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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但问苍生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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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被镇住了,沉默了片刻,将温虞之带走了。
  明日是学堂决赛,温虞之本打算一举取胜拿到那颗珠子的,我猜测,想必对魔域那个人有效。
  我有些分神,步如练也发现了,她问我是不是不舒服,还问温虞之去哪里了。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关于魔域的事情,她却问我是不是温虞之带我去魔域了,原来她也知晓此事,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便慌乱的抓住我的手。
  她说,温虞之昨日对她说,宗族想必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她想带我去一趟魔域。
  温虞之还嘱咐他,若她回不来,便让我代替她的位置,和步如练他们参加决赛,赢得那颗珠子。
  ……我心中大骇,温虞之竟是又彻底算计了一番,把我,把步如练,还有宗族的举动都算了进去。
  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对因她利用我的所生的怨多,还是担心她能否无恙的忧多。
  第八页。
  我拿到了那颗珠子,灵气缠绕,充满生机,果真带着渡众生的气息。
  我想我大概是要去一趟魔域的,无论是印证我的猜想,还是……因为她。
  ……
  洛九思却忽然来寻我,我无心见她,如今温虞之下落不明,本想让她离开,她却又问了我一遍那个问题。
  苍生剑谱,你到底练了没有。
  我烦心的很,直接讽刺问她,难道堂堂潮灵宫也妄想习得苍生剑道。
  她却说告诉我,当年苍生剑道,是温虞之给我的。
  我欲再问,她却说若我想知道,便带着珠子去魔域。
  我去了,将珠子带给他,他醒了,也告诉了我当年的真相。
  如此真相,难怪洛九思再三问我是否习得苍生道。
  想必,我这辈子也无法学成此道,悟苍生而成神了。
  ——
  姜矣再翻一页,已然无字。
  一下子看了这么多信息,她心中仿佛万缕丝线缠绕,无比凌乱,如何也解不开。
  她注意到记事簿旁边还有一个盒子,她打开看,一枚散发绿色灵气的珠子躺在中心,想必是那个奖励。
  原本她以为,只需要每日按照记事簿上所写的去做便够了,没想到水玄镜不愿意她去一一经历,反而直接跳到了半月之后。
  不知是因为那夜沈潮生喝醉酒之后,忽然说的那一些话,让这幻境察觉到了不可控因素,还是姜矣所做的事偏离了轨迹。
  姜矣如今无暇顾及这些,只能根据记事簿上写的,来推断究竟是何发展。
  温虞之带姜纵月去了魔域,回来时却被宗族带走了,学堂测试结束,珠子在她手中。
  俺这几日的推断,今日将要发生的事,大概是最后一页写的那些。
  她要等季鸢和来找她,随后去一趟魔域。
  于是姜矣从正午等到了傍晚,
  忽然看着天边红的发烫的落日,宛如通天神火将苍生烧尽,姜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站了起来。
  她不该等季鸢和来,季鸢和并不知晓当年的事,她应该先去魔域。
  是这如山的信息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踌躇不决,只能依照记事簿上所说的执行。
  幻境通过这样来侵扰她的思维。
  姜矣不再多想,她拿起桌上的锦盒,前往记忆中提供的魔域入口。
  ……
  姜矣迈入魔域,这里果真和姜纵月所述无二,除了荒芜还是荒芜,放眼放去空荡又死寂,简直令人难以呼吸。
  姜纵月尚未学习剑谱,所以她只是以普通凡人的触觉感官接受魔域的。
  可姜矣是真真切切学过连过苍生道,尽管现在看上去不是她的身体,灵识却早已与万千魔息相抵,不断抗争,震慑灵息。
  这魔域当真不好受,姜矣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压扭曲甚至错位了。
  她在魔域绕了好会儿,才找到姜纵月描述的宫殿,也见到了那个男子。
  男子的面色苍白,几乎能看到见皮肤下的所有脉络,他的额前被长长的碎发遮住,挡住了大部分眉眼,唇也没有血色。
  他的颈上攀附着许多古老篆文,露出的肌肤上也有许多,这些篆文成暗红色,与苍白的肌肤刚好形成鲜明对比。
  而他的身体四周被无数魔气缠绕,呈现墨色雾状,他似乎在被这些雾气不断侵蚀,
  姜矣发现,他露出的眼尾是上挑的。
  和沈潮生一样的上挑。
  姜矣忽然有了不可思议的猜想,她将带着渡众生神息的珠子去了出来,珠子飞向空中,随即散发出许多缕灵力,这些灵力包裹住昏迷的男子,将他四周的魔气压下去几分,仿佛在和这些魔气争夺领地。
  ……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唇逐渐有了血色,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殷红的眼睛。
  他神情有些呆滞,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唤了一声:“……阿姐?”
