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苍生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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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矣正看着台上的占词星,沈潮生心中便有了判断,感到无趣,不愿再多管闲事,但就在她目光移开时,瞥到了姜矣怀中被绢步包裹的配剑。
沈潮生的目光死死定在了那里。
直到台上的比试结束,围在台边的人群都要散去,姜矣也欲转身离开,沈潮生才回神,勾起一抹浅笑,抬腿向那个方向走去。
姜矣见比试结束,正准备转身参加下一场比试,却险些撞到一个人。
更准确的说,是那个人撞上来的,姜矣看到一抹紫色,是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女,便实在懒得计较,于是主动道歉:“抱歉。”
她对眼前的人说完,看也没看她,准备径直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
姜矣感到少女掌心的温度在她腕上散开,有一瞬间的僵硬,抬眸与她目光对上。
那是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更为特殊的,是她一双金色的瞳。
姜矣见她仍握着自己的手腕不放,挣开她的手,问:“你做什么?”
少女不在意她冷漠的态度,唇齿轻启,发出悦耳的声音:“占词星的剑法虽然迅疾,但并不卓越,方才第三招缺点毕露,若换作我,一剑便可破之。”
姜矣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奇妙,神色冰冷,并没有多动容,反问:“与我说何干?”
那紫衣少女有些惋惜:“我以为你仰慕他许久,应该会为他出头,和我发起比试呢。”
姜矣:“?”
姜矣属实是愣住了,沈潮生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猜错了,可自己的卜卦从无出错,尤其是这种低级的卦象,她掌心的铜钱微转,竟然显露在二人之间。
“……?”
沈潮生也看愣了,第一次承认自己算错了。
她可看着姜矣莫名的目光,忙解释道:“我以为你是爱剑之人,定希望剑术更上一层楼。”
姜矣皱眉,问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潮生看发展方向对了,引诱道:“与我对剑,如何。”
姜矣对她的邀请并不动容,她刚才已经探查了她的灵息,感觉此人并不精于剑道,而且似乎别有目的,于是她直白的说:“你不善剑道,打不过我。”
沈潮生却没被她的话影响,反而更加有兴致,问:“那便和我赌上一赌,如何?”
第8章 试剑
姜矣为了避免和她再有过多交流,直接要求,若是她赢了,不许再拦住她同她说任何话。
沈潮生挑眉,欣然应允了这个条件,并没有感到压力。
两人登上试剑台,姜矣没有犹豫,拿的剑是怀中一直抱着的那把无名铁剑,她想一并试试它的威力。
不过令姜矣吃惊的是,沈潮生并没有拿剑上台,而是站定后,抬起手,周身灵力卷起狂风,掀起了她的衣袍,最后凝聚起来,化作一把灵息剑。
若下面有人围观,定会大呼她的身份。
但可惜她们二人寻找的地方十分偏僻,现下并无第三个人。
姜矣也有些以外,怪不得这个人同意的这么自信,姜纵月曾告诉她,能化剑的只是少数,她看上去虽然不精剑道,但是实力必然不可小觑。
不过姜矣也有自己的信心,即使她拿的不是灵息剑,凭借她的剑道,并非没有获胜的可能。
她的目光转向对方的灵息剑,那把剑是鎏金色的,更加高调而肆意,而且剑柄还挂了一枚红色的玉石。
姜矣提着那把黑色的剑上台时,沈潮生的目光也在它身上,她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但转瞬即逝。
行过礼后,姜矣率先出招,招式凌厉而迅疾,却不如前日晚上那般充满杀意。
姜矣觉得对方与自己同为女子,虽然举止莫名,但是并没有攻击性,所以只是想快些击败她然后离开罢了。
沈潮生单手对敌,拆了姜矣几招后,自然感觉到对方剑道实力浓厚,自己不是对手。
果不其然,不出百招,沈潮生便发觉自己落于下风。
两人不约而同,因比的是剑术,完全没用灵力,沈潮生虽然连退数步,但心态极好,姜矣发现她甚至还勾着一抹笑意。
这下姜矣感到有些恼羞成怒,两剑相抵时,姜矣下压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僵持片刻沈潮生便不得不撤步收剑,再寻它法。
姜矣却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挽了一个极其利落的剑花,猛然上前,直逼沈潮生,而她的目的也很明确,挑飞对方的剑,结束战斗。
沈潮生却是意识到了什么,持剑的手总是刻意避开姜矣进攻的方向,反而在此之下发觉了什么。
趁姜矣不注意,沈潮生指尖捻诀,而后终于发起了攻势。
姜矣一边沉稳应对,一边探寻她的缺点。
她发现,对方这个人的招数也很繁杂,但是与步谈危的剑法不同,她似乎只是想起那招用那招,而且每一招都不是很熟练,以姜矣的标准说,只能是没有错误,算作及格的标准。
值得一提的是,修剑之人能从与他人对剑中,窥见一二对方的性格特点。
而现在姜矣感到奇怪,她竟然觉得对方心机莫测,善于机关权术。
……
通过后来二人相互接触,姜矣曾一直以为今天她看错了,因为沈潮生尽管狡黠,却并不是机关算尽之人。
直到多年以后,姜矣才发现。
是对的。
她分明没有看错。
……
沈潮生的剑法有些闲散,宛如她这个人一般,即使与姜矣僵持不下,耳上挂的萌兽坠饰一晃一晃的,十分惹眼。
姜矣感觉到很奇怪,难道她刻意压了实力,才导致自己到现在都无法结束战斗吗。
就在此时,转机诞生,沈潮生的剑法突然很快,快到连姜矣都难以拆解,想要后退另寻方法。
“铮——”
姜矣瞪大了眸,心中十分惊异。
墨剑被沈潮生轻松挑飞,抛向上空,而后落下插在土里。
怎么会这样?
