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眉-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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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睡得舒服点儿。”
武琰：“已经擦过了。”他坐下来继续截断小棍，状似闲聊不经意道，“小尘大了，他是男孩子，应该学会自己洗澡自己睡了。”
黎笑眉顿了顿，觉得他意有所指，动作慢下来：“嗯……”
她点头，心一乱，做事情就没了节奏章法，总是粘错。
她站起来：“小尘没刷牙，还是要刷了牙再睡，我去叫醒他。”
动身的时候不小心绊到桌角，偏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镇定的去武琰卧室。一进去，就弯腰揉膝盖，疼死了。
外头，武琰看着被她拆出来的，七零八落的小棍，轻轻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
她的样子，像是落荒而逃。
等黎笑眉再度出来，桌上的凌乱已经被武琰收拾好了，模型也被他收了起来。
“时间太晚了，明天再做。”他说。
“嗯，哦……”她点头，抠手指，低头。
一时的沉默，不知道要说点别的什么。
宁静的冬夜，暖气与花香月光融合，会调配出一种叫暧昧的气息。
武琰的喉咙微微滑动，抬手握住她的手：“别抠了，皮都要撕下来了。”
他低头看她的手指，上面粘着胶，更粗糙了。
黎笑眉被他握着手，感觉那一片皮肤热得厉害。
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抓着手，又不好意思抽离。
他们是夫妻啊。
她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感觉男人在朝她靠近，黎笑眉的心脏跳得更厉害，感觉里头装了一个班的小朋友在里头乱跑乱跳，又像是装修队的电钻在钻她的脑袋，嗡嗡的。
在他即将贴上她的唇的时候，黎笑眉脑袋往旁边一侧，摸了摸发烫的耳朵：“那个……刚才是不是有声音？”
眼珠子往上翻，看天花板。
楼上是一对小情侣，经常吵架，果然传来砰砰摔打的声音。
武琰也往上看了眼：“看来是要快点买新房，很吵。”
黎笑眉笑笑，挠头抓耳的，可是抓着抓着，堆起的假笑就落了下来。抿了下唇角，她吐了口气问道：“武琰，你会不会觉得，我……我不是个好妻子？”
她知道什么样的夫妻才是恩爱。他们这样，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夫妻，更别说恩爱。
武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着头道：“笑笑，你能活着就很好了。我们有孩子，有家，对我来说就是我想要的。至于你想的那些，不会发生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什么而离开你。”
“你只要知道，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
抬头，对视着她的眼睛，唇瓣挂着淡然又满足的笑意。
“我们俩经常分开，你对我陌生也是正常的。但是总有一天，你还会爱上我，到时候水到渠成就好了。”
黎笑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她努力学着去爱他，去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可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或许，就是他说的两人聚少离多的关系吧。不过，这么好的男人，应该很难不爱上吧。
===第542章 牛嚼牡丹===
武琰在阳城停留三天便回了南城。
他不能离开太久，不能被人知道，行程是隐秘的。
只是将一盒鱼糕放入冰箱时，唇角会不自觉的翘起来。
手指在那冰鲜盒上轻轻的敲了敲，这是黎笑眉特意为他做的。有她的这份心意就够了。
他叫来莫聪：“把黎宝接过来。”
莫聪看了他一眼，武琰卷起衣袖做饭。
莫聪领命而去，到一览春江，知道戴观宴在家，但还是说明来意。
黎宝一听说武琰叫她去吃饭，立即欢欢喜喜的去换衣服。
这让陪了女儿好几天的戴观宴很不爽。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亲爹陪着还不满意，还想着去武琰那？竟然还特意换衣服。
戴观宴拉长着脸，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沙发扶手，目光不善的盯着莫聪。
莫聪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对于戴观宴的盯视视而不见。
张妈端了杯红茶出来递给莫聪：“喝杯茶，小小姐爱美，有得收拾呢。我去看看她。”