  许久未说过话,他的声音无比沙哑,没有听到回应,他才转过头看向姜矣。
  看见她的一瞬间,他的眸子似乎有一瞬间收缩,随后说了一句莫名的话:“是你啊。”
  姜矣皱眉:“你认识我?”
  男子没有回答姜矣这个问题,只是问:“苍生道用着如何?”
  姜矣心中一顿,这是她在看完记事簿后,别人第一次提到苍生剑道。
  只是姜矣十分疑惑,姜纵月这时候似乎还没有学过苍生道,为何这个人一上来就问苍生道如何。
  “阿姐看不出你早已学会苍生剑道,是因为她身上不再有魔气加身,自然不能察觉。”
  “更何况。”
  男子看向她,殷红的目光看不出情绪,说出口的话却令姜矣有万分惊异。
  他说:“你的苍生剑道,精进到——已经能将我一剑斩杀了吧。”
  姜纵月怎会不学苍生剑道?她不仅早早的学了,而且已经出神入化到——差最后几步登神梯了。
  想必姜纵月这几年四处奔走,寻觅珍宝,无非是提前为开启神梯做准备,在此过程中声名远扬。
  男子看姜矣惊讶到回不过神来,扬了扬嘴角:“不过,你大概是不会杀我的。”
  姜矣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着眼前坐在台子上病弱的男子带着笃定的眼神,下意识问道:“为何?”
  男子说:“对于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经有猜想了吗。”
  “我名温岁。”
  “是温虞之的族亲,她唯一的阿弟。”
  是这等结果。
  竟是这等结果。
  姜矣看着他和沈潮生相似的眉眼,看着和芜安见过一面的红衣女子不尽想象的面容,终于恍然。
  温岁自顾自的说道:“她是算到了这些,尽管魔脉不在她的身上,魔族天生的预兆之力还是在指引她。”
  “她利用预兆的能力,知晓这颗珠子能将我唤醒,又利用你将它带给我。”
  姜矣问他:“那她为何会被宗族带走?”
  温岁说:“与宗族抗争多年,她一直在隐忍,想必靠着沈家,直到现在才被发现,被带走是迟早的事。”
  “不过她会解决的。”
  “我一直很愧疚,将她的魔脉引入自己的身体,即便能免除她的痛苦,却不能改变她的遭遇。”
  “阿姐已经太累了,唯独在沈家才会暂得休息,沈家少主自小倾慕她,便将她带了回去。”
  “有些事情,讲不通……比如那位少家主,袒护阿姐,没有理由。”
  “他马上就要掌控沈家了,阿姐不会有事。”
  姜矣看着他说这些,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她总觉得不会这么顺利,若真如此,温虞之便不会被这么轻易带走。
  “若她可以不被带走呢?”
  姜矣把记事簿中温虞之用灵力震慑那些抓捕她的宗族的事情说了。
  温岁忽然有些意外。
  “怎么会这样?”
  “你什么意思?”
