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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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满满理直气壮:“废话; 李建那?傻逼竟然敢开?车撞我兄弟!我当然是一个后空翻爬起来冲上?去踹他丫的。”
贺召补充:“冲上?去踹车; 把脚踹伤了。”
姜大爷:“噗。”
不过廖满满的确成?功逼停了李建的车,而且不顾脚疼; 抄起石头砸碎了车玻璃。
跟黄姚遇到事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同,李建行为方式极其嚣张; 李家也完全?管不住他。
几年前他就搞什么投资; 骗了不少人,去年还做起了餐饮加盟; 害惨了加盟商,今年又弄起了网络公司; 把目标对?准了各大企业。
他早就打算坑完跑路,大不了出国,根本就没在乎过李家的名声和未来。
最近被贺召盯上?,正好加快了他准备出国的进程。
黄姚是他朋友,也是被他坑骗的第一批人。起初他带着黄姚去赌场,后来把黄姚的钱全?都坑走?了不说,还让他欠了一身债。现在黄姚的资金链断了,怕被捅到黄总那?去,又怕李建跑了不回来,每天提心吊胆。
找甜喜说情没成?功,黄姚狗急跳墙给李建打了通电话,告诉他这事儿贺召不会善罢甘休。碰巧李建就在望海大厦附近的小区,吸嗨了,脑子不清醒,直接开?车过来,路上?接连闯红灯,还撞伤了两个无辜的路人,这才把事闹大。
在医院待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天黑了,很快甜喜就会察觉到问题。
贺召套了条长裤挡住绷带,让小方送他回家。温跃不想单独面对?廖盈盈,主动请缨护驾。
三人一同前往明月山海,车后备箱还放了折叠轮椅。贺召不停地叹气,最后终于?在行驶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忍不住了:“我还是告诉她吧……”
开?车的小方说:“这就对?咯,不然你回了家,再出点血什么的,更把阿甜吓一跳。”
温跃说:“那?等会我送到门口?就走?,我不进去啊,我最近听见女人闹脾气就浑身难受。阿甜那?病娇兄控再发点什么疯,我可顶不住。”
小方笑他:“至于?么,甜妹闹起脾气跟廖总又不一样。”
温跃顿时瞪眼:“谁提廖总了!瞎说。”
“嘁,不过你确实不能进去,贺召在电话里可说你没回来呢,别?在阿甜跟前演漏了。”
听他们聊得来劲,贺召独自坐在后排,拿着手?机纠结。
他瞒着甜喜无非就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受到刺激,跟信任与?否没有?关系。可是甜喜对?他的事情尤为敏感,再想瞒着恐怕不可行。
纠结来纠结去,他按下拨号键。
家里,甜喜正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书。
接到电话,她赶紧把零食放好,然后心虚地用湿巾擦了擦手?,拍了拍沙发上?掉的零食渣。
“喂,哥哥。你回来了嘛?”
“回来了,马上?到地库,”贺召清了清嗓子,“我有?件事跟你说。”
“说呀。”甜喜乖乖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书也收了起来。
“我……刚才受了点小伤,不严重。就是想着……先跟你说说。”
甜喜刚把书抱在怀里站起来,闻言又坐下了,不确定地问:“什么伤?”
“腿上?擦破了点皮,真?不严重。跟你说是怕你等会见了我再担心,其实没什么事。”
“哦……”甜喜的语气明显低沉许多,“去医院了吗?怎么伤的?”
贺召说得很含糊:“嗯,就是有?个不会开?车的,撞了一下。你别?胡思乱想,我答应过不骗你的,你要相信我。”
“嗯……”甜喜闷闷地应了一声,“你快点回来吧。要不要我下去接你?”
“不用,小方会送我。”
“好。”
道别?之后挂了电话,甜喜静静地坐在原处,低着头,半天没有?动作。
被车撞了一下,说得轻描淡写,不就是车祸么。
她才刚拒绝黄姚,这一会儿的功夫贺召就出车祸了,是巧合么……
她无法不胡思乱想,周围的寂静聒噪到让她心烦。
等门口?传来动静,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她连忙跑过去开?门,开?得太突然,正在收轮椅的温跃被她看了个正着。温跃先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嗨,阿甜妹妹,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小方配合道:“都说了让你小点声,小点声,这么大动静怎么给惊喜。”
贺召本来后背倚着墙壁,慵懒地站在那?揣着兜,见她出来,下意识站直了些。
甜喜在他两条腿上?看了又看:“……先进来再说。”
贺召被她盯着,硬着头皮迈开?腿,第一步就被她看出了端倪,走?到她身边总共没有?五步,疼得真?是很厉害。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冷了许多:“还是让他们把你们送进去吧。”
说完扭头自己先进去了。
小方和温跃把贺召送到客厅沙发上?,随后火速撤离,连轮椅都落下忘了拿。
甜喜把刚才收完的书和零食拿走?,沉默着来到贺召身边,坐在沙发边缘:“伤在哪里?”
