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追妻日常-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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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差不多两柱香后,乘着孙宛俞的马车终于是停了下来。
“姑娘,下车吧。”屋外骑着马车马夫用粗哑的嗓子说道。
孙宛俞手指一颤,未动。
“姑娘?”那男人显然不是个体面的,没听到马车里的声音,竟是就要直接上手打开门。
孙宛俞连忙出声,说道:“且等一下。”
马车门外开门的声音顿时停下,但男人似乎是有些犹豫,孙宛俞悄声取下钗子,紧紧的捏在了手里,这才起身从马车里走了出去。
那马夫蹲在路边,目光丝毫不避讳的瞧着她,孙宛俞心中紧张,不敢让男人扶着自己下马车,于是猛地跳了下去,结果差点跌落在地,还是男人粗壮的手一把捞住了她的手臂,这才将她扶稳。
那手指粗砸,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
孙宛俞连连后退了两步,心中惊恐不已,但男人又救了自个儿,她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谢谢你。”
那马夫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指,嗓子咳了咳,说道:“是小的的本分。”
但那双铜铃一般的双眸却始终盯着眼前的就像是仙女一般的女子,不肯错开。
孙宛俞腿都开始发软了,瞧着男人身后的屋子,心中只觉就像是吞人的鬼屋一般,但若是不进去,这男子就像是瞧着什么一样的把她看着,她定了定神,对着那马夫说道:“那就麻烦马夫了。”
说完,她便朝着那幢宅子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重一分,直到她安稳的进了宅子,瞧见了一个粗实的婆子,一个呆愣愣的小丫鬟时,心中骤然的松懈了。
但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那原本应该离开的马夫也牵着马车进了门。
“这位便是叶大爷说的小姐。”那马夫对着屋内的婆子和丫鬟说道。
“呀,长安城里的大小姐就是长得好看呀,竟是像那些话本子里说的仙人一样!”那婆子张着满口的黄牙说道。
那丫鬟却一脸警惕的瞪了一眼孙宛俞,反而是脸颊带着点红润的瞄了一眼身后的汉子。
孙宛俞感觉自个儿背后都僵直了,她心中绝望,深知皇后定是厌恶她至极。
“我的屋子是那一间?”
她开口问道。
“就是这间。”那婆子伸手就接过她手里的包袱,接着直接推开一间不大不小的侧房,说是专门收拾好的向阳的给他住。
孙宛俞跟着进了门,也不细瞧这屋子,反倒是将那包袱死死的拽回来,说道:“嗯,你出去吧,我饿了,做点简单的饭食吧。”
那婆子一哽,本想将那包袱直接抢过来,谁知那马夫竟是走了进来,说道:“听小姐的吩咐,马婆子。”
孙宛俞能感受到那马婆子心有不满,但又忌惮马夫,于是小声的碎了一口,便离开了。
而那马夫,目光肆意的将屋子打量了一圈之后,目光又瞧到了她捏着钗子的手上,低声说道:“小姐请好好休息吧。”
直接就关上门离开了。
但孙宛俞并未动,而是死死的盯着门,直到那马夫和等在门口的小丫鬟走远了,她才骤然松了口气,她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过了半晌,才注意到捏着钗子的手竟是被钗子生生的划破了。
这个时候,她才察觉自己竟是如此的无用,离开了父母和渭川,竟是连自个儿都护不住。
她将包袱放在床上,坐在一边,瞧着手里不断冒着血珠的手心,思考着怎么才能去找到渭川。
晚些时候,饭食终于是煮好了,但那饭菜简直犹如猪食,她吃了一口就没能吃第二口。
直到晚上,到了她最害怕的时候,她努力的将凳子搬过去,挡住了门,衣服不敢脱,就这么紧紧的捏着钗子,抱着包袱蹲坐在门边。
过了会儿,她瞧着平整的床想了想,又连忙将床褥掀开,将枕头胡乱的塞进去,装作一副有人睡的模样。
果然,半柱香后,那马夫的影子就立在窗户前,他似乎是有些犹豫,在屋外晃悠了几圈。