姜矣甚至没有看见她如何紧身,自己的剑便凌空而去。
“承让。”那个女子夹杂笑意的声音想起,她将姜矣的剑拔出,走到她面前又递给她,美目流转于姜矣的神情,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姜矣这才恢复好神色,垂眸接过剑,而后重新抬起头看向她:“你赢了,你的赌约是什么。”
沈潮生也不卖关子,她的目光停留在姜矣重新包裹的黑剑上,说:“我想要……这把剑。”
姜矣收了收离,将剑抱的更紧了,皱着眉当机立断要出声拒绝。
但沈潮生却话锋一转,说:“的来历。”
“你是如何得到这把剑的。”她补充道。
姜矣这才舒了眉头,依照赌约,并无隐瞒,一五一十告诉她那夜的经过,以及步谈危。
沈潮生对那个人,那晚的经过,甚至芜安都毫无兴趣,直到姜矣说到,拿到这把剑时。
沈潮生说:“那是我母亲铸的剑,她是铸剑师。”
整个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铸剑师。
姜矣听后朝身边的人看去,才发觉她与那晚的女子眉眼间确实相像,不过身边的人眼尾上挑,更具有攻击性。
她眸中似乎是期待,又有一些别的东西:“你应该看见了吧,她的残魂。”
姜矣点头,说:“她……很漂亮。”
沈潮生却说:“我没见过她。”
“抱歉。”虽然姜矣不太清楚原因,但还是下意识开口说道。
沈潮生倒无所谓:“没关系。”
继而沈潮生十分诚恳地说:“我为母亲铸件而来,她一生铸剑无数,唯有其中几把能在重新认主时,看见她的残魂。”
“对了,相识十分冒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姜矣。”
“沈潮生。”
沈潮生冲她弯眸一笑,姜矣觉得她像小狐狸一般可爱。
姜矣抿了抿唇,说:“若是此剑于你珍重,不若我……(交还给你)。”
沈潮生却打断她:“不必如此。”
“你既拿着这把剑,就说明我母亲认可你了,这剑理应是你的。”
她好笑的说:“而且,我也不能把天下之中,母亲所有的剑,都拿回来吧。”
姜矣这才点头,两人沉默片刻,她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她要去看看明天的对手是谁。
沈潮生点头,看着她起身往外走,忽然唤住了她:“姜矣。”
姜矣闻言回头看她。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常周山山腰台的西侧,刚好可以看见落日,此时黄昏,昏暗的光正巧照在姜矣的脸上,显得无比温柔,墨发也被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沈潮生怔神半晌,才说:“明天见。”
姜矣虽然并不能保证明天能遇见她,但还是颔首,看向她道:“明天见。”
……
姜矣走后,沈潮生捻了捻指尖,重新拿出三枚铜钱,又重新算了一卦。
三枚金色的铜钱在黄昏映照下,似乎有些淡淡的红粉色轮廓,此时三枚铜钱摆出桃花的形状,正一闪一闪的,沈潮生盯了许久,直到天边的太阳彻底落下,才收了起来。
若让洄看到这挂象,一定该吃惊的把“少宗主喜提桃花运”的消息,传遍整个上领了。
沈潮生有些头疼的扶额,还是万分不解,又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姜矣……”
沈潮生回到休息的别院,有暗卫过来汇报消息,而后提到了姜矣手中那把剑的事。
“是否需要向以往一样……(杀人夺剑)?”
“不了。”
沈潮生还没等他说完就连忙打断,速度快的自己都有些惊异。
她整了整心态,眸缓缓落下,道:“先暂时在她那里吧。”
暗卫似乎有些不解,沈潮生却摆手让他下去,自我安慰道:“反正屋里放不下了。”
……
第9章 胜负
姜矣第二天已经上试剑台比完两场后,沈潮生才姗姗来迟。
今天沈潮生依旧穿着一身紫色衣衫,不过款式和昨日不相同,但统一一点的是,这种衣服不适合比赛。
姜矣把这个顾虑告诉她之后,却得到了沈潮生带着笑意的调侃:“我不参赛。”
“为何?”
“啊……自然是因为我才学疏浅,打不过这群人。”
姜矣十分疑惑,她今天比试的两场,都以胜利告终,而且连二十招都没出,获胜的十分轻易。
沈潮生却不以为然,拉着她找了处好地方坐下,既能看见试剑台,身边又没什么人。
姜矣问她:“你不参赛,难道来观战?”
