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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入错新房嫁对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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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母艰难的抬起手如同以前一样,轻轻的擦拭女儿的泪水,头发苍白了,可眼中浓浓的母爱却不减当年。

    “娘活到现在已经算是高寿了,这病缠的娘不舒服,娘去了也是解脱了,你该为娘高兴才是。”陈母说罢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上,这一世母女缘分就要到头了,一旦闭上眼就再也不能瞧见亲生女儿了,她不舍啊,她多想再瞧一眼,如同女儿刚出生一般,她总是瞧不够。当年刚分娩体弱,可仍不想闭眼休息,夜间也睁大着双眼瞧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时不时凑上去亲几口。

    “不,娘。”陈季云哭的一颤一颤,她无法想象没了娘的日子。

    柳言兮站在一旁偷偷的抹泪,黑白相间的白发显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年纪了,可亲人即将离世,依旧挡不住心中的悲与哀。

    “兮儿。”陈母在床上轻轻的唤道。

    “娘!”柳言兮闻言擦了眼泪走上前去。

    “别哭,兮儿。人都有一死,在所难免啊!”陈母说着停了,休息好一会才道:“云儿至孝,你多开导她。”

    “娘,你放心吧。”柳言兮说着泪珠便哒哒的往下滴。

    陈母闻言紧紧的握着二人的手,越握越紧,眼光流离不舍的瞧着,少时,手松了,无力的搭在女儿、儿媳的手掌之间。

    “娘?娘!”陈季云睁大泪眼轻声唤着,连唤三声不见回音,不可置信的摇着陈母的肩膀:“娘!!!”

    此声一喊,门外跪着的小辈纷纷涌进屋内。

    “奶奶!”

    “曾祖母!”

    霎时间哭声一片,已经听不到外面的雷声。

    “娘!”陈季云只觉心口一疼,刚试着站起来便晕了过去。

    “季云!”柳言兮见状心中一惊,“时儿,快去请你周叔叔。”

    陈时闻言擦了泪不顾外面倾盆大雨跑了出去,这雨越下越大,好似人的泪水一般。

    次日,天放晴,太阳如往日般徐徐升起。

    房间里,柳言兮衣不解带的守在陈季云身侧,昨晚的相公频频惊梦,双手在空中划过,似乎在找人,轻轻握住那挥动的手后才安静的睡去。

    “碰,碰!”房门被敲响,“娘,是儿媳。”

    柳言兮闻言将陈季云的手放下拿进被子里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打开,当年的渔家女已经独当一面,俨然成了陈时的贤内助。

    “娘,灵堂已准备妥当,丧服也拿来了。”陈时妻子身穿孝服走了进来。

    柳言兮点了点头道:“放下吧,你一晚都没合眼,回房休息一会去吧,一切都待你公爹醒了再说。”

    “娘,你也注意休息。”陈时妻子说罢轻轻退了出去,此刻屋里的双亲需要安静。

    陈季云眉头越皱越紧,她梦见娘去世了,心中一紧,微微睁开了双眸。

    “醒了?”柳言兮见状凑上前轻轻的说道。

    陈季云闻言瞧着柳言兮,半晌,微微坐起靠在床前,轻声道:“娘,去世了。”

    “恩。”柳言兮握紧那双颤抖的手轻声道。

    “从此,我,没有娘了。”陈季云说罢便闭上了眼,再不见娘亲招手将儿呼唤,再不见娘亲含笑抚儿亲。

    “季云。”柳言兮拿起帕子轻轻擦着丈夫脸庞的泪水,擦了又擦,仿佛总也擦不完。

    陈季云微微抬起右手,一字一句哽咽道:“昨日,我还握着娘的手,温热的,娘还替我擦眼泪呢,怎么今日娘就没了,兮儿,娘昨日还与我说话呢,今日我怎么就再也听不见她唤我一声云儿了啊!”

