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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殿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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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手递上厚厚一封信; 沈元夕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三殿下抽出信来; 眉头一提; 笑了起来。
  信分两叠; 一张给沈元夕的,另一叠十几张纸的,是给他的。
  三殿下分了信:“这是你的。”
  沈元夕接过,先匆匆扫过,没有见到沈丰年伤病的字眼才缓了口气,仔细看了起来。
  沈丰年收到她伤愈之后来信,立刻写下了回信,信中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他那里不用挂念。又说给她买了许多好玩的小东西,应该不久后也会随信送到京城。
  沈元夕明白了,刚刚接的那封信,就是父亲按时写下的平安信,平安信刚送走,前后脚功夫,就收到了她受伤清醒后,与三殿下一同发去的信。
  这么一来……
  沈元夕踮起脚,好奇地偷瞄三殿下手中的那沓信。
  三殿下余光瞥见,微微一笑,也踮起脚,把手举高了。
  沈元夕皱起了眉。
  “我爹给你写的什么?”沈元夕问。
  三殿下不答,笑眯眯问她:“你父亲祖籍崖州的吗?”
  “不是,祖母是。”沈元夕说道,“祖母从崖州嫁过来的。为什么这么问?”
  三殿下道:“大昭地界,要说最会骂人的,还属崖州籍。”
  沈元夕深吸口气,头发丝都飘竖起来了。
  还真是骂三殿下的吗?!
  她又看了眼三殿下手中的纸张,十几页。
  “这……”沈元夕道,“我父亲到底说了什么?”
  三殿下笑:“沈将军果然文武双全,是个能臣。”
  这十几页纸,确实是数落三殿下,但却并无威胁,骂了又句句在理,三殿下很是佩服。
  沈丰年条理清晰,明事理,有骨气,又不窝囊,聪明人。
  三殿下折起这些信,收好了。
  “你别……殿下生气了吗?”
  沈元夕惴惴不安,总觉得这时候三殿下说自己父亲文武双全,不像什么好话。
  三殿下却是一愣,摇头道:“元夕,你不如你父亲聪明。”
  沈元夕怔住了。
  三殿下则是伸手一捞,又将沈元夕抱起,慢悠悠走回。
  一路不见沈元夕动弹,也没听到她说话。
  三殿下低头瞧了一眼,当下停住脚步,震惊道:“你生气了?”
  好,这下轮到他问了。
  沈元夕神色低落,绷着脸,本就有些泫然欲泣,三殿下出声询问,她一行眼泪就绷不住滚落下来,但又是一脸不服输的矛盾表情。
  三殿下道:“我明白了,你误解了。并不是说你笨拙……”
  “我就是听不懂!”沈元夕耸了耸鼻尖,憋住了眼泪,胸口硬邦邦的疼,分不清是委屈多打击多还是气恼多。
  “殿下每说一句话,我就要想是否另有深意。我问什么你又不答,要我猜,可我猜不懂,还要被殿下说不聪明……”
  三殿下笑容凝固了,他慌了。
  “三殿下……放我下来。”沈元夕说。
  三殿下连忙将她小心放下,小声道:“你当心些……”
  “我就想问一问三殿下,我父亲写了什么给三殿下。”沈元夕眼睛直视着他。
  “你父亲责骂我没有照顾好你。”三殿下微微弯着腰,轻声细语地回答。
  “殿下看过后,会生气吗?”
  “不会。”三殿下道,“反而很佩服你父亲的文采口才,归根结底,他作为一个父亲,我的岳丈,是可以指责我未能保护好你。”
  说完,三殿下还强调:“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放心。”
  沈元夕问:“殿下是真的觉得……我不够聪明吗?”
