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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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安妹妹的琴声这样的好听,原来有这等好琴在手。”齐红鸾淡淡地说道。
严真真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不过是想压下安容雅的风头。
“王妃不妨试试音。”孟子惆温言道。
她还真不想摆开架式……光有一个中看的花架子,拨弄出来的噪音,恐怕会让孟子惆怫然色变。唉……琴棋书画,为什么是古代才女必备的四艺呢?
“那我便献丑了。”严真真只得勉强笑道。唉,这可真是献的“丑”啊。少不得,回头又得被齐红鸾冷嘲热讽几句。她得事先想好了说辞。免得被她骤然发难,理屈词穷。
瞪着琴看了半晌,齐红鸾见她迟疑,更是自以为得计,又催促了两遍。
好吧,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再蹉跎下去,也是一个结果。缩头是一刀,伸头不也就是那么一刀么?
严真真横了横心,挑了首《绮兰操》。因为她在空间里。练得最熟的就是这一首。虽然同样被小黄鸢批评得一文不值,但至少她自我感觉,这一首还算不错的。
她一边弹,一边注意着孟子惆的脸色。只待他皱眉表示厌恶。便打算停手不弹。换了自己,也不想忍受噪音。
不知道是不是孟子惆对她表示好意,他的手指扣着杯子,竟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眉头看不出皱褶,严真真自然也不好停手,只能在心里打着小鼓,硬着头皮弹下去。
孟子惆那模样,不会是想积蓄怨气,然后发出雷霆一击吧?担着一点小心事,严真真总算完成了全部的曲子。
“铮!”余音渐绝,连齐红鸾都没有出言讽刺,让严真真憋在喉咙口的那口气,总算渐渐地平伏了下去。
也许,还不算太糟?
“王妃弹的好琴!”安容雅巧笑嫣然,轻抚双掌。嫩白的掌心,让严真真看得好生羡慕,完全忘了,自己穿越后,也拥有这样一双人见人爱的手掌呢!
“那个……奉王爷令,只得拿出来献丑以了。”严真真决定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也难保孟子惆不是被自己的“噪音”给气着了。
不过,对于安容雅抛出来的好意,她还是心领神会,还以温柔的一笑。如果她和安容雅能够站在同一条阵线上,齐红鸾就算再能折腾,也兴不出多大的风浪。只不知安容雅对自己的示好,是否也安着别样的心思?
如果有机会,她倒是很愿意助安容雅一臂之力。齐红鸾对自己的恶感太盛,她也不会忘记碧柳和抱冬与她结下的仇,她们之间可说是不死不休,再无化敌为友的可能。况且,太妃还在身后虎视眈眈,除非她把王府的所有权力双手奉上,怕是还要受她二人的盘剥。倒不如培植安容雅,有她身后的锦乡族势力,想必她也有能力与太妃斗上一斗。要她放手给齐红鸾,这口气是万万咽不下的。
因此,严真真很爽快地决定,拉拢安容雅站在自己这边,把王府的管家大权,逐步下放到她的手里。
搬张小摆凳看戏,才是她喜欢的消遣。
“王妃的琴,手法娴熟,想来是下过不少苦功的,倒令人惊喜。”孟子惆微微颔首,“王妃也未免忒谦了。”
严真真有点懵,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孟子惆的神态看不出什么端睨。她又转向齐红鸾,后者正咬着下唇,一脸的不甘。
难道自己的琴,弹的真没有那么糟糕?可是小黄鸢为什么极尽诋毁之能事?她提着心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齐红鸾的嘲讽,顿时愤怒得想立刻回空间去把小黄鸢抓起来一顿海扁。
当然,以上纯属想像,她哪里比得上小黄鸢灵活啊!
“王爷谬赞,愧不敢当。”严真真轻松地又谦虚了两句,旋而盛赞,“还是安妹妹的琴弹得好,行云流水,意境高雅。”
孟子惆似乎心情甚好,说话也带了三分笑意:“安侧妃师从鲁大师,自然出手不凡。就是本王,恐怕在技艺上,还要略逊一分。王妃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长在深闺,能有这样的造诣,实属难得了。”
严真真有一度怀疑,孟子惆是否为了某种目的,说着反话。听着是表扬,实际上反讽。可是看向齐红鸾虽然嫉恨,却并无错愕的神情,才相信自己的琴,至少还是弹得不错的。
破黄鸟!
故意来打击她弹琴的积极性,等会儿闪进空间,是得好好教训它一顿。要不然,它还真弄不清谁是空间的主人了!不说讨好吧,至少也不能故意把她贬到一文不值是不是?吃着她的,睡着她的,还不知道感恩戴德!这小黄鸟,简直就是以怨报德的典型……
孟子惆奇问:“怎么,王妃莫非还对自己的琴艺不满意?”
