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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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主动汇报:【到家了。】
锦云看完撇了撇嘴,把手机丢到一旁,故意不回复。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半,锦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把锦家联系方式从黑名单挨个调出来,第一个就先联系了那个目中无人,心肠歹毒的奶奶。
锦云:【我周一回去。】
别看老东西目中无人心肠歹毒,不过对待自家的血脉,还是很看中的。
锦舟山是独子,家族雄厚,和陈瑜分开以后也没闲着,又结了两次婚,不过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这种人格缺陷的人,跟谁都维持不了长期的夫妻关系。
也不知道锦舟山倒霉,还是老天爷有眼,到了锦云这一脉,她成了锦家的独苗。
所谓打蛇打七寸,捏人捏痛处。
锦云深知这一家人没几个好东西,自己又是唯一血脉,所以经常仗着这个,那几年,折腾的两个老东西肝肠寸断。
每次心情不好,直接打电话过去要钱,要了钱就拉黑他们,经常气得两个老东西血压升高。
也不怪锦云做事狠辣,想当初锦舟山欺辱母亲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在中间添油加醋。
借机会□□陈瑜。
要不然母亲那样柔软的性子,怎么会说出“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家有一丝一毫瓜葛,和锦舟山死生不会相见”的话。
那边收到消息,立马就打了电话进来,锦云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没有接。
对于锦舟山的离世,锦云没有太多的悲恸。
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患者,虽然大部分自身的能力会比较强,但是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需要不断地获得认可赞美来满足自己。所以在生活中,即使实表面上不表现出来,实际上心理经常会感觉到受挫。受挫以后,又会有更高的要求和期待,进入一个死循环,就像不断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
另一方面,很难与周围的人建立很好的人际关系,也是很孤独的。自己的快乐或者是痛苦,都没有办法与别人进行分享,没有办法从亲密关系那里得到足够的情感支持。甚至有些时候生活弄得一塌糊涂,众叛亲离,鸡犬不宁,也是很痛苦的。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看,锦云觉得,锦舟山的死,对他个人来讲,也算一种解脱,
对别人来讲,世界上少了一个祸害。
这么想的时候,锦云内心突然坦然多了。
其实锦云很早之前,就把死生看淡了。
她的人生信条一直是——当活则活,当死则死。
怕死,不过是人的一种执念。
等手机恢复安静,锦云不再被骚扰,她又给孙坤去了一条消息。
内心无比笃定:【孙总,我觉得这场游戏,我赢了。】
孙坤消息回的很快,【哦,怎么确定?】
锦云只说:【拭目以待。】
第46章
如果说沈成津和锦云身上有什么共同特点;孙坤觉得,那一定是自大。
他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两个人。
看到锦云在消息里这么说,孙坤忍不住灭一灭她的威风;【希望是这样;不过锦老师你也别太掉以轻心,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他提点的很明白;不过尽管如此,作为被蒙在鼓里的一员,锦云当然听不懂了。
周二要回一趟老家;锦云有必要在临走之前;很孙坤见上一面;这个节骨眼离开,不太合适;且这一趟回去,少说三五天;多则半个月;中间有太多不确定性。
思量再三,约孙坤的时间:【明天上午孙总有空吗?我想见您一面。】
不巧;孙坤明天上午有个重要合同;甲方过来公司签合同;这两天紧锣密鼓正在忙这个事;想了想就对锦云说:【明天恐怕不太行。】
锦云已经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她这边安排好了行程;没办法轻易改动;于是只好问:【那我去公司找你?】
孙坤想了想;十点多正好有个休息时间,也不是安排不出来空,于是就答应了。
能想出来这个招数的人,八卦之心也不是旁人能比,这边锦云笃定获胜的心态,让他实在忍不住想探一探沈成津的口风。
于是想也没想,一个电话打过去,沈成津这边语气闲适,听起来心情不错,“今天什么风把孙总的电话刮过来了?”
孙坤知道沈成津也是个人精,说话自然不能太明显,于是捏着手机笑了笑,模棱两可说:“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干嘛呢。”
沈成津低声一笑,“没干嘛,孙总有事就直说?”
孙坤也想直说,不过哪能直说呢,于是跟他打起来太极,“其实也没什么事,白天跟朋友吃烤鸭,路过你家附近,晚上回来突然就想起来你了,所以打电话问问,最近怎么样?哦,那个烤鸭味道也是挺不错的……”
他问的是进展怎么样,沈成津当然听出来了,不过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说:“孙总是真想起来我了,还是又想吃我家附近的烤鸭了?”
