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原地飞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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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挥手设下屏蔽阵,顺势拔开瓶塞,面色冷凝,毫不手软地将那瓶子朝着她的手臂反扣过去。
云夫人总算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眼睛越张越大,尖叫破嗓而出“云晚,你在做什么?!”
“你莫不是反了天了!!”
尸蟲自小就被养育在尸体里,食的是腐肉坏血,新鲜血液对它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它们顺着血液香气钻破皮肉,朝着血脉处蛹动。
“啊啊啊!你快、快松开——!”
“不要、不要!”
“云晚!信不信我杀了你!”
云夫人嘴里的咒骂逐渐转变成为痛苦的哀号。
惨叫声不绝于耳,她疼出满身冷汗,五官因极大的痛苦而错位,云晚毫不动容,死死桎梏着她不松开。有结阵遮挡,任凭她怎么叫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尸蟲顺着她的皮肉爬入进血脉,每爬一寸,她都要经历一次车裂之苦。
云夫人满脸的泪水:“晚、晚晚,快松开……”
“求你了,快松手……”
哀叫化作隐忍的求饶,然而云晚依旧不为所动,云夫人忍无可忍地咒骂起来——
“你这个小贱蹄子!和你的母亲一样,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接一声,尖锐的在耳畔响起。
云晚看着她不住挣扎扭动,内心平静,无动于衷。
她凑近,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嘲弄与冰冷:“你也知道疼了?那么当时我求饶的时候,夫人怎么不懂得放过我。”
那个画面至今印在脑海里。
云夫人给原主种千丝媚的那一晚,她也是不住哭着求着,结果呢?慈眉善目的夫人还是没有留情,残忍的将那至恶之蛊种在了原主的身体里。
云夫人眼里蒙着泪意,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其他。
她不再出声,咬着下唇,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活像吃人一般。
云晚唇角上扬,呵了一声:“看样子云夫人还记得。”
她从齿间挤出两个字:“贱人。”
云晚不恼,瓶子扣得更紧,“这尸蟲的确是好物,夫人可要好好享受。”
尸蟲一般成双养,入体后最多活七天,母虫死去,会再次产卵,日复一日加剧着痛苦。
云夫人哪怕是毒修也禁不住如此折磨,汗水一层一层往外涌,同时受损的还有灵脉修为,哪怕她有心反抗,也聚不起灵力,更别提以她当今的身体根本反抗不过玄灵。
云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日被任人宰割,还是……还是她此生最厌恶之人。
云晚知道她有办法把尸蟲弄出来,便毫不同情,凑近些许,清脆干净的声线满是凌厉:“怪我害死你孩子,我看害死你儿子的是你才对。你把他养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最后自食恶果,现在反倒过来怪罪别人?”
云夫人早已体力尽失,哪里还会听她说的这些话。
云晚继续道:“他死得其所。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杀了他,日后说不准儿,他会反口咬你,那时候死的便是你。”
云夫人恹恹地发出冷笑:“云晚,你别得意。你以为云万山接你回来是为何?他要将你献给墨华,让你做他的炉鼎。我收拾不了你,墨华可以收拾你;”
云晚眉心一凌,啪得一声将瓶子丢摔在地上。
果然,无极尊者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云夫人咳出一口血水,语气凉凉地,“你能在我这里讨得到好,可别想在墨华那里得到好处,他会把你吃的连皮都不剩。”
墨华为人阴毒。
为了修为杀死师尊,背弃师门,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这样百年难遇的上品炉鼎。
男人折磨女人的手段多得是,到时候她就看着,看着云晚是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那日将要来临,云夫人不觉得痛了,满是酣畅得意。
徐夫人在云晚的房间里待了太久,加上半天没有动静,顿时引屋外人的注意。很快,房门被人推开,无极尊者大步闯入。
地上是被云晚撂下去的空瓶子,塌内也是一片凌乱。
云夫人乌发四散,唇无血色,胳膊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之前的柔美精致。
在看云晚,链子早已被她挣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闯入的几人。
无极尊者看着满地狼藉,还有气若游丝的云夫人,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能大体猜测住情形,不敢相信云晚竟然真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忤逆之时,心神一震:“云晚,你、你……”
“夫君!”见到无极尊者,云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整个人都扑倒在他身上,哭得凄楚可怜,“云晚……云晚竟想要杀我,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云晚眉头一扬,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表演。
她的这等蔑视的神态再次让无极尊者想起在苍梧宫还有昆仑宗时所受到的屈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彻底忍无可忍。
“来人!”
“将她押入罚堂。”
两名弟子闻讯而来,跟在后面的云娇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云晚从容不迫,淡淡吐出两个字:“谁敢。”
她生得美艳张扬,微微倾泻而出的怒意让这张盛极的面容越发地灼目逼人。
两名弟子呼吸一窒,瞬间僵硬在原地不敢靠近。
无极尊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厉声重复:“带下去!!”
