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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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雀等的焦急,啄了啄花芽的小卷毛, 飞到天上去加入了寻找。
鲣鸟首领庞大的身躯也在鸟群的队伍里。
它们这些年没有挨饿受冻,都是托了花芽的功劳,它们鲣鸟能成为大禹岛的岛鸟,也是花芽的功劳。
鲣鸟首领不亏是鲣鸟首领, 它带领着上万只大禹岛的鲣鸟,飞跃海城,向云县的高山翱翔而去。
*
顾听澜挂在树干上,望着天。
好麻烦。
悬崖下面是三名持械毒贩,拼死想要找到他, 把他打成筛子。
悬崖上方是呼啸的北风, 吹得他心肝脾肺肾都冒凉风。
要是平时, 他能对付得了那三人。
可是现在。
顾听澜的左腿扭曲地挂在另外一根树杈上,他一动不能动。
开始遇他们时, 他们是十二人。
已经被他料理了九人, 剩下这三人不愧是亡命之徒的头目,鱼死网破之际, 要带着十多名老百姓一起上西天。
顾听澜反应过来时, 已经驾驶汽车将他们撞下悬崖。
领导们都要急疯了吧。
他甚至能听到上空有直升飞机的声音, 可惜,他挂的角落比较隐蔽。被苍茫的白雪覆盖的树杈夹在中间。
毒贩们看不到, 诶嘿,救援队也找不到。
下方还有一大箱的炸药。
刺激不刺激。
这次有点悬,他断了条腿。
若是断根胳膊,他还能拼一把。
比方说一个包围他们三个。
他在树上挂了两天两夜,身体倒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消耗。
只是下方的毒贩听到搜寻队的声音,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动不动就向什么地方射两梭消声枪。
顾听澜微微地用手指勾着一点雪,一点点滚成玻璃弹珠大小的丸子,在树杈轻微的晃动下,把雪团放到嘴巴里含化。
他仰面上方是压着厚厚雪层的树杈,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天际边沉甸甸的云。
若是再下雪,他躺的这个树杈八成撑不住他和落雪的重量。
今晚或是明早凌晨,“哐当”掉到毒贩面前只是早晚的事。
顾听澜闭了闭眼睛,他为了节省能量,连呼吸都变的缓慢。
两天两夜在这边一动不动,他渐渐发觉掉了靴子的脚开始发痒。这是一种冻伤反应,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下捧着雪往脚上搓,把雪搓成温热的水,把脚搓热。
照这样下去,顾听澜觉得自己还没掉下去,腿得先被冻掉了。
顾听澜挂在树上继续望天。
他看到附近深林里多了许多鸟雀的叫声。
还有不少鸟雀在他上方飞来飞去。
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但越看他越觉得鸟雀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勾起僵硬的唇角,该不会找我吧?
怎么可能。
这是保密任务,小妻子。小妻子如此聪慧,说不准真的发现他失踪了!
顾听澜胸腔重新燃起火焰,他用冻僵的唇,稍稍吹了小声的口哨。
也许被冻的太厉害,也许声音太小,上面飞翔的傻鸟们没发现这边的动静。
他不能再弄大动静出来,以防下方的毒贩拉着他一起见阎王爷。
他不怕死,他怕他光荣了以后,他的小妻子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还那么年轻,还有四个孩子。
她性子也跟孩子差不多,以后漫漫的岁月长河,没了他,她该如何独自的蹚过去。
忽然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滴在他的胸口上。
他不能有大动作,四周寂静很容易暴露位置。但还是根据气息和温度感受到这是——鸟粪!
一生好强爱干净的顾旅长,胸口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顾听澜稍微昂起头,对上一双蓝眼眶。
接着,一双蓝色的脚蹼开始疯狂的挣扎,像是被人发现摸鱼拉屎的神经病:“啾啊啾啊啾啊——!”
顾听澜看向地面三十多米地方散落的武器,还有寻着声音找过来的毒贩。对方不管有没有东西,消音枪先射了过来。
子弹几乎是擦着顾听澜的脸颊穿过去。
鲣鸟首领被人类看到拉屎场面已经很不堪,差点被击中。
它对着上空盘旋的鸟雀们大吼一声,无数中鸟雀应声而来,疯狂地往射击的那人身上啄去!
“草!是鸟!停止射击!”
“有鸟粪!他妈的,怎么这么多鸟粪!”
空中又传来几声消声枪的闷声,顾听澜看着鲣鸟首领偷摸往那些人头上拉屎,无语地招手。
鲣鸟首领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飞到顾听澜的断腿上立正站好。
顾听澜的魂都要疼出来了。
他一把扯下肩膀上的肩章说了六个数字给鲣鸟首领:“快去交给她!”
蓝色的长嘴叼住肩衔,飞快地往天上飞去,他心里祈祷这个笨鸟能把坐标位置记正确。
下面的毒贩以为这里是“鸟王”的窝点,他们停止射击绕过顾听澜的下方,鸟儿们就不啄他们,并且停止了高空抛屎的恶劣行径。
*
天蒙蒙亮。
花芽瞪着眼望着天际初升的冬日。
在地平线上,她隐隐约约看到一只疲惫飞翔的鸟。
王天柱被身边的动静吓醒,他赶紧伸出手抓住花芽的衣服:“你疯了!你差点掉下去!”
