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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七零娇娇女吃瓜看病日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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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苏妍继续道:“哎呀,说说嘛,可是难得见您这副愁容。”也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这才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事关他一个好哥们,临村的大根爷。
  对方一辈子无儿无女,年纪大了,在村里河边捡了个女婴,报到派出所很久也找不到家人,他也就一直当孙女养着。
  后来闺女大了也嫁了人,人是他亲眼看的,小伙子长得壮实,人也老实。
  本来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哪想到,前两天闺女回娘家,大根爷就感觉她脸上愁容不浅,明显过得不开心。
  可是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那闺女只说是自己的不好,尔后再不肯多透露半句。
  苏妍猜测:“是男的有别人了?”
  “不是。”
  “孩子问题?”
  “不是!”
  苏妍抓抓脑袋,这情感家庭关系咨询,不在她业务范围内呀!
  钟大爷见她这纠结小表情,倒是乐了:“得,我跟你个小丫头讨论这些干什么,你也不懂。”
  说着起身,估摸着又去找他老伙计去了。
  苏妍:……所以自己这是又被嫌弃了?!
  委委屈屈,小苏继续值守,却见黄丹霞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说他,明显两人很熟。
  原来人是她干爸,在镇里瓦厂做会计,从去年起就一直腰疼,药也吃了几次不见好,准备看看中医,正好黄丹霞知道了,就把人领她这来了。
  苏妍看他这腰痛多是由久坐及肝肾有亏引起,用杜仲可解。
  黄丹霞一听乐了,她家最近正在割院门前的杜仲树皮准备去卖呢,这不正好了嘛!
  苏妍也是眼睛一亮,她自然知道杜仲素有植物黄金之称,便是因为相比其他草药的体型限制,杜仲树皮可用量大大提升。
  而且随着技术发展,之后它的作用也不局限于医药,其所展现出来的性质,在材料化工领域也被广泛运用,杜仲树也成了一种重要经济木材。
  但现在苏妍没考虑这么远,她知道以前几乎每家都有杜仲树,后来大多归了集体,刮皮卖的才少了。
  但按黄丹霞的说法,还有人专门来村里收杜仲。她们自己就是开药材收购站的呀,这笔买卖难道不能做,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她问了黄丹霞收购价,决定晚上问问周东阳,要是合算就自己来。
  送走了人,苏妍一肚子心事,正准备关门走,却见一个头发衣衫凌乱的小姑娘直直往药材收购站跑来。
  “姐姐,您这有没有电话?”
  苏妍直愣愣摇头,反应过来情况不对,见一个男子走到已经等在外面的周东阳旁边,面容看起来恶狠狠的。
  苏妍连忙把姑娘拉到药台后面:“先躲在这,别出声!”
  然后她走出,边关门边对着周东阳道:“哥哥,你在干嘛,是有外面的人来吗?”
  周东阳给搭话的男人随意指了个方向,瞥见他看向苏妍的猥琐目光,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对方显然是个软蛋,被周东阳气场全开的样子一震,也知自己惹不起,老老实实走了。
  苏妍这才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刚才的事。
  怕男子疑心返回来,他们也没忙着走,就在不远处的黄小美家,告诉周生生去叫人。
  男子追出一段路后果然发现不对,返回来时大队长已经带着人把女孩保护起来,而返回的男子,也被队里人一起抓起来扭送公安局。
  初步审查确定是拐卖,因为男子并不觉得这是大事,还振振有词说自己花了钱的,所以侦查进行得很顺利。
  最后决定先把男子扣押,女孩因为还联系不上家人,暂且就要住招待所。但对方显然受到惊吓,一直喊着救思思,一边又不肯离开苏妍身边。
  没办法,苏妍只能带着人回家,而警察这边根据提供的情报,成功救了另一个叫思思的女孩,把人送回家,继续开展案件的侦办工作。
  但女孩这边亲人却还没找到,说起来苏妍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本来就是住别人家,这还又带了一个人回来。
  晚上对方洗完澡后穿着苏妍的衣服,已经是苏妍根据她身形找的最小的一套了,穿上还是空捞捞的。
  一问才知道,对方名叫舒裴,已经十六岁了,比苏妍小不了多少。
  她恍恍惚惚只记得自己刚刚初中毕业,和朋友一起去玩时被骗进了山里,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年多,人瘦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该死的恶魔!”苏妍听她描述就能猜到对方遭受怎样非人的待遇,简直恨死这些畜牲了。
  不是他们,这些女孩原本有家人疼爱,有美好未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切都因为他们的私欲,而戛然而止。
