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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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后,颜珞让人敲响登闻,不需她去请,太后与陛下便来了。
深夜寒冷,衣袂翻飞,众人赶来,便见颜珞站在登闻鼓下,面色凝寒,一改往日温柔的姿态。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新帝走到她面前,“丞相,这是怎么了?”
“通州城外,二十三名刺客阻臣,痛下杀手,臣侥幸捡了一条命,回京彻查,是魏国公所为,臣想请陛下为臣做一回主。”颜珞立于风中,目光幽冷。
太后倒吸一口冷气,新帝抢了一句,“是不是有何误会?”
“误会?臣不知晓,但臣有人证物证。”颜珞不给太后喘息的余地,指着张三娘:“这是魏国公疼爱的侧室。”
张三娘不过十八岁,畏惧天颜,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灯火通明,宫门口森冷,众人被风吹得打了寒颤,谁都不敢眨眼,甚至都不敢呼吸。
张三娘不敢开口,女帝宽慰她:“不用怕,朕会替你做主。”
顷刻间,张三娘心口暖了两分,哭哭啼啼开口,“是国公爷、是他……”
太后怒斥:“你休要胡言乱语。丞相,你这闹的是什么?”
颜珞抬眸,看向她,冷笑道:“太后,臣是闹吗?这可是魏国公府的妾室,可不是我府上的婢女。”
新帝趁机问张三娘,“细细说来。”
张三娘硬着头皮开口:“国公爷说丞相处处欺她压她,日日烦恼,又听闻妾的府上是教人腿脚功夫的,所以就让妾回家去父亲说、说……”
她支支吾吾,新帝立即问:“说什么?”
“妾的哥哥弟弟们功夫极好,叫他们去追杀丞相……”
太后震怒:“胡言乱语,掌嘴。”
内侍上前就要动手,新帝呵斥:“退下。”
这一刻,太后恍惚明白什么,自己养了一头狼。
新帝立即说道:“去请魏国公来说话。”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死死盯着自己扶持的新帝,而新帝看都不看她,而是与丞相说话:“倘若为真,朕必替丞相做主。”
君臣二人,极为和睦。
颜珞谢恩。
太后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道:“此女胡言乱语,必然是攀扯。”
“如何攀扯?她不过是一内宅女子,连门都出不去,生是魏国公府的人,死了也是魏国公府的魂,会为了旁人陷害自己的主家吗?”颜珞轻笑。
高门大户对女子管教极为严格,又是妾室,性命都握在正室内的手中,平日里出门都要经过正室的同意,压根没有自由。
这也是顾阙的顾虑,若为女子,出门艰难,与颜珞难以住在一屋内。
太后哑口无言,新帝道:“入殿说。”
颜珞却道:“今日月圆,不如赏月。”
新帝:“……”
登闻鼓就在宫门口,省去诸多路程,魏国公来得很快,一见这等架势,当即腿软。
陆松也来了,颜珞摆手,“陛下,臣身子不适,先行回府了。”
太后求之不得,忙道:“风大,丞相速些回去。”
颜珞看了陆松一眼,陆松微微点头,“丞相慢走。”
新帝在,陆松也在,夜深怕是要起很大的风。
****
回到相府,顾阙盘过账了,恰好得空,两人一道用晚饭。
吃过饭,快到子时了,顾阙不好多问,让人打地铺睡觉。
颜珞看着地上的铺盖,看了眼春露,春露缩了缩脑袋,道:“二姑娘说的。”
颜珞走过去,踢了踢铺盖,“收走。”
春露不动,要哭了,“您、您别为难奴婢,您昨夜与二姑娘说了,说一夜不碰她的。”
颜珞不听:“不对,她今天早上就亲我了。”
春露不信,肯定不是二姑娘主动的,但她不敢说,悄悄说一句:“问一问二姑娘。”
“她听我的,你收了。”颜珞指使道。
春露瑟缩,她又说道:“她听我的,我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走。快些拿走,你不拿走,要我亲自动手吗?不听话就换了你们,想想冷面。”
冷面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春露哪里不知,畏惧颜相,还是将地铺搬走。
顾阙进来后,看着空空的地面,回身招呼春露。
春露不敢应,指了指屋内的颜相,“丞相要换了我。”
“我晓得了,你下去。”顾阙叹气,走进内室看着床榻上的女人,“你闹什么?”