一会儿功夫，张妈的影子消失在楼梯口。莫聪三两口喝完红茶，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戴观宴冷哼一声：“真是牛嚼牡丹。”
莫聪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戴观宴沉了口气，忽然问道：“武琰在干什么呢？”他拎起茶壶，慢条斯理的往那杯子里倒茶。
莫聪：“在给小小姐做饭。”
戴观宴：“……”这不是废话吗？
不过，那人还有心思来拐骗他的女儿，说明他不知道他已经找到黎笑眉。
轻咳了一声，他傲然道：“回去告诉他一声，我的女儿我来管教，用不着他多管闲事。”
莫聪瞧了他一眼，微微皱眉，脸上就差写这几个大字：你会教孩子吗？
戴观宴被他那质疑的眼神弄得额角青筋跳动，又不好发作，喝了一大口茶水。
接下来就是寂静无声，戴观宴再也没开口。
过了好久，黎宝打扮完毕，蹦蹦跳跳的从楼梯下来。戴观宴看得额角青筋又跳起来，到底谁是她亲爹，也没见姑娘看到他时多高兴，三天两头吵架跟仇人似的。
莫聪把黎宝接走了，戴观宴的脸色更臭，翘着二郎腿，摆着阴沉脸看外头的汽车消失。
“她是我生的吗？”男人忍不住气愤。
张妈一脸淡定的剥柚子：“是不是你生的，你不知道？”
戴观宴被噎了回来，瘪了瘪嘴，可还是沉不住气，愤愤不平的指着外头道：“这么多天，我天天陪着，还不如人家一顿饭？”
张妈笑了，把柚子递过去给他消火：“你以为孩子那么好糊弄？五年，人家武琰的关心不断，生病陪着，家长会的时候，你这个爸在外地，他去给她充门面。也难怪她跟武琰亲近。”
戴观宴撇撇嘴。他已经叫了司澈去代替，谁让他去了？
张妈瞧他不服气的样子，摇摇头，把柚子皮收集起来，拿去给他泡去火茶。
……
黎宝到了武琰家里，武琰已经做了一桌丰盛的菜。
“尝尝这个。”他盛了一碗汤给她。
鱼骨熬汤，青菜头、豆腐、火腿、鱼糕，跟黎笑眉做的一样。
“哇，真好喝。”黎宝眯起眼睛，然后放下碗，小手抱住武琰的胳膊拍彩虹屁，星星眼崇拜，“叔叔，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等我长大了，就要嫁给你这样全能的，又帅又会赚钱，会武功，还会做饭，你什么都会。”
“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嫁人。”武琰刮了下她的鼻子，让她好好吃饭去。
黎宝吃完就犯困，窝在沙发上睡了。
武琰给她盖上被子，给莫聪使了个眼色。
两人到花园谈话。
“……你有没有觉得，戴观宴留在南城很长时间了？”
莫聪想了一下，道：“张妈说，黎宝被司澈那两口子带得不成样子，所以这阵子留在南城，想把孩子掰正过来。”
武琰往屋子里看了眼。
同样小时候失去妈妈，但是黎宝确实过于骄纵，在他面前还好，但是对别人就没耐心，脾气很不好。
关键，就是缺少黎万崇那样有耐心的父亲教导。
那戴观宴就不是个东西。
武琰从来就没瞧上过戴观宴。在他的眼里，戴观宴就是丢西瓜捡玉米的狗熊，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就他突然兴起的陪伴教育，能把孩子教得多好？
不过，还知道有个女儿要他守护，起码还不至于烂得不可救药。
不会跟当年，他对待黎笑眉那样忽略得彻底……
武琰捏住手指，微晃了下头，刻意将过往的事情压在心底。
莫聪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大小姐她好吗？”
“还可以，会自己独立接单，适应的越来越好了。”
莫聪微微笑了下，那就好。
……
学校组织冬令营，为期十天，黎宝报名参加了。
小丫头第一次参加冬令营，兴奋期待，她可以跟小北一起玩了。
对此，戴观宴尽管心里不爽，但他可以有时间去阳城也就忍了。
把黎宝送上学校的大巴车，戴观宴背地里警告小北，不许带黎宝吃奇怪的东西，不许带她去危险的地方，必须要照顾好她。
小北心里也不爽，但还是非常礼貌的保证说会照顾好黎宝，一根头发都不会让她掉。
等大巴车离开，戴观宴就去了机场。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黎笑眉。
飞机落地，他便给黎笑眉发消息：黎小姐，我想看看我房子的装修情况。
彼时，黎笑眉正在另一家客户家里装电视背景墙。
这家设计的是双侧柜，电视机按在中间，程序不复杂，她在另一侧盯水平线，指挥工人安装到位。
等安装完成，才看到戴观宴的信息，回复：你出差回来了？
戴观宴打通她的电话：“嗯，刚下飞机。”
黎笑眉：“看来戴先生很在意啊，是不信任我吗？”
“这倒不是。不过毕竟是花了所有积蓄买的房子，自然是紧张的。”
黎笑眉也就随口一说，谁家不紧张自家的装修啊，她道：“水管跟电线已经排完。现在要等水泥收干。戴先生直接过去看就行，有什么问题的话，再打电话给我。”
===第543章 鱼池===
戴观宴一愣，没想到黎笑眉竟然不在场。
他买那房子，搞装修，不就是为了见她的么？
戴观宴不好表现出来，轻咳一声道：“好，我先去看看。”
挂断电话，车子到新茂小区，二十七栋，电梯直达顶层。
钥匙开门进去，果然都是已经铺排好线路，整整齐齐。
