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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偏生喜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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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无知股民又不知得了谁的煽动,担心自己的钱有去无回,股民维权尚无明确规定,那些人无处“申冤”,只好将矛头通通指向了程远,更有甚者在公司门前聚众拉起横幅,以维权之名大喊赔钱。

  一时间,就好像换了个天似的,程远头上乌云密布,不时还响起几声闷雷。

  程弋透过这些报道的字里行间,看到自己被编排成一个不学无术,只会花天酒地泡女人的恶徒,简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谁都巴不得看到比自己有钱有势的人一落千丈,评论里的言语更是恶毒得睁不开眼。

  程弋无所谓地笑了笑,由衷佩服这些媒体人的文笔,差点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一大早就和柳明航打了通电话,柳明航说惭愧,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帮什么忙,只能透过电话同程弋发发牢骚,臭骂了造谣生事者一顿,并安慰程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汲取到一丝安慰后,程弋挂断电话才发现通话的那段时间里,宋贤飞刚好发来一条消息,问自己好好吃饭了没。

  程弋的精神一下便好了许多,正想给宋贤飞回复,手指在屏幕悬停了片刻后还是将电话给拨了出去。

  那头只响起短暂的几声滴音,电话便被人迅速接起。

  “喂……程弋。”

  宋贤飞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之前只是靠发消息来简短慰问下情况,这还是几天来两人头一次通电话。

  程弋沉默着没说话,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过了一会他突然轻声一笑,像是将这些天的阴霾情绪一扫而空,“好几天没看到宋总监了,我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宋贤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一会才支吾问道:“程董他……怎么样了?”

  程弋走到二楼窗帘旁轻轻拉开一角,注视着院外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老程心脏一直都不怎么好,你也知道上了年纪很容易得这病那病的,这几天他心口一直不怎么舒服,我妈便让他先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其余的事就交给马叔潘叔打理,我边学边帮衬,等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宋贤飞在那头听着,边听边应。

  程弋将身子半倚在窗前,笑着问他,“你怎么不问我累不累?。”

  宋贤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才“勉为其难”地问他,“嗯……那你累不累?”

  “现在不了。”程弋声音里透着愉悦,“我听到你的声音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觉得还能起身再大战三百个回合。”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宋贤飞嗔怪了他一句,从电话里头伴随着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

  程弋挺好奇,便顺嘴一问,“你干嘛呢?”

  “在找内裤。”宋贤飞没多想,很诚实地回答:“我刚洗完澡准备补个回头觉,昨天晚上没怎么睡。”

  程弋唔了一声,听着那边传出的动静,脑子里禁不住想入非非的构造画面,“宋贤飞,新闻上的报道你看了吗?”

  当然看了,还特意关注来着,只是宋贤飞刻意避开让他糟心的事,没成想程弋这孩子愣往枪口上撞,非要主动提出来。

  宋贤飞皱了皱眉,随即有些愤懑地说道:“都是假的,我也没仔细看,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硬往人身上安呢?这些媒体平台太不负责任了,恶意造谣还误导大众。”

  “我也觉得。”程弋委屈了一句,突然画风一转,开玩笑地说了句,“它要是写程式集团大公子意图带走喝醉酒的宋贤飞,那我还挺乐意。”

  宋贤飞无语凝噎,险些以为程弋受刺激过头,人都傻了。

  程弋声音这时降了个调,变得有些低沉和疲惫,他说,“我想去找你。”

  宋贤飞一愣,心口蓦地疼了一下,就像是被揪住的那种疼,他想,如果此刻在程弋身边,他应该会抱他一下吧。

  “公司的事比我当紧,等闯过这道难关,以后天天上班天天见面。”宋贤飞故意扯开话题,安慰他说,“程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贤飞包括发消息也是,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些话,柳明航,包括所有人都这么说,但程弋就喜欢听他讲,宋贤飞说好起来就一定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的。”程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并和他道了句午安,“去睡吧,阿飞。”

  挂断电话后,周围的一切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沉闷的令人心慌。

  他说他想去找宋贤飞,这话当然不止是说说而已,他去找他,从来不只是心血来潮。

  程弋给潘远山发消息说自己有事出趟门,又在衣柜里翻找了件买了好几年都没来及穿的毛衣外套。

  别墅的院外这几天一直有人不断地在徘徊,至于是记者还是股民,程弋不得而知,碍于小区来回不断巡逻的保安,那些人一直没敢做出什么。

  等到天色将黑的时候,程弋便偷偷从二楼对着后院的阳台上翻了出去,趁那些人尚没注意,做贼一般溜出了院墙。

  ……………………………………………………

  温馨提示,开头所说事件在第一章有提了一句?(???ω???)?

