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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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城门下,颜珞同样,一身红裳,不过她没有太多的头饰,简单雅致,红唇艳丽,她拨开扇子,随手递给了喜娘。
她道一句:“累赘。”
喜娘抱着扇子打颤,不吉利三字到了嘴边又默默吞回嘴里。
她不敢反驳丞相。
百官皆在,就连太后都在,她站在人群中,面色阴鸷,死死盯着两人。
两人执手,转身朝着城楼走去,一步一步,十指紧扣。
顾阙先开口:“颜相,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颜珞抬首目视前方,回道:“他们恨不得杀了我们。”
“对。”顾阙忍不住笑了,“可我感觉一阵痛快。他们没有办法,奈何不得。”
“顾阙,这便是权势。”颜珞语气阴沉,目光缓缓地落在顾阙嫣红的面容上,微微一笑,道:“你今日的妆容好难看。”
脂粉太厚,都看出原来的脸型了。
顾阙叹气:“别提了。”
“那便不提。”颜珞语气冷冷,牵着顾阙的手很紧,短短数步阶梯,走出一生的感觉。
脚下是京城巍峨的城楼,女子惯来是不能上城楼的,如今,她们不仅踩上了,还在城上拜堂成亲。
颜珞勾唇,停下脚步,看向城下泱泱百姓,心口起伏。
阿娘,嘉娘将他们心目中的礼法规矩都踏碎了。
你高兴吗?
登上最后一层阶梯,她晃了晃顾阙的手,“傻阙。”
顾阙扫她一眼,没有说话,因为,晋宁帝就在五步外,目光灼灼地看着二人。
颜珞扬起下颚,步摇被风吹得轻曳,她勾了唇角,“陛下这身龙袍,怕是想让下面的人将弓箭对准您呢。”
找死呢。
晋宁帝不语,目光凝在顾阙的面容上,眸色阴森,带着淡淡的戾气。
顾阙坦然,迎上那双眸子,“陛下想说,我是祸水吗?”
晋宁帝惊愕,旋即说道:“你不是祸水吗?”
顾阙确实很好看,蛾眉螓首,一笑间,清纯靓丽。晋宁帝不得不承认,顾阙的美甩了她数条街。
能称得上祸水的人必然是美貌少有者。
城楼上,城下,站的全是人,而在城外,还有许多人,义军与梁王。城外距离得太远,看不清,只能瞧见模糊的影子。
顾阙笑得开心:“祸水又如何?你么无能,便将责任推在我的身上,滑天下之大稽。”
风过,刮起发丝,顾阙抬手按住鬓角的碎发,秋水般的眸子,映着晋宁帝阴沉的脸色。
晋宁帝说不出来。颜珞道:“还请陛下让一让,对了,你还有任务呢。”
晋宁帝被迫退让两步,看着盛装的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
一朝天子竟给臣下让步,可耻、可耻!
颜珞蓦地止步,好似知晓她的心事,徐徐出声,言道:“陛下,我能捧着你,也能拉下你,全看我的心情。”
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看向陛下的眼神与怪异了。
尤其是顾阙,唇角抿了抿,想笑,她埋怨颜珞:“能不能别逗我笑。”
颜珞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城下的士兵沸腾了,而对着他们的便是火炮。
顾阙好奇,道:“他们怎么还敢来的?”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的道理,做人得讲诚信。”颜珞凝着城下的诸人,松开顾阙,朝前走了两步,看向湘王、梁王二人,“两位王爷辛苦了,可要入城喝一杯酒?颜珞无甚不好,但讲诚信,不斩来使。”
兵者,诡也。
梁王湘王没吭声,今日过来,就想看热闹,看看权势滔天的丞相娶了一位什么样的女人。
颜珞又看向一边的废帝,微微一笑:“长乐公主,可要入城见一见太后娘娘,多日不见,太后想念得甚紧。”
晋宁帝听到‘长乐公主’四字后星眸圆瞪,不管不顾地走到颜珞身侧,见到熟悉的影子后,立即喊道:“那是废帝、是佞臣,论罪当诛。”
颜珞回眸,眸若水洗,淡淡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下面有火炮,你去开炮打死她。”
晋宁帝目光扫过面色平静的人,咬牙切齿:“丞相闹到今日的地步,究竟是想做什么?”
