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的田园生活 作者:千年书一桐(起点vip2013.04.12完结,种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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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瑞玉听得子晴如此说,也没矫情,痛快地接了,说:“我们可就都等着侄女婿的酒了。有什么事情就说话,我们傍晚来帮你浇一下瓜地,能救多少是多少,别可惜了。”
子晴听了也没拒绝,这些日子,曾瑞祥和她每天早上和傍晚,就开始拎水浇地,虽说有竹管子通过去,可也需要一人从井里打水,一人从竹管子那头的缸里接水,毕竟子晴是一个不满十三周岁的女娃,哪里有多少力气,曾瑞祥也是个常年不做事的,这阵子可是把两人累坏了。每日的洗菜水淘米水等等都没有浪费,后山的瓜地那边好在前几年也打了口井,为的也是浇水方便。
要是林康平知道子晴在家如此受累忙碌,只怕又得心疼坏了。还别说,自打定亲后,沈氏也接受了林康平,两人像家人一样地相处,子晴对他,竟也生出了几分依恋,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在忙些什么?
下午四点多钟,五位堂叔果然都过来了,先谢过了子晴的酒钱,就麻利地开始干活,把茅坑兑满水,一趟趟地把地浇透了,说可以多管些日子,几人干的天黑了,还在忙乎,曾瑞祥从学堂回来后也加入了他们之中,何氏见了赶紧做上饭菜,好在家里东西比较齐全,加上还有徐师傅师徒两人,菜的样数不多,但数量够了。几人干到快十点了,才把地都浇完了,说只是往地里倒水,有月亮,也不黑,一口气干完了,他们明日还有不少活等着。
子晴帮他们热了饭菜,他们见天色已晚,胡乱扒拉几口就急忙回家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秋玉被拒
天气越来越热,子晴的心里也越来越烦躁,家里的琐事又多,主事的只有她一人,担心子福在外面不知怎样了,担心林康平的生意是否顺利,担心子禄的考试能否过了,担心今年的租子肯定收不上来。总之,一天到晚烦躁不安,又不能跟外婆何氏发脾气。
好在没几天,周掌柜过来拉桃子,今年干旱,桃子少,但比往年的甜,周掌柜主动每斤涨了一文钱,饶是这样,收入还是不如旧年。不过,已经比种水稻好多了,这么一想,子晴又宽心了许多。
五月十五日,第一批西瓜就开卖了,天热比往年提前了五天,这几年当地种西瓜的多了,六七月份成熟旺季时才卖到三四文钱一斤,那时子晴的瓜地已经拔藤了。就现在,也是文家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曾家的西瓜又确实比别家的早一个月,味道还比较甜,才给的高价,第一批如今也只能卖到十二文一斤了,十八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十五亩西瓜的收入曾家现在也就维持在一千两出点头了,想当年最好的时节可是赶上过两千两银子的收入,好在子晴早就预料到了,如今后山的果园一年也差不多有一千两银子的进项,当然大头还是橙子,子晴看管的十分精心,从书里也找了一些果树的知识,也让曾瑞祥从村子里有果树的人家取了些经验。
一直到六月初,才下了一场大雨,可庄稼还是减产的厉害,租子肯定收不上来了,佃户能有个温饱不挨饿就不错了。大雨一下就开始没完没了,橙子树的花刚谢。小果子被打掉了不少,子晴见了直心疼。好在西瓜卖掉了大部分,已拿到了八百多两的银子,子晴稍觉心安。
没两天,子寿和子喜回家,让他们分担了一些家务。子晴的心情好了很多。六月下旬,沈氏他们也回家了,沈氏大包小包的又是满载而归,子禄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忐忑,不大愿意出门见人。
为此,曾瑞祥特特地带着几个孩子去钓鱼、摸泥鳅。找鳝鱼的,一直没闲着,家里的伙食改善了不少。都是子晴爱吃的,尤其是鳝鱼,百吃不厌,就是收拾起来有些麻烦,子晴自然不敢触摸,只是教给了子禄用钉子把头钉住,划开肚子。取出内脏,剔去骨头。切成鳝段。沈氏为此还嘲笑子晴,“都是你惹得祸,就为你一句爱吃,你二哥可没少下力。也不知你哪来的那些鬼主意。”
子晴振振有词地回道:“娘,这是我偶然想到的好法子,那辣椒炒鳝段,大家都跟着借光了,满了口腹之欲,不说谢我,怎么反倒还怪罪上了?”子晴第一次把红辣椒和青辣椒和香葱蒜子炒的鳝段端上桌子的时候,可是流了一地的口水,色香味俱全,吃起来比田鸡还过瘾,因为不用吐骨头,鳝鱼的肉还特别的滑嫩。
沈氏这阵子跟着曾瑞祥也学了不少字词,倒也听懂了子晴的话,看着子晴摇头笑道:“合着你就是一大吃货,你还得拉扯上别人?”