严真真从把小黄鸟架锅清炖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是啊,总觉得这琴声,缺了点儿什么,停在这样的状态很久,却毫无进益。”
尽管她的自信心一度膨胀,但古代人一向是以谦虚为美德的,所以她还是从大流算了。
“姐姐若不嫌弃,妹妹这里倒有一册家师早年所赠的琴谱,奉与姐姐。”安容雅盈盈浅笑道。
既然她的琴已经能让内行人都表扬一句,她只要唬唬外行人,何必还要再研习?弹琴又不能赚银子,不能当饭吃!
不过,看着安容雅珍而重之地把薄薄的册子递到自己的身前,严真真也只得一脸郑重地把琴谱收下。
她其实并不想成为弹琴圣手,虽然有的是时间给她练习,不过无师自通这回事,她觉得也只能达到唬人的目的。
孟子惆看着两人你恭我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后院,还是要和谐为上。争风吃醋这种事,偶一为之是情绪,若三不五时地上演,那就是他治家无方了。他的目光落在齐红鸾的身上,微微冷了两分,可是当事人和旁观者,都没有发现。
“王妃的琴,技艺已经很娴熟,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只是缺少了灵魂,没有注入感情。琴为心声,技巧固然重要,但只是灵魂的辅助而已。”孟子惆温言讲授抚琴的技巧,严真真忙点首如仪,表示虚心接受。
她刚刚光顾着担心自己的琴声再度成为噪音,哪还可能全身心地沉浸在琴声里?
“是,以后多向安妹妹讨教。”严真真温和地看向安容雅,对方果然如她所愿,对她抱以一个友好的微笑。
很好,看起来,两人的联盟,至少暂时是成型了。只要她无意与人争夺孟子惆,她相信即使还有李侧妃、张侧妃什么的进来,她也可以置身事外。她虽然喜欢看nba,但对于亲身参与十来个人争夺一个球的游戏,却从来不感兴趣。
看着就好。
齐红鸾咬着唇,瞪视着严真真,满脸都是恨意。只是孟子惆的态度,让她不敢再对严真真表示出明显的敌意。
阴人,是要在背后的。她牢牢地记住了太妃说的这句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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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留与不留
严真真没能立刻质问小黄鸢,因为孟子惆也跟到了听风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早知道一曲琴,能让她再度出一次风头,她还真不如不弹的好。
他、他、他跟到自己的院子来,不会是想留宿吧?严真真怀揣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心里发苦,脸上犹甜地把孟子惆迎了进去。
碧柳立刻摆上了四色干果,色泽可爱,形状玲珑,让吃过宫里细点的孟子惆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是什么点心?你这里的人倒是心灵手巧,总能想出别处没有的玩意儿。”
严真真暗自叫苦,这可不是她院子里的出品,正是螺儿自联华超市带回来的新点心,出自城东有名的点心铺子六安居。
“这可不是我的手艺,是从外头买来的。因爱这几味点心甜而不腻,故打发了丫头偶尔买上一两样。”严真真赔着笑脸。
“是么?”孟子惆点头,“这该是六安居的罢?从这里到城东,可有不少路呢!”
“呃……是啊!”
“就是马车,恐怕也要小半天的功夫呢!”孟子惆好笑地打量着严真真的神色,看她硬着头皮说谎话的样子,真是有趣。
她穿着雨过天青的大衣裳,虽是回了自己院子,也仍然没有解开。衣服做得很合身,束着的腰带,更衬得她的小蛮腰不盈一握。什么时候,这小女孩也长得胸是胸,腰是腰了呢?
孟子惆忽然心里一动,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莫名的情愫。严真真还是为自己圆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
“有时候为了一饱口腹之欲,便是多花些功夫也是值得的。况且,闺中无事。也只觉得日长。”严真真努力应付,悄悄地转移话题,“今儿听得安侧妃的琴。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师从鲁大师,自然与别人不同。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你的琴也弹得不错。只是以前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声?”
直接说自己不学无术罢了!严真真腹诽着,脸上却还要挤着笑容:“自我感觉倒是良好的。可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才知道内行弹门道,外行如我,不过弹个热闹。”
“唔,你这样的不骄不躁,倒是难得。”孟子惆点了点头。
严真真默。
她哪儿是不骄?只不过被小破鸟给打击的,还真当自己抚的琴。纯粹是噪音呢!只能在空间里反复操练,哪里还敢拿出来见人?要不是被齐红鸾挤兑,外加这位王府之主的“命令”,她也不敢献丑啊!
“看来,传言误人,倒是你那位继母……过完年,还没有回府去走动罢?回头备上四色节礼,回去看看你父亲和继母罢。”
严真真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对她来说,严侍郎和荣夫人。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不过想到自己被昧下来的那份“嫁妆”,便有心去索要回来。明着要不成,暗地里总能谋划一二。只怕相处得久了,被那二人看出端睨来。自己这假冒的身份,可就藏不了。
“那……什么时候去合适?”严真真左右为难,干脆把决定权交到孟子惆的手上。
“下月初六,不是严侍郎的寿日么?你做女儿的,回去一趟,也是人之常情。”孟子惆诧异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不是应该一早就算好了日子,要想大车小车地回严家吗?