贺召伸手?揽住她的细腰:“真?没事,明天可以正常去上?班的。你晚上?吃了什么?今天肚子鼓鼓的。”
甜喜乖顺地被他抱到腿上?,始终沉着脸:“我要看你的伤。”
“在小腿上?,一点点,穿着长裤又看不到。等会儿睡觉之前给你看一眼,别?担心了。”
“那?现在就去睡觉。”甜喜说着就要拉他走?。
可是腿伤带来的痛感显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轻松,猛地被她拽着起了一下,贺召脸都白了。
空气中似乎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甜喜心头一凛,赶紧松开?他让他坐好。
站在离他半步距离的位置,时刻小心着他的反应,见他多少缓了过来,立马蹲下要去挽他的裤腿。他还穿着白色衬衫,领带松松垮垮,竟然搭配了一条修身的黑色牛仔,不伦不类,反而欲盖弥彰。
裤腿不好挽,甜喜果断放弃,坐在他旁边要解牛仔裤的拉丨链。
贺召被她的动作吓到了,按住她的手?试图阻止:“阿甜!”
甜喜抬眼,湿润的眸子透着几分狠:“你不让我看?那?你刚才说的一切还是在骗我。”
“……我没骗你。哪有?这么看的。”
“我就这么看。”甜喜说着,手?上?使劲儿,毫不客气地掰开?他的手?。
贺召知道她不会轻易罢休,妥协道:“你让我回去把衣服换掉好不好?”
甜喜紧抿着下唇,动作不停,根本听不进别?的:“不好。”
贺召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开?导她:“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样会不会让我太没面子了。”
甜喜皱眉,看似是在思考他说的话,实则打着别?的主意。
手?劲儿一松,她突然抽下了他的领带,二话不说把他的胳膊背向身后。动作太快,贺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绑住了手?腕。
如此情况多少有?些屈辱,更别?说她还想直接脱丨掉长裤去看腿伤。
可是看着她倔强的脸,轻颤的睫毛掩不住眼角泛滥的红,凶成?这样,却要比他先哭了。
意识到她在忍泪,多余的话就像泥浆堵在贺召心口?,让他一句也说不出。
她的眼泪就是能拿捏他的最好的武器,随便她想做什么,贺召根本没辙,即便是要把他的心生生挖出来,他也没办法反抗。
叹息声犹如一阵风,轻轻吹荡寂夜的涟漪,拨弄着甜喜的理智。
她没有?真?的继续往下做什么,只是半跪在沙发上?,攥着他的衣摆,眸光潋滟,颇为无助地喃喃:“我已经?在学着爱你了,为什么还是不信任我。”
贺召的语气温柔到了极致:“我没有?不信任你,这不是把受伤的事告诉你了么。”
甜喜并不满意这种告诉。
一滴泪支撑不住,从她脸庞滚落,她的声音格外平静:“撞你的人是谁?”
贺召嘴唇翕动,犹豫着说:“……你没见过的。”
甜喜才不管他说什么,直接道出一个名字:“黄姚。”
看他的表情猜测:“不是。那?,李建。”
他眸色微动。
答对?了。
粗丨重的呼吸暴露着甜喜心里的怒意,眼神的冰冷拦不住泪珠不停地坠落,就像一个缝补拼凑的玩偶,一边凶狠残忍,一边委屈可怜。她病态的心理有?时如同分裂,把她割成?了矛盾的碎片,一旦受到刺激就很容易控制不住异常。
“对?不起……黄姚来找过我,今天也找过我……他让我帮他求情,我没有?问你就拒绝了……”
贺召一边尝试挣开?领带,一边安抚她:“他们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你求不求情我该怎么办也还是会怎么办。何?况你拒绝他,说明你清楚我的选择,你很了解我。”
甜喜泪眼婆娑,固执地说:“可是我让你受伤了。”
“我受伤不是你的原因……”
“可是我让你受伤了,”她越说越哽咽,身体无意识地去依靠他,“我本来可以不多话的,我故意激怒了他,我自作聪明了对?不对??怪我没解决好,怪我性?格太差了,我根本什么都不行,我不会好好处理这些事。”
贺召紧着眉头,心疼地哄她:“不是这样的。你先松开?我,我抱抱你好吗?”
甜喜好像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有?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哥哥对?不起……”
一瞬间,就像回到了那?个令人无助的秋天。
贺召当时也是为了救廖满满所以受伤,胳膊骨折,又折腾着去烂尾楼里寻找甜喜,直接疼到晕倒,被推去医院抢救。
冷夜中,甜喜一个人坐在走?廊的地上?哭了很久。
甚至在抢救完贺召昏睡期间,她也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
不同于?目睹外婆病死和妈妈坠亡时的冷漠,那?次她感受到了心如刀绞的痛苦。
那?些人不爱她,她心里清楚,所以她不在乎,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那?些人根本就无所谓,可是贺召很重要,贺召会对?她好,再也不会有?人像贺召一样甘愿为她踏入险境,关心她的安危。
她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成?为一个正常人。
她想知道正常人遇到事情会如何?解决,想知道怎样才能不给贺召惹麻烦,想知道怎样才能不让贺召为她受伤。
然而将?近三年过去,她怎么能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心里止不住的恐慌感缓缓涌入大脑,就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责怪她不懂事,弄伤了哥哥。
气息在发抖,她一边哭一边勾着他的脖子去吻他,仿佛只有?与?他无限贴近才能确认他的存在与?安好。
“阿甜,乖,你冷静些,”贺召在吻的间隙央求,怕她不听,还故意说,“我腿有?点疼,你松开?我看看伤好不好?”
