玉随口提了句:“小姐,陛下这两日都没来薛府; 莫不是有什么事?”
彼时苏暮雪正在伏案书写,笔锋一顿; 细密卷翘的长睫轻颤了两下; 淡声道:“或许。”
萧安辰确实遇到了一些事; 不知谁透露了驿馆里有帝京来的大官; 一大早便有人跪在门口; 头举着状纸喊冤。
周嵩命人赶了两次都没能把那个老妇人赶走; 最后不得已只能说给萧安辰听; 昨夜萧安辰睡得不太好; 帝京送来奏折,他看到了三更天。
他离开帝京前曾指定四名大臣暂代管理朝政,康权武亦是其中之一; 倘若不是紧急之事; 康权武不会命人连夜快马加鞭送来,故此,萧安辰看到奏折后批阅到了很晚。
周嵩几次提醒,直到三更天萧安辰才顿住,简单梳洗后才睡下,想着奏折上陈述的那些事; 眉宇间一片清冷。
似乎比外面的夜色还冷凝。
萧安辰已许久未曾梦魇; 许是因为奏折的缘故; 他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打打杀杀刀光剑影; 他被人一剑割喉; 死状极其残忍。
醒来后,身上亵衣被汗水浸湿,梦境太过真实,他隐隐有些不安,起身沐浴完,穿好衣服,再次伏案批阅奏折,这次直到早膳时才停下。
刚用完早膳,门外传来呼喊声,萧安辰不胜其扰,命周嵩去看,这才发生了后面那幕。
老妇人欲撞死在门上,周嵩及时把人拦了下来,之后萧安辰见了妇人。老妇人不知是吓得,还是其他,说话语无伦次。
萧安辰听了许久硬是没听明白,他抬手捏捏眉心,继续问道:“你再说一遍。”
老妇人哭得越发凶了,萧安辰还有其他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