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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殿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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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丰年是真的跟王拂他们商量过,他深知女儿的性子并不适合入宫伴君,并且,他也不愿让女儿在他看不到帮不到的地方受委屈。
  这是他放手心暖大的女儿,是他故去的夫人给他留下的念想,怎么可以送宫里去。
  不过,王拂却说,这事也不用着急。
  “听秦尚书的意思,皇帝似乎也是要在封赏时,先看一看人。”王拂说,“咱家元宵又不是一等一的美人,看一眼,没瞧上,就不会下婚旨了。何况咱家不还有个童养婿吗?到时候皇帝要问将军,就把子游往前头一推,说薛将军临走前定了娃娃亲,我们帮你作证。”
  沈丰年:“行了行了,瞎扯。”
  沈丰年很不高兴。
  王拂说元宵不是美人,皇上估计看不上,他生气。他这么好的女儿,天仙都比不上的好孩子,他皇帝凭什么看不上?瞧不起谁呢?
  可又想,那皇上要真有眼光,瞧上他家元宵了,他还是要生气。
  沈丰年拍腿骂道:“他爷爷的!”
  老父亲难当啊。
  三殿下失眠。
  等到正午,他依然睁着眼,干躺在坚硬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爬起来,饮茶,茶无味,添蜜,依然寡淡。喝饱了,那喉咙干渴的感觉还未消退。
  雪在晌午就停了,云层稀薄,阳光铺在庭院内,又进了屋子,一点点把三殿下逼到了墙角的一处椅子上缩着。
  更渴了,还渴的烦躁。
  三殿下一遍又一遍回想昨夜沈元夕身上淡淡萦绕的香甜气味。
  是他最想要,最喜欢,天上地下最好闻的滋味。
  三殿下脸上微微有了点笑意,很快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扬了起来,他更是烦闷,手把头发揉乱,像糟蹋了一团雪。
  一动不动蜷在阳光里眯起眼睛想了许久,三殿下撑起罩衣搭在自己的头顶,慢吞吞走到前院,在自家大门前徘徊了十几圈。
  终算有人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跑来问候。
  “三殿下,是要什么东西吗?”
  问他的是王府里,白天来上工帮忙打理花草庭院的管事,姓方,三殿下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代了,总之从他离宫建府,方家人就承担起白天照料王府的事了。
  其实眼前这个人,三殿下没见过几次,毕竟自己白天睡觉。这人的脸,他是不熟悉的,但他的味道,三殿下闻得出,甚至还能闻出,方管事的哥哥和他的第三个妹妹,跟他和他父亲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这种事,三殿下从不会多言。这些小趣闻,他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有梯子吗?”三殿下问。
  方管事有些意外,但毕恭毕敬回答:“有。殿下要什么样的梯子?”
  “随便,拿上,跟我走。”
  三殿下自己撑着衣裳,挡着阳光,眯起眼,晕晕乎乎走到前面。
  方管事扛着梯子,一头雾水地追在后面,心里嘀咕着,是自己太年轻了伺候的还不够长吗?以前三殿下有正午不睡出门逛街的习惯吗?
  反正他伺候了三十年,是头一次见。
  三殿下白日,还是正午出现在华京西街上,惊呆了半城的百姓。
  有人跪有人放肆盯着看,还有孩童跟着跑,钻到他的罩衣底下,看他的模样。
  还有个小财主消息灵通,得知三殿下出来,带着一大群家眷驾车来看。
  三殿下不言不语也不拦着,似乎跟听不见也看不见一样,根本不管旁人如何,只管走到月神庙附近。
  众百姓想,原来如此,三殿下是来拜月神的。
  可谁知三殿下走到月神庙前,步子一转,朝旁边的文渊阁走去。
  文渊阁由姓曹的官员管理,前不久拨了批款,正在修缮。做工的人有的还在梯子上站着看热闹,见三殿下走过来,停在这梯子下面抬头望,更是呆愣,一时竟没有动作。
  三殿下抬手遮住光,勾了勾雪白的手指。
  “下来。”
  梯子上的人不明所以,听话地溜下来。
  “嗯,去把这个梯子换下来。”三殿下吩咐道。
  方管事不太明白,扛着王府运来的梯子,擦了擦汗,问:“殿下的意思,是把咱的梯子放上去,把这个旧的换下来,对吧?”