子禄他们几个听了大笑,从此,子晴就被冠上了“大吃货”的外号。
这日,曾瑞祥说好了要出门钓鱼,秋玉抱着孩子过来了,看到曾瑞祥他们摆弄渔具,忙说道:“二哥,你带着子禄他们几个帮我把晚稻秧子插了,横竖你们闲着也是闲着,我家的早稻一直干旱着,你也知道我没有劳力去挑水,颗粒无收的,这不,眼瞅着下了几场雨,我要提前几天把晚稻插上。”
曾瑞祥见秋玉一副理应如此的语气,又得知妹夫已放假在家,就拒绝了她,说道:“一共就两亩田,两人有个两三天就做完了,不要总想着依靠别人。旧年我就想说你了,看在你第一年分家的份上,妹夫也没在家,帮就帮了。如今你也不赶时间,妹夫又在家里闲着,就算你懒得不想下田,两亩水田妹夫一人干几天也能干完。当年你嫂子,一个女人还带着七八岁的孩子下地,五六岁的孩子看家,不也过来了,你们谁伸过手?”
秋玉听了又羞又恼,脸气得通红,待要分辨两句,又委实找不到话说,只得含恨抱羞而去。
这边子晴听了说道:“爹今日还真不错,我喜欢,只怕阿婆知道了又要生气,小姑是懒怠惯了的,现在连饭也不做,都跟着阿公阿婆吃呢。”
“理她那多做什么,我们今年要去了,明年还跑不了,合着我们自己花钱雇人干活,却跑到她家田里忙乎,回头连饭都不管一顿,还要跑回家吃。都是阿公阿婆惯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子禄撇嘴说道。
“放肆,你阿公阿婆也是你们能议论的。”曾瑞祥假意喝道。子晴和子禄偷着做了个鬼脸,这事肯定没完。
七月中旬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官差上门送信,子禄考中了秀才,虽然名次比较靠后,不过毕竟也过了这一关,仍是值得庆贺的。曾瑞祥让子禄去给老房送信,老爷子知道了,说要过来吃顿饭热闹热闹。
秋玉一开始不想过来,田氏不知为何,问了半天才知事情的原委,气呼呼地跑来质问曾瑞祥。曾瑞祥听了一开始也不分辨什么,只是吩咐子禄过去把他小姑请来。
“你到底想怎地,三个妹子你得罪了两,剩下一个唯一的大哥,也断了来往。你是不打算要这家人了,都嫌弃上了,你好过你自己的小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指不定哪天,连你爹娘也不要了?”见儿子没理他,田氏气呼呼地接着问。
曾瑞祥听了很是伤心,沈氏要开口说话,曾瑞祥摆了摆手,深呼一口气,说道:“娘,你这样讲,儿子真的很寒心,现在就好好给你摆摆这些年的事,我自问不曾亏待过谁。大哥那里,分家前就不说了,分家后我一直挑大梁养你们,大哥就掏了两年银子,后来见他困难,我主动提出一个人养父母,这都没什么;大嫂和玉梅同时生孩子,大嫂难产,把我请的稳婆扣住,也没什么;子雨顺产出来的早,要事事压着我们,连孩子过生日都要晚一天,也没什么;大嫂生子全,气得早产,也是我跑着去请的稳婆,也没什么;子萍出事,他撵出不管,生孩子什么的她婶娘还亲自跑去看顾,买这买那的,也没什么;可子荷没了,能怪到我们子雨身上吗?子雨和子喜两人同时出痘,我们自己还顾不过来,有谁问过一声?他家的孩子没了,算命的说要断交就断交,合着这些年的兄弟情谊还比不上算命的几句瞎扯。”
曾瑞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春玉那里我就不想说了,算计我不够,还要算计子晴,子晴没算计上,又算计上了康平,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伤。秋玉这次没帮她下田,是因为知道妹夫在家,拢共就两亩水田,一个人多做两天也就是了,我也不是常年干农活的,家里的田地以前不也是玉梅打理的?如今我自己心疼孩子,都花钱雇人做农活,我再带着孩子帮秋玉忙乎,别人不笑我发鬼癫?妹夫要不在家,秋玉一个人做不了,赶时间的话,旧年那样帮我也就帮了。娘,你心疼秋玉,我也心疼子禄他们几个。”
