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团宠小炮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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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溪恼着一张脸,捂住脖子跟着秋槐花来到村口。脖子上顶着一个红点,红点周边皮肤泛红。
此时她的怨气比厉鬼还重。
玛德,昨天是她对蚊子太心慈手软了。对付蚊子这种畜牲,就应该五马分尸,碾成渣渣。
苏梧自然也看到了小姑姑脖子上的蚊子包,内心只有一句:小姑姑真的太招蚊子了。
有句实话,她都不敢说出来。
和小姑姑一个屋睡觉后,她就再没被蚊子叮咬过。以前她偶尔还会被咬,现在一觉安稳睡到天亮。
她们是最早到的。和柳青中打完招呼,秋槐花就把装杏子的背筐放在车板中间。
等人间隙,才发现苏溪溪一直捂住脖子:“你脖子咋了?”
苏溪溪扭过头,不想说话。
苏梧凑到奶耳边,小声解释:“奶,小姑姑又被蚊子咬了,还咬在脖子上。”
这样一说,秋槐花立马就想通了。闺女爱美,皮肤又白,夏天的衣服露脖子,红点就很显眼。
秋槐花坐过去,“让妈看看严重不?”
苏溪溪放下手,嘟囔着:“肯定是二哥没给我屋子好好用艾草驱蚊,害得我被咬了。”
秋槐花看了下,问题不大,顺着她的话说:“回去我说说你二哥,做点事一点都不认真。今晚让你大哥给你屋熏。”
说话间,后边来了几个人。有两个是村里人,剩下三个是知青,两男一女。男知青是容言初和邓安,女的是高菲。
柳青中数了下人,和昨晚说的人数对上了,坐上牛车,“大家伙儿都坐稳咯。”
在高菲出现在视线中,苏梧就认出了她。
秋槐花知道高菲这名字,但对不上号。苏家距离知青点有段距离,上工的地方也不在一处。
秋槐花对容言初的印象不错,见到是他,乐呵呵的闲聊:“是容知青啊,去县城有事啊?”
苏溪溪没心情看来的是哪些人,在听到秋槐花喊的名字才抬头。
刚好和走近的容言初对视上。撞进那双清冷的眼眸里。
容言初很快撇开眼,“苏婶,去县城买点东西。”
秋槐花点点头说:“县城里的东西多,肯定能买到你想买的。”
苏梧也认出坐她旁边的就是害得小姑姑摔倒的高菲,不高兴的往秋槐花那边挪了挪屁股,还跟秋槐花悄悄告状:
“奶,她就是叫高菲的女知青。”
第21章 21
◎给我妈磕个头◎
苏梧说话的声音不大,奈何四周安静,加上坐在一块离得近。
牛车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见大家都望过来,高菲气的脸嗖的涨红,伸手推搡了她一下,恼怒成羞:“你这破小孩乱说什么?是她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啊。”
秋槐花手快拉住摇摇晃晃的苏桐,冲牛车上其他人阴阳怪气的说:
“你们看看,哎哟,这就是城里人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推人。没人的时候怕是都敢杀人了吧。”
又转头好好教育闺女孙女:“你俩离这人远点,可别给我学些外边的臭毛病,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苏梧给面子:“知道了,奶。”
苏溪溪敷衍的嗯嗯两声。
坐前头的柳青中打趣道:“哟,苏弟妹还舍得打你家闺女的啊?溪溪这小身板,怕是禁不住你一顿打吧。”
秋槐花指桑骂槐:“不打出去学坏,岂不是害了别人。还会说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
邓安是个惜香怜玉的,想着大家都是知青要互帮互助,温声替她解围:
“苏婶,高知青也不是故意的。您用不着一直揪着过错不放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年龄上,您算是我们的长辈,对小辈宽容些不好吗?”
又看向容言初,企图得到共鸣:“容知青,你说我说的对吗?”