  三殿下点头:“仔细些换。”
  方管事照做,将墙边的旧梯子换下后,问三殿下:“之后做什么?”
  三殿下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像只吃饱喝足心愿达成的猫。
  他轻轻拉过这长长的旧梯子,提着它几个起落,回了王府。
  可以说是归心似箭了。
  留在原地的方管事头都要挠破,也想不明白三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文渊阁的曹大人风风火火赶来,嘴里的午饭还没咽下去,找了一圈,困惑道:“不是说三殿下来文渊阁给工事提意见了吗?他老人家,人呢?”
  众人都似刚睡醒,回他:“三殿下走了。”
  “嗖的一下,飞不见了。”一个小孩张开手模仿。
  “那三殿下来,都干了什么?”曹大人更迷惑。
  众人看向方管事。
  方管事:“……这。”
  方管事临危不惧,一躬一礼,绞尽脑汁胡编乱造,深沉道:“殿下昨夜路过此处,见梯子老旧,今日辗转反侧,用王府的新梯换了旧梯,以防发生事故。”
  曹大人合不拢嘴。
  好半晌,回过神来的曹大人接上:“哦哦哦!三殿下心细如发,没错,没错,是该换了。”
  方管事想,所以三殿下要那个旧梯子作何用?
  曹大人想,所以那祖宗换梯子到底是为什么?是来提醒我办事敷衍监工不周吗?
  黄昏时分,乌鸦飞回王府,想要告诉三殿下,今日将军府的那位小姑娘一整日没出门。
  飞进内殿,见旁边搁着一把梯子,最上头的一角被削了,看那走势,像是三殿下拿风晓剑一剑削下来的。
  再凑近一看,三殿下窝在榻上,怀里揣着那节削掉的梯角,睡得正香。
  乌鸦:?
  作者有话说:
  百姓:三殿下今日出街做慈善啦!
  曹大人:卧槽三殿下这么重视我的吗?亲自来指导工作了!
  方管事:还是我太年轻,我不懂三殿下。
  三猫(捧着老婆踩过的梯子):嘿嘿,宝贝。


第7章 皇帝
  封赏大典之前,沈元夕的月信过去了。
  闷在屋里三天的沈元夕收拾一番后,跟着沈丰年去了凤凰台。
  宫里负责这种大庆典祭祀的是沁王,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六叔。
  沁王很会办事,为人亲和,须发虽白了一半,精神头却不见老。沁王最喜钻研祖宗礼法,少年时,曾捧着古书典籍,每天黄昏孜孜不倦跑到三王府敲门,要请教三殿下。
  据说,正因如此,三殿下最烦的人,就是沁王。
  “届时,各省督抚要员也会到场,他们就在那一角……”沁王讲解了庆典规格和各方面规矩,又带着沈元夕眼熟了几个要在庆典上跟在她身后的官员。
  “到时候,这位常大人走出去三步后,你便跟着走,若是你爹没动,就提醒着。”沁王打趣着,转头见薛子游打着哈欠,双眼都困出了泪花,笑着摇头,又叮嘱沈元夕,“就指靠着你了。”
  忙了一整日,回了府,沈元夕才敢悄声对父亲说:“上头,是不是……喜欢热闹排场。”
  她不敢明着提皇上,沈丰年听了,哈哈道:“都是如此。爹只知道,朝廷从未短过军防粮饷。”
  这么看,虽然这个皇帝有点好大喜功,但并不算昏聩。
  陈嫂来帮沈元夕梳洗时,聊起了这几日的京城趣闻。
  哪位大人家的女儿是才女,哪位公子哥品行端正,谁家的女儿越来越漂亮,美名传遍京城。
  “我也好想看看啊……”听到有美人,沈元夕也一脸向往。
  陈嫂就问:“刘国公家的二丫头,相貌如何?”
  “嗯,挺好看的。”沈元夕道,“很亲切,也爱笑。”
  “我听府上新来的烧饭阿嫂说,她姐姐是个难得的美人,很是温婉,是皇上的宠妃。”
  “刘妃吗?”想到这里,沈元夕问,“那皇后呢?”
