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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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她也可以学着下海赶海。
总而言之,她是实心实意想要把小家顾好,把小日子过的风风火火。
方圆见她心思转到别处,自己悄悄站在窗户边,时不时掀起窗帘往外看。
锅里重新点火煮着蛋花汤,水开以后,方圆盛起一碗给花芽递过去说:“今天咱姐俩简单吃点,蛋花汤配面饼。正好天气潮,咱们也好暖和暖和。”
花芽思念着顾听澜,无比的思念。
捧着蛋花汤,有气无力的喝着,不知为什么今天感觉特别强烈。
她勉强跟方圆说了几句话,下午没事,外面天气不好,方圆有些头疼,躺在卧室午睡。
花芽回到房间,坐立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听到有东西啄着窗户。
花芽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天蓝色的脚蹼湿漉漉地出现眼前。
多亏有着巨大的翅膀,鲣鸟首领从英雄碑那边顶着风飞到这里。
“啾啾,救救你对象。”鲣鸟首领被花芽抱紧屋子里。
方圆听到冲撞声起来,站在花芽的门边,听不懂它说话,还以为它受伤撞伤窗户的。
她看花芽对待猛禽如宠物似抱着,赶紧跟花芽说:“快放下它,等我找个纸壳箱把它装着就行。别把你身上弄湿了。”
发现花芽没说话,直愣愣地瞅着怀里的鲣鸟。鲣鸟使劲“啾啾啾”地跟花芽说:“大方台上有人,我的部下看到你对象坐船出海救人去了!外面风浪超级大,海上起了雾,飓风要来了,你对象的船好几次要翻!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啦!”
“花芽、花芽?”方圆拿着纸壳箱放到地上,看到花芽身上被打湿,忙叫着花芽,可惜花芽僵在原地不动。方圆又叫了几声,花芽突然把“啾啾”个不停的鲣鸟首领放在地上,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雨衣。”花芽面色平静地跟方圆说。
方圆皱着眉说:“你疯了?外面是什么天啊,走路连脚都看不到你先在要出去。是不是鸟受伤了?我屋里有紫药水——哎!你别出门啊!你这样怎么出门!”
花芽拿着雨伞套上鞋就要出门,方圆拉不住她,气的不行。翻出雨衣给她套上说:“你到底要去哪?!”
“找灯塔。”花芽说。
顾听澜找不到回来的路,那她就替他找到照亮路的灯。
“什么?”方圆第一次跟花芽吼道:“外面的天气你出去就被刮跑了,你要跑到海岸上找灯塔,你怎么着啊,灯塔就在那里,你找了也拿不走啊!”
花芽没时间跟她废话,飞快地冲出去,眨眼间消失在方圆的视线里。
方圆看着纸壳箱里的鲣鸟,一时间不知道直接去追花芽好,还是在家管这只鲣鸟好。好在鲣鸟首领有点眼力见,趁方圆关门的时候跑了出去。因为翅膀太大,不能在楼栋里飞,只能用小短腿下楼台,跑上三步脸朝地,叽里咕噜到了一楼。
到了空地就有重振雄风的机会,它忍着疼,挥舞着翅膀很快在暴雨中发现花芽的身影。
一人一鸟艰难地往英雄碑赶去,到了附近从小路下到海滩上。
此时的海滩已经不同往日的风景,像是一张长着黑色的巨口,露出獠牙,在狂风骤雨中,兴奋地掀起几十米高的巨浪。
花芽又跑了半个多小时,在鲣鸟首领的带领下找到灯塔。
灯塔下方的管理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航标被淹没、通讯信号消失、船只在雷达上若隐若现,唯一能依靠的灯台却因为低层雨雾的遮盖无法穿透过去。
不光是一团的海上作业平台,还有用小船捕鱼的战士,都被困在巨浪之中。
阮旅现场指挥,顾听澜临危受命,已经在三个小时前带着通讯设备出海。
偏偏这时候通讯设备被人为毁坏,顾听澜所在的船只失联了。
灯塔无法给与信号,管理人员正在不停的跟阮旅等人解释:“除非雨雾散去,他们在灯塔的覆盖范围内便可以接收到信号。”
阮旅大发雷霆:“这样的天气,是谁安排他们出海作业的?!天气日志在哪里?你们的工作日志又在哪里?!你们到底有什么解决办法赶紧说出来,不要等着海面上的人死光了再给我马后炮!”
