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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像风一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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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她眼尖,还真不能看到那只橘猫。
  它看起来好像不到一岁大,躺在小巷口杂乱的垃圾桶旁,身体快要被雪淹没。估计吃了不少苦头,呼吸已经比较微弱,要仔细看肚皮才知道它还活着。
  或许是感知到有人靠近,小橘猫费力地睁开眼看向阮梨。
  紧跟着,它慢慢挪动爪子,又连着叫唤了好几声。
  每一声都好像在向她求救。
  让阮梨想起了那天决定把天赐安乐死后,她和它见的最后一面,以及说的最后一次话。
  那时,天赐好像也感知到了什么。
  它眼睛亮晶晶的,不确定是不是眼泪,然后冲阮梨叫了两声。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天赐毕竟是她养了十年的猫。
  可阮梨直到最后也没哭出来。
  因为理性告诉她:
  疾病迅速夺走天赐的健康和活力,无论自己是否愿意,天赐都注定活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阮梨从小就很少掉眼泪,直到最后送走天赐也十分平静。
  所以此刻,阮梨同样只是静静地看了这只橘猫一眼,没动。
  她思考两秒,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盖在橘猫身上,随后起身离去。阮梨想着——
  最多也只能这样了,毕竟她兜里的钱只够勉强养活自己。
  去餐馆吃完饭回来,恰好正午。
  连着几天的风雪天气在太阳出来的一刻,总算停歇下来。阮梨沿着原地折返,路过橘猫所在的垃圾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下意识往那瞥了一眼。
  发现小橘猫还活着时,阮梨眼底有些诧异。
  但她脚步仍是没停,靠着街边往酒店走。
  围巾一丢,阮梨脖间便空落落的。她只好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把衣领再次往上拉了拉,试图遮点风。
  天气转好,路上出来的人也多了。
  人行道上有好几条不同的脚印,朝前的、往后的。
  阮梨眼神淡淡,脚步不由得慢下来。她盯着看了几秒,忽然脚步一转,往后走了回去。
  在下一□□风雪席卷前,她抱着身上多处伤口、肮脏虚弱的橘猫,来到了两公里开外的宠物医院。
  后来,阮梨看着宠物医院的人给橘猫洗澡,处理伤口时,突然想起了之前天赐也是这么被她和陈迄周救回来的。
  手中热茶的温度没那么滚烫了。
  阮梨捧起抿了一口,垂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其实昨天唐宁宁的问题还蛮好回答的。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和陈迄周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理性,一样有些骄傲在身上不愿屈服。所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算出于那一点点的骄傲,他们也绝不会容忍自己率先低下头颅,去选择重新开始。
  感情上的胜利者,有且只能有一个。
  而谁先回头看,谁就是输家。


第6章 胡同·少年
  阮梨记得,高一那年初春。
  由于母亲的工作原因,她跟着从申城转学到了隔壁的省会城市,南霖。
  向芸莉是骨科医生。
  平时工作很忙,又是个女强人,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根本没时间管阮梨。
  直到去南霖市前,她都在跟向芸莉闹,表示希望自己留在申城。
  倒不是因为阮梨的父亲有多好,毕竟脑外科医生忙起来,和骨科医生没什么两样。
  医生都忙。
  而阮梨只是单纯不想花心思去适应新环境,但她的诉求再一次被向芸莉和阮广山无视了。
  他们以各种原因作为理由,“威逼利诱”让阮梨转学去了南霖市。
  母女两抵达南霖市没几天,向芸莉便转身投入她的事业。
  关于阮梨转学的事,向芸莉没再管过。
  阮梨不熟悉这座陌生的城市,她第一天上学就坐反了公交车,光荣迟到了。
  南师大附中是南霖市的重点高中之一,错过早自习自我介绍的时间,班主任不想因为阮梨耽误大家的学习时间,直接让她从后门悄悄进去。
  事实证明,融入一个新的集体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而尴尬的自我介绍只是第一步。