孙宛俞屏着呼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影子。
突然,男人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想要将门推开,那椅子动了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那男人一顿,知晓这般大的声音,恐怕早已将那歇了的女子惊醒,他竟是猛地将门破开。
孙宛俞一把将自己的嘴死死的捂住,藏在门后,男人背着月光进了门,那浑身的气势就像是野兽一般。
她盯着男人刚走到她前面,一把将包袱扔在了男人的头上,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男人头骨的清脆响声。
但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男人晃了晃,转过身来,额角流下了血水,那神色姿态就犹如恶鬼一般,孙宛俞心中猛地一跳,捏着钗子酒死命的往门外跑。
期间,那屋子里的婆子和丫鬟就像是听不见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孙宛俞一路朝着马路跑着,身后那男子不知是因为流了血头晕还是故意的,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女子,犹如鬼魅。
她的胸口咚咚咚的跳跃着,先开始她还试图寻找着路跑,但不知后来跑着跑着,就迷了路,开始胡乱的跑着。
直到她差点落下山崖,她猛地顿住了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离着那黑漆漆的悬崖远了些。
一转身却瞧见了那马夫站在理她半尺的距离,就这么立在原地,那双眸子就像要将她生吃了一般。
“好姑娘,你就跟了我吧,啊,既然你这凤凰落了地,说句难听的,您还不如一只鸡呢。”
“滚开!”孙宛俞冷喝道。
“您可别不识抬举,你现在乖乖的,我可以等会儿让你也享受享受,要是不识抬举,我弄不死你!”那马夫声音粗哑,此刻说话更是下。流。
孙宛俞此刻倒是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只是心中凄凉,这一世她怕是见不到渭川了。
也不知道他好些了没有,找到了解药吗?
日后会不会想起她?
她想起那日渭川对着崔舒的笑容,心中就犹如刀割,日后,日后,崔舒真的会嫁给渭川,成为他的太子妃吗?
她纵有万般的不甘心,在瞧着那马夫就要上前欺辱与她时,决绝的纵深一跃,最后想的不过是对于父母的愧疚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穿着僧袍的男人从旁猛地跃出,一把将女子揽在了怀里,一甩手,自袖中飞出一个亮光,瞬间将那本想抛开的马夫割喉。
孙宛俞目光圆圆的瞪着抱着自个儿的男人,心跳犹如鼓击。
竟是那日在寺庙里俗讲的男人!
直到男人将她放到了地上,孙宛俞才惊醒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但她方才跳崖就用了毕生的勇气,此刻被人救了心中才觉害怕,跌跌撞撞的,后脚被凸起的石子一绊,竟是就这么跌落在地。
那僧人冷眼瞧着她这副柔弱不堪的模样,似是有些怒气,开口的嗓音不似那日俗讲时的带着佛意,甚至颇有些冷硬。
“你的父母呢?”
孙宛俞屁股生疼,方才本就在最后关头想的就是自个儿的父母,如今又被救命的恩人这么一问,她顿时心中溃不成军。
“呜呜呜。。。。。我,我的父母在江南。”
她哽咽着说道。
那僧人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自个儿有父母,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失望。
孙宛俞哭的时候,不似旁的人眉毛鼻子皱在了一起,而是那种眉若远山,而那双带着泪水的眼珠子就似那水中月,有像是那烟雨朦胧中的翠山。
僧人心中顿时被一击,那在圣泉寺长久之中沉寂的伤口又流着血淋淋的鲜血。
似是故人来,可古人早已红颜白骨的留在了天边。
“贫僧送你回家。”
再一次开口的嗓音竟是无比的嘶哑。
孙宛俞闻言,愣了愣,似乎是有些纠结,愣了许久,她试探着问道:“圣僧可知殿下如今可好了?”