“今日成亲,不谈政事,拜过天地后,还请陛下去相府饮一杯喜酒。”颜珞慢悠悠地开口,指着城下的长乐公主,道:“陛下,你害怕了,但是你没有办法去杀了她,你是不是觉得很害怕、惶恐?”
亦如当初我想杀了先帝,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晋宁帝脸色发白,后退几步,颜珞猛地拉住她的手,指着长乐的方向,道:“长乐,我给你个机会,一箭射死她,我今日开城门,迎你为帝。”
晋宁帝慌了,猛地推开 颜珞,发疯似地跑下城池。
颜珞笑道:“看,大魏的陛下,不战而逃了。”
风声过耳,城楼上下,寂静无声,无人敢说话,出奇的安静。
顾阙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挲,微笑道:“吉时要到了。”
第117章 撕开、一拜天地!
吉时到了; 拜堂成亲。
挂在城楼上的音响突然出声了,还是那段话: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礼部尚书颤颤悠悠地递来一根红绸; 顾阙接过一头; 颜珞扫了一眼,似乎想说累赘。顾阙接过另外一头,塞到她的手中; 道:“听话。”
颜珞抿了抿唇角; 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接过红绸。
晋宁帝跑了; 礼部尚书只好来顶上。
站在高处不胜寒,两人眺望远处; 浮云辽阔。
音响的声音很大; 礼部尚书张了张嘴,没出声,吱吱悄悄塞过去一个扩音器; 教他怎么使用。
一拜天地!
声音大,楼上楼下都可听见; 城楼下的长乐坐在马上,紧紧牵住缰绳; 目光紧锁那对身影。
她被戏耍至今。
二拜高堂!
声音传来城内,不少人屏住呼吸; 也有人咬牙唾骂; 愤恨者居多; 偏又无可奈何。
超越礼法又如何; 你们能反抗吗?
二人对拜!
顾阙握着红绸; 与颜珞相视一笑。颜珞挑眉; 俯身拜了下去,万分虔诚。
起身,礼成!
礼部尚书咽了咽口水,脸色难看极了,吱吱不满他要哭了的姿态,道:“大人,笑一笑。”
笑不出来。
吱吱乐呵呵地笑了,提着一筐喜钱,冲着城外诸人喊道:“撒喜钱啦。”
音落,铜钱如同雨降,大把大把地撒了下去。
士兵们不敢去捡。同时,城内一侧,唔唔也在撒钱,随手就是一把,许多百姓争相去捡,闹哄哄地成一团。
撒过喜钱,唔唔喊道:“相府有喜宴,不论百姓还是官员,哪怕是乞丐,都可以去。”
相府侧门的巷子里摆了流水席,去了就可以吃到。
围城多日,一顿饱饭也是不易。
不等新人下城楼,百姓就已朝着相府奔去,官员站在原地未动,脸色难看。
天色擦黑,灯火而至,音响内不断响着礼部尚书的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城楼上的尚书大人听了两遍,浑浑噩噩,第三遍的时候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魂魄被摄进去了,命要没了……
人倒了下去,声音还在继续。吱吱下了城楼,拿着扩音器挨个去找官员,一人一句吉祥话,录完以后,大街小巷开始放了。
更是有人拖着音响,挨家挨户地从百姓门前走过。
顾阙扶额,真损呐。
作妖小能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顾阙被喜娘扶着登上马车,回首间,颜珞站在后方,一身红裳,灯火朦胧下,飘飘欲仙。
颜珞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目送着顾阙离开,静静地等着车驾不见了。
夜色漆黑,她收回目光,看向人群中的霍成儒,同他招招手。霍成儒小步跑来,揖礼道:“丞相。”
“有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你去办。”颜珞道。
霍成儒嘴角抽了抽,“只要不是大街小巷的乱跑,您说什么都成。”
颜珞睨他:“你真怂呢。”
霍成儒低笑了笑,道:“你说,我去办。”
“去跟着吱吱就成。”颜珞不说去办什么事,只招呼他去找吱吱。
霍成儒心里敲着鼓了,转头去找吱吱。吱吱领着他朝外走去。
他问:“去哪里?”