  第43章用力捧起来

  好在那些个报道只是说说瞎话,编编故事,并没有把他本人的照片公之于众。

  程弋打了个出租,还和司机东拉西扯了一路,路上经过程远时就让司机停在了那附近,他想去看看。

  这个时间员工都已经下班,项目被叫停,工作量自然而然的减少,所以公司里现在鲜少有人在逗留,那群记者蹲守了一天毫无所获,也大多散了,眼下算是最清净的时候。

  眼前这个一砖一瓦,倾注了程家人几十年心血的高楼大厦,程弋还是头一回仔细地打量。

  他漫无目的,索性围着程远的外围四处逛了逛,发现某处外墙上少了块墙砖,又找到一处隐藏在绿化带下的监控死角,靠近时便扑面而来一阵尿骚味。

  程弋皱眉退了几步,心道迟早得加个监控在这,最好链接大厦上的屏幕,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直播。

  妈的,十步远的公厕放着不去,好好的人非要学什么狗撒尿。

  从后面又转回公司大门外时,路边的街灯都已经亮了起来,程弋刚想朝着大路溜去,余光便瞧见一人呆呆地立在公司大门外,出神地抬头望着程远。

  还以为是哪个坚持不懈的小报记者,程弋忍不住好奇走近,没走出多远便认出了那人是部门经理潘尧。

  程弋远远地喊了他一声,将潘尧的思绪从九霄云外给拉了回来。

  “呦,程少爷怎么在这。”潘尧看到他时微微吃了一惊,笑着打趣,“你就不怕被那群饥饿的鬣狗给撕了?”

  程弋还配合他四下里探了探,问,“狗在哪呢?”

  两人都忍不住一笑,都没问对方要去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二叔忙的家都不顾,天天都是我替他受着二婶的唠叨。”潘尧和他一起沿着街边溜达,看到不远处几家正在营业中的酒吧,索性提议,“外面风大,既然都遇到了不然一起去喝一杯吧,以后可能也没这个机会了。”

  程弋当即点头同意,没走几步突然停下来问了他一句,“咱们俩去喝酒是以什么身份啊?”

  说朋友不是朋友,顶多是上下属的关系,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坐在一起好歹算个缘分。

  潘尧想了想,说,“非要扯在一起,只能说一个是老宋的老朋友,另外一个是他的追求者。”

  程弋吃了一惊,抬头望向他,“宋贤飞连这都告诉你了?”

  潘尧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十足的肯定,“那当然,他平时什么事都没瞒过我。”

  随即又带着一脸的欠揍模样,挑事一笑,“少爷嫉不嫉妒啊?”

  程弋脸皮直抽抽,还真有打他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借由这个机会通过潘尧多了解了解宋贤飞也不错。

  随意找了家人少的酒吧,不大但格调暖人,配合着舒缓的爵士乐,舒适感就像水流似的缓缓入心。

  各点了一杯金菲士,两人相对无言了会,等到调酒师将酒调好,气氛才有了松动的现象。

  “你不在家待着,这个时间点出来干什么?”潘尧抿了口酒,淡淡的柠檬混杂着酒液的清爽在唇齿之间逐渐弥漫开,他却来不及品味,“难不成是去找老宋的?”

  程弋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实在是想他了,出门的时候奋不顾身,出了门反倒有了些踌躇。

  程弋缓缓转过头,光影交错下,英挺的五官略显得憔悴,有种和他年纪不符的颓帅,“你和宋贤飞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吗?那总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潘经理说来听听呗。”

  潘尧眉头微挑,单手支撑着下巴,有些惨兮兮地问,“除了老宋,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话题可谈?”

  “那没了。”程弋当即摆了摆手,“我反正对你没兴趣。”

  潘尧咬住杯中的薄荷叶,呸了一声,“你们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聊的全是对方,柠檬树下的你和他,柠檬树上全是我。”

  程弋听他话只听了前半句,精神不由为之一振,“宋贤飞聊过我?”

  “是啊。”潘尧皱着眉一笑,忍不住吐槽,“聊你好,聊你长得帅,说你以后必成大器,我说,你俩有什么事当面去交流行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准没人搭理。”

  程弋笑了笑,可随后又叹了声气,“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宋贤飞对我到底存不存在喜欢,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用。”

  “老宋这个人,其实很容易就会沦陷,但他自己又不知道。”潘尧皱眉一笑,眯着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这么多年来,以我对他的了解,可以说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是什么,至少能看出他心里现在是多了一个人的。”

  程弋盯着手里的杯子发了会怔,像欢喜也像迷茫,沉默半晌才喃喃开口,“我之前也不是没谈过,虽然也没成,但明显感觉到,宋贤飞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的爱可以张口说出来,可他的……为什么那样难以触摸呢?”

