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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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渝回复好。
又一一看向通知栏的消息推送,许是昨天搜索过,这会儿手机提醒几乎都是“男生死缠烂打应该怎么办”这一类的标题。
时乐渝不想看,想点清除,却不小心点到其中一条推送。
本想点击关闭,余光之余看到题目:【拒绝过的男生最近对我表现暧昧。。。。。。】
“。。。。。。”
后面是什么她就看不到了,鬼使神差的,她看了下去。
大致看了眼当事人的描述,时乐渝感觉和自己的近期经历相似,于是又点开评论,众说纷纭,对她没什么用处,她昨晚临睡前就已经想明白,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向琰。
简一和张君泽带着午饭过来,三人吃完午饭后各自忙着。
蓦地,时乐渝嘶了一声,被刀子划出一条细长的口子,简一和张君泽抬头望去。
接收到两人的目光,边用纸巾裹住伤口边说:“没事,你俩继续做。”
说完,站起来准备去拿医药箱。
却在直起身子的瞬间顿住,膝盖处还是疼,过了一秒才缓缓抬起脚。
停住时间太快,简一和张君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直到她走起来,这才注意到她走路姿势不对,对视一眼,简一扶住时乐渝回到座位,张君泽把医药箱拿过来,又想着他给时乐渝涂药不合适,递给简一。
时乐渝也就顺了他们两个人的意,伸出刚刚被划伤的手指。
简一碰到她的一瞬间,手指缩了一下。
简一没注意到,注意力全在另一方面,问她:“乐渝姐你腿怎么了?”
“。。。。。。摔的。”
两人噗嗤笑出声。
接受到时乐渝不善的目光,瞬间收住。
没过几秒,简一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最终还是没憋住,发出气音低低笑了出来。
“。。。。。。”
“乐渝姐你怎么摔的啊?”
“?”
时乐渝瞅她,又瞥了张君泽,见他嘴角也扯起个弧度,有些气结,他们俩就差把——你快点说,我们好知道怎么具体地嘲笑你,写在脸上。
她语气如常:“不知道。”
“哦。”简一故意拉长尾音,继续给她涂药:“多半是没看见。”
张君泽点头:“我觉得也是。”
“。。。。。。”
现在回想起那天摔的情景,时乐渝也觉得纳闷,她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那泥土虽然滑,但应该也不至于摔倒。神游之际,手指处的疼痛感强烈,时乐渝没忍住轻呼一声。
简一顿住,慌忙道歉。
时乐渝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处理好伤口后,时乐渝也没了继续做木雕的心思,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发呆,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
看到张君泽低垂着眉眼,右手拿着刀在木头上雕刻,时乐渝恍然。
她或许,可以问问张君泽?
但又觉得,与其问别人都不如去问向琰本人最合适。
目光逐渐涣散,朝着张君泽方向单手撑着下巴,视线没在他身上。
但由于一直面朝他那边,张君泽能注意到一道似有似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用力不稳,在木头上划出一道痕迹。
放下手里的东西,木头与桌面发出碰撞的沉闷声响,时乐渝回神,恰好与张君泽那试探的目光对视。
两人皆是怔住。
张君泽是没料到时乐渝压根儿就没看他,时乐渝则是懵的,张君泽不好好做木雕看她干嘛?
看了眼他那刚有个大概雏形的木头,疑惑道:“做好了?”
“没,手滑了。”
“。。。。。。”
冗长的安静。
时乐渝在心内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须臾,还是决定丢给他一个难题。
“如果,你原来追过的女生拒绝你,你还会追她吗?”
张君泽正准备拿起木头的手顿住,手指稍稍蜷缩了下,又很自然地恢复回去:“我不知道啊,看情况吧?”
拿起桌子上的木头,准备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张君泽缓缓补充道:“如果换成我,我会。”
空气再次安静,时乐渝心里更没底了。
简一疑惑:“乐渝姐谁在追你啊?”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简一实话实说:“无中生友倒也大可不必。”
“。。。。。。”
张君泽说出一个和她内心想法一样的办法:“我觉得,乐渝姐你还不如去直接问那个追你的。毕竟每个人想法也都不一样。”
时乐渝没吭声,目不斜视瞅着他。
张君泽狐疑,试探着改了下措辞:“让你朋友去问当事人。”
时乐渝直起身子,“知道了。”
简一:“。。。。。。”
张君泽:“。。。。。。”
注意到俩人的神情,时乐渝催促:“快点做。”
俩人没再揶揄她,低下头各自忙着。
时乐渝觉得,她应该只是需要一个人认同她的想法,好像她的处事方法和原则,在向琰这里都破了例。
她把这归结于,向琰近期的行为太诡异了。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至于让向琰来给她上。药,也没必要特意给她发消息发生日祝福。
张君泽临走前,不确定地问了下时乐渝:“用我再帮你问问别人吗?”