  “不,应该说……”三殿下微微眯起眼,眼神飘走,似在回想,“我认为你心有慧根。说你不如你父亲聪明,只是在说……人情世故上,你尚年轻。”
  沈元夕眉头微微动了下,委屈较真的表情松动了些许。
  “此外……”三殿下又道,“我刚刚那么说,其实也有逗弄你的意思。”
  沈元夕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疑惑,她后退半步,上下打量着三殿下。
  这人活了快三百岁,竟然……
  “只是,你好像误会了我,还生气了。”三殿下想要去牵她的手,又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乖乖缩了回去。
  “你要是真的烦闷,就到处走一走,做什么都行,等气消了,来与我说一声就是。”三殿下说罢,从沈元夕眼前消失了。
  他躲到了小阁楼,关上了所有的门窗,缩在黑暗中闷闷不乐。
  窗户开了道缝,小灰团飞了进来,确认他的表情后,浸月扭头就叫:“宴兰快!他真的在哭!”
  三殿下颇为震撼。
  他哪里哭了?
  宴兰公主随即翻窗而入,恨不得把外头的日光都照到儿子脸上。
  三殿下在光线中眯起眼,对二人露出无奈的神色来。
  宴兰公主道:“这事怪你。”
  三殿下道:“我知。”
  “你真知道?”宴兰公主可是看完了全程,很想大展身手,给儿子复盘战况。
  三殿下说:“我真的知道。”
  他知道,沈元夕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姑娘,她长在亲缘稀薄的将门,家门和自身都依仗着沈丰年,沈丰年的安危关系着她的所有。
  她读过许多书,无论话本还是史册典籍,名将想要善终很是艰难,一句话,一件事,就能“抹杀”掉一朝之将。
  她如此紧张忐忑,自己却还知而不答,出言逗弄。
  三殿下揉着额头,双眼被光刺得发昏,低落道:“是我的错。”
  现在,只能等沈元夕消了心火,小火慢炖地把她给哄好。
  三殿下躲了之后,沈元夕犹自在桥头愣了会儿,最后哼笑一声,折回去叫来陈嫂她们,说要回将军府一趟。
  “是要拿什么东西吗?”小福嫂问。
  “就是回去看一看。”沈元夕道,“瞧瞧家里如何了,有没有人偷奸耍滑。”
  不是回娘家长居,而是去一趟。
  陈嫂跟小福嫂互换了眼色,也不好问怎么了,动身备车,陪沈元夕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一切井然有序,嫁妆贺礼也都在清点。
  沈元夕要来账本核对了,都无差错,晃悠了一圈,见天色差不多了,胸口这团气也消差不多了,便放下账本回三王府。
  看见王府的石狮子,又想起之前写拜帖,三殿下指点她的字。
  沈元夕痛苦闭眼,叹了口气。
  她清楚自己今天为何会因为一句不聪明气恼。
  就像这写字,她引以为豪的,只有字写得还行,但在三殿下眼里,也还是稚嫩,需要指点。
  她不漂亮,说起来,也就一般。
  再论聪明才智,自己吟诗作赋也一般,并没什么才情。
  但沈元夕认为自己不笨,甚至认为自己足够聪明,能想通许多道理,这一点是她的慰藉。
  结果,也一样如此。
  她认为自己聪明,而三殿下眼中,自己并不聪明。
  她并非生气,也不是被踩到了尾巴恼羞成怒。她只是失落,一句无心的戏言,让她发现自己一无是处罢了。
  沈元夕下了车,慢吞吞走在通桥上。
  离春园越近,她就越失落,脚步也无力了。
  桥板上,闪过一抹柔紫。
  火烧似的夕阳光,斜映而来。
  沈元夕抬起头,三殿下站在前方,伸出了手。
  沈元夕站住不动,摇了摇头。
  三殿下放下手,大步走来一把抱起她。
  沈元夕窝在怀里,泪眼模糊。
  “还在难过吗?”三殿下轻声问道。
  沈元夕的眼泪像被他声音催动,忽然断了线似的,涌了出来。
  三殿下仔细听了好半晌,才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了意思。
  原来自己还是猜错了。
  沈元夕哭,并非是因为他拿沈丰年的信戏她,她的症结在“不聪明”三个字上。
  “原来如此。”三殿下抱着她坐到听雨台,揉了揉她的头发。
  “人活着,有时不必想那么多。十七岁的姑娘,还想要何等聪明?工于心计,还是说,要学贯古今?前者不叫聪明,只是世故,且没必要。至于后者,你若想做到如此地步,百年时间即可。”
  沈元夕啜泣声轻了些。
  “元夕,我们时间还长。等到你所认识的这些人,全都作古。你就知道,无论容貌才华还是名利荣誉,都会随身死而湮灭。再活的长一些,你就知道,才华横溢或是美貌惊人,到头来,都要过日子,而过日子,不需要那么多,只需要一颗心想明白了就够。”
  沈元夕擦了眼泪,坐起了身。
  “我母亲,武功稀疏平常,兵法也平平,相貌你也看到了,并不是史书所言,美貌动华京。除开她父亲做了一国之尊外,她又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吗?”
