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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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言自语似的对着风,絮絮叨叨。
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埋在头盔里的那张脸,正一点一点变红。
江枭一点没发觉的,还在那继续说。
“为什么要跟你AA,知道吗?”
“就是怕你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远离我!”
“结果呢,还真被我猜着了!”
“你说我要不那么做,你是不是连恼我的机会都不给我!”
“反正我不管,只要你别躲我,气我怨我,我都无所谓。”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又笑了。
“那天和你去看樱花,就抱了你一下,看把你吓的!逃跑的速度怕是都能去参加百米赛跑了吧!”
说着,他又作气一声:“把我一人扔那儿也不管了,没良心,白对你这么好了!”
圈在他腰上的胳膊紧了一下。
江枭低头看了眼,再瞥向后视镜,黑乎乎的一块压在他后肩,一根眼睫毛都不露。
他笑了声,嗓门突然扬高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陆知鸢!”
头盔里的那张脸,通红通红的。
以为他会说那三个字呢,结果——
“陆知鸢!”
“陆知鸢!”
。。。。。。
他断断续续的喊了很多声,的确是三个字,可却不是她心里期待的那三个字。
陆知鸢咕哝了句“胆小鬼”,咕哝完,她又笑了。
感觉到搂在他腰间的力度又紧了不少,江枭低头又看一眼。
凉风灌进他衣领,试图想掠走他身上所有的温度,但是搂在他腰上的两条手臂,紧紧的。
整个后背也被她贴的暖暖的。
深绛夜幕,皎洁弯月,星光寥寥。
他有点喜欢今年的春天了。
作者有话说:
江枭:不知老婆听见没?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
◎“住一间,你说我想干嘛 ?”◎
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下了车; 陆知鸢刚想去摘头盔,手就被江枭握到了手里。
冰凉冰凉的。
江枭手也不热,但是和她的相比; 还是暖和的不止一个度。
“傻不傻?”他声音里带着怨道; 睨着她:“不知道把手缩袖子里?”
陆知鸢埋着脑袋不说话; 但是没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任他握着,任他几根手指揉着,任他用两只手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
直到把她的手焐出了温度,江枭才松开; 取掉她脑袋上的头盔; 把她有些乱的头发拂了几下后; 他也没把手里的皮筋还给她。
“头发就这么散着吧; ”他说:“还能暖和点。”
陆知鸢抿嘴轻笑; 抬头看了他一眼。
路上他说的那些话; 她听的隐约模糊; 但也听到了不少。
后来,他不说了; 她便在心里一点一点回味自己听到的; 再顺着那些去想当时的那些细枝末节。。。。。。
不得不说; 他的那些解释; 正是她积聚在心头的结,如今结被他解开,他们的关系真的好像只剩一层窗户纸。
只要轻轻一戳; 就明朗了。
可是这层纸,要谁去戳呢?
她吗?
还是等他主动呢?
心里乱糟糟的拿不定主意间; 腰上突然绕上一股重量。
陆知鸢扭头看过去一眼; 是他的手; 不轻不重地搭在她腰上,看似故意,又很随意,轻轻搂着她,走过一家家亮着灯,飘着香的门店。
“煲仔饭吃吗?”问完,江枭扭头看她。
当时,陆知鸢的目光刚从他的手移到他侧脸。
四目相对,猝不及防。
陆知鸢上一秒刚想避开他视线,下一秒又想起他后半路说的一句话。
那句话她听的不太清,似乎是在怨道她躲他。
她不躲了,小鹿似的一双眼,眨了眨,“你喜欢吃锅巴吗?”
江枭笑了声,带她停步在原地:“不吃锅巴还吃什么煲仔饭?”
那应该就是喜欢吃的意思。
一直以来,他都有就着她的喜好,那她是不是也该多就着他一点。。。。。。
陆知鸢点头:“那就煲仔饭吧!”
进了店,江枭也没问她意见,自作主张地点了两份黑椒牛肉。
而后拿了两瓶水,递给她一瓶后,腾出的那只手又压在了她腰上。
动作亲昵,可又很规矩。
一点都不乱摸的那种。
陆知鸢突然想,他要是摸了。。。
她该给什么反应。
刚冒出这个想法,腰上突然被‘掐’了一下。
陆知鸢两个肩膀一抖,诧异地抬头看他。
刚好撞进他深沉的眼底。
江枭微眯着眼角,在看她:“想什么呢?”
陆知鸢心里慌乱:“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江枭下巴一抬:“没想什么你往门口去?”
陆知鸢看过去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
所以刚刚腰上那一下是提醒喽?
她还以为他故意的。。。。。
陆知鸢抿了抿唇,脑袋低下去几分。
店里客人不多,江枭带她坐到靠近墙的一张桌子。
看见他只拧了自己的瓶盖,陆知鸢在心里撇嘴,眼看江枭仰头喝了几口,水瓶再放回桌上,陆知鸢把她的那瓶推到他面前。
江枭轻舔唇上的水渍,掀着眼皮,慢慢悠悠地晃了她一眼:“干嘛?”