沈潮生简略回答:“不,我来找人。”
姜矣点头,没在说什么。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看着下面几个试剑台上的选手来回出招。
沈潮生忽然说:“不如你我再来一个赌约吧。”
姜矣有些警觉:“你又要赌什么?”
“赌胜负。”
沈潮生抬了抬下巴,指向试剑台的一处:“喏,你看,那是拜灵阁的弟子和符天机的弟子,你猜他们两个谁会获胜?”
姜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个人看上去不相上下,拜灵阁的人偏向防守,而符天机的人更擅长拉扯,确实难分胜负。
“白衣衣,你当真要如此吗。”
其中的男子有些无奈,躲开对方的攻击,而后剑从侧边挥去,但显然劲道不大,伤不了对方分毫。
而名叫白衣衣的弟子似乎有些生气:“你不跟我来常周山就算了,跟你师姐是怎么回事?”
男子无奈:“师门规定,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便被他们拎走了。”
白衣衣道:“许继成,我跟你没完!”
沈潮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率先说:“我猜,拜灵阁的女弟子会胜。”
姜矣沉默片刻,反驳说:“我赌符天机。”
沈潮生问:“为何,因为他是男子?”
姜矣摇头,答:“他的剑道明显更胜一筹。”
沈潮生却笑着说:“姜矣,我知道你能看出他们的根骨,不过有时候,却不能只看这些。”
果不其然,不出十招,符天机的许继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纵容的说:“我认输。”
而后下台追到白衣衣身边,哄到:“我错了,不该不知会你,你迟来这几天未得到的积分,用我的积分弥补给你,可好?”
白衣衣这才弯了眸,说:“这还差不多。”
……
姜矣在山里呆了十几年,确实没料到还有这种情况。
她清声:“是我考虑不周。”
尽管这次沈潮生以熟练掌握人情世故猜对了一场,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近十成的都是姜矣猜对的,因为沈潮生总要刻意避开跟她选的一样。
到最后,沈潮生暗自嘀咕:“就应该设立押注场,不然白赚一笔。”
姜矣弯眸,看着她没说什么,但是看上去很高兴。
后来第二个月,姜矣已经拿到晋级的积分了,便终日跟沈潮生坐在一起观战,一边分析剑招,一边赌谁胜谁负。
不过不一样的是,第二个月,沈潮生手里多了几枚金色的铜钱。
每次赌胜负,沈潮生都会佯作随意地抛抛铜钱,然后先姜矣一步说出她要赌的人。
“我赌左边那个白衣服的获胜。”
姜矣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好胜心十分无奈,说:“我也赌左边的人胜。”
“我赌云清门弟子胜。”
“我赌左边的。”
“左边就是云清门那个。”
“……”
就这样赌了几天,姜矣发现她算的比自己看的都准。
姜矣猜想她的铜钱内含玄机,问道:“你也擅长卜卦?”
沈潮生一副闲散的模样,随意点头:“是啊,为什么说也?”
姜矣说:“我曾经碰到过一个人,他的卦象似乎很有名。”
沈潮生顺着问下去:“是谁啊。”
沈潮生所知道的,会这种玩意儿的人还真不多,但姜矣偏偏说了那个人。
“溯。”
“……”
沈潮生扶额,感叹天下真是小的不得了。
她们家的客卿里面,可正巧有这位算尽天下的溯的亲师弟。
世人只溯,却不知洄,溯洄二人的挂都是天下一绝。
二人不知闹什么气,最后洄火速离开寻了沈家作归处,留下溯自己游荡四海。
沈潮生也不在意的说:“溯啊,挺努力的。”
姜矣:“……”
直到初试的最后一天,两个人的赌约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次上场的是两个散修。
其中一个毫无灵息,另一个的剑十分破旧,但却异常锋利。
他们两个人的猜测难得的有了分歧。
姜矣说:“左边绿衣男子根骨健硕,至少修行七年不止,尽管不是修仙界的人,右边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沈潮生本来认同她的话,因为输赢显而易见,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抛了一挂,结果却恰恰相反。
“……”
“怎么了。”姜矣见她没有动静,出声问道。
沈潮生顺着卦象说:“我赌右边的人。”
姜矣挑了眉,说:“行。”
她认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顶多三十招必定结束。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右边的男子用了十五招,击败了那个修行七年的散修。
姜矣眸色一顿,沈潮生的目光也落在右边那个人身上。
不知为何,姜矣总觉得自己看错了,她发现右边的人身上似乎又有灵息。
一个小插曲,最后今天以沈潮生为胜。
沈潮生打趣她说:“你猜错了,难道不失落吗。”
姜矣无奈:“我赌错的还少吗?”
从遇到沈潮生开始,从一开始的比试,到后来的赌胜负,姜矣光凭眼睛看到的,自然不如沈潮生的卦象算的准。
沈潮生说:“明日起,到复试有十日休息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姜矣认真思考后,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