  正在播放的背景音乐突然停了下,几秒后快速切换到下一首,潘尧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盯着程弋一直没开口。

  他眼底的笑意退却,陌生的情绪阴冷得可怕。

  “别人的爱可以大胆,放肆,随意,珍贵。”潘尧看着他,轻声说,“可他的爱是稀碎的,如果你想要,就得用力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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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会给大家写长一点的,明天请假一天后天更,这两天天气大幅降温,肩膀疼的有点厉害,先缓一缓,大家注意防寒保暖(????????)

  第44章借吻

  程弋只觉得耳边的音乐声太过嘈杂,跟没听清楚似的,带着几分似醉非醉,歪着头直愣愣地看了回去。

  “什么爱是稀碎的?”他咧着嘴一笑,目光里晦暗如渊,“潘经理别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宋贤飞有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心里就像是只正在被充气的气球,胀得有些难受,他爱着的那个男人,却爱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宋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去坦坦荡荡的喜欢一个人。”潘尧用牙咬着柠檬皮,似乎有些犯了烟瘾,“他自己绝对不可能开口说出这些原因,你知道吗?”

  潘尧突然靠近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字字都让程弋听得清楚,“宋贤飞曾经险些没过命,是被他养父打的,邻居发现他时就吊着一口气,全身多处骨折,重伤致无法生育,你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程弋手指一颤,酒杯脱手而去,杯底直直地砸在大理石桌面上,砰溅出一桌的酒液,发出挺大一声响,让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他就像触电一般,浑身的肌肉都痉挛在一起,除了震惊更有一种难言的痛,心脏就像被一股密匝,缓慢侵入的疼痛攫取住,用刀割开一个口子似的折磨得人难以忍受。

  程弋伸手用力抓住胸口的衣服,才觉得多少能喘过来些气。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宋贤飞身上的?

  “少爷,不是人人的运气都那么好,命运对公平者来说是公平,对不公平者来说就是不公。”

  潘尧说,宋贤飞就是活在不公里的人,那些事带给他的是一辈子的影响,终生好不了的伤疤烙印。

  在十岁前他一直在福利院里生活,听说是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被遗弃在那的,后来被他们镇上的一对夫妻所收养,那女人不能生育,但人还算不错,可世事无常,没过两年便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事故。

  这便是噩梦的开端,他那养父原本就很少回家,在女人去世,丢掉工作后更是尽显本性,用政府赔偿的抚恤金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每次叮咛大醉后回到家便骂宋贤飞是个丧家的东西,骂得兴致高涨便对其一顿拳打脚踢,这个和他毫无血缘亲情的男孩完全沦为喝酒撒疯的工具。

  可又能怎样,那时的宋贤飞根本无力同这些对抗,倘若逃离那种现状,他又会变得无家可归,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好人不长命,坏人也不会长命。”潘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嘲讽一笑,“那人在一次喝醉后睡在了马路边,被夜行的货车压死,成了一滩肉泥,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程弋此刻趴在吧台上,以手为枕,金菲士不足以致醉,可他却像醉酒似的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阵才慢悠悠直起来身。

  “宋贤飞这些……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瞬时变得一片模糊,蒙着团白雾一般看不清东西,“要不是你,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始终发现这个男人就像活在一个封闭式水缸里的鱼,既孤独又十分的敏感,时刻害怕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闯进来。”潘尧挑眉看着他,注视着程弋那双微红的眼睛,“或许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程弋嗯了一声低下头,没再说话。

  一杯酒,一段话,人声依旧嘈杂,这段偶遇算是接近了末尾。

  两人推开酒吧的木门走了出去,被迎面吹来的凉风激得精神一振,连那点微醺都消散没了。时间尚早,还没到街市最热闹喧嚣的时候。

  程弋和潘尧就此道别,临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喊住了他,“潘经理今天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么多?我可记得之前找你打听宋贤飞可不容易着呢。”

  “我也不知道。”潘尧耸了耸肩,边说话边转过了身,背影莫名的有种潇洒,“但我希望你是那个能够对他一直好的人。”

  程弋在原地站定了一会,眯着眼抬头看向夜空,可入眼的却都是霓虹,他好像看不清夜空原本的颜色了。

  今天的风格外的冷,吹在眼里像是浸了酒似的,总会莫名的有些泛疼。

  宋贤飞蜷在床上半下午,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可能人到了一定年纪,睡眠质量也会变得越来越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弋那通电话的原因,他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躺到天将黑的时候,他索性爬起来四下里找事情做,扫完地又拖地,最后又将阳台和客厅里的绿植都浇了一遍水。

  “预计今晚会受到一波冷空气的影响,气温夜间下降五至六度……”

  这几天确实也变凉了,白天不见得有什么变化,到了晚上才会显著地吹吹风,那风吹在皮肤上,即刻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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