花芽挤在管理室里,来来往往脚步焦急的人们看到这位女同志,一位顾听澜手下的连长,知道她是顾团长的对象,给她拿了把椅子坐着等。
花芽面前不停的有人走来走去,大家出着各式各样的主意一一被否定。
花芽哪里坐的下去,她听到阮旅询问的人想到办法:“除非扩大指航灯的覆盖范围。”
“要怎么扩大?”又有一个人问。花芽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谢伟民。谢伟民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灯塔的人生吞活剥,说:“赶紧说!别让老子把枪顶在你脑门上!”
“谢伟民!”阮旅吼着谢伟民,知道他着急,这时候越急越坏事,必须要冷静下来。
“需要有人攀上后面的悬崖,把灯塔的指航灯挂在上拱下方。”
悬崖不是一条直线,是崎岖的“7”字形。对方说的上拱下方,就是“7”字形的端部地方。而与标准的“7”字形九十度悬崖不同的是,英雄碑下方的悬崖是130度角向外倾斜的悬崖,几乎要让攀登者从始至终双手悬挂,依靠手部悬挂力量向上攀登。
一百二十三米的高度,即便不是灾害天,也是完不成的任务,何况外头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没有安全设备,谁要是手滑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谁嘟囔着:“除非谁长了翅膀,不然肯定会活活摔死。”
“谁能去?”阮旅压低声音询问了在场的人。
所有人沉默了,他们其中不少血气方刚的军人,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无法完成。
阮旅捏了捏眉心,准备让人再想想其他办法。
“我要去。”花芽站出来,一屋子男军人将她淹没。她说完,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大家扫了一圈,才发现说这话的是个娇小的姑娘。
阮旅认得花芽,皱着眉头跟花芽说:“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知道你心急,我们都会想办法。”
“我可以爬上去。”花芽话音刚落,把指航灯拿出来的人训斥道:“你添什么乱,这不是娘们能插手的事!赶紧到后面坐着不要给我们捣乱!”
“除了我没人能爬上去。”花芽语气坚定地说。
其他人不被她干扰,迅速联系其他人员询问有没有专业攀岩人员。
花芽站在原地静静地等了十分钟,一个接一个失望的消息传来,也再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全神贯注地寻找其他办法。
花芽眼神坚定,站在原地。
她花芽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鲣鸟首领在外面都要急疯了,吱嗷乱叫也不装可爱“啾啾啾”了。
阮旅听高婶子说过花芽多次,每次都是夸赞。可今天阮旅不得不拒绝花芽的请求,这种时刻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意气用事的。要不然等顾听澜回来,花芽出事了,那就是个天大的玩笑。
他叫人给花芽打上一杯热水,知道她也是心急者乱,他可以理解。
花芽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热水。似乎觉得杯子有些烫,她走到放着指航灯的桌子旁,把杯子放了上去。
其他人还在为找攀岩人员奔走没有注意到花芽手上多了条绳子。她趁旁边的人离开桌子附近,留下一个背影给她。她抱起半米高的指航灯就往外面冲。
谁都没想到娇小的姑娘能有如此的爆发的冲刺速度,等他们发现指航灯和花芽不见了,花芽已经站在悬崖下面顶着风将指航灯背在背上。
“胡闹!你不要乱来!”
“你快下来,我们就要找到人了。”
“只有一盏指航灯,弄坏了顾团长真就回不来了啊!”