戴观宴上一次见到类似的画面，还是在梧桐饭店修复的时候。
一想到当年，他心中蓦然一痛，不敢回想。
可一个人对着这么大空旷的房子，又不得不想。竟然不敢多停留，他退了出来。
黎笑眉看着电视机安装上墙，请客户看效果。
客户有些挑剔，这边指点几下，那边指点几下，把工人搞烦了，工人要撂挑子走人，黎笑眉两头安抚终于把事情搞定。
这边忙活完了，才想起戴观宴那事儿。
毕竟是大客户，服务总是要周到一些的。黎笑眉这些年的摸索经验：多主动与客户沟通，不要客户不提，就当这关过了。有些人就是图省事，不想麻烦，最后客户不认可，工程尾款都拿不到。
黎笑眉就是做完一个工段，就让客户去亲自验收，客户说可以了，那就签字验收，进入下一道工序，免得事后扯皮。
她给他打电话：“戴先生，看得怎么样了？满意吗？”
戴观宴的声音带着鼻音：“不错，挺好的。”
黎笑眉听出来他的鼻音：“你感冒了？”
男人吸了吸鼻子：“机场风大，吹的吧。”
“哦，那你小心些，阳城降温，多穿件衣服。”
这是第一次除装修之外的话题，戴观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黎笑眉的关心，不自觉的捏住手指：“嗯，知道。”
黎笑眉笑笑，没别的可聊的，就挂了电话。
幼儿园有期末晚会，要表演节目，黎笑眉提前结束工作就去了幼儿园。
到达时，好多家长都已经到了，跟孩子有爱互动。
期末作业就是他们的手工制作，模型放在后墙，其中一架用竹签做起来的大航母在众多小汽车中特别突出，也受到了欢迎。
武琰用两个晚上拼起来航母的后半部分，黎尘小朋友特别骄傲，说是他的爸爸跟妈妈一起做的，受到了来自于各位小朋友的羡慕。
被人羡慕的小尘没有生气黎笑眉迟到，悄悄的对黎笑眉道：“他们都在跟我们的航母合影。”
总之，再也没有人说他没有爸爸了。
黎笑眉捏了下他柔软的小脸：“这下高兴了吧？”
在幼儿园看完表演，带孩子回家。
楼下一排商铺中，有一家是连锁药房，黎笑眉经过时脚步顿了下。
戴先生是外地人，又是独居，不知道能不能吃药。阳城这次降温还是降得很厉害的。
进入小区时，她朝马路对面看了眼，牵着小尘的小手回家。
晚饭时，她的电话响了。戴观宴的声音传过来：“黎小姐，我想在天台多加一个鱼池，可不可以？”
黎笑眉一愣，鱼池？
原设计中没有，当时他也没提。
不过甲方爸爸的要求，乙方总是会尽力满足的。
她收起筷子：“我过来看一下。”
给小尘穿上棉袄，出门时，想到了什么，从抽屉拿了一盒感冒药。
过马路，走大概十分钟就到对面小区。她到了戴观宴家里，屋子里亮着备用灯。
戴观宴在等她，见她来了，笑了笑：“麻烦黎小姐了。”
“没关系。”
屋子与阁楼之间还未搭建楼梯，只能爬梯子上去，黎笑眉想让小尘留在下面，可毕竟是晚上，孩子一个人对着幽暗的空房会害怕，屋子里又堆着装修工具，她不放心。
戴观宴这时候主动跳出来，蹲下来对着小男孩道：“叔叔抱你上去，好不好？”
小尘抓着黎笑眉的衣角，抬头看看黎笑眉。他想跟妈妈在一起，就点了点头。
戴观宴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尘，激动的厉害。
这是他的儿子。
黎笑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下方扶着梯子，让戴观宴先上去。
戴观宴一手抱孩子，一手扶着梯子，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千万不能把第一次抱孩子搞砸了，不能留下坏印象。
上去之后，他在通道口等黎笑眉上来。
他本能的朝她伸手，想拉她一把，黎笑眉看到他的手，没接，直接上来。
戴观宴讪讪的收回手。
两人绕过阁楼小房间，走到天台。黎笑眉问道：“你想在哪里做鱼池？”
她的设计图上，除了阁楼以外，有三块天台。一块是朝南方向，面积最大。这里是花房，风景最好，可以跟三五朋友喝茶烧烤。前后之间的西侧方是走道，可以做点小运动，北面一块则是晾晒区域。
晾晒区可以洗衣服，也是铺了水管道的，而楼下也有阳台，如果这边改成鱼池也可。
戴观宴捏了捏眉心，他只是找了个理由让黎笑眉来。
“黎小姐觉得，那一侧更合理？”
黎笑眉抬头看天空。虽然是晚上，但可以想象太阳当空时的样子。
天台无所谓背阴，不过阁楼房间的遮挡下，北面光照时间少一些。
她想了下：“如果设置在北面，鱼池可以做得大一些。”
别说做鱼池，他想改成小游泳池都行。
“南面花房的话，鱼池小一点，可以增加花房观赏性。而且换下来的水浇花也是不错的。但是空间上会显得狭小紧凑。”
戴观宴皱了皱眉，黎笑眉问他：“戴先生为什么想要鱼池呢？是想做风水？”
戴观宴笑了下，信口找理由：“这次出差，跟人聊起……所以回来跟黎小姐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黎笑眉知道他是做贸易的，又是干销售的，表示理解。“如果戴先生想要的话，可以做一个大型鱼缸，墙体式的。”
“那……那就这样吧。”戴观宴赶紧认同。他也觉得在天台硬要做个鱼池出来很扯。
两人再下楼去，戴观宴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