“好。”严真真点头,“既然王爷开了口,那我便回严府去。”
孟子惆瞪视着她,这话说的,倒像是给他莫大面子似的。他让她回严府,还不是为了她考虑?错非王府的正妃,一般可是不能轻易回娘家的。
“到时候,让管家替你准备寿礼。你父亲喜欢什么,只管去买便是,到账上支银子。”孟子惆说着便站起来,很希望严真真能感激涕零地把他留下来。
可是严真真显然并无此意,也跟着站了起来:“恭送王爷。”
孟子惆有点出乎意料,却已骑虎难下,只得心里悻悻,脸上还要装平静。
“替本王也选件寿礼送过去,王爷也是女婿,是不是?”孟子惆开了句不算玩笑的玩笑,严真真只是不当一回事地点头称是,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让一位王爷自称女婿,是对她何等的荣宠。
“那我替你也备一份就是。”
“挑好一点儿的,别尽顾着省银子,这一宗在公账上出,不在你的零用里。”孟子惆又卖了一个好。
“哦……”严真真眨了眨眼睛,“那我代家父谢过王爷。”
孟子惆气结,他可不是看在严侍郎的面上,而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到底懂不懂!区区一个侍郎,还不值得他折节下交。如果严老太爷还在,说不定他倒是会亲身前往。
“我走了。”满怀高兴而来,装了一肚子气而去。孟子惆站在听风轩的门口,隔了很久,还没有拿定主意,往哪个侧妃的屋里去。最终,忽然没有了兴头,干脆去书房。
回头看着月光下的听风轩,暗影点点,疏影横斜,两盏宫灯,挂在院门之下,只能照见方寸之地,却平添了两分静谧。
什么时候,严真真竟与他离得越来越远?他还记得初醒的时候,严真真虽非事必躬亲,好歹也凡事过问,亲手安排他的起居。那时候,她可真像个贤惠的小妻子。现在……也不能说不贤惠,只是总带着那几分疏离。以前的亲热,竟是一分都没有剩下。
是那次吗?她历劫归来,自己的不信任,让她受了伤罢?所以,她选择了听风轩,把自己隔绝在自己视线最遥远的地方。
透过书房的窗户,他可以看到留香院的窗户纸上,透着一抹烛光。那里,本该是严真真的院子,他是有意为她留下的。
“严真真,你到底想要什么?”孟子惆喃喃自语。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严真真不管要什么,还真是没有想到要他。
在他迎接从卢家庄返回的她,却告知了迎娶新妇喜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他彻底地摒弃在了心门之外。尽管选择了龙渊,代表了以后生活的极度不安稳,但她仍是甘心情愿。
上一世,她遭受背叛。这一世,她不想再遭遇。
碧柳进来撤了茶盏,失望地叹了口气:“王妃若是留上一留,王爷一定会愿意留在这儿的。”
“留他干什么?”严真真急于去找小黄鸢秋后算账,随口答了一句,把碧柳气得不轻。
“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儿!便是跟王爷使气,也不能闹成这样啊!”
她和孟子惆闹什么了?严真真不理解地朝着碧柳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和王爷不是相处得很好吗?相敬如宾,相敬如冰,这可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这个道理啊,你等嫁了人以后再细细体会罢。按理说,你比我还大呢,是该找个如意郎君了。”
碧柳虽然在严真真面前老气横秋,可毕竟还是个姑娘家,羞红了脸恼道:“王妃!奴婢早就说过了,要一辈子伺候王妃的,谁也不嫁!”
严真真笑道:“就是嫁了人,难道不能进府里来伺候了?你看宛儿,如今不还是天天进府里来应差事么?倒还比以前更自由些,每日里可以回去,可不是好?”
“若不是王妃宽宏大量,单依着她从前对咱们做的事儿,就不能让她如意地嫁了升平!”碧柳虽然和宛儿如今相处得也不错,嘴上却不肯轻易地饶了人。
“你呀!”严真真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嘴上说得凶,当年的婚事可不是你一手操办的?就是前两天,升平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对着你碧柳姐姐地讨好呢!”
碧柳也笑了:“还不是见她孤零零地没人相帮,才过去帮她操持的吗?再说,我这也是看在升平的份儿上,他也是咱们这里用得上的人。”
“你哪有这样深的心思!”严真真哑然失笑,“若真如此,我倒要提防着了。”
“螺儿的心思也绕得很呢,王妃可没防着。”碧柳反唇相讥。
“她的心思,只要不是对我,那有什么关系?”严真真不以为然,“若她也像你似的一根肠子通到底儿,好些事就不能做了。”
“那是,奴婢笨得很。”碧柳故意噘起了唇。
严真真笑着赶人:“行了,你出去罢,这会子也晚得了,各自早些歇息。女孩子啊,这美容觉可不能省了。”
“螺儿可还在算账呢,哪天不到三更天才睡!王妃,你这话,可得和她说……”碧柳咕哝。
“她是个工作狂……”严真真无语。
“奴婢服侍王妃洗漱。”碧柳看她有些倦意,亲自打了水给她净面。
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