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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个小结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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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面摆在那,她食不知味,偶尔目光瞟一眼张昱树,看见他不知道在跟谁聊天,企鹅提示音响个不停,‘滴滴滴’似警报。
  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一碗面,外面天色已经黑如墨。
  段之愿的手机响了,声音从张昱树口袋里传出。
  她局促站起身:“我,我姥姥……”
  “嗯。”张昱树把手机给她:“说你马上到家。”
  她战战兢兢接过,犹豫片刻:“我不能骗人。”
  “不骗人。”张昱树视线越过她看向空了的那桶面,说:“现在送你回去。”
  按照他说的措辞和姥姥说完后,段之愿在少年警告的眼神中挂了电话,而后无措撇撇嘴,声音沙哑,又要哭了:“我……”
  院子里突然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是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张昱树站起身,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柜子里捞出一件外套穿上,偏了偏头:“走吧。”
  段之愿赶紧把手机揣好,跟着他出门。
  老贺见她从屋子出来,神情诧异:“还真给祸祸了?”
  段之愿垂眼,没敢说话。
  她觉得很尴尬,又不自在缕了下额前的碎发。
  张昱树偏头看了她一眼,瞪了老贺一眼:“滚。”
  又问:“怎么样?”
  “我给那孙子送警局去了,让我配合做个什么记录,耽误了点时间。”
  话音刚落,段之愿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她没吭声,轻轻攥了下拳头。
  张昱树又问:“摩托呢?”
  摩托就停在巷口外,张昱树的证件是半年前下来的,还是和老贺一起去考的。
  算是他成年之后干过的第一件开心事。
  张昱树掂了掂手里的头盔,扔到段之愿怀里:“上车。”
  “我,我我……”
  “我什么啊!”张昱树嗤了一声,跟她说:“你以为我想送你回去啊,万一你姥姥报警抓我,说我拐卖少女怎么办?”
  “赶紧。”他不耐烦戴上头盔。
  段之愿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万一惹得他生气又把她带去什么地方。
  更何况刚才姥姥在电话里询问的语气已经很着急了,她也戴上头盔,颤颤巍巍爬上了车。
  张昱树回头看她,突然抬手拨弄了下她的头盔。
  轻笑一声又下车回到房间。
  再出来时重新拿了个给她:“试试这个。”
  刚才那个太大了,这个戴上则刚刚好。
  摩托车发动机发出轰鸣声,似是恶魔的咆哮。
  听见他说:“你可坐稳了,坐不稳被甩出去就是新闻。”
  说完就前后晃了下摩托。
  段之愿害怕极了,一把抓住张昱树的外套。
  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轻佻地咳了一声,提醒她:“搂我的腰会更好一些。”
  女孩的声音纤细,却也能听出来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不用。”
  张昱树垂眸瞧了一眼身侧,看她葱柳般的手指将他衣摆拽出褶皱。
  弯了弯唇问她:“送你到那个市场?”
  市场离她家里很近,走路五分钟就能到家。
  这比直接告诉他家的位置要好,段之愿点头:“好。”
  摩托车开得很快,能感觉到凉风钻进衣领。
  周遭景物从眼前飞逝而过,她紧紧闭上双眼。
  短短的路程在她的意识里变得漫长,一秒钟也被无限拉长。
  终于,车稳稳停在市场门前。
  张昱树先一步下车,抓着段之愿的手臂把她带下来。
  他摘下头盔,理了下头发,问她:“回去知道怎么说?”
  “知,知道。”
  段之愿短促地呼吸,不敢得罪他,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改变想法,又不让她回家了。
  只得顺着他想听的说,希望能赶紧放过她。
  张昱树的视线上下打量她一番。
  见她双手局促握在身前,白皙的手背微微泛红。
  “冷吗?”他问。
  因为在他家吹了暖风,还吃了热乎乎烫嘴的面,到现在都能感觉到胃里带着热度,蔓延至全身。
  段之愿摇头:“不冷。”
  “冻死老子了。”张昱树晃了晃脑袋,痞里痞气的样子让人不敢抬眼瞧他。
  “本来你那碗面应该我吃的,现在我晚饭没了,你说怎么办?”
  所以他现在是因为离家出走,生活过得很艰难吗?
  可明明是他逼着她吃的。
  段之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软软开口:“对不起呀。”
  又乖又听话。
  都不知道让他心软多少次。
  张昱树手里还捧着头盔,低头看她,轻声道:“今天的事——”
  “今天,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段之愿抬起头,迫切地摆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放心,我,我绝不会说的!”
  这大概是她今天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张昱树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抬起手臂手掌搭在她肩膀上,捏了捏。
  弯下腰又凑近了一些,与她目光持平。
  段之愿心脏狂跳,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向后缩。
  听见他说:“今天的事,你误会了。”
  段之愿懵懂地眨了眨眼,仓惶中又添疑惑。
  张昱树本想近一步解释一番,又想到自己在她眼中应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她理解的没错,他也不否认。
  他就是个混子,不爱学习、离家出走,十恶不赦的混蛋。
  混蛋怎么可能做好事呢?