颜珞倚靠着软枕,修长脖颈下肌肤雪白,隐隐可见青筋,她歪头微笑,朝顾阙勾了勾手:“睡觉啦。”
“你说过一月不碰我。”顾阙稳住心神,恨不得闭上眼睛,心里呜呼哀哉。
要命了!
第83章 嘉娘、你背着我去见小情人了。
颜珞有些飘。
顾阙自己去搬被子打地铺; 躺下后警告颜珞:“我明日就去找阿婆,颜相,你该矜持才是。”
颜珞懒懒地打了哈欠; “为何要矜持呢?”
像阿娘那般矜持?宁死都不肯低头与旁人共事一夫吗?
“我睡觉了。”颜珞躺下睡觉了; 浑身透着不满,就连背影都带着对顾阙的不满。
顾阙愣是不敢说一句话。
早上天色没亮,顾阙就起了; 悄悄出屋; 好困。
听澜也觉得奇怪,“您怎地起来这么早?”
顾阙是躲避颜相; 但是听澜不知道,只当她有要事去办; 未曾想; 顾阙只是起来搬着躺椅躺在廊下继续睡。
春露听澜皆露出不解,春露心里嘀咕,拉着听澜说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发生什么了?”听澜满头雾水。
春露红着脸将昨夜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澜疑惑:“昨夜是我守夜的,我瞧得清楚; 二姑娘睡在地上的。”
“难怪了,肯定是吵了。”春露断定昨夜出事了。
两人觑了屋门一眼; 心中哀叹。
到了时间后,婢女们捧着热水帕子鱼贯而入; 顾阙当作没有看见; 蒙上眼睛继续去睡。
颜珞出来后就瞧见了廊下的人; 慢步走了过去; 春露与听澜都跟着紧张。
顾阙睡得正香; 颜珞凝着她; 道:“顾二,我如果有骨气,就将你赶回侯府。”
顾阙没醒,回笼觉太香了。
颜珞拿手戳了戳她的胸口,自顾自开口:“可惜,我没有骨气。”
一问一答的话,顾阙没有听见,春露听澜听到了,两人肩膀颤动,憋着笑。
颜相可太卑微了。
颜珞上朝去了,昨日的事情还需要解决。她去得早些,路上遇见陆松,陆松悄悄拉着她至一边说话,“张三娘被赐死了。”
颜珞颔首:“蠢妇,合该如此。”
“丞相,太后令魏国公在府上闭门思过,手中的差事都交出来。下官觉得,太后是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等到风平浪静再回来。”陆松说道。
颜珞笑了,走了再回来,哪里就有那么容易吗?
朝会上,太后与新帝丝毫不提昨夜的事情,颜珞当作不知。
散朝,太后留下颜珞,满面慈爱地拉着颜珞的手。颜珞不肯,将手背在身后,道:“下官的手,只能我家夫君碰。”
太后讪讪,道:“他也是被张三娘蒙蔽眼睛,今日就让他登门赔罪。”
颜珞道:“不必,臣还有事,先回官衙。”
言罢,她转身走了。
太后满面含笑,得了她的冷脸,气得脸色发白,新帝含笑,颜珞本就猖狂,又捏着把柄,岂会善罢甘休呢。
她笑着看君臣如何博弈。
新帝做壁上观,颜珞回官衙去了。南京路经略使温茯来信,南京路兵马有调动。
南京路是淮河后防,也就大魏的第二道防线,此时调动是为了什么?