容言初平时和知青们没什么交集,不喜欢假惺惺的你来我往。厌恶的闭上眼,不想搭理这人,装作睡着的样子。
等了半天都没人应声,邓安仔细一看,发现他低着头,好像睡着了。
不经生出一股埋怨:“容知青还真行,这么抖都能睡着。”
秋槐花环抱着手,静静的看这两人做戏,“还有啥话,一起说了呗。”
高菲理亏,根本说不过在乡下常和人对骂的秋槐花,咬着牙不说话。
邓安瞥见秋槐花边上的苏溪溪,装模作样的说:
“苏婶,我也没有怪您的意思。你家溪溪这么好看,总不能别人一提到她,就让人想起她还有凶神恶煞的妈吧?”
秋槐花心里瞬间拉响警报,斥责且不留情面:“溪溪这俩字儿是你叫的吗?我家溪溪可不认识你,你少来套近乎。滚滚滚,瞧你那德行,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绝对不是她多想,这破知青肯定是对她闺女有小心思了。这些年因为苏溪溪,这种眼神瞧得多了去了。
邓安维持不住表面的君子面具,气愤的说:“好心跟你讲,你还胡说八道,果然乡下人就是不讲道理。真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这几句话,可算是把大山村的村民得罪了个遍。
都被骂到头顶上了,苏溪溪如何能忍。眼神冷冰冰的看向邓安,嘲讽道:
“学了几个字,就拿出来装逼。你吃了几颗花生米啊?有空多认几个字,不对,你读再多书,都挽救不了你是块朽木。”
“还有,你说我妈是你们长辈,那你们给我妈磕个头,再不济拿点东西表表你们的孝心啊?怎么,小辈对长辈没点尊敬,就想着吃小辈的红利了?”
“邓知青,做人还是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容知青没招你惹你,你自己想出风头还想拉别人下水,可真道德啊。这位高知青怕是感动坏了。”
这几段意味十足的话语,把苏梧惊叹的直捂住嘴巴,眼里充满了对小姑姑的崇拜。
全程没说话的容言初,嘴角轻微的动了动。睁眼看向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旭日,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邓安没想到苏溪溪会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他只是一时恼怒脱口而出,逞口舌之快。
察觉到旁人异样的眼光,他坐立不安,强撑着想找回一点面子:“姑娘家,还是要温柔体贴些才好。太凶以后都嫁不出去,成老姑娘了。”
苏梧叉腰鄙夷的看着他:“我小姑姑不管怎样,都有人喜欢。才不要你操心,略略略。你这么丑,肯定没有人嫁给你。”
邓安被气得直发抖,想反驳。
苏梧眼珠一转,恶趣味的吓唬他:“你再说我小姑姑,我就把你刚才说的话,说给小孩子听。”
吓得邓安,瞬间噤声了。
苏溪溪低调的笑着,顺便给苏梧竖了个大拇指。
干的漂亮!
苏梧害羞羞的抿嘴笑。
邓安不知道的是,不管苏梧说不说,这些话都会传到每个村民耳朵里。
柳青中的弟弟柳青山是大队会计,身兼记工及监工。柳青山知道了,就相当于大队长他们也知道了。
邓安才来这里多久,根本不了解这里面的弯绕,还以为说过的话就当放过的屁,风一吹就散了。
秋槐花赞赏的摸摸孙女脑袋,故作不认同的搭腔:“阿梧,你这么大点,少在嘴边上提那些事,害不害臊啊你。”
苏梧乖宝宝:“好的,奶。”
柳青中朝路边啐了一口唾沫,不经意的说:“我们这些乡下人,是没什么见识。但你们知青现在是在乡下啊。
听我弟提过几句,对于那些反叛、不听话的知青,一旦上报就会让他们去更艰苦的地方。”
“啧,那些地方比我们这儿穷的嘞,每天就吃一顿饭,有的还非常不喜欢外来者。”
点到即止,柳青中悠悠的吸了一口烟丝。带着烟味的白烟四处散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在他们的地方上,要想使点绊子,再轻易不过了。
到了县城,秋槐花依旧掏出一块钱:“溪溪,你去玩儿吧。这儿有阿梧帮我。”
苏溪溪上回是有事,这次卖杏子有风险。她不放心的说:“不去,我要帮着盯人。”
秋槐花满心都是好快点去占个好位置,没强求。
黑市里卖东西的人挺多,啥都卖。这里不用票,只用钱就能买到想要的。有的还能以物换物。
杏子个头大,水分多,还甜。很快就吸引过路人的注意。
“这多少钱一斤啊?甜不?”