  混蛋都该去死。
  他耳畔骤然响起这两句话,本来惬意的心情突然就烦躁起来。
  放下压在她肩膀上的束缚,挥挥手不耐烦道:“行了,走吧。”
  情绪转换得太快,段之愿看也出他的欲言又止,但不敢再问。
  最后这句话让她如获大赦,低着头忙不迭地跑了。
  她走后,张昱树蹲在原地。
  看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又垂下眼,视线落在雪地里她浅浅的脚印上。
  过了一会儿,他挪了下位置。
  两个人的脚印面对面,张昱树从鼻间哼出一声笑。
  脚可真小。
  ……
  回到家姥姥正在厨房收拾东西,段之愿赶快回了房间将自己这身脏衣服脱下去。
  “愿愿,你去哪里了?”
  知道免不了一顿责备,段之愿抿了抿唇,想跟姥姥说实话,可眼前忽然出现张昱树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没有在打架?
  是她误会了什么吗。
  她犹豫片刻,说:“我去同学家了。”
  “那怎么也不说先给我打个电话呢。”姥姥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说:“快吃吧,给你热好了。”
  她一点也不饿。
  肚子里全都是张昱树给的那桶面。
  拿起筷子戳了戳,强迫自己吃下几口饭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什么又抬起手背。
  撕掉创可贴扔进垃圾桶里,重新找出自己的创可贴贴上,而后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本以为要褪去的风雪重新席卷整个燃城。
  下了公交车,段之愿下意识看向那个巷口。
  昨天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重映,她扯了扯书包带埋头继续走,步伐加快。
  到了班级依然下意识看向张昱树的座位。
  书包扔在桌上,长长的背带捶到地面。
  他已经来了。


第8章 
  段之愿浑身一紧,林落芷叫了她两次才缓过神来。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没,没……”段之愿从书包里拿出早餐,两个鸡蛋今天全都给了林落芷:“你都吃了吧,我,我有点不舒服。”
  林落芷一边吃一边和她小声说:“你看,张昱树今天来了。”
  “听他和李怀说话,是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假,所以才没来的,不过我猜肯定和他后爸有关,你觉得呢?”
  昨晚,她分明看见那是个单人床,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而且那个家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明明没有跟他继父在一起生活。
  段之愿摇摇头:“我不知道。”
  知道她向来对八卦不感兴趣,林落芷又碎碎念几句,自讨没趣闭了嘴。


第二节 课下课后是大课间。
  冬天了,除了做操以外还额外增加了跑步的项目。
  200米的操场,一共要跑三圈,每次都是大家的噩梦时间。
  下楼时,林落芷挽着段之愿的手臂:“我也想摔一跤,然后坐在班级里看你们跑得累死累活。”
  段之愿笑笑,挽着她的手臂一起下楼。
  今天的大课间和往日不同,大家排好队后不见领操员,只见纪律老师拿着麦克风拍了拍,说:“今天抽查大家的仪容仪表。”
  说完,学生会的人就拿着记名册下来。
  仪容仪表检查的不仅仅是校服,还有指甲和刘海长度,更重要的是校徽和团徽。
  每一次抽查,只要被抓到不合格的同学,不仅要扣分,还有扣班主任的奖金。
  王老师在这一项上要求的特别严,连张昱树都没有放过,每天上学重点盯着的就是他。
  今天也不例外,纪律老师话音刚落,王老师就走到张昱树身边。
  扫了眼他校服胸前别着的两个徽章,尽管位置就快到胃了,依旧满意点点头。
  她走后,张昱树的视线落在了前排女孩的身上。
  插在口袋里的手指颠了颠,感受有东西在掌心跳动。
  林落芷站在段之愿身后,拍了拍她:“你帮我把帽子从校服里拿出来呗。”
  段之愿刚转过身,眼尖的林落芷就瞧见她胸前空空,压低声音问她:“你的校徽和团徽呢?”
  “忘记戴了。”帮她把帽子拿出来后,段之愿的视线落在后排。
  对上了张昱树的双眼。
  他逆光而立,段之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清楚看到他衣襟上的两个徽章,折射出刺眼的光。
  学生会很快过来,瞄了一眼拿起本子:“你叫什么?”
  话音一落,身边同学一脸吃惊。
  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不戴校徽的竟然是段之愿。
  王老师本来站在后排,也诧异地走过来,垂眸一看扁扁嘴不悦道:“怎么回事?”
  “忘记戴了。”段之愿垂着眼睛,耳朵尖都红了,小声道:“对不起。”
  王老师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纪律老师瞧了眼名单,站在领操台上严肃道:“每一次检查都能遇见不遵守纪律的人,学校就这么一点点规矩你们都不能遵守,以后长大了在社会上有你们苦头吃的!”