王天柱的头上传来一声尖啸,鲣鸟首领重重地摔在瓦片上。
“这是什么?”王天柱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它嘴里抽出亮闪闪的东西。
花芽一把抓住肩章闻了闻上面的气味,她睁大眼睛拉着王天柱想要告诉他,她闻到顾听澜身上的味道。
王天柱学着花芽的样子闻了闻:“呕。怎么一股鸟粪味儿?你养的鲣鸟吃粑粑?”
花芽愤怒的想跺脚,又怕把跺碎瓦片。
鲣鸟首领蒲扇着翅膀要去啄他,王天柱垮着脸问花芽:“你该不会认为这是我爸的肩章吧?你看这上面就剩下一颗星星,没有花啊,我爸应该还有两枝花的啊。”
花芽不理会他,听着鲣鸟首领爆出一串数字。在王天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飞快地从梯子上下去。
可她被冻僵了,猛地往下走,差点踩空。王天柱在上面抓着花芽的肩膀,提着她说:“我的亲娘,你小心点。”
花芽都要急哭了,她重新攀在梯子上,指了指肩章!
王天柱说:“不会吧,你是说这玩意真的把我爸的肩章找回来了?那。那它该不会见到我爸了吧?!”
他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跟在花芽后面下到书房,他说:“那你能跟那只大鸟说一声,让它带路去找我爸?不过它已经累的不行了,是不是飞不动了?你说要是从陆地上坐车,它能找到方向——”
花芽举起刚写下来的坐标,使劲在王天柱面前拍了拍。
王天柱闭上嘴,花芽拉着他往电话那边去。
花芽直接拨通的阮旅的电话。
花芽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王天柱接过纸条跟阮旅说:“阮爷爷,我有一条线索。”
*
等到毒贩发觉头顶上方不对时,从天而降二十多名持械军人将他们包围。
另外还有排爆兵,全副武装空降下来。
“发现顾旅了!”
“找到人了,人在这边,医务兵快来!”
“居然真在这里,简直是奇迹。快,快来人帮忙!”
树上为了隐蔽顾听澜而站立的鸟雀们,随着他们的到来飞翔到半空中。
它们徘徊着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顾听澜的树枝在他们把他接上时,应声而断,掉在三十多米的悬崖下方,碎成了无数块。
顾听澜被人背上山崖,送到医院救治。
县人民医院的屋顶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鸟雀。
在人民医院门口,许多前来看病的人都看到这种唬人的场面。
顾听澜管不得别的,他刚把腿绑上,就跟哭的稀里哗啦的小瓜子说:“你赶紧打电话,跟你嫂子说找到我了。不,你把我推过去,我亲自跟你嫂子说话。”
小瓜子把顾听澜送到医院的值班室。
顾听澜在面对毒贩没有紧张,被挂在悬崖上没有紧张,断了条腿也没有紧张,他拿着话筒的手却抖了。
腊月三十,晚,七点。
距离阖家团圆的除夕夜仅剩五个小时。
顾听澜承诺着要一起过年的时限,只剩下五个小时。
家中的电话被他拨通了。
他听到话筒里传来王天柱的声音:“让你妈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王天柱愣了一下,结巴地说:“她、她现在——”
顾听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低声又说了一遍:“让你妈接电话。”
那边话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听到小妻子在那边轻轻浅浅的呼吸。
顾听澜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哪怕对方没有说话,他也知道是花芽,对面的人是他的小妻子!
“我在医院,已经没事了。”
“。”
顾听澜没听到花芽的答复声,心脏揪在了一起,他“喂”了一声,想让花芽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猛地滞住般疼痛起来。
顾听澜嗓音微颤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想哥想的说不出话了?”