  “明贤皇后说是也好看。”
  “嗯?”沈元夕一愣。
  “元宵,你忘了。”陈嫂捏住她的头发,梳顺了,篦子轻敲在她脑袋上,“大前年国丧,太后跟明贤皇后同年走的。”
  “哦,想起来了,我那一个月病着,过了就忘了。”沈元夕心不在焉抛着那只玉兔玩。
  陈嫂压低声音,与她耳语道:“她们说,皇上喜欢美人。”
  沈元夕乐了:“我也喜欢。”
  可能是美人这个字让陈嫂想起了三殿下,她好奇问道:“三殿下到底长什么模样?”
  “我都跟你讲三回了。”沈元夕无奈。
  从正月十六起,院里的这些小丫头小媳妇们,新的老的,都找她打听三殿下的样貌。
  前几日那些新进府,还怯生生不敢跟她说话只埋头干活的姑娘们,这几天也都不怯她了,壮着胆子让她讲。
  沈元夕讲了一遍又一遍。
  “是,头发是跟咱们不一样。”
  “嗯,眼睛确实是红的。”
  “没看到獠牙。”
  “确实很美。”
  陈嫂叹气:“虽然你讲了那么多遍,但我还是想不出来。白头发怎么能好看呢?”
  “嗯……他那个头发,实话说,我也很好奇。”沈元夕无意识搓了搓手指,空虚道,“丝绸锦缎一样,感觉应该很柔软。”
  而且,触感应该会很凉,真的很想摸一摸。
  “比小子游还好看?”陈嫂突然比较了起来。
  沈元夕认真想了,点头:“那自然比子游好看。”
  说罢,她又合掌喃喃:“对不住了,子游……”
  对着空气道完歉,沈元夕坦荡荡道:“再怎么说,三殿下是男人,比爹还要高一些,子游年龄小,还未长个,比不了这样的人,这么比,不公平。”
  “就是这样,我才想不到这个三殿下到底长什么样子。”陈嫂发自肺腑感慨,“我心里,最好看的少年郎,就是小子游,比小子游还好看的,根本想不到。”
  “那这样,下次他要是再站到咱大门口,我就把府上所有的姑娘都叫来,一起出门看,一定要让嫂嫂看到他!”沈元夕开起了玩笑。
  反正三殿下这辈子是不可能在将军府前站第二次了,沈元夕自认为,这个玩笑很安全。
  “当我听不出?等三殿下出现在咱将军府门口,我头发都能等白,还不如我明早随着胡妈上街采买去。前几日,他们都说三殿下大白天的,到月神庙附近逛去了。”
  听到月神庙三个字,沈元夕差点脱手把玉兔给摔了,心跳撞着胸口,忙问:“什么时候?他干什么了?”
  “就十六那天。说是给月神庙翻新,还给换了个新梯子。”陈嫂道,“十五下雪那晚,有人在梯子上滑了一跤,摔了,三殿下知道后,就把旧梯子拆了,给他们换了新梯子,三王府的管事还说,要是不这么做,三殿下就会因为一直担忧百姓而睡不着。三殿下,不愧是咱大昭的守护神啊……”
  沈元夕愣了半宿,直到夜深人静,半夜梦醒,也不忘在翻身时,嘟囔这街巷流言一句:“离谱。”
  三殿下不分日夜,睡了不知多少天。
  终于在某日白天睡醒,耳边远远传来喧杂的乐声,还有窸窸窣窣被风切割碎的欢呼声。
  阳光很好,好得不似冬日该有的光照,天是淡青色的,没有一丝云屑。
  三殿下慢慢坐起身,左手捏着那只削掉的梯角早就没味道了。
  沈元夕留在梯子上的气息太淡薄,一星半点的血甜味,只是好运气的被夜晚的雪留存了几分,被他抱在怀里,睡着后就消散了。
  喉咙干涩,但也还能忍耐。
  三殿下蹙起眉,想写封信给母亲,问一问这种幽族命定结缘的事。开墨时,思绪被那风送来的欢闹声扰得断断续续,终于,三殿下忍不了了。
  他放下笔,走出寝殿,撩开飞绕着的珠帘彩带,问慢吞吞端血饮来的老仆。
  “什么日子?好吵。”
  “大昭收回漠州北缘故土,这里的皇帝正在封赏功臣。”
  三殿下微微惊诧,白天的光照下,比夜晚色泽黯淡的眼眸近乎黑色。
  “已经到日子了吗?”