吱吱道:“办大事。”
霍成儒问不出来了,只好默默跟着。
夜色漆黑,京城热闹,城楼下灯火通明,官员们回相府去吃席了。颜珞并未走,站在原处,唔唔跟着她,好奇道:“您不回去吗?”
“今夜成亲,兵防懈怠,正是攻城的好机会。你说,他们会何时攻城?”颜珞凝眸看着面前的喜灯,目光微冷。
她与两军约定今日不可动兵,过了子时呢?
她笑了笑,吩咐唔唔,道:“子时攻城,你自己注意些。”
“他们子时会来?”唔唔不明白,“他们不是答应您了吗?”
颜珞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道:“子时以后,还是今日吗?”
“啊?”唔唔傻眼了。
颜珞抬手拍了拍她的脑门,“下去准备,记住,能躲就躲,让他们进城就行了,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保存实力即可。”
“晓得了。”唔唔捂住脑袋,转身去部署。
颜珞领着人回相府。
相府里乱糟糟,前面后面都是人,正门都被堵住了,让人望而兴叹。
颜珞叹气,算了算时辰,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子时一过,炮火攻城,百姓就会回家去了。
她在车里等。
府里的顾阙换下喜服,沐浴洗发,浑身轻松了不少,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那层脂粉就像糨糊一样,脸都动不了。
春露询问:“你可要休息?”
“今夜,你睡得着吗?”顾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肤雪白,她拿手捏了捏,感叹还是年轻好啊。
二十岁的身体,正是最好的青春。
春露说道:“我也睡不着,外面闹哄哄的。”
“我们能出去吗?”顾阙询问,“门走不通就爬墙,去避难所。”
子时攻城,还有一个时辰,让阿婆她们都躲进地窖里去。
她走,春露自然跟着,还有祟祟。门走不通了,三人爬墙离开。
搬来梯子,祟祟先走,顾阙跟着,最后是春露。
门口灯火多,颜珞坐在车里,看着三人挨个跳了下来。顾阙换了一身青色的小袄,罩着大氅,发髻高挽,黑夜下细看,多了几分成熟。
二十岁了,不算小啦。
颜珞抿唇,唇角止不住弯了,吩咐车夫将她喊来。
顾阙小步跑来,脸冻得通红,不待说话,就上了车,“去避难所。”
颜珞依着车窗,单手托腮,红衣在风中摇曳,撩人心弦,待人上车后,她伸手勾了顾阙的腰肢。
顾阙顺势坐在她的膝盖上,道:“你怎么在这里?”
话应落地,就听到外面的声音:愿丞相与顾二姑娘百年好合……
顾阙颤了颤,掀开车帘,瞧了一眼,是一男子拖着音响……
黑夜下,黑袍翻飞,莫名诡异。
顾阙扶额,颜珞缓住她的腰肢,贴上去,含住她的唇角……
祝贺的声音在耳边重复响起,声音似是要哭了。
顾阙低。喘。
马车缓缓起步,朝着避难所驶去。
车停下,两人松开,顾阙脸红,唇角发麻,扫她一眼,“你来,就是亲我的?”
“自然。”颜珞挑眉,抬头,面前的姑娘已不是当年初见的那般,没有青涩,成熟得让按耐不住。
两人下车,顾阙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给颜珞披上,道:“冷不冷?”