  沈元夕眉头紧皱,很是不满:“你怎么能这么说公主殿下……”
  “张大学士,三元状元登科,才学称得上是当朝之首。”三殿下道,“但他也要吃饭,也一样要过日子。”
  沈元夕眨了眨眼,将他的话从头回想一遍,胸口确实顺了不少。
  “好多了。”她说。
  三殿下笑:“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懂。我夸过你那么多次聪明,你却不记得。怎偏偏要记住一句不聪明呢?”
  沈元夕不愿回答。
  她看着三殿下,怔怔道:“三殿下,也要过日子。”
  “当然。”三殿下道,“我呢,每天无非就是吃和睡。我若不是三殿下,只怕我这样的闲散之人,连你也求娶不到。”
  发自内心的笑,轻动了嘴角,沈元夕释怀了。
  她搂住了三殿下的脖子,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三殿下抱着她,终于也舒坦了。
  “这算咱们第一次生气又和好吗?”
  沈元夕点了点头,低声道:“不是生殿下的气。”
  “我知道。”三殿下说,“我要你也不生自己的气。”
  作者有话说:
  二位,明天就该出差(蜜月)啦!
  剧本外的一些小花絮:
  因为幽族活得太长,所以他们唯一的敌人,其实就是无聊。需要对抗无聊,给自己找事做。
  那么宴兰公主刚结婚时,还挺新鲜。后来活太长了,到一百多年那时候,就不行了,无聊的看见浸月就烦。
  所以她天天找茬跟浸月吵架辩论,这一爱好固定下来,持续了七十年,后来找到了另外的爱好才终结。
  浸月表示理解。
  因为他结婚前的千年时间,一个人都要无聊疯了,无人跟他说话。
  以至于有了宴兰后,干啥都行,吵架都有意思,就怕她不吵。
  【让我们祝福三猫】


第48章 出行
  三殿下把沈元夕放下后; 轻声商量:“明晚,和我一同去璋州接云星吧。”
  沈元夕心里猜测,应该是云星受伤了或者又老了些; 无法自己回来。
  她点了点头。
  “多带几身衣服。”三殿下俯身来; 叩住了她的手; 抚到她手指上的戒指; 说道,“我来教你如何装。”
  他伏在沈元夕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 问她:“记住了吗?”
  “咒语?”
  “是开戒箱的言锁。”他给沈元夕演示了一遍,转动戒指; 手指轻轻擦几下镶嵌在戒指上的红色宝石。
  三殿下闭上眼; 须臾笑道:“里面东西还不少。”
  沈元夕试着重复了他的动作; 闭上眼睛; 朦朦胧胧的,能感觉到眼前有个箱子; 大约是普通箱子的三倍大,很深,堆满了各式各样她见过的没见过的奇珍异宝。
  沈元夕惊讶之中松开手; 眼前的景象飘然不见了。
  她睁开眼睛; 愣愣看着三殿下; 慢吞吞笑了起来。
  “好神奇!”
  三殿下道:“明日你可以把衣服收拾进来。”
  “该怎么放?”