“这有点疤的和青的都是两毛一斤,这边完好的三毛一斤。都甜,不酸。青杏可以买回去泡酒。”
秋槐花从两毛一斤的拿出几颗分给驻足的路人,“来,你们都尝尝。”
一路人吃了颗:“甜是甜,就是有点贵啊。我买三斤,能便宜点不?”
秋槐花搓搓手:“你看这么多人都在,给你便宜了其他人也不好照原价卖。就这点杏子,卖了我也好回家。买五斤就按两毛五算,你看这样行不行?”
路人犹豫了下还是算了:“五斤太多了。”
秋槐花没喊住他,招揽其他人。
旁边一人说:“婶,给我来五斤,说好的是两毛五,对吧?”
秋槐花乐开了花:“对对对,买五斤就两毛五。”
有这一好开头,没一会儿就卖出去十斤左右。
苏溪溪和苏梧一人站一边,四处张望着。
城里人缺的就是稀罕玩意儿,贵点就贵点,偶尔还是吃得起。
这年头饭都吃不饱,谁会有闲心去种水果树。
“还有吗?给我来一斤。”
“给我来两斤。”
“婶儿,给我尝一颗。好吃的话我也买点。”
第22章 22
◎想挖野菜了◎
杏子卖的很快,没多久竹筐就空了。旁边站着几个来晚没买到的,正在和秋槐花说着话。
“大姐,明儿还要来卖吗?我想买点回去给我闺女尝尝。”
“就是,我才到就啥都没了,连个杏子皮都没看到。要是明天也来,给我留着点呗。”
秋槐花满心都是兜里的钱,笑眯了眼收拾摊子:“明儿不来了,这是我闺女去山上看到的,哪有那么多来卖。”
苏溪溪见秋槐花背上竹筐,喊上苏梧,两人就跟着秋槐花悄悄离开了。
三人先是去了一趟供销社,再去国营饭店,咬咬牙买了十个肉包子,再去的苏明建家。
秋槐花没想着打扰两口子上班,来只是想把杏子给他们,让孙子解解馋。看不看得到孙子,倒没多大感觉。
毕竟家里好几个孙子孙女,也不缺。
苏明建是县城运输队货车司机,白天都在上班。
曲玲是国营饭店的员工,但儿子太小,最近她又身体不舒服,索性就在家带娃顺便修养一段时间。
两人住的是筒子楼,楼不高,楼道狭窄,做饭洗衣服厕所都在过道上。
这个时候,楼里的人大多都去上班了。
走进筒子楼,苏溪溪才发现太阳根本照不进来。楼梯间堆着很多杂物和垃圾。
到苏明建那层楼,苏溪溪一路上只看到楼下玩耍的小孩子。
“妈,这个点四哥四嫂不在家,你怎么把杏子给他们啊?”
秋槐花喘着气:“等老四他们在家,我们回去都啥时候了。老四媳妇说过,隔壁家那两口子人挺好,年初生了孩子。他们应该有人在家,等会儿就把杏子放她家。”
她是第二次来老四一家住的地方,再一看,还是觉得没乡下住着宽敞。
秋槐花看向苏梧:“阿梧,去敲门喊人。”
刚哄好在地上打滚、哭闹要出去玩的苏成耀,曲玲就听到敲门声。
“四叔四婶,在家吗?”