“那能一样吗?子禄他们是男孩子,从小摔打惯了,你妹妹从小娇贵着呢,哪能吃了这苦?”田氏辩道,气势倒是弱了些。
曾瑞祥见说了那么多,田氏还是没有听懂,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再娇贵能有玉梅小时候娇贵,咱家能有什么条件,玉梅小时候家里什么条件,既嫁了人,那就是她的命,什么样的命她都得认了,有能耐自己折腾去。我家晴儿现在还一天到晚地又是家里又是后山地忙活,我家晴儿不娇贵吗?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
田氏气的横了沈氏一眼,刚要再开口反驳,老爷子和秋玉带着孩子进来了,老爷子一进来就听见曾瑞祥说的话,想来田氏必定又来胡搅蛮缠了,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整个一油盐不进的东西,老爷子在心里哀叹了几句,说道:“老婆子,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你非要把儿子媳妇都折腾得心寒了你才罢休?”
秋玉听了赶忙说道:“娘,不怪二哥,那日的确是我想得不周,我回去后仔细寻思了二哥说的话,是我自己太懒了,木木他爹也骂了我一顿,说也不是做不了,又不着急。”说完又对沈氏说道:“二嫂,用我帮你干点什么吗?”
沈氏听了连摆手,说:“孩子还那么小,好好看着吧。我和晴儿就可以了。”说完就出了厅堂进了灶房。
子晴彼时和外婆何氏已经忙上了。子晴发现,每次看到阿婆过来,打过招呼,外婆就主动避开了,每次的争吵从不掺乎,最多在事后开解开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外婆才能获得一大家子的尊重。
因为秋玉的主动认错,这顿秀才饭吃的还算圆满。至于回家后,秋玉和田氏的真正想法,子晴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康平vs老爷子
欢聚的时光总是一晃而过,七月初,子寿和子喜两人去了县学,子禄因要去州学报到,要晚几天,所以独自在家又开始用功了,每天都在书房坐很久,也就下午时能跟子晴去后山转转,这还是子晴强烈拉着他去的,说要劳逸结合。
子禄说想两年后去试场,即便不中,也能积累些经验。子晴听了深以为然。不过,没几天,他也去州学报到了。
家里的日子又冷清了许多,徐师傅那边的木工活干完了,就剩下点油漆活,子晴捡了些楠木块和红木块,准备没事时再雕麻将玩,又从李师傅那要了点油漆,把旧麻将图案重新刷一遍。
抱着小木块,子晴忽然想到,自己新买的院子那边,也该把门窗安上,还有基本的生活家具要备全,不然等林康平突然带人回家了,一时上哪住去。于是跟徐师傅说了一声,因为家里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木头,又是准备给雇佣的人住的,要求不高,徐师傅就派了他大徒弟带了个小徒弟过去了。
七月底的时候,李师傅的油漆活也完成了,沈氏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笑着说:“这回万事具备,我可就单等着媳妇进门了。”
这日沈氏正在数着手指头掐算子福都出门好几个月了,连封信都没送回来过,也不知这孩子在外头能否顺利,能否平安,子福就进家门了。
子福是在八月初十回到家里的,风尘仆仆的,也瘦了好些,不过精神还好。等他洗漱完毕,坐下来歇息时。大家才知道他一路都经历了什么。