  阮梨向来人缘差,加上她根本无心社交,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独来独往。
  来到南霖市后,向芸莉比以前更忙了。
  她经常做手术忙到半夜,早上也没办法叫阮梨起床给她做早餐。很不凑巧的是,床头那个闹钟完全闹不醒阮梨,于是她每天早上都要迟到。
  起初老师还能体谅她,后来次数多了逐渐开始不满,好几次打电话告知向芸莉。
  可阮梨的母亲是个大忙人,大部分时候都接不到电话。慢慢的,老师也不再打电话,直接让阮梨站走廊罚站。
  一罚就是整整一节课。
  那段时间,阮梨每天都能看见身穿校服的少年从她眼皮下经过。
  那人五官立体,骨骼优越,个还高。
  他的校服拉链扣到锁骨下,里头穿着一件干净的白T,额间黑色的碎发不过眉眼,身上没乱搞,手上的皮肤和脸上一样冷白。
  是十分标准的好学生,也是阮梨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完全踩在她审美上长的。
  但那样漂亮的眼睛望过来时,总是透着股冷漠疏离劲。
  性格不是阮梨喜欢的款儿。
  她喜欢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孩子,能无时无刻接住她的话、逗她开心的那种,而不是像这种一板一眼,心里只有学习的书呆子。
  果然,阮梨稍一打听——
  就发现陈迄周的成绩自入学以来,始终稳居全校第一的宝座,外校联考也没人能挤掉他。
  不过关于他的为人,反而出现了两种说法。
  一种喜欢陈迄周的,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另外讨厌他的,聊起陈迄周时都是默契地嗤笑一声,表情满是不屑,评价道:“他啊,不就成绩好了点,天天不知道在装什么呢。”
  前者多是女生,后者则大多是男生。
  再之后月考,阮梨成绩好挤进了重点小班。
  在南师大附中这样的市重点学校,学习成绩好就是天,所以换了新的班主任后,阮梨迟到的事再也没打电话通知过向芸莉。
  照样是新的班级、新的环境,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同桌换成了全校第一。
  陈迄周话少,大部分时候都在埋头做题。
  他很奇怪,每天早上的第一节 课和下午第五节课都请假,不来上课。
  班上的人都觉得默认是陈迄周学习成绩好,老师拿他没办法。
  小班的学习氛围更浓,才高一就有种明天要高考的既视感。
  所有同学都觉得花费时间在交际上是件很愚蠢的事,他们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学习。
  生怕身边的某个人,在下次考试会超过自己。
  这样的情况同样也适用于阮梨和陈迄周身上。
  两人各学习各的,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不过这种相处模式却深得阮梨的心,她依旧独来独往,有事没事就去学校附近的胡同口,喂那只瘸腿的狸花母猫。
  那只猫似乎流浪很久了,身上很多伤口,一点也不亲近人。
  阮梨第一次喂东西给它吃,狸花猫凶巴巴地朝她叫了一声,然后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后来在她的坚持下,狸花猫好歹愿意吃东西了。不过每当阮梨伸手想摸它,狸花猫就会毫不客气地给她一爪子。
  总之是半点不领情。
  阮梨很讨厌它。
  于是给它起了个难听的绰号,每次叫这个绰号,狸花猫全身的猫毛都气得立起来,朝她龇牙咧嘴的。
  阮梨见它这样子,更加讨厌它了。
  没多久,南霖市进入了梅雨季节。
  每天空气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沉闷燥热,引得人心烦意乱。
  阮梨没心思听课,瞥到旁边空落落的座位,见陈迄周又请假没来,她也随口找了个中暑的借口想走人。
  进办公室打请假条前,阮梨听到班主任在打电话。
  话里隐约叫了陈迄周的名字,大概聊的是家庭相关的话题,在语重心长地劝他每天这样请假也不是办法,诸如此类的。
  对话没持续很久,不知道陈迄周回了什么,很快就挂断了。
  阮梨站在门口等了几秒,这才进去请假。
  拿着假条走出校门,阮梨刚来到狸花猫在的那条旧胡同,突如其来的骤雨便打乱街上所有人的节奏。
  潮湿和狂风让人烦躁。
  正当阮梨郁闷地想找地方躲雨时,却偶然瞥见巷口有个穿着熟悉蓝白校服的少年。他背梁笔直,脚边有只瘸腿的狸花猫,死死地咬着他的裤腿不放。
  少年僵硬地站了会,最终妥协了,弯下腰抚摸起看着又脏又臭的猫,头顶的伞也往那边移了些。
  阮梨冷笑一声,注意力从那双冷白修长的手上移开,忍不住在心底骂道:
  这见色忘义的小瘸子。
  平时对她张牙舞爪的,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儿了?