对面还是没有反应。
顾听澜仔细听到小妻子的呼吸怔了一下。
他勉强自己用松缓的语气说:“真想哥的话,你就敲敲话筒。电、电话费贵,咱们长话短说。你、你敲一敲,敲一敲,哥知道你在就行。”
短短一秒钟,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顾听澜的耳朵紧紧贴着话筒,生怕漏掉了一丝一点的声音。
话筒终于被轻轻的敲响了:“。咚咚。”
顾听澜眼眶瞬间红了。
站在他对面的小瓜子忙要上前,他摆了摆手。
小瓜子叹口气,走出值班室,把空间留给他的首长。
“你可不知道,树上,挂了两天,哈哈哈,那帮人就在脚下面找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我今天晚上就能到家,回家你给哥多包点大白菜猪肉的饺子。等你包完,哥就到家了。”
顾听澜说完一段话,等了等。
话筒轻轻脆脆的响着“咚咚”,好似花芽小喇叭似得脆生生地跟他对话。
顾听澜的心要疼完了。
他无意识地发力捏着话筒,猛然听到话筒传来的“咚咚”声,声音比刚才显的急切多了。
他垂下头发觉自己的指缝刺痛。强塑料做的话筒,被他生生的捏裂。碎了的硬块扎进他的皮肤,流了点血,他一点都不觉得痛。
但知道小妻子在电话那边的担忧,他换了只手又絮叨说:“云县有小花菇,这可是好东西,特产。你等我给你带回去炖鸡吃。咱都好好补补。咱们就把阮旅养的老母鸡偷吃了。”
电话那头又传来敲话筒的“咚咚”声。
顾听澜轻笑了一下:“行,咱俩说好了,狼狈为奸,你不许临阵脱逃。。你乖乖在家等着,哥现在就回去。。我很想你。”
第376章
顾听澜一个人在电话那头跟花芽通了一小时的电话。
足足一小时。
即便不是急救电话, 值班室的医生还是在门口转来转去。
门口有来了不少人,顾听澜不管他们是谁,继续安抚着小妻子的情绪。
还有四个小时。
开车来不及, 坐直升飞机, 正好能赶到夜里十二点前到。
顾听澜最后挂掉电话, 独自站在桌子前面,面对着那面白墙, 心里堵的酸涩难忍。
小瓜子听到里面没有说话声,他小心地说:“首长。”
顾听澜把哽咽的气息收住,深深吁出一口气,转头露出坚毅切不被任何说击倒的神态, 跟他说:“准备直升飞机。”
小瓜子说:“这边来了不少领导,都希望你能够把事情经过——”
“经过我在救护车上说了一遍,到了医院,又跟对接这件事情的谢团长说了一遍。要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有什么问题等着过完今晚再说。”
外面挤进来几个人。
顾听澜冷眼看着地方政府和部队的人, 没等他们开口, 先说道:“对党对人民我无愧于心。”
当地政府的官员没让地方说:“许多问题现在还不清楚——”
顾听澜冷冷地说:“不清楚那就是你们智商问题, 让开,现在我要履行对妻子的承诺。”
那位官员看着他重新别在腰上的武器, 咽了咽口水说:“可、可是——”
顾听澜的火气一下上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磨着牙说:“怎么, 凭你还想无故扣押我?”
“不不不, 顾旅您千万别这样想, 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那位官员在地方呼风唤雨习惯了, 冷不防看到给他没脸的,想要上去辩驳几句,被身后其他人拉走了。
后面的人不停的给顾听澜道歉,顾听澜全然当做耳旁风,只让他们滚的远远的。
顾听澜被小瓜子搀扶着坐回轮椅,小瓜子又说:“那也得先把腿看了,万一骨头没看好,长歪了怎么办?”
顾听澜看了眼手表:“长歪了敲断重新长。我怕这个么?赶紧滚过去准备直升飞机。半个小时内调不来直升飞机,你就别做我的警卫员。”
小瓜子嘟囔着往外跑:“天大地大,小嫂子最大。腿也不要,命也不要,就把小媳妇要。”
顾听澜抄起拖鞋让他后脑勺甩过去:“滚快点!”
*
王天柱看着小后妈挂掉电话。
他仔细观察着花芽的脸色。
花芽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但是大喜大悲下反而不会这样。她面色平静的如一滩湖水,眼神深邃又蕴含着能量。
王天柱拿来本和笔,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写在上面。”
花芽抬头看着前方站着的大家,她眼睛慢慢的弯了起来,虽然发不出声音,还是做了个口型。
张安安跟着她的口型说:“找、到、了。。真是我二姐夫?我二姐夫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林向阳和张凤英担心的不行,听到这个消息,林向阳抚着胸口说:“老天爷保佑,菩萨、不,是烈士们保佑啊。”
张凤英跟林向阳大年三十,把家里能祭拜的东西都拿到英雄碑那边摆上。
王天柱父母牌位前放的祭品最多最全,剩下的周围有名字的、没名字的石碑前都被他们放了祭品。他们俩个长辈,还挨个石碑许愿、磕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
林向阳摸摸脑门上磕的肿包,差点老泪纵横。
花芽看到林回和王蕾,还有林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花芽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小手。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花芽指了指厨房门口堆着的大白菜,左手往前一摊,右手在左手上面做了个临空捏了捏。
林娟歪着头猜到了:“包包子?不对,是包饺子?”
林回说:“我二姐夫还没回来。”
王蕾在一边拉了拉林回说:“是不是咱们包完二姐夫就能回来了。”
花芽马上伸出小手指着王蕾,竖起大拇指。
张安安跳起来说:“真的
依譁
!那我去把桌子擦一擦!妈,你去把面拿出来。”
王天柱问花芽:“我爸真是这样说的?”
花芽点点头,推了他一把。王天柱向前走了两步,抱起大白菜说:“行吧,今年咱们就吃白菜猪肉的大饺子。我来切白菜。”
有了花芽的准确消息,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所有人风风火火地开始准备包饺子。
花芽把小胳膊一杵,想要自己挽袖子。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的周文芳把睡着的小希望放在沙发上,走过来一点点帮她把袖子挽了起来。
她笑着说:“找到就好,大过年的,总算有点好消息。”
花芽冲她笑了笑,然后弯下腰拍了拍左腿。
周文芳理解了说:“老顾这是伤到腿了?”
花芽点头,然后做了个推轮椅的动作。
周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