时乐渝嘴角微抽,倒也不用让那么多人知道,摇了摇头,“不用。”
张君泽没过多强求,点了点头和简一一起离开了。
等两人走后,时乐渝也回去了,她想,今晚要是能碰到向琰的话,就问问他的想法,没有人比他自己更能知道他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心虚三某人来了:给宝贝们道歉,我以为我设置了自动更新时间,但是并没有。昨晚睡得早也没看QAQ
这章是补昨天的,今天的更新依旧是晚上九点?
第14章 别躲
来到小区门口,时乐渝本就行动迟缓,又加上特意放慢速度,用了比平时多出一倍的时间走完这段路。她想着能碰到向琰就直接问他,她总不能跑去人家门口问或者发消息。
那样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觉得神经病。
心有期盼不一定有会有回响,越是急于求结果的东西,来的越缓慢。伴随着电梯声响停在六楼,时乐渝都没遇到向琰。
来到门前,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子,上面是展北市医院的院标。又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深棕色木门,时乐渝抿了抿唇。
打开药袋,时乐渝看了眼,是去疤痕的药膏。坐在沙发上,找出了和向琰的聊天记录。
这是第三件,让她疑惑的事情了。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她需要本人确认。
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谢谢。】
他应该是在忙,没回复。
接连几天,时乐渝都没看到向琰,没太在意。
她最近接了个单子,腿伤也好很多,除了那一层厚厚的棕褐色的痂还在提醒着她国庆假期这一悲惨经历。
清晨曦光微弱,迎面打在时乐渝脸上,鬓边的碎发随微风吹起,张牙舞爪地胡乱飞着。
她昨晚画完设计图有点晚,眼睑出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眼皮没什么精气神耷拉下来,按照早已熟记的路线,来到车位,打了个哈欠,钻进车里。
来到店里,将昨晚的设计图又在木头上画了一遍。
天气渐凉,时乐渝套了件针织外衫,坐在院子里开始锯木头。
刀具的嗡鸣声与隐藏在枝头乌鹊的啼叫声交替充斥在耳旁,偶有木屑被风吹落砸在她脸上。
早已习惯的情况,时乐渝没理会,继续切木头,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做出个大概。
晚上回到家,时乐渝简单吃了晚饭,就收到群里的消息,是怡山市的老师。
不过这次不是作业,而是她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题目,发到群里让大家试一试。
收拾完碗筷,时乐渝找出平板我在沙发上,思考许久,脑海中有个想法,刚准备动笔,就听到有人敲门。
叹息一声,趿拉着拖鞋,脚步完全没抬起来,发出摩。擦的声响,来到门口,是向琰。
还不等她问,向琰晃了下手中的优盘,主动解释:“借用一下你电脑。”
时乐渝点头,她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的构思,没什么太多精力分给向琰,找出电脑放在茶几上,下巴抬起示意,“没密码。”
随后坐到沙发上开始动笔,向琰张了张嘴,见她在忙,也就没说话,打开电脑忙自己的。
天边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客厅充满橙黄色的光线,散发着那点羸弱且无用的光芒。
时乐渝画完线稿后,活动了一下酸硬的脖子,发现向琰正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天色已经黑了,也没有开灯,时乐渝在电脑屏幕光亮的照射下,偷偷打量着他。
他眉毛浓密,眼睛在电脑和手机之间来回切换,长而密的眼睫在眼睑处覆上一层阴影,鼻梁高耸唇线平直,下颌处线条分明,在光亮的照射下晦明交错。
顺着向下看去,喉结偶有滚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在键盘上移动着,声音不大,速度却很快。
客厅灯都是可遥控的,时乐渝瞥了眼茶几,在沙发上随意乱摸着,摸到东西后按下按钮,刺眼的白炽灯瞬间充斥在整个客厅,时乐渝眯了眯眼。
突如其来的光亮也让向琰略感不适,微微眯起眼睛后又很快适应,看向她。
时乐渝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解释:“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说完,把遥控器放在茶几的盒子里。
还是放在茶几上方便一些,她上次顺手就扔在了沙发上。
刚刚光线暗,时乐渝没看到,这会儿打开灯后,发现向琰是直接坐在地上的,什么也没垫。不由得佩服他在秋天还能这么毫无顾忌地坐在地上。
视线在沙发上胡乱转了一圈,而后抓起一个垫子给他。
向琰明白她的意思,接过,“谢谢。”
看着他坐在垫子上后,时乐渝接着画画,不知过了多久,反应过来什么,狐疑地看了眼向琰。
他身后阳台上就放着小凳子,他怎么不坐?