  像舒裴这样能逃出来的,少之又少。
  她前世看的案例里,那些被非人待遇驯养上大几年几十年的,最后沦为一个工具,没有半点为人的尊严。
  而这些受害者中,很多人还是前途大好的大学生,美好生活才刚开始,就落入魔爪。从天之骄子,到毫无尊严地活着,甚至带来的是几个家庭的分崩离析。
  周东阳拍拍她肩膀,他能感受到小丫头的愤怒,但除了安慰,他也说不出太多话了。
  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个例。
  到了饭点,又面临了一个大问题。
  舒裴吃不下饭。
  不是不想吃,她饿了很久,做梦都想吃饭,但就是一开口就忍不住想吐。
  苏妍没法子,只能先给她看病。
  体内湿气甚重,胃口也受到影响。
  看着她勉强喝下一些米汤,苏妍让人先休息自己和周东阳来卫生室拿些豆蔻。
  所剩存货不多了,苏妍其实之前看到就有种它的想法,一来为药用,二自然是因为豆蔻观赏性强,粉白玉质浑天成,玲珑剔透气芳香。
  古人云豆蔻梢头二月初,将此花比做十三四岁少女,不得不说有些契合之处。
  服下药,舒裴反胃的情况好了很多,吃下些饭,人也慢慢睡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救了人又帮着安置,她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难得有休闲时光。
  周东阳走过去把手洗了,顺便洗来两个黄瓜,递给她一个。
  苏妍歪歪头,跟在他身后,坐了下来。
  对于舒裴的情况,两人默契地不再多去谈论。
  晚饭轻轻吹风,苏妍跟他说起收购杜仲的事。
  这个周东阳倒是知道,到村里的收购价是三分钱一斤,县里药材站卖到六七分,但要大批量卖,估计能被压到五分。
  说起来利润率也不低,但体量太大,算上运输成本,其实走得还是薄利多销路线。
  对比起她们准备收购的其他药材,这个做起来不见得有多划算。
  但药材运输其实不比石材,所占地不大。
  而且杜仲皮好销,直接送县里市里都行。
  这么一想,这事也能做,而且如果他们价钱能谈好,给大队里的人提高一分的收购价也有望可成。
  正事商量好,苏妍又和他说起戏精大钟爷和那个蒙面女人的事。
  那家人和周东阳家以前还有些仇怨,他不想让小丫头也陷在这些旧事里,对此也不多做评价。
  撸撸她后脑勺的小呆毛,解释:“这事我不好插手,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苏妍看向他,两人眼神对视上,他似有无奈,但目光真诚。
  苏妍头顶轻轻顶着他肌肉发达的手臂。
  讲着讲着忽地抬起头来,看向周东阳:“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说,你每天干什么了呀!”
  周东阳顿住,想了想,认真道:“打炮孔,算账,安全培训。”
  苏妍:……
  “没有什么细节或者有趣的事情吗?”
  周东阳眉头皱得更深了,仔细回想一番,还是摇头。
  苏妍气闷了,她才想起来,他外出差不多半个月,走南闯北难道没有新鲜事,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唉!
  瞬间就不爽了!
  嘟囔道:“你出去都没有经历什么事吗?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呀?”
  周东阳回想,他出去一大半都在赶路和注意安全上,确实没有精力关注到更多事情。
  路途上自然也有发生过事情,但都不是什么好事,他觉得实在不适合跟她说这些。
  看他摇头,苏妍嘴嘟得都能挂起油壶了。
  以前佟婶说他是个闷葫芦,她还没有太深的感觉,现在是真地明显感受到了。
  周东阳也不知道人怎么就闷闷不乐起来,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她自己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摘椰子的?”
  周东阳便答说是那边人说是他们那特产,很多人去卭省都会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于是一问一答,苏妍到也觉得这个对话勉强可以进行得下去。
  不过这位大哥要是能主动说起来,她也能省不少口水,只是照目前来看,这事还得慢慢来。
  苏妍没想到,第二日还真让她遇见了自己昨日夜话中的人物。
  只是事情来得有些离奇。
  为了秋收,她们正准备清热解毒的东西,晾晒金银花就是其中最大的一项工作。
  这边气候盛产金银花,因而这东西算不得珍贵,女人孩子们上山不到半天就能采来一大背篓。哪怕晒干做茶也有好几十斤,便宜清香,是大自然美好的馈赠。
  先来的是一个男人,一进来态度便很不好,大有找人干架的架势。
  苏妍听着矛头主要对准钟大爷,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想要拉住冲动男子,却被他一把推开。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也来了,说话可比男人直白多了,苏妍皱眉听着她口中的“二手货”“破鞋”,非常不适。
  开口对男人道:“你们是刚结婚不久?”
  男人不妨突然有人发问,有些难以启齿,还是不耐烦道:“是又怎么样?”
  前来围观的人闻声而动,男子被这阵仗吓到,态度倒是稍微缓和些。
  “你从何得知自己不是她第一个男人。”苏妍问。
  然后就发现女人脸色煞白,满眼委屈。
  男人不妨她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你说呢?”