  阮梨盯着两秒,抱着“小瘸子不要她,她也不要小瘸子了”的想法,转身正欲走,却看到了校服少年的正脸。
  那张脸,阮梨无比熟悉——
  是她请假没来上课的同桌,陈迄周。
  阮梨短暂地诧异片刻,脑海里莫名想起班主任的那通电话。她站着多看了陈迄周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阮梨都没再去喂养那只狸花猫。
  反正总有人会喂它,饿死她也饿不死这只小瘸子,阮梨是这么想的。
  直到天气转凉。
  出于想看看小瘸子狸花猫还有没有活着的心思,有天晚自习放学后,她方向一转,来到了那条熟悉的老胡同。
  刚到哪儿,阮梨便看到狸花猫耷拉着脑袋守在胡同口。她唇一扬,幸灾乐祸地走了过去,蹲下来嘲笑它:
  “哟,饿着呢?”
  狸花猫见到阮梨过来,先是瘸着腿站了起来,然后扭过脑袋。
  明显不想搭理她。
  阮梨嫌弃地轻扯唇角,那些嘲讽的话都到嘴边了,狸花猫却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
  叫声微弱,好似很委屈,在委屈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
  可眼前的狸花猫却依旧努力抬高它的脑袋,如往常一般高傲。阮梨有些无奈,也是此刻,她才恍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讨厌这只狸花猫。
  分明瘸腿流浪于世,只能靠人类同情的施舍活下去,此刻却傲娇得像是拥有全世界。
  连半分弱小都不愿流露出来。
  阮梨看着狸花猫残缺的后腿,见它把头抬得更高,微叹了口气。她从书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鸡胸肉,放到狸花猫跟前,嘴上却没半句好话:
  “知道了,这不过来了嘛,叫什么叫。”
  话一出,狸花猫好像听懂了,瞬间又恢复以前那副高傲的模样,叫得更来劲了。
  “就骂你了。”
  说着,阮梨抬手往它脑袋上轻轻拍了拍,“谁叫你以貌取人,我对你不够好吗?还背着我找别人,男人能信吗?那漂亮男人更不能信啊!人这种无情冷漠的生物,同情都是一时的,你看他这会管你么?还不是我来喂你……”
  没等阮梨说完,周围的脚步声停在耳边。
  头顶有阴影笼罩下来。阮梨抬头望去,她看见少年身姿挺括,橘黄色的灯光越过梧桐树的树隙印在他的校服上,斑驳一片。
  有风吹过衣角。
  身旁的陈迄周刚蹲下来,狸花猫便立马凑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没想到说坏话会被当事人抓包,阮梨尴尬地舔舔唇。
  她自觉这会说什么也不对,干脆闭上嘴装傻充愣。
  但陈迄周只是看了阮梨一眼,然后抬手挠了挠狸花猫的下巴。他眼神依旧冷淡,没多逗猫,把手里给猫带来的零食放下,便起身离开了。
  那是阮梨和陈迄周第一次在校外有了交集。
  关于天赐。
  一只瘸腿的狸花猫。
  当晚,阮梨盯着陈迄周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看了好久。
  川流不息的车辆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分割,她惊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甚至隐约中感觉有股力量吸引着她。
  但她形容不出来,也说不清。
  直到两天后的作文课,语文老师让他们以“我最想成为的”为题,写一篇作文。
  全班的作文交上去后,阮梨天马行空的想法获得了老师的夸赞,而当时同样被作为优秀范文在班上传阅的,还有陈迄周。
  当他的作文本落入阮梨手中,她看着上头清隽工整的字迹,才恍然明白那股力量是什么。