    “季云,你还有我,还有咱们的孩子,孙子。”柳言兮紧紧的抱着眼前之人,“我知你心痛,可咱们总的振作啊,娘她绝对不希望看你这般。”

    “我只是想不透,三天前我还亲手喂娘喝粥,三天后我却永远没有再喂娘喝粥的机会,昨日娘还能睁眼瞧我,今日她却再也不能睁开双眼。现在,我想听娘一句唠叨一句训斥,我都听不到!!!我再也听不到了!”陈季云发疯般捶打着木榻,若是可以,她想回到昨天好好再听娘轻轻唤她一声,她想回到以前,躲在娘亲怀里数星星。

    柳言兮闻言抬手捂住嘴嘤嘤的哭着,她理解陈季云,当年父母去世时她也是这般的撕心裂肺。

    “季云,娘去了已是事实,你这样让娘怎么走的安心啊!”

    陈季云闻言捶床的手停了下来,她恨自己,她竟无力回天。

    “兮儿,我怎么感觉空落落的,心好似被剜了一样。”陈季云紧紧的抓着胸前,好似这般才能好受一些,按理她这把年纪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了,可娘一走整个人跟没了灵魂一般。

    “季云,还记得我娘去世你是怎么劝我的吗?人总有一死,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逝者已逝,我们不能一直沉淀在悲哀伤痛之中,咱们还有彼此,还有孩子,总的继续过下去,总的为活着的亲人着想啊。”柳言兮眼中带着泪花,轻轻的抹去陈季云脸庞的泪水。

    陈季云靠在妻子怀里安静的闭着眼,良久,止了哭,坐了起来。

    “灵堂,布置好了吗?咱们去见,娘,最后一面吧。”

    柳言兮闻言擦干眼泪,起身拿过丧服,走到陈季云面前体贴细心的为其穿戴。

    灵堂上白灯笼高挂两边,陈母的牌位摆在灵堂正中央的位置。陈季云面色发白的一步一步踏进母亲的灵堂,瞧见堂中大大的棺材,不由的紧紧握起拳头,以往她总是逃避,不相信娘有一天会离开她,而今,她避无所避,她的娘还是去了。

    “娘!”陈季云抚着棺材低头瞧着此刻无比安静的娘亲,“孩儿送你来了。”

    陈季云挥去泪痕,一点一点百般不舍的将棺材盖上,良久唤道:“晞儿,取笔墨纸砚。”

    “是,岳父。”于晞闻言放开妻子的手火速将笔墨纸砚取来。

    陈季云瞧着母亲的牌位挽起了袖子,执笔写道:“难忘淑德,永记慈恩,春晖未报,秋雨添愁。”

    “将此联挂在灵堂。”陈季云说罢将笔放下。

    “茹儿,给你爹倒杯茶来。”柳言兮扶着陈季云坐下,生怕陈季云过于悲伤损了身子。

    “娘,这里有我们,你扶爹回房休息一下吧。”陈茹端着茶走近劝道。

    “我没事。”陈季云抿了口茶道,她的身子她知道,根本没有事,“茹儿,去瞧瞧你大嫂那,长寿汤什么都备妥没有。”

    “这些孩子们都会仔细办来,你莫再操心,送葬当天不如让时儿来吧。”柳言兮瞧着丈夫发白的脸越发的担心起来。

    陈季云闻言摇了摇头道:“不,送娘,我一定的去,谁劝都没有用,我只是伤心至此,身子健朗的很。”

    这日,天气异常的好,没有风吹日晒,也没有大雨滂沱。

    陈季云穿麻戴孝率众跪下,将瓦盆举过头顶泣道:“娘,一路走好。”随按俗例将瓦盆用力摔碎,接过母亲牌位迈开步伐,走在最前面,此次送葬,依陈母生前嘱咐,简便勿奢。

    直至陈母入土为安,瞧着人往棺材上填土,陈季云无神的双眸才眨了起来。墓碑立上,下葬礼成,陈季云慢慢的跪了下去。

    “娘!”陈季云轻轻喊着,除了喊娘却再无他言。

    “季云,回吧,天快黑了。”柳言兮瞧着太阳落山不由的拉了拉陈季云的衣袖。

    陈季云闻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因着跪久了站起来略显吃力,随即见她从怀中取出刻刀,来到墓碑后一下一下的刻着。