“我拧不开。”
一脸无辜的模样,惹得江枭轻笑一声:“你都没拧,怎么知道自己拧不开?”
以前他给她买水,都不给她自己拧的机会,递到她面前时,盖子都给她拧好了。
现在可好,还没和他怎么样呢,瓶盖都不给拧了。
陆知鸢微微一噘嘴,把那瓶水又拿回了自己面前。
瓶盖被虎口一旋,都没怎么用力,就拧开了。
江枭:“。。。。。。”
还想听她说两句软话暖暖这一路吹的冷风呢。
倔脾气。不仅倔,还小气。
都没说什么呢,就摆脸子给他看了。
这以后还不得宠上天?
江枭掌心压桌,站起来。
陆知鸢表情一呆,抬头看他:“你干嘛去?”
江枭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时,‘作气’地在她头顶揉了两下。
“给你拧瓶盖去!”
陆知鸢没有跟他作假地客气,朝他的背影囊了下鼻子,小声咕哝:“早干嘛去了!”
等到两份煲仔饭端上桌,陆知鸢没有立即动勺子,看着江枭拌完自己的,她把自己的那份往他那边推近一??x?点。
没说话,等着看他反应似的。
江枭抬眸看了她一眼,默了两秒,笑出一声气音,不清不楚地咕哝出一句:“祖宗”。
眼看他把下面的锅巴挑起来,陆知鸢才开口:“我不吃锅巴。”
江枭手里的勺子一顿,原本弯着的眉眼往下沉了几分,“那你不早说?”
“你吃不就行了?”
江枭低头看了眼:“那你呢?”
她嘴角弯出浅笑:“我吃饭,你吃锅巴。”
江枭:“。。。。。。”
那顿饭,陆知鸢吃的很饱,米饭没吃多少,但是江枭把他那份里的牛肉都给了她。
用自己吃过的勺子,一块又一块的,断断续续的。。。。。。
两人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小区的沿街商业街。除了吃的,还有几家女装店。
江枭带着她去买了一件可以挡风的小外套。
再坐回江枭的身后,已经十点多。
江枭两腿支地,陆知鸢把下巴抵在他后肩,勾着脑袋看他手里的手机屏幕。
见他在用导航搜酒店,陆知鸢好气:“你怎么用导航找啊?”
江枭没应她。
吃饭的时候,他用了其他的软件看了,图片看着还不错,可惜评价都不好。
见他不说话,陆知鸢当即就想起上次和他找酒店的情景。这会儿已经很晚了,陆知鸢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不许再像上次那样挑了。”
江枭还是不说话,陆知鸢拽了拽他腰侧的衣服:“听没听见?”
江枭这才敷衍地“哦”了声。
结果,挑都没得挑,一连跑了好几家,都默契的只剩一间大床房。
终于在快十一点的时候,两人在一个三星级酒店找到了仅剩的一个标间。
江枭扭头看她,眼神询问。
陆知鸢偏开脸不说话,沉默的表情似乎是把选择权给了他。
说不上来是真的不想再跑,还是说有贪念在作祟。
江枭掏出了身份证。。。。。。
办完入住手续,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江枭看着电梯门里的倒影,掩嘴轻咳一声说:“是两张床。”
陆知鸢当然知道是两张床,要是一张的话,她才不会把身份证给他。
出了电梯,两人一左一右地走着,头顶射灯昏黄,暗色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走廊的红色地毯上。
人影时有重叠,暧昧气息流淌在安静的廊道。
陆知鸢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住酒店,可这次的心境和上次完全不同,眼看离客房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
“怦怦、怦怦”。。。。。。
频乱的心跳声喧嚣地砸在她心里,总觉得旁边的人能听见似的,陆知鸢下意识往旁边挪远了一步。
以为距离被拉远,她就不会紧张了,结果下一秒,她眉心一拢。
突然就想到他路上埋怨她的那些话。
如此一想,她两脚又挪了回来。
江枭从出了电梯后就一直用余光轻瞄身旁。
感觉到她距离的疏远,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还没怎么样呢,又开始想逃了!
江枭刚想往她那边横过去一脚,结果没等他有动作,旁边的人又自发地回来了。
江枭疑惑地看向她侧脸。
目光平视,两唇不似刚刚那般轻抿,两手还插在黑色背带裤里。
丝毫不见电梯间的扭捏,还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还挺会故作镇定。
江枭在心里笑了声。
他倒要看看她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标间的客房,面积不大,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摆着两张单人床,窗边有两把软椅,还有一个圆形茶几。
进了客房后,陆知鸢就把被江枭挂在肩上的黑色小旅行包接到了手里。
他去柜子里拿拖鞋,她背身对床在电视机下面的长柜前整理东西。
整理得煞有介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过来。”
陆知鸢条件反射地把脸一抬,眼睛乱瞟地看着面前的白墙。
过去?
去哪里?