沉思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是没看见,又或者是他不好意思去拿。
没太在意,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平板上。
两人维持这种氛围一直到十点多,时乐渝画好后直接把图发在群里,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向琰注意到她的动静,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二十五了,站起身,把垫子递给她:“谢谢。”
“没事儿。”时乐渝见他要走,瞬间来了精神,目送他出去后,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手机在一旁嗡嗡震动着。
无奈,只得看一眼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发现是群里消息后,时乐渝回复几个,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后,时乐渝来到客厅准备把电脑平板收起来,不经意间发现电脑上还插。着向琰的优盘。
时乐渝诧异一瞬,倒是第一次遇到向琰大意的时候。
换好衣服,时乐渝敲了敲他的门。
过了几分钟,没人回应。
时乐渝寻思着,他总不能这么一会儿,就出去了吧。
再次抬起手,又敲了次门。
还是没人回应。
时乐渝泄气般倚在门上,在回去与再敲一次之间纠结一瞬,选择回去。
正当她准备直起身回去的时候,身侧的门突然打开了,时乐渝整个人还靠在门上,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重心不稳,身子直接向前倒去。
双手胡乱晃着,下意识地想找到稳住身体的东西。
向琰见状,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又往前一带,时乐渝顺势向前酿跄一步,撞到向琰的前胸处。
只听见他倒吸一口气。
时乐渝鼻周瞬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猜测向琰应该是刚洗完澡。额前碎发上的水珠顺着滴来下,落到她后脖颈处,又分裂出几个细小的水珠,凭空消失。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有点凉。
动作幅度过大,时乐渝干发帽掉了下来,半搭不搭地挂在她肩膀上。
刚刚时乐渝向前一步的时候,向琰另一只手虚拢住她的腰,察觉到后腰处的力度时,时乐渝抬起头,两人对视。
向琰的呼吸混合着两人的沐浴露香味,喷落在她锁骨处,密密麻麻的痒感顺着锁骨处向全身四周扩散,是一种无法言说又怪异的感觉,时乐渝后背一僵,窘迫也随之包裹而来。
她感觉自己瞬移到夏天,那种空气中的闷热、湿黏感无死角地包围住她,周边空气暧昧缱绻。
后腰处被他手掌按着的部位灼热明显,连带着手腕处那一圈,与刚刚锁骨处的感觉在体内交织碰撞,像胡乱跑着的烟花,时乐渝能听见自己心底“砰”的一声,炸出一道绚烂的火花。
时乐渝觉得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凉爽的秋意,甚至在北方已经快要进入初冬的时候,她还能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但眼下容不得她多想,迅速把手腕从他掌中抽出来,又向后退了一步,把手中的优盘给他。
时乐渝硬着头皮,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你忘在电脑上了。”
向琰从她掌心拿过,指腹不可避免的碰到她掌心,酥痒感再次袭来,时乐渝快速把手放下背在身后,蜷起手指挠了挠。
向琰注意到她那自欺欺人的小动作,轻声笑了下,指腹也下意识地相互摩。擦了下。
他轻咳一声,神色如常:“谢谢。”
“没事儿,那我回去了。”
刚刚后退的动作让本就在搭在肩膀上不牢靠的干发帽直接掉在地上,时乐渝捡起来,也不等他回复,直接离开了。
等她走后,向琰怔怔地站在原位,看向左手掌心,手指并拢又展开,回想起刚刚的触感,她真的很瘦,刚刚他能摸到她后腰处的凸出。
向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玫瑰香味儿,迟迟没有散去。
迟钝地关上门,隔绝了刚刚与时乐渝的所有的关联,但屋内的气味又无时无刻不在侵占着他的神经,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
…
时乐渝回到家中,靠在门上,长吁一口气。
手不受控制地摸像后腰处,感觉余温还在,强行压下这种怪异的感觉,找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又把干发帽洗了。
躺在床上,时乐渝缓慢反应过来,她应该问向琰是什么想法的。
结果那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她,不过现在再去找他也不合适,只能下次再问了。
晚上,时乐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躺在手术室床上,向琰穿着绿色的手术衣,拿着她平时锯木头的电锯,说她腰窝处太热了,需要锯掉,只有锯掉才会好。
梦里那个躺在手术床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但却不知道逃跑,睁着眼睛恐惧地看向那个比她腰还长的电锯,而她就像一个旁观者,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向琰像个机器人,目光无神空洞,就像别人给他装了发条要让他一定完成任务般。
她冲着梦里的自己撕心裂肺地大喊,让她快点起来,可她好像听不见,愣愣地躺在那里。
耳边突然传来手机的闹铃声,时乐渝猛然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深呼吸,回忆这个毫无逻辑并且可怕的梦。
她不知道腰窝热和锯掉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那是一个严重不符合医院要求的手术。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时乐渝没什么精气神的爬起来洗漱,神色恹恹地开车来到工作室,继续做昨天没做完的木雕。
坐在后院,时乐渝总觉得后腰有凉意,好像有个人站在她后面随着准备着一样,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集中精神接着做木雕。
作者有话说:
向琰:摸到阿秋的腰了。
三某人:明天就让你哭。
向琰:现在改剧情饶你不死(手拿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