  “开了箱后; 就装进去; 不必去看手中的东西能否穿进戒指。”三殿下手把手又教了一次; 见她认真的神情; 捉住自己的手指练习; 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了沈元夕。
  这是第二次绵长又湿润的亲昵。
  沈元夕浑身发软; 攀着他肩背的手控制不住的颤。
  “绷着么紧……”三殿下抚着她的背,轻笑着道,“放松下来,不然,会睡不着的。”
  又一吻过后,沈元夕手脚都软和了,躺回床上后,翻了几次身,意识就朦胧地沉了下去。
  “睡吧。”
  等沈元夕熟睡后,三殿下小心起身,去找宴兰公主。
  他这位母亲白天趁他消沉,偷了他的果酒,喝了个半醉,把小灰团埋在花泥里浇酒,这会儿起了夜风,两位才醒了酒。
  宴兰拔了他的花逗野猫,而浸月那个没出息的,被宴兰公主黄土埋了身体也“不计前嫌”,正绕着她的两条辫子,忙里忙外飞着帮她打理发丝,翅膀拍得欢快。
  猫崽子们从幽地回来了,被宴兰公主的逗玩了几回合,围着她不散了。
  又见三殿下过来,野猫们围着他转了几圈算交差了,才默默跳开。
  有个特别迟钝的笨猫,一身金彩纹,估摸才几个月大,不懂看人脸色,抱着三殿下的腿跟着走。
  三殿下拽出自己的衣摆,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锦鲤池。
  这笨猫欢天喜地去了。
  三殿下收回目光,自语道:“这么快就到时间了。”
  他的猫们从幽地回来了,也就是说,幽地还剩的那群人差不多也该来了。
  没了希音,剩下的燕川兵们虽然成不了大事,但也会再来扰京。
  三殿下进门,问飞得不亦乐乎的小灰团:“你要我去哪收魂。”
  “一部分在崖州,一部分在赤山。”小灰团停在宴兰公主的头顶,说道,“你把这俩找回来,再加上漠北的,就都齐了。”
  三殿下蹙眉。
  崖州的浸月虽未说在哪,但等他去了应该能通过血脉感应到,难的是赤山。
  赤山离漠北很近,穷山恶水的,土地常年滚烫,寸草不生,没有半点人烟。这地方他能去得,沈元夕是去不得的。
  但把沈元夕留在华京……
  不,只要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想到过门那天被刺伤的沈元夕,他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惊魂时刻了。他承诺过,从此以后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所以,他必须带着沈元夕一起。
  至于如何克服路上的艰难,如何带沈元夕安全登赤山,就需要他抓紧想办法了。
  “去吧。”小灰团语气轻飘,笑道,“不会有事,我都看到你们的将来了,八百年后的你们。”
  三殿下微愣过后,诚恳询问:“既如此,我们的孩子……”
  不知浸月能否透露只言片语。
  幽族难生,多数看运气,一般能给一个延续血脉就算不错,若给两个,必然是要在繁衍上出岔子了。
  就如花雪风月这对朝花双生子,也只有花雪延续了下去,风月并无子嗣。
  这就是刻在幽族血液中神奇的桎梏。
  幽族那三个先祖有接近仙人的力量,这样的血脉,上天是不允许太多的,数量可控,才最是有利。
  因而,幽族上三门历代血脉多是单传,繁衍不易。裂今分出燕川一脉后,也是走了邪道才能像鱼撒种似的生那么多。
  果不其然,孩子一多,后代就再没有能繁衍的力量了。
  三殿下殷殷期盼,浸月却是一声:“哈。”
  他竟然搪塞过去了。
  三殿下一时无话,他知晓浸月就是这种顽劣性情,抓住一切机会戏弄他。浸月如此,无非就是想看他着急央求的模样。
  三殿下道:“不上你当。”
  顺其自然就是。
  他现在连个洞房都还未成,操心子嗣做什么,他才不急!
  三殿下幽幽吹了茶烟,润了嘴唇,同母亲说道:“有这几日缓的,幽地那些虾兵蟹将也该回过神了。”
  “华京有我们。”宴兰公主神情傲然,手一刻不闲,又转着桌上的茶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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