原来他跟林康平一路到了粤城,倒还顺利,林康平接了货就要回京城,子福在粤城周围游玩,领略下粤城的风土人情。本来他有些想跟着船队去西洋绕一圈的,知道他九月十八成亲。大卫没敢带他。说是这一趟他们除了要过海,还要翻山,很是危险,时间上也肯定来不及。子福从粤城出来。沿着官道往回走,越走发现干旱灾情越严重,于是他从岭南那边一路拐到岳麓。在岳麓书院停了半个月,一路往北,感受灾情。感受饥饿,写下了许多感想和游记。
“爹,我这一趟出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以前我竟是坐井观天了,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风土人情,生活方式、语言习惯和禁忌。尤其是那些山里的少数民族,有的民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可他们传承了上千年的习俗里,很多都是那种对生活的热爱,对丰收和富裕生活的向往,让人肃然起敬。我总以为自己小时候经历的那些就是最艰难、最凄惨了,殊不知这一路看了那么多,又碰巧遭遇了旱灾,这一路都有难民,还有的难民携妻带子的讨饭,一个个饿的只剩皮包骨了,很让人心酸,哎,什么时候都是农民最难。”
曾瑞祥听了高兴地说道:“看来这一趟出门你的确磨练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
等子福休息了两天,沈氏催他去给刘家送节礼,自己跟着去安州采买过节所需。回来又想到不若给家里每人做一身新衣,穿出来也是体面,尤其是家里的长辈,还要接受跪拜,想到这些,沈氏翻出了林康平年前送的那些好衣料,一人裁了一身。沈氏特地给田氏和何氏都各准备了一份给新娘子的见面礼,一只银镯,一支银簪。这是何氏提醒沈氏的,主要是怕到时何氏给了东西,田氏没有拿出手的东西,怕外人笑话了。
“虽说她做事不招人待见,可终归是子福的阿婆,是女婿的亲娘,孩子成亲是大事,弄体面些,说出去也好听些,毕竟子福是要做大事的人。这回你就听娘的,给她备一份见面礼,别到时没有东西拿出手,让外人笑话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苛待了两位老人。至于那几个姑姑,你就别管了。”何氏劝道。
沈氏听了也对,横竖东西是要回到自己儿子手里的,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越性给自己亲娘也准备了一份。
中秋节前,春玉特地带着大毛来了一趟,沈氏没让他们进门,在门口听春玉说大毛的婚期定在腊月十二,到时请全家都去喝喜酒。沈氏听了也不接言,回身把门关了。春玉自回去向老爷子和田氏诉苦。
日子很快就滑进了九月,沈氏跟曾瑞祥和何氏商量定了菜谱,又跟村里帮厨的五个人商定了日子,又检查了打赏的荷包,又定好了谁家的整猪,又是给各家亲友送信,总之,每日不做点什么,心里就慌慌的,弄得何氏跟曾瑞祥都笑话了她好几次。
九月初八,这日送聘礼,雇了二辆驴车和一辆牛车,进了安州城,才开始吹打着抬聘礼到刘家。刘家可能没想到曾家出了二十二台的聘礼,而且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先前已经给了一百两的聘金办嫁妆,这回又给了八十八两的礼金,刘先生还是那句话,太破费了,刘母自是高兴女儿找了个好人家,终生有托了。
九月十六,沈氏亲自把婚床摆好,床褥床单什么的要等新娘进门,铺上新娘自己的,检查了屋内的各项陈设,就把门锁好。
九月十七,中午帮厨人员进门试灶,近亲的族人全家过来吃饭,也有远道的亲戚,如沈建水一家,夏玉一家、秋玉母子等等,加上厨师居然也有六桌了。
下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