云晚抬眉,跟着加重语调:“我说,谁敢。”
弟子左右为难,看了看无极尊者,又看了看云晚,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云晚不慌不乱地看着他说:“墨华需要我来提升修为,你说……”她顿了下,“若我在你这里落个闪失,他知道后会不会生气?要是我再忍不住说些什么,啧。”
无极尊者怎么也想不到云晚会拉墨华出来,登时哑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云晚就知道无极尊者不敢做什么,神色越发自得。
他咬了咬牙,最终把怒火咽回去到肚子里,狠狠瞪了云晚一眼,拽起云夫人,“我们走。”
云娇一愣,万万想不到云晚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让父君放过她,有些不甘心,急忙喊住他,“父、父君,我们就这样……”
“走!”
无极尊者扭头对她凶了一句,她瘪瘪嘴,气鼓鼓地瞪了云晚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小跑着追了过去。
云娇走后,闺房再次陷入寂静。
房内四周被重新布设下更加严密的结阵,看守的弟子也由外门换成了内门剑修,以云晚现在的修为根本出不去,玄灵倒是可行,但是她也懒得动那个力。无极宗再废物也有千来名弟子,加上大阵在守,哪怕插翅也难飞。
当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无极尊者在送她去往魔界的路上,找机会选择逃走。
云晚瞬间放宽心,重新整理好床铺躺了回去。
床板硬邦邦,睡得不舒服,肩膀处的剑伤长久未做处理,现在都在隐隐作痛。
云晚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来到门前,对着外面的看守叫嚷:“让你们宗主给我换张床铺,再找个医修来给我看伤。”
门外无人说话。
云晚将耳朵贴过去,清晰听见弟子们的呼吸声。
她啪啪拍着门板,很是霸道:“你告诉你们宗主,若我的剑伤恶化,不幸去世,他也别想好过!”
云晚把无极尊者拿捏得死死的,就不信他真的敢放任不管,撂下话,继续躺回去安心等着。
**
出所料。
太阳尚未落山之前,两名弟子便抱来了一床柔软的被子,顺便还带来一名女医修。
女修年纪不大,约莫也就几十来岁,模样清秀,性格内向,见到云晚都不敢抬脸。
“请仙子把衣服往下拉一拉。”她语气怯怯的,不知是认生,还是有些怕她。
“哦。”
云晚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脱了外衣,将整片胸脯都露了出来。
女修一抬眼,便对上晃眼的一片白,还有……
她的那双眼情不自禁地往下,玉白光滑,耳根腾地一下红了。
“不、不用这么……”
“没事。”云晚打断她,“就这样吧。”
女医吞咽口唾沫,着手开始为云晚涂药。
她身体的自愈功能强,不过一日,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可是她生得白皙滑嫩,肌肤上稍有个口子都分外明显,更别提这么大一道剑伤,青紫绽裂地布在无暇的皮肤上,别提多么的触目惊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也不例外。
女修偷偷瞟了眼云晚,她的侧脸隐秘在光影中,如梦如幻,竟美得不太真实。
怕弄疼云晚,女修上药的动作放得格外轻柔。
“你叫什么。”
云晚开始和女修搭话。
“萍儿。”
云晚沉吟片刻,自然地打探起消息:“外面可有岁渊君的消息?”
女修摇摇头:“我已许久没有出宗门,所以……”
云晚没有继续逼问。
她正想找个办法把琉璃镜从她身上骗过来时,门外传来催促声。
“时辰过了,快出来。”
萍儿歉意地看了云晚一眼,收拾起东西起身:“我明日再来看仙子,仙子要好生养着,不可再大动干戈了。”
云晚和云夫人的冲突已传遍宗门。
她未来前还有些忐忑,害怕云晚迁怒他人,所见之后才发觉她温和亲近,不似相传的那般恐怖。
想到云晚即将面临的结局,女修不禁在心底叹气,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怜悯。
**
夜色很快来临。
云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谢听云至今没有消息,那么说明他是遭遇意外,或者还没有从结界里出来。但是不可能啊,以谢听云的修为,怎么想也不应该打不过两只区区看守神兽吧?
云晚咬了咬唇,焦灼难安,指腹轻轻点了点玄灵。
“玄灵。”
玄灵:'我在。'
云晚问:“你能感受到绝世剑的气息吗?”
找对象靠剑气,也是没谁了。
玄灵尝试着放出气息,半晌无果,略显失落地回应道:“无极宗里里外外均设有结阵,加上其他剑息干扰,暂时找不到。”
云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安抚道:“没事,我们再想办法。”
玄灵道:'主人你放心,等离开无极宗后,我立马带你逃出去。'
无极宗结阵重重,云晚又有伤在身,哪怕可以尝试逃脱,玄灵也不想涉险。
云晚点点头。
有墨华这个“靠山”在,无极尊者暂时不敢对她做什么,既然逃不出去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如先安心养伤。
她打了个哈欠,盖上被子合上双眸。
也许是涂抹在肩膀上的药物奏效,云晚很快深陷梦境。
玄月高挂,冷夜俱寂。
整个无极宗都被笼罩在这凄白月色之中。
云晚睡过去没多久,几缕香雾便顺着窗棂飘入屋中,摇曳涤荡在房内里的每一寸。
作者有话要说: 修好了,嘿嘿。
第126章 126
'主人; 你快醒醒。'
'主人……'
急促的声音不住在脑海深处盘旋不下,扰得云晚心烦,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主人; 醒过来呀!'