按理来说,京城有命令才可调动,可京城并没有命令。
颜珞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温茯此时发信是想得到京城内的回复,颜珞压着未动,让人去密查。
一来一回,最少需要半月的时间,南京路再有调动就不在控制中了。温茯不懂军事,最是好骗。
颜珞无奈,调了一人前往,随机行事。
晚上回家后,顾阙给她一封文书还有一份名单,道:“南京路调动是因为太后收集兵马,想要重掌南平大营。南平是座空营了,以南京路的兵去填充南平。不仅南京路,各处也有几分调动,人数不多,加在一起就多了。此事略过你,直接去办的,枢密院是有文书传下去的,并不是空谈,是有确切的文书。就算你知晓,也晚了。但我有办法,如何扳回一局。”
顾阙很自信,小脸粉妍,颜珞心猿意马,扫了一眼文书,是顾阙的字迹,是她临时抄录的。
颜珞不知她哪里来的,但字里行间透出来的习惯可见是她的,比如语法用词。
枢密院趁着她不在办了此事,有人背叛了她。
至于是谁,顾阙没说,颜珞心里有数,道:“我出去一趟。”
顾阙好奇:“带我去见见世面。”
颜珞止步,回望她一眼,气息冰冷,“待在家里,问阿婆要些药来。”
顾阙愣住,“你说你一月、一月……”
颜珞淡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岂止一月。”
顾阙:“……”这句话还能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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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出门去了,顾阙去讨药。
孙氏在屋里打磨药粉,忙得很,没空搭理她,头也不抬地问:“你要,还是她要?”
“阿婆,在我之前,她有喜欢的姑娘吗?”顾阙开始八卦,颜相不到子时回不来的,不如和阿婆拉扯拉扯颜相的情史。
孙氏这才抬起眼:“就她?谁敢要啊,遇见你后犯病的次数少了,没你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犯病。别说是小姑娘,就连我都害怕靠近她,你一想想,动不动就发病,心里压力大啊。”
顾阙被逗笑了,搬了凳子过来继续听,孙氏来了兴趣,问她:“你呢?”
“我?母胎单身,遇见颜相前,我觉得我能嫁个小郎君的,等哥哥回来,我就要嫁人的。”顾阙坦然,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穿越后会弯了。
造孽啊。
孙氏这才想起来顾阙前面还有个未婚夫婿,后来娶了颜家旁支的姑娘,这么一想就夸赞道:“还是我家颜相厉害。”
顾阙翻了白眼,“阿婆,药呢,我要回去了。”
“我去找找。”孙氏一高兴,就放行了。
顾阙拿着药喜滋滋地走了。
待人影消失后,孙氏愣住了,怎么就给药了呢?
自己还嘱咐了近日不要行房。事,自己怎么打了自己的嘴巴。
哎呦,都怪顾阙的那张嘴。孙氏气得不想磨药了,腰都气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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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拿了药回来,听澜问可要摆饭。
“我一人吃,颜相的那份重新去做,她要很晚才回来。”顾阙将药放在床榻上的暗柜里。
顾阙一人吃晚饭,饭后又看一篇野史,不得不说那些谋略是真的厉害,若没有翻译,自己压根不明白。
一个小河很小,没什么水,但在无数个小河中抽取一点汇集在一起,可就不小了。
不过,有一点不好,水的杂质多。兵杂,不易管教,这也是后来梁王直入京城的原因。
而颜相,从头至尾,不参与战争,观两虎相斗。
然后在战场的背后,还有朝堂上的争斗,拉拢、结党遍地都是。
顾阙慢慢消化,不做睁眼瞎。
子时,颜珞归来,她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去了浴室,吱吱蹦蹦跳跳地找听澜。
“姐姐,我出去打架了。”