“有些冷。”颜珞牵住她的手,风中微颤,她抬首看了一眼天空,“风大了。”
风大,也好行事。
顾阙不知她的意图,牵着她的手大步往里走,脚步匆匆,先找了管事,让孩子们都起来去地窖。
地窖不大,孩子们先去,老者就先留在地上。
三夫人闻讯赶来,见两人一道来了,知晓出事了,道:“我会稳住这里的。”
避难所的财政支出由顾阙把关,具体的事情安排都是三夫人做主。她转身去吩咐婢女:“将管事们都找来。”
姿态沉稳,一句话让顾阙稳了心。她微笑,颜珞却道:“你也留在这里。”
顾阙拒绝:“我同你一起。”
颜珞拧眉,那本野史从未记载过顾阙,生老病死,都未提起,所以,她对顾阙的未来,一无所知。
颜珞目光扫过黑夜下的众人,道:“你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
“哪里就是蹚浑水,我陪你罢了,你用兵如神,会不放心吗? ”顾阙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颜珞叹道:“随你,先将此处安顿好。”
这里的孩子才是京城的未来,十多年来后,将会是他们的天下。
管事们披衣而来,三夫人坐在屋内,挨个吩咐。
孙氏也由细雨搀扶过来了,瞧见屋内众人后寻了座位坐下。
一番安排后,婆子们下去了,孙氏问道:“会波及这里吗?”
颜珞道:“按理不会,我不会用火炮,但不能保证梁王不会用。”
城内用火炮,损失太大,她答应过顾阙不伤百姓,尽量用伤亡最小的办法。
孙氏看向她,笑了,满怀欣慰。
三夫人忍不住嘲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屋里的气氛陡然变了,轻松了几分。顾阙含笑,道:“夫人笑话她罢,她今日吵得整座京城都不宁。”
想想今夜整座京城都陷入各位大人的循环祝福中就觉得头疼。
三夫人轻嗤:“她闹了这么多的事,想的是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你如何收场?”
颜珞得罪的人太多了,除去自己称帝外,否则无法收场。
然而,她偏执成性,不愿做皇帝。
三夫人看向顾阙:“你如何想的?”
顾阙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也是天人交战,道:“我也劝不动她。”
三夫人叹气,一个两个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她懒得劝了,起身对孙氏说道:“您也去。”
孙氏摆手,“我都老了,去了也无用,不如留给年轻些的。”
三夫人不答应:“你是大夫,至关重要,您能救人。”
孙氏看了一眼细雨,将她推给三夫人:“夫人带她下去,她聪明,学得快。”
细雨不肯,推推搡搡,颜珞拍案而起,“要死要活吗?不过是预防罢了,都回屋去。”
生离死别吗?
不过是攻城罢了,除非火炮袭来,不然无人敢靠近。
顾阙笑了,拉着颜珞要走,“我们去宫里等。”
最后的大战,在宫里。
她想起了,玄武门之变。
顾阙倒吸一口冷气,拉着颜珞的手紧了紧,待上了马车,无助道:“你亲一亲我。”
“不亲,我让你亲我,你就不亲,现在,你让我亲,我就得亲?”颜珞傲娇,侧过身子,反而不理她。
顾阙磨磨牙,道:“你确定吗?”
颜珞不吭声。
顾阙戳了戳她的脸,“确定不亲吗?”
幼稚。
颜珞抿唇,刚想开口,柔软的唇角碰了过来,带着迷人的香气。
顾阙主动,有些急躁,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颜珞探手,落在她的脊背,缓缓地顺气。
急躁在安抚中慢慢地消失了,顾阙松开她,道:“颜珞,我觉得不安。”
回不了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马车哒哒,车轱辘轧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尤为明显,似擂鼓,敲在了心头上。
车行过半,一阵轰鸣声惊得两人从暧。昧中醒悟过来,顾阙震惊,颜珞却捂住她的耳朵。
城门很快就开了,不出半个时辰,梁王先行入城,吱吱站在城楼上,霍成儒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