花芽闷头往上爬,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她只知道顾听澜在等她,在等她的灯。
第40章
渐渐地, 花芽爬的越来越高。脚下的人不但人变的越来越小,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二十米。
花芽得空擦了把脸,此刻的暴雨中夹杂的不是雪花而是冰粒。她的左眼被砸了一下, 因此整个人停下动作, 单手扣住悬崖上的着力点, 另外一只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下面的人看不清楚状况,以为她摇摇欲坠地要掉下来, 发出一阵阵惊呼。
花芽稳住身体,被风雨严重影响视线,往上攀三五米就要擦把脸,眯着眼睛寻找向上的着力点。
五十米。
阮旅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上来:“花芽同志, 看你的了!”
阮旅旁边还有人想要阻拦,生怕出了人命,阮旅吼道:“滚一边去,让她上!”
方圆到底不放心花芽,打着伞跑到这边, 看到三四十号人伞都没打, 包括她认识的阮旅、谢伟民、赵斌、周强、谢睿等人, 还有许多一时间叫不出名字的人。他们全都昂头看着悬崖上方,方圆不明所以地也跟着昂头往上看, 只看了一眼差点昏过去。她眼前一黑, 被人扶住。
回头一看,居然是周文芳。
周文芳在阅读室里躲雨, 发现一时半会风雨停不下来, 想要抄近路穿过英雄碑广场, 发现这里有许多人。
八十米。
她跟方圆同时看到顶着风雨雷电,艰难往上攀爬的花芽。在雨雾中时隐时现。骤然间花芽单手挂在上面, 不知是手滑还是体力耗尽。下面人的惊呼不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齐心协力地喊着:“花芽,加油!”
“花芽,加油!”
“花芽,加油!”
方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知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林八一也赶了过来,他把伞刚要遮在方圆的头上就被她打了下来,她迁怒地喊道:“二妹,你的亲二妹就在上面挂着呢!”结果对上一双赤红的双目。
“她跟小顾都不会有事的。”短短半个小时,林八一的嘴上迅速胀起一个大燎泡,他声音嘶哑地跟方圆说:“你不打伞就把我身上的雨衣穿着。”
没等方圆拒绝,林八一把雨衣脱下来套在方圆上身。方圆知道林八一一到这种天气腿就会疼的要命,她怎么能要他的雨衣。可一但对上他的双眼,方圆就说不出话。
半响,方圆轻声说:“花芽不会有事。”
“嗯。”林八一垂下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抠破皮肤浸出血液也不知道。
就在他们心急如焚的时候,被风雨雷电阻碍的花芽突然发现上空的风雨点小了不少。再一看,鲣鸟首领领着他的所有部下在悬崖边飞翔徘徊,试图用一双双巨大的灰色双翅替她尽所能的遮风挡雨。
花芽咬咬牙,她手上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上翻了两只,指甲壳不知何时脱落,她不觉得疼,把手死死的扣在峭壁的缝隙里,重新开始向上攀爬。
她已经听不见下面的声音,只有鲣鸟们不断地“啾啾啾”给她加油。
一百二十米!
终于到了“7”字形的顶部,花芽悬空吊在上面一点点地挪到顶端想要将指航灯挂在最前方的岩石上。
可惜岩石没有可以挂灯的地方,半身高的大指航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下面的人已经看不到花芽的身影,但还在不停的呐喊着给予她力量。
鲣鸟首领快要顶不住了,越往高处,狂风骤雨越大。它着急地说:“啾!你快点啊啾!”
话音还没落下,花芽用嘴吊着指航灯,右手握拳照着岩石重重地锤击过去!
力气之大,让顶端的峭壁裂出一丝浅表裂缝。
花芽瞄准的那块岩石顿时缺了个口,她稳稳地把指航灯挂在上面,左手在百米高空吊着身体,被风刮的晃来晃去。
花芽转了转被刮伤的右手腕,转头问鲣鸟首领:“你有什么意见?”