  姑娘声音低如蚊虫,哽咽解释:“结婚的那晚,我没有见红……但我真的是清白的”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
  苏妍却是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嘛!你自己媳妇你不相信?”。
  男人张张嘴,没有说话,却是表明了态度。
  男人母亲那边却听不得她帮人说话,直接扯开了嗓子:“这么低声说话,果然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吧,你们说我这好苦的命啊,三媒六聘娶个媳妇回来,结果还不是个黄花大闺女。”
  苏妍本是想着私下解决,但现在她这么嚷嚷开,如果不说明,恐怕这女子要一直蒙受骂名了。
  看着人哭到不能自己,苏妍也就直接怼了回去。
  “钟大爷说得不错,书上是这么讲的,女子初次和男子同房,不是一定都会流血。我们所说的那个膜,大部分本身就是有开口的。”
  她说到第一句话时,下面就已经人声鼎沸,有人好奇,也有人议论,觉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不害臊。
  周东阳听到消息,赶过来看见的就是小丫头嘴里说着这些话,被众人围在中间,他默默走上前,站着她身边以防不测。
  苏妍看他的动作,心里越发坚定,继续道:“女子来月事,就是从这个口里出来,因为个人体质的不同,开口的大小形状也有差别,因而有的第一次不会流血,可能就像螺丝跟螺帽一样,刚好配适,当然也有对方足够温柔技术好的原因。而大量出血,很有可能是行动鲁莽或不配适导致撕裂现象发生,让人受伤了,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她说得这个内容非常敏感,但也因为其隐秘性,让很多人其实对此充满了探究欲。
  很多人都是听她说完,才开始觉得不对反驳起来。
  其中不乏有初次经历不好赞同的,但更多是不忿觉得她胡说的,更有开始对她言语攻击的。
  “我说我那时怎么痛了三天,说起这事我家那口子还乐,说他厉害,厉害个屁。”
  “这么多人呢,说这些,也不害臊。”
  “小姑娘家家懂这么多?试过了?”也有那说话语带嘲讽的,被周东阳瞪去,对方立马老实了。
  ……
  “小丫头最近脑子有点犯糊涂,胡说八道,大家当听个故事就是啦,别往心里去。”大队长见民意沸腾,一句话把这件事定了性。
  苏妍还想辩解一下,见周东阳拉着她手,对她摇头,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火了。
  她刚才见那姑娘明明自己不曾做错,却如此伏低做小,任由男人辱骂苛待,心里就是一股怒火。
  想的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因为这些流传下来的“经验之谈”受害,心里就不是滋味。
  古代出血大概率是因为那时结婚早,很多女子都还不曾发育完全,但现在婚龄推到成年,这一概率减小了很多。
  但还是有很多人因为错误认知,承受着心理或生理的折磨,极端点的甚至是df羞辱。
  一时情绪上头,她觉得正好可以借此时机进行科普,也料想到大家的反应会比较猛烈。
  但一想后世知讯那么发达,这些知识的普及仍然受到不少人质疑,何况现在,这项工作更是任重而道远。
  可是她也不后悔自己今天说了这些话,不管信的人有多少,她也成功埋下了一颗质疑的种子。
  只是看着忙忙碌碌善后的周东阳和大队长,苏妍又有些过意不去。
  周东阳转头,正好对上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此刻正愧疚不安地看向自己。
  他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对方肩膀。
  大队长在队里说的话还是很有威信的,他说是一场玩笑话,大部分人也就当玩笑过了。
  少有几个较真的,也没有再多纠缠。
  说到底,这事跟他们没有直接联系,因此也就说两句,人也都散了。
  但大队长还得留在这帮着处理那对小夫妻的事情,周东阳交代一声,先把人拉了出去。
  “对不起。”苏妍先低头道,“是我太冲动,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东阳也觉得奇怪,他明明记得,第一次来村里的时候,这个小姑娘连当众说他病情的声势都没有,怎么现在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他不懂医,但相信她并非信口开河之人。
  但说实话,这些内容要让人接受起来,却有些难度,何况这么私密敏感的事,在别人看来,她这举动多少有些离经叛道。
  “怎么胆子变这么大了?”
  苏妍更不好意思了:“这不是有你在身旁嘛!”
  这句话听得周东阳浑身熨贴,原本有的五分怒气也只剩下一两分了。
  思考了一会,还是往她脑门上磕了两下暴栗,他稍微使了点力气,苏妍夸张捂着脑袋哇哇直叫。
  “会打笨的!”两眼湿漉漉看着他。
  周东阳转过眼,胡乱给她揉一下,低声道:“本来也没多聪明。”
  苏妍感觉是在说自己坏话,直想追问,却见人忽而转移话题,颇有些严肃地跟她说:“这次我必须要严肃批评你,以后行事不能这么鲁莽,今天这种情况,如果大家情绪激动一点,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苏妍脑子里描绘一下,众人围堵她要说法的场景,让她一个激灵。
  周东阳见人听进去了,继续道:“这还是轻的,有被人捆起来,带高帽子,身体羞辱的……总之,以后注意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苏妍听着种种描述,脑内热血彻底冷却下来,冻得她浑身发抖,开始后怕起来:“那我今天说了这些,不会被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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