  是两个本质相同的灵魂,更是他整篇作文结尾的那句——
  成为风,从此向山向水,自由就是我的使命。
  ……
  “你好,猫猫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麻烦那边结一下账。”
  护士的声音打断阮梨的回忆,她哦了一声,木讷地站起来跟过去结账。
  当账单结出来的那一刻,阮梨得承认,她确实后悔了。虽说没有天价费用那么夸张,但好歹也是一笔支出。
  有天赐的经历在前头,阮梨省去了某些没必要的检查。只让医生给橘猫做了几项最基本的检查,比如体格、猫瘟等等。
  橘猫身上没什么大伤口,都是些小的摩擦伤和一些冻伤。
  等处理完伤口,医生交代阮梨过两天带它来打疫苗和驱虫,便让她们离开了。
  没有航空包,阮梨把围巾翻了个面,抱着猫猫坐车回到酒店。在椅子上靠着坐了几分钟,她打开软件开始查询本市比较靠谱的领养所。
  阮梨并不打算养这只橘猫。
  一个是因为没钱,另外一个则是因为天赐。
  猫的寿命不长。
  再养意味着还要面临一次分别。阮梨向来不会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大多数时候,她甚至不愿意接触新的事物、新的人。
  因为离别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情。
  阮梨在各大社交账号发布完领养橘猫的消息后,乌市的夜幕降临了。
  她懒得出门,于是叫了份外卖。
  说起来,在乌市逗留挺长一段时间了,她也该想想下一步去哪儿玩。
  但在查旅游攻略前,阮梨先看了一眼卡上的余额,最后才放心去查攻略。
  正当她考虑要去赛里木湖还是禾木时,卧在床边的橘猫睡醒了。
  它抬起小脑袋,爪子扒拉着床脚,似乎想要爬上来。
  “不可以。”阮梨瞥了它一眼,拒绝了。
  原本没希望小橘猫能听懂,毕竟它还小。可话落,阮梨便听见橘猫委屈地喵呜了一声,然后低下脑袋,重新趴了下来。
  撒娇也没用。
  阮梨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机上,她心硬,不吃这套。
  花了三十多分钟敲定行程,她的外卖迟迟未到。软件上提示着天气恶劣,外卖小哥在努力派送中,阮梨倒也不好意思催了。
  橘猫很乖,被她凶了后也只是乖乖守在床边,一点没闹。
  阮梨的目光落在它受伤的后爪上,静静地望了好半晌。她点开微信,盯着自己发出去的那条领养橘猫的朋友圈看了良久。
  最后还是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隔日一早,阮梨依旧没有收到任何询问橘猫的信息。
  没有人想收养这只橘猫,而橘猫的去处成了阮梨目前最大的难题。阮梨望着还在睡觉的猫猫,陷入了沉思。
  带着它旅游到时候又是一笔开支,但总不能再次抛弃它……
  阮梨忍不住皱眉,这么一看,遇见本身也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情。
  窗前有阳光倾斜进来,连着狂风肆虐了整整六天的暴风雪,在今天终于得以消停。阮梨坐在床上纠结许久,最后无奈起身。
  算了。
  吃饱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回来啦,久等了~


第5章 北疆·列车
  阮梨洗漱完准备出门时,卧在床头睡觉的橘猫被她吵醒了。
  它昨天晚上只吃了点鸡胸肉,这会早上起来饿得直哼,小脑袋还时不时蹭一蹭阮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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