    “病疾无情夺母命,悲风难诉儿女情。莫报春晖伤寸草,空余血泪泣萱花。滋竹当风空有影,晚萱经雨不留香。”

    “兮儿,带孩子们回吧,娘初来此处,我陪陪她。”陈季云抚着墓碑道。

    柳言兮闻言让陈时带走一家回府,自己则留下来陪在相公身旁。

    “我陪你,相公!”柳言兮手抚着相公的肩膀轻声道。

    陈季云闻言转头瞧去,这一声相公让她想起以前许多往事,罢了罢了,自己这一生也算完美啦,这天伦之乐,夫妻情重,儿孙满堂,人生至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娘、子。”陈季云轻轻拥着结发妻子,幸而在这个世上她还有娘子,否则她不知道该怎样度过今后的日子。

    天黑了,陈母坟旁的守夜小屋内,一对夫妻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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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番外六

?    入秋了,一阵阵秋风吹来,荡过树枝;飘过树干,叶未落,秋意浓。(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梧桐树下,一对白发老人相拥坐在摇椅上,膝盖处搭着薄薄的毯子,暖洋洋的在院中眯着眼。

    “季云!”老妇人缓缓睁开双眸轻轻唤着。

    “恩?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你丈夫,你不能直呼我姓名,得叫相公,人老了怎么记性这么差。”陈季云说着将毯子往妻子身上拉了拉道。

    柳言兮闻言转头瞧着陈季云,不似以往那般回答道:“你我都这个岁数了,叫相公,多难为情,我不叫。”

    “这有什么,左右我是你相公,这里又没别人,叫吧,我想听。”陈季云握着妻子的手慢腾腾的说着。

    柳言兮闻言往陈季云怀里靠了靠,笑道:“我都叫了半辈子了,怎地还没听够,相公!”

    “我还想再听一辈子呢,娘子,我的好娘子。”陈季云凑近柳言兮耳畔轻声说着。

    话音一落,柳言兮愣了,手颤微微的抚着陈季云的手背,良久道:“好久没你听你这般无赖的语调了,乍一听我还以为咱们是年轻的时候呢!”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年轻,我还记得你年轻的模样,美目盼兮间惹的我失了神,当初心扑通扑通跳的感觉仿佛就发生在昨儿个一样。”陈季云说着说着神色有些恍惚,以往的画面刷刷的浮现在眼前,“近来啊,总是能梦见咱们以前的时光,有时候醒来还觉得咱们刚成亲呢!”

    柳言兮闻言笑出了声道:“若是有来生便好了,那样我走的也安心,反正来生我还是要给你做娘子的,早走一刻晚走一刻也无所谓。”

    此话一落,陈季云愣了,这种感觉闷的她喘不上气来。

    “我一直随身带着你绣的香囊,里面还有你我的发丝,来生,我们定会再结连理的。”陈季云知道柳言兮近几日一直在纠结有没有来生,眼眸中尽是不安,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来生,可有今日这一遭,她很知足。

    柳言兮笑了,仿佛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随即紧紧的握着陈季云的手道:“万一来生你不喜欢我,喜欢别的女孩儿,怎么办啊?”

    “笨啊,你抢人啊,拿出你生意场的手腕逼也要把我逼到你身边,我不会怪你。”陈季云一听此言,十分生气,来生的自己若是喜欢上别人,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来生的自己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柳言兮闻言眼中越发清明起来嗤笑道:“到时你还不得恨死我啊,还不会怪我?你当来生的你有今生的记忆啊!就算这不是问题,可万一来生咱们又同为女孩子,我接受不了,不愿嫁你怎么办啊?”