  温岁忽然变得严肃了。“把温虞之带走的人,不是沈家的人。”
  温岁忽然想明白了,她看向姜矣,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猜温虞之为什么让你将我唤醒。”
  姜矣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找出解救她的办法。”
  “不,是让你杀死我。”
  “她当初带你来魔域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想过,一剑杀了我吗。”
  “你知道温虞之压根没有灵气,凭你精进的苍生剑道,杀掉魔族仅剩的我们,自然是轻而易举。”
  姜矣愣在了原地。
  温虞之带姜纵月去魔域,不是她经历的。
  为什么不是让她经历呢。
  是因为她在试练塔时,对魔族根本没有敌意,尽管杀掉无数幻象,却终究没有天生的,彻骨的敌意。
  而姜纵月,尽管是个洒脱无束的人,身怀苍生道,又怎能不徒生此意。
  见到温岁的那一瞬间,姜纵月应该是想过的。
  即使仅凭她顽劣的性子,想必也会想,她若将眼前之人一剑毙命,该会怎样。
  而学过苍生剑道的她,也会选择杀死他。
  可什么令姜纵月没有动手。
  是温虞之。
  温虞之在这里,姜纵月是不可能做这些的。
  而离开魔域后,她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万一这是温虞之故意让姜纵月看到的呢。
  “温虞之不被宗族找到机会杀掉的唯一方法,是有人替她摄取魔脉。”
  温岁说。
  “我终有一日被宗族找到绞杀,那时他们发现我体内不仅有自己的魔脉,还有温虞之的魔脉,便会不再顾及沈家,换言之,我一旦被他们杀死,温虞之必死无疑。”
  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悲伤。
  “不过。”
  “还有一种办法。”
  姜矣神情一顿。
  聪明如她,自然下意识想到了温岁所提到的那种办法。
  温岁说的办法,无非是,重新引导魔脉,让姜纵月带着温虞之的魔脉活下去,她便不必背负杀死挚友胞弟的名由。
  不过姜纵月当真会为温虞之做到如此吗。
  魔脉与剑骨相斥,正如一开始姜矣踏入魔域的感受一般,姜纵月当时来到魔域的感受,想必比姜矣还要强烈百倍。
  她问:“这个办法,也在温虞之的算计之内吗。”
  当年她真的算计姜纵月到如此地步?
  温岁被问的一怔,随后摇头。
  “她没想过。”
  “她只是让你将我杀死,魔脉消散前,他们总归找不来。”
  所以温虞之让姜纵月杀死她的亲生弟弟,她唯一的族亲。
  温虞之想必曾经是想过复兴魔域的,哪怕在试练塔她找到那颗含带魔气的上古战场遗留的珠子,也是想尝试的。
  可她终究是自身难保,即便沈少宗主能护她一时,予她护佑,到底也无法实现。
  温虞之没有办法了,只能销毁最后的证据,然后带着魔族遗留的悔恨,独自活下去。
  魔族当真冷血,哪怕当日温岁替她引导魔脉,也会为她所弃。
  可是,再别无他法。
  …………
  是选择承受魔脉之痛,饱受折磨,无法习成苍生剑道。
  还是选择遵循温虞之的期望,杀死眼前的人,背负一个仇人的罪名,尽管这个罪名是温虞之亲手选择的,未来又怎会毫无顾忌。
  想必姜纵月若真杀了他,这一生,她便也见不到温虞之了。
  姜纵月当时莫非真的选择了第二种办法,所以一生不见温虞之?
  姜矣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或者,她本来选择了第二种办法,却忽然有什么改变的她的想法。
  不出她所料,温岁忽然开口,语调重新变成了悠然自得:“她不会算计你,我可未必。”
  “你大抵不知道,苍生剑谱为何会到你手里吧。”
  “困惑你数年,不见踪迹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
  姜矣盯着这个人,只是抿了抿唇,并未作声。
  ……
  “开始吧。”
  这种被黑暗吞噬的感觉比死亡还要可怕。
  姜矣甚至觉得这不是在幻境中,而是真真切切的被黑暗淹没,不断撕扯她的神识。
  “啊————!”