  “殿下要去吗?”老仆慢慢问道。
  “取我衣裳来。”三殿下拿起托盘中的金杯,一口喝干血饮,那未经工序烹煮的原浆甜中带着辛辣,激到咽喉。
  三殿下眸光亮了一瞬,又如跳动的火蓦然熄灭,恢复了正常。
  披上烟紫锦缎,顺手将雪白的披风搭在发顶,三殿下如一缕雪色幽烟,飘进阳光之中。
  凤凰台上,热闹非凡。
  大昭现在的皇帝,还在盛年,三十不到。和传闻差不多,是个比较喜欢排场,且喜欢美人,较为好色的皇帝。
  他不是昏君,倒是立志想做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可惜他太聪明,昏君是死活都做不了,连不怎么出格的好色也成了风流。
  风流皇帝叫萧明则,样貌也不错,不笑时带着几分笑意,笑起来就十足是个坏心眼的狐狸了。
  也真让王拂猜对了,沈元夕并不是一定要入宫的,但入宫是美谈,皇帝是有意向、也有必要给沈丰年这个“赏赐”的。
  不过得知沈丰年有个养子后,皇帝就留了条后路,此事暂且搁置,不急。先把封赏军功的事风风光光办了,办的时候,顺便让他看一眼沈丰年的女儿。
  他若实在不感兴趣,且沈丰年不情愿送女入宫的话,只要沈丰年开口说沈家跟薛家定过亲,管他是真是假,他乐意顺水推舟。
  封赏大典很顺利,百姓兴致高涨三呼万岁。
  萧明则心情很好,他就知道,这种脸面事交给沁王办,一定顺心顺意。
  到了亲自为沈丰年擦盔抚穗的环节,沈丰年举着漠北十三郡的降表,带着女儿和养子缓步走上台阶。
  萧明则看了眼沈丰年身旁的那个小姑娘。
  哦,身段一般,长的嘛……也一般。
  萧明则想,她要想入宫,入宫也行,她要不想入宫,不入宫也行,总之他对沈元夕兴趣不大。
  等人近了,停在阶下,近在咫尺,萧明则又想,一眼不惊艳,不过看久了,还算个小美人。
  礼官展开圣旨,照本宣读。
  随着礼官的唱读,旁边人送着东西。
  都是些过场,这些话,萧明则都会背了,心里默默跟着背了几句,心不在焉看着宫人托着礼盘,一个个停住,行礼,展示,退下。
  终于到最后,皇帝要亲自拿起托盘里,象征大将军身份的金杵交给沈丰年。
  萧明则伸手,拿起金杵,手一滑,托盘失重歪斜,金杵掉了下去。
  旁边礼官轻呼还没落地,沈元夕飞快换手,搂着母亲的牌位,裙子一兜,伸出另一只手接住,明眼可见的大舒了口气,且小声说了句:“好险。”
  场面寂静,空气凝滞。
  沈丰年不敢抬头看,低声道:“咳……还回去。”
  沈元夕愣了片刻,抬头看了眼皇帝,见他歪着头打量着她,并没生气。于是,沈元夕在他眼皮底下,轻轻地,偷偷地,又把金杵放回托盘,还把托盘朝萧明则身前推了推。
  而后,她默默举起母亲的牌位,遮住了半张脸,一双大眼睛快速看了萧明则一下,飘开。
  那双眼睛,灵动至极。看起来就有意思!
  萧明则:“哈!”
  他精神了!神清气爽!
  沈丰年的这个女儿,好生有趣!
  再看向沈丰年时,萧明则的眼神宛如看自己的亲国丈,充满了亲切。
  他甚至想,等给完最后一道赏后,就再给沈丰年一个大礼,他要当场给沈元夕一个妃位。
  萧明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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