顾阙束起耳朵去听,“今日打架可厉害了,我以一抵二十呢,他们好差的,不如我厉害。”
吱吱的性子也随了颜珞,一个劲地显摆功夫好,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了,气得顾阙将她赶走了。
屋外清净许多,顾阙爬上床,将野史放入暗格中,又将药拿了出来。
万事俱备,只待颜相归来。
顾阙等了等,听澜问丞相可吃过了。
顾阙道:“你去问问吱吱。”
“吱吱方才走了。”
顾阙道:“那等她出来。”
话音落地,颜珞推门而出,红色寝衣有些耀眼,顾阙眨了眨眼睛,听澜忙退了出去。
顾阙眨了眨眼,心中悸动,鼻尖隐隐有些香,她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打架的时候吃的。”颜珞坐在镜子前,眉眼不展,眼中凝着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抹血凝在眼角。
她抬手擦去,当指尖离开的那瞬间,血迹又凝在眼角。
她恼了,指尖狠狠碾过眼角。
再松开,血迹还在。
她又抬手去擦,手被人握住,顾阙看着她,嫣红的唇角带着笑。
一如既往的纯良。
顾阙身上的纯。欲总会让颜珞着迷。
顾阙微微俯身,亲了亲她,舌尖舔。过眼角。
点滴的暧。昧,让颜珞轻。颤。
顾阙松开她,微微一笑:“ 阿婆给了药。”
阿婆给药,说明就在允许中,今夜可以好过不少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颜珞没有回话,而是看向镜中的自己,眼角处什么都没有了,只余白净。
“我饿了,想吃肉。”颜珞睨她,“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顾阙皱眉:“不吃了,明日再吃。”
“不行,饿了。”颜珞抱着她的腰肢,额头贴着她的小腹蹭了蹭,“好饿、好饿。”
顾阙被蹭得浑身热血,忙抵着她的肩膀,道:“我也饿,准备好久呢,我先吃你。”
颜珞啐她:“你怎么就如狼似虎了。”
“被你蹭的。”顾阙拉住她的手臂,道:“我知晓你也想的。”
颜珞摇首:“我想吃肉,你给我咬一口。”
顾阙转身就跑,利落地爬上床,颜珞扯下锦帐。
颜珞穿着红衣,肌肤白嫩,眉眼韵味让顾阙傻了眼,“你怎么穿红的?”
“今日有人骂我了,我想着,他们不喜欢红色,我偏要穿红色。”颜珞贴近着顾阙。
帐内红光摇曳,衣裳落地。
顾阙掐着她的腰,问:“为何骂你?”
“因为我好看。”
“今日的事解决了?”
“嗯,杀了,家眷丢进刑部大牢,他认了私下文书的罪。”
“如何就认了?”
“自有我的办法。”
锦帐微晃,守门的人立即将门关了起来,听澜懒懒打了哈欠,催促春露:“你去睡觉。”
今夜是听澜当值。
灯亮了一夜,听澜捂住耳朵,屋里太吵了。
颜珞上朝的时候心情很好,脸色也好,泛着光彩,对下属也是笑脸相迎。
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副枢密使惨死家中,家眷尽数抓入牢内。
皆出自颜相的手笔。
清早见她笑,不少人双腿都发软。朝上不怕死的言官指责颜相枉顾律法,以她的职责不能处决三品以上的大臣。
陆松拿出供词,太后的脸色都绿了,颜珞说道:“臣已命人去追回文书,不知诸位大臣对此事可有了解?”
许多人都不知,调兵是大事,官阶微末的不必参与,重臣应该耳闻,但他们丝毫不知。
颜珞朝着新帝行礼:“陛下可知?”
新帝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这便是不知的意思了。颜珞又问太后,人都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只能将责任都推在死人身上,道:“不知。”
事情好办了。刑部定罪,无人敢说话。
光是颜珞夜半杀人一事,文官不耻,武将不敢反抗。
颜珞不在意,本就是臭名昭著,不在意再臭一些。
颜珞笑盈盈,温柔极了。太后敢这么做,必然是有许多人遮掩,这么荒唐的事情哪里是一人两人就可以完成的。
散朝回官衙,颜珞拿出顾阙给的名单抓人,顷刻间,官衙内乱作一团,叫喊声声不绝。
陆松额头冒汗,“您有证据吗?”
颜珞:“没有,他们失职,贬出京城。”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