曲玲听到这称呼,捶了捶腰去开门。见到小姑子在其中,惊讶道:“妈,小妹,阿梧,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秋槐花没问她怎么在家,进屋把竹筐里的杏子和在供销社买的半斤猪肉拿出来,“杏子是溪溪和阿桐在山里发现的,给你们带点来。”
曲玲看见肉哪能要,推辞道:“妈,来就来买肉干啥,家里有。”
秋槐花放硬语气:“买给你们就收着,看看你这脸色,白的跟个鬼似的。再怎么想着这父子俩,也不能亏着自己身体。”
曲玲眼眶发热,“谢谢妈。明建上班去了,晚上才回来。”
她没空去管还在地上的苏成耀,拿搪瓷杯倒了一大杯水,“妈,阿梧喝点水。”
又拿了个小碗倒水,放在苏溪溪面前。
“谢谢四嫂。”
屋子不大,准确来说就一个屋。家具不多,但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苏溪溪一进屋,就看到边上的那张床,以及床前地上坐着搓眼睛的小屁孩。
刚坐下,小屁孩似乎认出她是谁,歪了歪头,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把抱住了苏溪溪的大腿。
许是刚哭过,嗓音奶声奶气的告状:“小姑姑,妈妈不带我出去玩儿。”
苏溪溪瞬间僵硬,不敢动。小屁孩鼻子上挂着的一串鼻涕,摇摇欲坠。离她的衣服只有一指距离。
秋槐花轻轻松松一把拎起苏成耀,放他妈面前:“苏成耀,记得我是谁吗?蹭我闺女一身鼻涕,小心我揍你屁股。”
曲玲心一抖,生怕小妹生气,赶紧拿帕子把小家伙的鼻涕擦干净,讪讪说:“他刚哭过,有点闹腾。”
苏成耀睁着双被泪水冲洗过的清澈眼睛,捂住小屁股:“是奶,耀耀记得。”
他不太记得苏梧,平时和二房两姐妹相处时间少。
曲玲教他认人:“这是你二堂姐,喊人。”
苏成耀乖乖叫人:“二堂姐。”
苏梧笑了笑。
秋槐花难得来一趟,曲玲问:“妈,要不中午你们就在这儿吃,我去买点菜回来。”
秋槐花喝了口水,摆摆手:“不用,老四中午都不回来吗?”
曲玲:“这大半个月明建的活儿远些,中午就不回来了。”
大人在说着话,苏成耀蠢蠢欲动,又趁机跑苏溪溪面前。张开手臂,仰着小脸说:“小姑姑,耀耀想要抱抱。”
苏溪溪无声的打量他浑身上下,确定没看到鼻屎之类的小脏东西,才弯腰把他抱怀里。
“哟,耀耀长重了啊。”
苏成耀傲娇的昂头:“那是,我还长高了,爸爸说的。”
没了碍眼的大鼻涕,苏成耀白净净的,小脸看着就软乎乎,很好捏的样子。
真踏马可爱,想一屁股坐死。
苏成耀像个蚕宝宝,缩在苏溪溪怀里:“小姑姑,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怎么不来吃饭饭了啊?”
苏溪溪在读高中时,在苏家人的强烈要求下,每周都会来四哥四嫂家蹭蹭饭。
家不在县城的学生,都是自己从家里带一定粮食去学校,交给食堂换成饭票。食堂伙食一般,苏溪溪刚去那半年,人就瘦了不少,都成尖下巴了。
后来,苏明建就主动提出,让苏溪溪每周来家里吃一两顿饭。
苏明建一家,伙食不算多好,但对比食堂的就好很多了。
苏溪溪不客气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说了你也不懂。”
苏成耀瘪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苏溪溪才不吃他那一套,冷酷无情的胡说八道:“别装了,今天你要是能哭出来,我跟你姓。”
苏梧“扑哧”笑出了声。
秋槐花和曲玲说了会儿话,知道他们一家人都好就放心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也该走了,最近队里活儿多,忙死了。”
曲玲清楚婆婆性子,没挽留,转身从柜子拿出一袋白面放在竹筐里:
“妈,我和明建帮不了家里什么,这白面就拿回去吃,给大家补补身子。”
这袋白面不多,看着两斤左右,是苏明建工作地方发放的。
曲玲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吃。
秋槐花背起竹筐,拍拍她的手臂:“嗯,你和老四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