该不会是让她在他身旁坐着。。。又或者像电视里放的那样,让她坐他怀里?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不妨碍她在脑海里天马行空。
手里的动作停了,四周静谧的针落可闻。
好半晌,陆知鸢才动作慢放地扭过脸。
然后就看见他坐在床边。
压着腰,双臂抵在膝盖上,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在看她。
要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呢,反正就是不清白,甚至还有点不怀好意。
但是目光偏转,陆知鸢又看见他两指勾着一双白色的一次性拖鞋。
所以让她过去是让她换鞋?
换鞋就换鞋,干嘛用那种惹人浮想联翩的表情看她。
陆知鸢羞恼地嗔了他一眼。
双脚转了个方向,陆知鸢走过去,没有在他旁边坐下,她坐到了他对面的床边。
江枭的目光就这么追在她脸上,看得饶有惬意,而同时,那双白色拖鞋在他指尖轻轻地晃。
眼里和嘴角的兴味愈加明显。
陆知鸢双手压在膝盖上,坐姿端正。
可被他这么一眼不眨地定睛看着,陆知鸢心里憋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
想虚张声势恼他一嘴,又莫名其妙地吞咽一下。
不可否认,他那双眼,这么凝眸看人,很勾人。
以前对他没有遐想,所以总是内心坦荡。
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小鹿乱撞,撞的她脸也红,心也虚,声音都颤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本来也没想干嘛,偏偏她这么问,就惹人浮想。
江枭突然很想逗她:“住一间。。。”他声音带出暧昧的尾调:“你说我想干嘛?”
刚刚陆知鸢只是脸红,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红到了脖颈。
“你、你能不能,”她声音又软又低:“正经一点。”
这就不正经了?
那他以后真要对她不正经了,成什么了?
禽兽吗?
江枭垂下眉眼,低笑一声。
刚刚,他手肘压在左膝盖上,这会儿,左臂屈起,掌心压膝,右手的那双拖鞋勾在手里,不知是要自己换上,还是给她。
就这么吊在半空。
。。。也吊着她似的。
陆知鸢突然觉得他就是故意,故意逗她,故意想看她难为情的表情。
这么一想,陆知鸢突然心里有了底气似的,右手一伸,把在他手里晃悠了半天的拖鞋抢到了手里。
她边换拖鞋,边试图岔开话题打破房中的尴尬。
“你快点去洗澡,”本来下句是想说自己困了的,结果等她说完上句,她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
两张床离的不算远,她弯着腰换鞋,身体前倾,江枭也只坐了床沿一点位置,身体同样前倾。
若不是陆知鸢坐在他斜对面错开了位置,她那低垂的脑袋正好能戳到江枭的下巴。
江枭看着她的后脑勺,想到从离山县走时,把她束在头发上的皮筋抽掉的画面。
再回想,那动作算是亲昵的,而她当时一点都没有躲。
又或者,从他今天来了之后,他很多碰触到她的小动作,她都没有躲,似有一种纵着他‘为所欲为’的架势。
江枭不禁舔了舔唇,可眼看那只脑袋垂了很久都不太起来,他歪头看了眼她手里的动作。
停顿的动作让江枭在心里轻笑一声。
估计是在乱想。
夜还很漫长,他也不着急回去。
所以。。。。。。
江枭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我去洗澡。”
不知是不是脑袋低的有点久血流下涌,等陆知鸢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再抬头,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耳边响起哗哗水声,扰的人心绪难平。
陆知鸢站在窗边,看着相隔不过一米的两张单人床。
那一瞬,她突然在想,如果今晚住的是大床房,那她和他岂不是就要睡在。。。。。。
一张床上了?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她扁了扁嘴,又看了眼被分开的两张床。。。。。。
江枭洗澡完出来,陆知鸢正面朝窗户在打电话。
“所以我该说你什么好,我不联系你,你整个就一隐形人,你说你要谈个男朋友,是不是也这么晾着——”
“我好了,你去洗吧。”
随着身后的声音,陆知鸢条件反射地把手机往胸前一贴。
扭头,看见江枭正擦着头发站在床尾。
见她咬唇,脸上也一副做了亏心事被抓包的表情,江枭视线落到她压在胸前的手背上。
周遭安静,压在胸口的手机震出重重的三个字。
“陆知鸢!”
声音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你给我如实招来,哪个野男人!”
陆知鸢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心里慌了几秒,反应过来,手机屏幕也没看,连摁两下侧边的摁钮。
通话被挂断,陆知鸢埋着脑袋在原地踌躇几秒,最后把唇一抿,踩着小碎步从窗边走过来,就要越过江枭时,胳膊突然被拉住。
江枭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头发只擦了两下,垂在额前的发尖湿漉漉的,还有两缕凝出晶莹的水珠,坠而不落。
随着他脑袋一点点往后倾去看她,水珠落至他眉骨,又随着他再歪头的动作,又一滴水珠坠到地板上。
房间里静谧无声,几乎能听见“啪嗒”一声响。
陆知鸢内心??x?也随之一荡。
江枭上半身后倾着,蛊人的一双眼,盯着她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