  然后,他又补充:“刚好体育馆新到了一批用品,名单上的这些人,利用午休时间到体育馆来帮忙吧。”
  课间操取消,跑步照旧。
  林落芷边跑边安慰她:“没关系的,谁都有忘记的时候。”
  段之愿紧紧握着拳头,她才没有忘记。
  每一天晚上睡前,和早上穿好衣服之后,她最先检查的就会是这两个徽章。
  她端着手臂慢慢跑,抿着唇抑制涌上心头的酸楚,凉风瑟瑟很快吹干她眼里的雾霭,伪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队伍后排,钱震跑得呼哧带喘,偷偷和张昱树说:“树哥,你还跑啊,老师不盯着咱们了。”
  王老师通常只盯他们跑一圈,老师一走,张昱树他们就会停下脚步,溜去学校的小超市买汽水和烤肠。
  今天他却与往常不一样,不仅好好跑了一圈,第二圈也没有要撤下来的意思。
  他眼神晦暗,视线落在前面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目光随着她一上一下的马尾游走。
  沉声道:“你走吧。”
  “别啊树哥,咱们一起啊!”
  张昱树没理会,兀自加快速度,直接跑到前排。
  钱震和李怀对了个眼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怀说:“树哥今天怎么了?”
  “腿好了,开心呗。”钱震答。
  段之愿早上就没吃饭,一圈跑下来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按着胃一再坚持。
  林落芷率先发现她的不对劲,问她:“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去找老师?”
  “不用。”段之愿赶紧扯住她的手。
  她刚刚才扣了分,给班级丢人。
  现在又因为自己的不适脱离队伍,王老师会更生气的。
  咬着牙坚持,突然眼前被阴影笼罩。
  段之愿转过脸,高了她一个头的张昱树跑在她身侧,遮住了大部分阳光。
  他也在端着手跑,面色却依旧无常,少年的朝气展现脸上。
  不像她,跑得脸发烫,呼吸都不顺畅。
  “段之愿。”他叫她的名字,声线微沉,一双墨色瞳仁锁住她的脸:“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她垂眸:“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下一秒,她被扯着手臂拎出队伍。
  段之愿吓得低呼一声,踩在凹凸不平的雪面上,歪了歪身子好不容易才站稳脚。
  “不知道我说什么?”张昱树心里的烦躁倾泻而出,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闪闪发亮的徽章:“不想要了是吧?”
  段之愿刚伸手,他就合上手掌重新插回口袋里。
  “现在知道我说什么了?”
  比起和他说话,跑步的压力更小一些。
  她眼神向一旁瞟了瞟,才发现有好多人都在看他们。
  看这个十七中学习最好的同学,和最混的同学站在一起。
  引人深思。
  “我不知道,在你那。”她实在是想赶紧回归队伍,又说:“不确定就问你要,我怕,你生气……”
  张昱树撇撇嘴,心情瞬间跌落到低谷。
  从前还觉得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挺可爱,也挺想欺负的,现在突然就烦透了她这个样子。
  他后退半步为了看清她的表情。
  纤长的睫毛带着湿润,胭脂色的唇微抿。
  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副‘我很好欺负’的模样。
  张昱树刚抬起手,犹豫了一下,又收回,喉结上下涌动两下。
  见他不说话,段之愿又硬着头皮问:“那你,要还给我吗?”
  “不还。”
  段之愿抿了抿唇,小声说:“哦。”
  说完就要回去。
  再次被张昱树拎着帽子扯回来。
  他发现一个问题,小结巴和别人说话时,虽然慢声细语,但不太结巴。
  唯独一和他说话,结巴不说,还带着这副无辜委屈样。
  他好像也没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那天怕她冷,把暖风小太阳找出来给她,还给了泡了一碗热乎乎的面,不就吓了她几句,就怕成这样?
  “你至于这么怕我?”他声音不小,听着让她害怕。
  段之愿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他了,为什么一直抓着她不放。
  她局促地抓着校服衣角,脊背都僵硬。
  “对,对不起……”
  “行。”张昱树自讨没趣,抓着她的手把两个徽章扔到她掌心:“别摆出这一副好像我勒索你的样子,老子以后离你远远的,这样行了吧!高兴了吗?”
  话里话外带着威胁的戾气。
  段之愿把徽章攥在掌心,坚硬的外廓硌到细软的肉也没放开。
  轻轻开口:“谢谢。”
  草!
  真他妈无语。
  就像谁想离你近一样。
  张昱树扭头就走。
  不远处是钱震和李怀,俩人蹲在篮球架后面吃烤肠。
  钱震说:“树哥,那小结巴得罪你了啊?”
  “嗯。”他语气不善:“得罪我了。”
  “那好办啊。”钱震来了精神:“收拾她那可太好收拾了,吓唬两句我就能给她吓哭,树哥你信不信?”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张昱树按住肩膀。
  沉着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才淡淡开口:“以后别提她。”
  ……
  中午,段之愿吃了几口饭就被叫到体育馆。
  体育馆昨天新到了一批健身器材,除了篮球以外还有成箱的滑板。
  打算体育课时教给学生。
  纪律老师急匆匆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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