孙坤拍着脑门哈哈一笑,“想你,也想你家附近的烤鸭。”
两个人闲扯好半晌,也没扯到孙坤目前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对于和锦云之间的进展,其实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保守,当然这个要分对方是谁。
就比如说,闺蜜之间可能讨论一些和男朋友床上的隐晦,聊起来津津有味,彼此交换经验。
但是断然没有哪个男人会和兄弟聊自己的女人,顶多也就指着不相干的照片评头论足,对方来一句“这个女人身材不错”,你来一句“确实不错”。
所以别说孙坤不套话,就算是套话,沈成津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不过次日八九点钟,彻夜不归的梁左提着几只烤鸭从外面回来。
沈成津看过哭笑不得,怎么着,这两天和烤鸭杠上了?
梁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吟吟说:“店庆搞活动呢,买二送二,我感觉挺划算,这个便宜得占,去年店庆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事呢。”
沈成津觉得占便宜归占便宜,不过这也委实是太大的便宜,主要这么多鸭子放哪里,且烤鸭么,吃得就是一个新鲜,刚出炉的又香又酥,放到晚上就变了味了。
消费还是要理智的。
不过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了闪,利益最大化嘛,一向是沈成津做事的原则,孙坤看到烤鸭想到了沈成津,沈成津这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礼尚往来,看到烤鸭也想到了孙坤。
于是嘴角扯出来一抹笑,勾了勾手指,示意梁左递过来。
梁左一脸狐疑走过去,“怎么了,师兄?”
沈成津只说:“今天清闲,开车出去散心,给我拿一只,送人。”
沈成津再清闲,自然不会闲到特地给孙坤去送东西,实在是约了人在他们公司附近的茶楼喝茶,也就拐个弯,顺便把车子停在写字楼大厦。
他这边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梁左已经把烤鸭换了个上档次的包装盒打包好。
沈成津接过来袋子,出门之前表示中午不在家里吃饭,然后甩手离去。
九点半沈成津到孙坤公司楼下,进了大厅,四下里无人,孙坤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公司岂是谁想进谁进?
沈成津本打算把东西放到前台,然后给孙坤或者孙坤的助理打个电话,东西要不要是其次,最主要的心意到了就行。
前些日子让孙坤安排吃饭的场子,这人虽然不情不愿的,不过也没含糊。
谁知这边刚到前台,竟然没有半个人影,沈成津拎着带着左右张望,也不知怎么就擅离职守。
于是只好走到一旁电梯口,弯腰蹲下,捏着手机准备打电话,谁知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沈成津背对着电梯,来不及抬头。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有些傲慢地说:“……我说不出一周,就能把沈成津拿下,那就绝对不出一周,孙总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信?”
紧接着孙坤爽朗地笑声就传入耳中,“等你拿下了再说嘛,现在不是还没到三个月期限?”
高跟鞋哒哒哒响起来,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锦云跟在孙坤后面,“我不是怕夜长梦多?”
“什么夜长梦多?”
“这男女之间呢,就是荷尔蒙的荡漾,现在沈成津不是荡漾起来了,我这个时候离开,万一他再对别人荡漾了呢?你们男人没一个好——”
沈成津直起腰,慢条斯理转过来身,锦云还要继续说,谁知一抬头,正对上沈成津的视线。
别说锦云了,这个时候就连孙坤都愣了,没想到沈成津会出现在这里。
三个人站在原地,电梯门无声打开,又无声合上。
沈成津沉默半晌还算淡定,只是扬起来手,指了指锦云,又指了指孙坤,“孙总,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说着,视线落下来,投到锦云身上。
只见眼前的女人抱着手臂,手臂上还挂着一个包,身上的小外套披着,脸戴墨镜,今日妆容有些浓,红唇妖艳。
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锦云的飞机延误了。
她坐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摩天大楼目光呆滞地看了会儿,然后视线转回来,无意看了一眼对面的沈成津。
男人脸色平淡,看不出来太多表情,双手抱臂,淡淡眨了眨眼眸,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一般,掀起来眼皮子看过来。
目光触及到的那一瞬间,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快速地挪开。
孙坤还在为这个事喋喋不休地解释:“……二位不要生气,这个事主要也是我一时兴起,谁能想到这么巧,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其实也没什么,你们想,我这也是正常人心理,你说你厉害,他说他厉害,到底谁厉害我怎么知道?厉害不厉害,那不得比划比划?”
“左右现在也没酿成什么大错,也就浪费了二位一些时间精力……这么着,你们商量商量,看我怎么弥补?”