  极大的恐惧与痛楚加附与她,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她的身体仿佛被魔气一道一道撵过,此等对立的碰撞无比暴虐,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消散。
  姜矣方才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让温岁将他的魔脉也一并引了过来。
  因为传引魔脉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了一个记忆片段。
  ——
  姜纵月举着剑,剑心指着温岁的脖子,她笑的肆意狂妄,她的眸色仿佛沾染糜烂的色彩,但眼底却又无比清明,比温岁的算计还要自然:“将你的魔脉,也一并给我。”
  姜纵月无比清醒,却做出了如此举动。
  ——
  姜矣刚缓过神来,温岁便又开口。
  魔脉不断与剑骨碰撞,姜矣气息奄奄,彻底没了精力,她闭着眼听着他有些疑惑的话。
  “你为何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分明我只是拿一个真相的理由作引子,你却义无反顾的答应了我,仿佛只是为她所找的借口。”
  “难道你知道了,当初你是被她所救?”
  姜矣问:“你什么意思?”
  男子苍白的笑了起来:“当初你是被温虞之救,那个开口的少女,就是她。”
  “苍生剑谱,也是她瞒着我从魔域拿走塞给你的。”
  “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问你那个朋友啊。”
  “洛九思,可是当年的见证者。”
  ……
  姜纵月的记忆转瞬即逝。
  那是温虞之被带回沈家的第一个月。
  她始终不发一言,跟着同龄的人一起仿佛只是执行什么任务,冰冷的看着,无声的注视,让身边的人感到窒息。
  而洛九思就是其中之一。
  可忽然有一天,他们冒着雪出去狩猎,看见了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女。
  尽管修仙山界内宗门繁盛,可终究不免有些遗落失家,四处流浪的人。
  他们身处宗族,没怎么见过,即便见了也不甚在意。
  唯独那次,温虞之站在伞下,一身红衣夺目,发上带着沈家少小宗主重金拍卖的灵玉簪,眉眼间淡漠如雪,身边的人担忧这位未来的少主夫人的身体,她却突如其来的开口,声音轻柔却又不可质疑:“去救她。”
  后来温虞之又瞒着其他人,悄悄看了一眼在厢房昏睡的姜纵月,将魔域那本苍生剑谱,一并塞到了她的怀里。
  不知多年之后,苍生剑道的继承人横空出世,引来无数赞誉崇慕,而温虞之趴在仍在昏迷的温岁身边,眉间不知是否是落寞。
  ……
  姜矣恢复了半晌,准备离开,去寻季鸢和。
  她离开魔域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白日正从东边升起,天边露出鱼肚白。
  这个时候是有些凉意的,一阵风刮过,姜矣忽然意识到,好像已经到了秋天。
  待她回到学堂,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她看着后边昏沉的天气,阵阵扫落枯叶的秋风,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什么印证。
  季鸢和看着虚弱的姜矣,不免大惊:“姜矣,你这是怎么了!”
  “……无妨。”
  姜矣阖上了双眸,她来寻季鸢和,也没想再知晓些什么。
  她实在是太疲惫了,经历了这些事,她深沉的感到无力。
  与季鸢和对话过后,姜矣靠在了一旁,目光凝滞昏沉。
  “姜矣,你到底怎么了,你经历了什么?”
  季鸢和对姜矣的状态十分忧心,她见到的姜矣冷静沉作,从来没有过这般低迷无措。
  “这是幻境,姜矣你……”
  “不是幻境。”
  姜矣抱住了头,心中感到极其悲凉。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幻境呢,她离开魔域后,身体中的魔脉便消失了,是幻境为她消除了痛楚。
  可当年姜纵月又该怎么消散呢。
  “季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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