那僧人闻言,剑眉一蹙,低声说道:“贫僧不知。”
或许是该回江南了,孙宛俞想,但她也想知道渭川是否安好。
她不傻,如今这番遭遇,她心中已是知晓,恐怕从一开始渭川就没有在她身旁安置护卫,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她孙宛俞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又该怎么办。
而皇后,当朝的皇后,这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不喜她这个人让人将她打发了就是,竟是如此的面慈心毒,表面上下旨赐她宅院,实则想让这粗鄙的马夫折辱她,让她要么成为残花败柳,要么就此香消玉损。
可,她的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渭川他病重了,那里能知道这些呢?
或许她身后本就有侍卫,只是就像是彩玉一般,皇后的人不允许她跟着自个儿。
到底是没骨气,她低声问道:“圣僧可否将我送到长安城里的东宫里。”
那僧人瞧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忽的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走罢。”
孙宛俞其实此刻屁股生疼,脚也歪了,早就走不动了,但那僧人人高腿长的,此刻早已走出几丈远,生怕她就这么丢下自个儿,连忙一瘸一拐的跟着走。
没成想过了一会儿,那僧人牵着两匹马匹就走了回来,又扶着孙宛俞上了马,这才带着她朝着长安城里跑去。
这一跑,她才知道,这宅院竟是这样的偏僻。
方圆几公里竟是荒无人烟。
直到天蒙蒙的亮起,她的视线里才出现了长安城门,本就浑身疲累,此刻倒是多了几分力气。
但心中却又有些胆怯,她不知道去了长安城里,即便是回了东宫又有什么用。
渭川若是还没醒,她又该如何去见他,见了他又能做什么?
更别说那皇后,本就像治她于死地,如今知晓她活着回去,不光她又陷入了危难,是否也会连累救了她的僧人呢?
且,若是,若是渭川早就醒了,根本就从未在意过她的安危,那。。。她这般上赶着去,又是何等的不要脸面?
离着这城门愈近,她的心就愈发的踌躇起来。
那僧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冷硬的声音再开口道:“姑娘,若是此刻想回江南,贫僧亦是可送你回去的。”
孙宛俞还未开口,就瞧见城门口的一处阴凉处竟站着神色闲适的德云,和身旁一脸焦急的彩玉。
她立刻打马上前,刚走到两人身边,还未说话,就差点跌落下马。
“哎哟,小心点。”德云和彩玉立马上前扶着她,惊呼道。
“德内侍,彩玉,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顾不得身子疲软,连声问道。
德内侍扶着她走到一旁早就候着的马车上坐稳了,这才说道:“姑娘,殿下昏迷前就让奴婢照顾好姑娘,但殿下病危,奴婢笨拙,竟是让姑娘陷入此等危难之中,幸得殿下昨夜醒了一时半会儿,就着人送信到圣泉寺,这才使得妄念圣僧来救姑娘。”
孙宛俞闻言,那心中的愁苦顿时去了一大半,她一时间思绪万千,那些愁苦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喜。
鼻头微酸,那一路上沉重而又繁复的难受与绝望,此刻都化作了泪珠子,不断欠儿的流淌着。
德云心中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彩玉使了个眼神,转身走出马车,朝着远处冷眼瞧着的妄念走去。
“德内侍,好手段。”
妄念冷笑着说道。
“崔族长,哦,不,妄念圣僧,倒是劳烦您多跑一趟了。”
德云立在马下,站直了背脊,笑着说道。
孙宛俞撩开窗帘,本想感谢那圣僧,却只来得及瞧见那僧人冷着脸对着德云说了句什么,随后抬首对着她点了点头,就纵马离开。
“他不会被我连累的吧?”