鲣鸟首领瞬间温顺地“啾”了一声,向高空展翅想要逃跑。
这位女子是个锤子精变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
正在它要逃窜之时,花芽一把抓住它的鸟尾巴,跟它说:“去找到他。”
鲣鸟首领仰天长“啾嗷!”
下面的人终于看到指航灯亮了,他们欢欣雀跃!
“亮了,灯亮了!”
“太好了,灯亮了!”
“上天啊,让他们平安回来吧。”
“简直就是奇迹!”
林八一紧紧抱着方圆,人群都在欢呼,只有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悬崖上方,一点点向下移动的小小身影。
半个小时后,花芽终于下到地面,一屁股坐在地上。
瞬间,她被人群包围。方圆冲上来抱着花芽痛哭流涕:“死丫头,你要我怎么跟你哥交代!你要活活把姐吓死啊!”方圆越哭越气,抱着花芽打了几下。
花芽知道这是方圆在心疼她,反抱住方圆。她浑身湿透,表情茫然地望着四周站着的人们说:“这样顾听澜就能回来了?”
谁来告诉我,顾听澜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阮旅镇得住场面,叫林八一和方圆两人把花芽扶起来:“你放心吧花芽同志,顾听澜那小子不会随随便便就死。他的命硬着呢!”
说完看到花芽无声流泪,身体不住颤抖,阮旅放轻声音说:“他会回来。你到管理室换身衣服,取取暖。他知道你在等他,肯定会回来。我还等着批你们的结婚报告呢。”
战士们鼻子酸酸的抹着眼泪,他们不少人的战友还在海上漂泊,生死未卜。有了指航灯,想必很快就能跟他们团聚。
方圆揽着花芽的背把她往屋里扶,嘴里一直说:“不哭了,乖,听话,阮旅都说小顾能回来了,他就一定能回来。阮旅是什么人啊,一个吐沫一个钉,你放心好了啊。”
林八一把外套披在花芽身上,接受到方圆的眼神,也说:“你要坚持住,那盏灯上有你的信念,小顾绝对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都让爹、让爹打结婚申请了。”花芽用细微的声音说:“不能白打。”
方圆鼻子一酸:“傻丫头,怎么会白打呢。回头咱们申请特批,让你们、让你们把婚事尽快办下来。”
“嗯。”花芽虚弱地说:“我就打这一次。”
方圆听了心脏一疼,抹了把眼泪说:“一次就够了,你还想结几次婚。听姐的话,你跟小顾只用打一次。”
“嗯。”花芽再没说话。
林八一手上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黑着脸强忍着暴怒。
到底谁是在其中使坏,他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但涉及到顾听澜、花芽,还涉及到数十条海上作业人员的性命!
歹毒,太歹毒了!
*
在海里飘荡的中型救助船已经在巨浪中坚持了六个半小时,顾听澜亲自掌舵,在巨浪的顶上一次又一次带着整船人躲过劫难。
一起出海的渔船全都沉没在海底,要不是顾听澜来的及时,他们都将被永远留在这里。
作业平台上的人先被转移到渔船上,后来渔船接二连三的发生撞击暗礁和机器失灵的情况,千钧一发之间,顾听澜所在的救助船破海而来。
可怕的是,他们宛如陷入魔咒。
顾听澜的救助船也陷入雷达失灵、灯塔无信号的境地。
这一连串的打击下,不少人坚持不住失声痛哭。船只横摆严重,许多零件失灵。雷电与飓风在后面追逐,他们像是海面上孤立无助的落叶,在波涛汹涌的暗潮中,不知何时会被卷入深邃的海底,就此长眠。
他们不知道海岸在哪个方向,他们在大洋中失去方向许久。四面八方全是大海,他们随时可能走错路,距离海岸线越来越远还不自知。
顾听澜抿着唇,不错眼地盯着前方。哪怕只要看到一丝微的灯光,他就能确定方向,带着所有人回家!
可惜,眼睛已经酸涩,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近七个小时,顾听澜的身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