“别吵,我睡会儿……”
她摆摆手嘟囔一句; 顺势翻了个身。
'再睡就大事不好了!!'
玄灵的语气比先前还要着急; 云晚迷蒙中想起来自己身处无极宗; 此念一出,睡意顿时消退,她双睫轻颤,徐徐睁开了眼眸。
四下静谧,床柱前的灯架上燃着青烛; 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云晚缓缓撑起身子。
殿内流转着阴沉暗闷之气,气息与体质相冲; 让她生出些许的不适之感。云晚调整脉息令自身适应; 赤脚下塌; 撩开玉珠串连而成的连珠帐,一脚一脚顺着台阶往下。
入眼所及皆是压抑的暗色。
乌顶石壁; 残烛雾影; 柱梁由兽骨所铸; 锁着魔魂,倾泻在外的怨气形成缕缕薄烟。
不必想,这里定是魔界幽殿。
无极尊者竟然真的偷偷把她送了过来。
云晚收紧双拳; 对云万山的恨意再次加重。
“醒了?”
颈后猛然生起声音。
男子嗓音低冷,隐约透出几分熟悉感。
云晚回眸,那人身姿慵懒地依在榻上,墨发黑袍; 眉眼冷隽,额心缀着烈火浮云纹,衬着气质越发的勾魂冷峻,他的双眸穿过袅袅烟纱,直勾勾望了过来。
申屠危?
不对,是墨华。
她的心神摇晃一瞬,眨眼之间,墨华便闪身来到眼前。
他夺了申屠危的肉/躯,用与谢听云同出一辙的容貌面对着她。
墨华打量她,就像打量到手的猎物。
从她的每根头发丝到脚底,细致入微,最后就连衣衫上的云纹都没有放过。视线就像长久蛰伏在暗处的狼一般,阴鸷含笑,令云晚的后背陡然生起一股寒气。
云晚头皮发紧,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真下一瞬,手腕就落在男人粗粝宽厚的掌间,腰身一紧,她如同一个布包被他扛在了肩头。
云晚:“……”
云晚:“???”
墨华三步并两步走入内殿,粗暴地扯去装饰在睡榻前的连珠帐,重重把她丢了上去。
淦!
大事不妙!!
云晚头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朝墨华踹出一脚。
看出意图,他抬指一勾,云晚伸过去的脚不受控制地弯曲回去,四肢如同被钉在床板上,任凭她怎么动都移动不了分毫。
墨华耷拉着眼梢,似笑非笑。
他的指尖攥着一条极其细浅的银丝,以常人肉眼根本看不见,那条银丝蜿蜿蜒蜒,勾连在云晚胸口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听闻我那师弟甚是喜爱你。”
墨华施着控傀术,术法操控中,云晚宛如提线木偶般不能自主行动。
她不动声色地与那根线抵抗着,恶狠狠地呛声回去:“管好你自己。”
墨华并不恼,反而笑了出来,逐渐逼近,最后竟将整个身子都抵到了面前。
云晚心弦紧绷,偏又退无可退,躲无可躲。明明是和谢听云一样的脸,却让她无端生出厌恶。
她怕,但不露怯,紧紧咬着唇,不让看他看出丝毫情绪。
墨华嗓音淡淡地:“我就喜欢抢他所喜的;杀他所爱的。”说罢垂眸,在她发间嗅了一嗅。
云晚表情扭曲,鸡皮疙瘩瞬间起了满身。
她此刻才意识到琉尘先前送给她的灵印已经被取走,没了灵印加身,灵力倾泻外露,潺潺细密如溪水,清澈充盈在周身每一寸。
完了。
云晚吞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华的神情,就连每一个细微的眨眼都不敢错过。
思考半晌,她决定使用迂回战术。
云晚放慢呼吸:“你……很讨厌谢听云?”
谢听云三字一出,墨华表情骤变,就像听到世间最污浊之物一样,脸上写满憎恶。
此计可行。
云晚顺势问下去:“你们不是师兄弟吗?你为什么讨厌他。”
“师兄弟?”墨华坐直身体,后背依着床柱,想到昔日种种,不禁冷淡而嘲讽地呵了一声,“是啊,师兄弟。所以我活该替他们承受苛责;活该替他们一次一次地朝人赔礼道歉。无论他们所犯何错,最后被师父训斥的永远是我这个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