孙宛俞低声说道。
“不会的。”德内侍走过来,笑着说道。
“殿下既然用了他,就定会护他周全。”德云闲适的说道。
但这话似乎对着她说,道理也是一样的。
孙宛俞心中对渭川才那样质疑,现在除了欢喜,全都转化成了愧疚,明明生了那样严重的病,却依旧是在醒来后,就派了人来救自个儿。
“殿下先下好些了吗?”她问道。
德云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未寻到解药。”
孙宛俞心中顿时犹如刀割,她实在是担忧殿下的病,低声求着德内侍,说道:“德内侍,我知我身份卑微,但实在是放心不下殿下,可否让我去照顾殿下一二呢?”
德云却是拒绝道:“皇宫内苑不是那么好进的呢,姑娘也别担忧,殿下因着姑娘那吸允的毒,如今病情也算是平稳呢。”
孙宛俞点了点头,抿着嘴,心中全是对渭川的担忧。
而此时,朝堂之上,莫名的开始出现了三皇子在文人间极有推崇的声音。
而四皇子在武将间亦是颇有威望。
原本在李渭川成为太子后,兄友弟恭的和平景象逐渐露出了兄弟阋墙的局面。
大李本就在这繁华之下,国库空虚,军队羸弱,官员冗杂的局面,如今皇子之间在朝堂上出现了争夺权位的局面,更是让庞大而羸弱的王朝变得岌岌可危。
与此同时,边疆又出现了皇家正统“杨”字的旗帜,一时间整个李朝竟是因为李渭川病重而出现了巨多的问题。
而崔族长,此刻正坐在御书房里,瞧着脸色沉重的皇帝,眸光轻轻地闪动了一下,劝道:“陛下,可得放宽些心呢。”
皇帝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帝号成,并非是成功的成,而是守成的成。
如今国家忧患就在眼前,他哪能宽心?
“如今最缺的就是武将,崔爱卿。”成帝叹道。
即便是李朝是以武力夺取天下,李朝的历代的风气亦是开放,按理说武将应不缺才是,但偏偏民间民风开放,但朝堂和皇家却依旧是以求娶旧贵族之女和旧贵族子弟交友为傲。
于是整个国家竟是出现了割裂的现象,凡是稍微有些门第的子弟都衣学文为先,实在不行,再求武功。
而高门的闺阁女儿家也都是以世阀豪门的女子礼仪和品性为标杆。
崔皇帝如今是第一次觉着这样的氛围是否有了问题,但一旁的崔族长却似乎是知晓陛下在想什么。
他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人文武双全,只是因着身份低微,未曾求仕罢了。”
成帝如今那里还想什么身份低微不低微的,他连声开口道:“是哪位,姓甚名谁,如今又在何处?”
崔族长瞧着一脸信任他的皇帝,却丝毫不觉愧疚,心中只对这样的皇帝厌恶不已,如此这般的人竟也能成为太平盛世的皇帝,生下那般优秀的皇子,恐怕也是他崔氏血缘的缘故吧。
他眼底略带着些嘲讽,低声说道:“仇(qiu)坤。”
“这般姓氏的,果真是少。”
皇帝感叹一句。
“若是陛下允诺了,那臣明日便将那仇坤引荐给陛下。”
皇帝自无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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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皇宫里。
原本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此刻一脸的沉静,端坐在榻上,德云低声的汇报着。
“殿下,那崔族长果真是推荐了杨坤,陛下也同意了。”
李渭川神色不变,略带着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德云知晓陛下心情并不好,有低声说道:“倒是孙姑娘,昨夜受了一夜的惊吓,又跑了那样多的路,刚回到东宫就发了高热,晕了过去。”
“看样子崔启去救了。”李渭川说道。
“是,殿下果然神机妙算。”德云回复道。
“果真是妄念,本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耽于情爱,终究是辜负了他浑身的本事。”
李渭川冷声不屑的说道。
德云微微垂了身子,说道:“如今为殿下所用,也是在为他们崔家赎罪罢了。”
“孤看他倒是懒得管他们崔家死活,崔家都是一群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