两个人眼神凌厉,纷纷侧头扫了孙坤一眼。
孙坤只能讪笑。
就在他下不来台的时候,幸好这个时候办公司的门被敲响,助理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里面剑拔弩张,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孙坤找到借口,赶紧“哎呦”一声,点了点腕表站起来,“我接下来还有个重要合同要签,你们两位先等等。”
说着就招呼助理招待他们,“赶紧安排两杯咖啡,好生伺候着……”
一边说一边拾起来西装外套,捏着领带脚步匆匆逃走。
咖啡送进来,一左一右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沈成津沉吟半晌,脸色阴沉抬起头审视锦云。
锦云也不再逃避,扬起来纤细脖颈,迎上沈成津的视线。
“荷尔蒙的荡漾?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细细品味着锦云刚才的话,勾唇笑了一下。
“感情那天晚上,你在演戏。”
锦云不甘示弱,冷笑着揭他老底,“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谁也别笑话谁。从一开始认识到现在,演戏也不是我一个人演。”
沈成津脸色更加阴沉,“这倒是,同道中人嘛,就像孙坤说的,也算给我们个机会切磋技巧。”
锦云哼了一声,“帮孙总挽回妻子的事,我势在必得。”
沈成津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少许才又云淡风轻笑了。
“你求我,我就让给你。”
锦云眯起来眼睛,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内容,“求你?再说一遍?”
沈成津倏然站起来,眼神犀利,居高临下审视她。
“那就两败俱伤,谁都别做。”
第47章
锦云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性子;她扬起来骄傲的下颌,与沈成津僵持不下。
男人双手掏兜,在原地站立片刻;突然转身离去。
直到消失在办公室;锦云眨了眨眼皮子,不由自主转过来头,朝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茶几上的咖啡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故作淡定地端起来抿了一口。
却被苦涩的味道弄得皱起眉头。
低头看一眼;嫌弃地放到桌子上,回声也拿上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孙坤这边忙完回来;进办公室前;先转头问了句助理:“人还在办公室?”
一个小时前两人相继离开;眼下哪还有什么踪影,就连桌子上的咖啡都被助理收拾了。
孙坤问完见他摇摇头;这才一把推开门。
今天合作还算顺利,不过孙坤心里却有些不太开心。
进了办公室;往沙发上一靠。
看着忙前忙后的助理愣了会神儿;抬手摸了摸鼻子,松开脖子上的领带;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助理:“我这事做的……是不是有点缺德?”
孙坤斟酌了一会儿才问。
助理又不是傻子;自然捡老板爱听的说;别说不缺德;就算真觉得缺德;嘴上也不能说。
“孙总是消费者;消费之前货比三家;这跟缺德不缺德有什么关系?我看他们这两个人就是有点矫情;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就至于生那么大气?”
想到这里脸上更是狐疑,“我刚才进来送咖啡,还以为差点要打起来……这种做情感的老师,心眼就是小了点儿……”
孙坤听助理这么宽慰,心里舒服起来。
讲到刚才,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这么一说吧,”他端起来茶杯呷了一口,“还真有点儿奇怪。”
不过孙坤自知理亏,既然已经东窗事发,这场游戏没人输没人赢,不过自己老婆那边还得继续。
所以大手一挥,自认为很讲道理,“今天晚上庆功宴我就不去了,这样,你另外给我安排安排,我请沈老师和锦老师单独吃饭,全当是赔礼道歉了。”
说到这里就掏出来手机,先给沈成津打电话。
谁知这才刚响一声,上来就给他挂了。
孙坤被挂的一头雾水,转头又给锦云拨了过去,谁知又被锦云给挂了。
孙坤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待遇,连续碰壁,看着手机气不打一块出。
上来就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
心想,这俩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锦云这边从公司出来,飞机早就晚点,所有计划被打乱,自然也不可能再去机场,所以直接开车回家。
晚上周清雅到家,一进门看到脱在门口的鞋子就愣了愣,想了想径直朝锦云的卧室走去。
推门就见锦云靠在床头,支着双腿,胳膊肘撑着膝盖上,托着腮发愣,房门被周清雅打开的时候,只转过来视线,淡淡瞧了她一眼,转过去头继续沉默。
这一幕可不常见,周清雅忍不住问:“不是下午就坐飞机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接连两个问题,锦云漠心不在焉回了一个:“哦。”
这么敷衍的回答,显然心情不佳。
周清雅并不知白天发生的事,还当锦云只是为父亲去世感伤。
感伤自然是有些感伤的,不过锦云与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还不至于让她这样。
只是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的话,就有点超出锦云的承受了。
不过这个难受的劲儿吧,是后知后觉的那种,刚开始没觉得怎么,生气懵然大于伤感。
谁知回到家冷静下来不能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而且这个不是滋味的感觉,在心里一点一点扩张,就像远处飘来的一片乌云,慢慢把锦云整个人笼罩。
她从上午就没兴趣吃饭,跟沈成津对峙之时的傲娇不仅全然消失,这会儿甚至连起来卸妆的兴趣都没了。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锦云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才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
见周清雅靠在沙发上,抱着薯片零食悠闲地玩手机,忍不住蹲到她面前。
虚心请教:“你每次失恋,都是什么感觉?”
在恋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