    “你干嘛不接受啊,你傻啊,我是相公,你不嫁我嫁谁啊?”陈季云说罢紧紧的抱着妻子,她也担心,担心来生许许多多未知的事情阻碍她们再结良缘。

    柳言兮闻言气极,转头不再瞧身边的人。

    “你才傻呢,来生我一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会知道你前世是我相公啊?真是,你越老越傻,没办法交流了。”柳言兮说罢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

    陈季云见状也捞起拐杖慢腾腾的追了上前,“你慢些,我还在后面呢!”随后一个人小声嘀咕着:“这老太婆真是,真后悔年轻的时候□□的少了,现在老了有那个心思没那个体力了。”

    “哎呀,我等着你呢,你别走那么急,别摔着。”柳言兮站在原地嘱咐着后面的相公。

    “娘子啊,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哈哈。”陈季云爽朗的笑了起来。

    柳言兮闻言摇了摇头道:“我怕你摔着晚上睡不着,影响我休息。”

    “你!”陈季云望着妻子的背影气道:“你与我小心了,等来世我好好在床上教育教育你,什么是妇人本分。”

    “有本事你现在就来教育我,一把老骨头了还痴心妄想呢!”柳言兮白了陈季云一眼,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陈季云气的拐杖重重落地五六回道:“你这妇人,廉波老矣尚能饭十碗,我陈季云老骥伏枥,还行不了一次房?”说罢气嘟嘟的回了房。

    柳言兮靠在床边瞧着陈季云宽衣解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你还真想啊?咱都这个岁数了,你哪来这份心思啊?”

    “嘿嘿,怎么了,我今天就想,你这妇人给不给吧?”陈季云解下腰带丢在地上说道。

    柳言兮下意识的拽进衣襟道:“别闹了,咱的身子骨经不起那样折腾,再说了,我这皮肉都松了,没什么可摸可亲的。”

    “就这一次,今生怕也只剩这一次了,我也不比从前了,折腾不到哪儿,咱今日注重灵魂交流,乖,我给你解衣服。”陈季云说着凑上前低头专心的接着娘子的衣带。

    柳言兮抬手抚上相公的白发叹道:“你这人,就是色,老了老了还色心不死!”

    “我今生只对你色,来生嘛,还只对你色,好不好?”陈季云说罢便有些恍惚,多久没说这不着调的话了,这时间还真是快啊,转眼间她都八十有一了。

    柳言兮闻言笑了,摇了摇头道:“你一惯会贫,我没想到的是,老的都没牙了还贫。”

    “哈哈,没法子,这今天年轻时候的自己老在眼前晃悠,我又学坏了,来,侍寝吧您呐!”陈季云说罢拉下了床帏。

    一年后。

    依旧是那个充满故事的秋天,院中的老人齐齐的望着即将下山的太阳,显得那么安详。

    “娘子!”陈季云紧紧的拉着柳言兮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言兮闻言费力的扯出一丝笑意道:“这辈子,我很知足,情怀到此再无他求,相公,兮儿谢你。”

    陈季云拂去眼角泪水将柳言兮抱进怀里,嘴轻轻的吻着娘子的眼眸道:“你莫忘了你我今世之欢好,来生擦亮眼睛等我,琴瑟和谐咱们来生再酬。”

    “好,来生咱们再一起走。”柳言兮含笑点了点头,“我等你。”

    “恩,很快,很快,我很快就下去陪你。”陈季云也笑了,让人惶恐不安的日子还是降临了。

    柳言兮闻言将头轻轻靠在陈季云肩上,享受爱人最后的拥抱。

    “天一天的冷了,日后出门多加件衣裳。”柳言兮呼吸声越来越大,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小了,“今生嫁你,我之大幸,相公!”话语落,牵着陈季云的手松了。

    太阳落山了,叶落了。

    “好,听你的,我穿的厚厚的,娘子。”陈季云笑了,两行清泪滑落,滴落在相握的手上。

    两年后。

    陈季云颤颤巍巍的坐在书案前,平息好长时间才缓过气来,摸了摸藏有结发的香囊,陈季云提笔写道:“水边沙外,城廓春寒退,花影乱,鸳声碎。飘零疏酒盔,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忆昔临别意,鸥鸳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思如海。”写罢从盒子里取出印章盖了上去。

    陈季云用尽力道完成这最后一书,小心翼翼将旁边装订好的书藏进怀里,书的封面赫然写着七个字:入错新房嫁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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