第40章 霸凌
甜喜本来就跟常人不一样; 疯起来更是?不管不顾,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甚至已经无法正常地关心贺召的腿伤了。心里只想要靠近他,拥抱他; 亲吻他,恨不能化作他的血与骨,融进他的怀抱里,永远跟他在一起。
眼泪一度滑落进嘴边,苦涩的味道交织在灼丨热的气息中。
她不回答他的任何话,就算听见?他说什么,也只会盲目且固执地判定为他不喜欢这种亲丨密的关?系; 以为他想要离开。
可是?执拗病态的灵魂怎么能接受哥哥离开呢。
“你不要走……”她不停地喃喃,不停地哭着吻他,手劲儿?也?渐渐不受管束,指甲无意?识地划伤了他的皮丨肤; 血痕遍布他的脖丨颈与双臂。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宝宝你别?哭好不好; 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说要走。”
贺召反复地哄她; 但她充耳不闻; 还是?认定了他会走。
几次三番过后,贺召的腿真的开始疼了。车祸时除了骨头被撞伤; 腿部肌肉还被尖锐物体刺破,留下了很深的伤口; 稍一动?作就容易出血。
眼下血液估计已?经把绷带染红了; 他能感觉到裤腿也?没?能幸免于难。
怕自?己疼晕过去,也?为了让她尽快从这种疯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贺召决定不再配合她的吻,而是?偏开脸躲避; 紧闭着唇。
甜喜一见?他这种反应委屈坏了。
泪汪汪地凑上?去贴着他的脸,一遍一遍地祈求:“哥哥,亲亲,亲亲我……哥哥亲亲……”
贺召顿时心软没?辙,刚想说什么,一开口又被她趁虚而入。
外伤疼痛侵袭大脑的同时,她的吻更像是?一种足以?致命的毒,干扰着他的呼吸,麻痹着他的意?志,混乱着他的判断力?,给他带来了不可控的指引。
他就像个变态,竟然?在痛苦的荆棘中生出了欢悦的花。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异常很快引起了甜喜的注意?,她垂着凝泪的眸子,思考了连两秒都没?有便朝他伸出残忍的手。
她已?经知道霸凌的过程和最终的结果会让自?己感到快乐了。
可惜目的性太过明显的行动?进行了才不足一分钟,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的贺召察觉了不对,警觉地回过神,急忙制止她:“不行,阿甜,不可以?!”
甜喜懵懵的,仍抓着他不愿松手:“为什么?”
贺召喉咙发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会受伤的……”
甜喜不听:“昨天?没?有受伤。”
“这个跟昨天?不一样……”
“那我也?不怕。”
说着话,她已?经跪直了脊背,态度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把碍事的发丝撩至耳后,她胡乱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试探着去接近危险的边界。
贺召眉头倏尔皱紧。
仿佛被冰冷冽风刺穿了骨头,寒毛直竖,下意?识有些抗拒。手腕上?被她绑死的领带根本解不开,几乎只能用蛮力?把绳索撑得松一些。
“乖乖,别?……不要做这种事。”
央求的话没?说完,动?作迅速的她已?经一意?孤行且无从回头了。
像被雷劈中了天?灵盖,贺召捏紧拳头,差点没?断过气去。顾不得手腕被虐得受伤,趁着有了一点能挣扎的空隙,简单粗暴地抽回手来,堪堪把不稳的她抱住。
“好疼。”
她苦着脸,不知道是?在跟他诉苦,还是?在简单告诉他这个事实。
贺召气得咬紧后槽牙:“你胆子大了,敢强迫我。”
甜喜小脸煞白,说不出更多话来,只能委屈地从嗓子眼里哼哼着哭。
不管是?贺召的教学课还是?她的反教学课,跟这次的实践课感受都不一样,跟李棠云形容的更是?相差甚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凭她现在的大脑完全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的泪。腺好像一下子被堵住了似的,心口和眼眶齐齐发闷,哪里都不好受。
痛苦的包围让她没?办法想更多反应的对策,身体紧张得开始发抖,甚至用指甲抓破自?己的手心也?没?能缓解。
可怜又倔强的模样让贺召心底的保护欲爆发,他极为狂躁却又极尽温柔地去安抚她,轻轻拍她的后背,亲吻她脸颊半干的泪痕。
“笨蛋,”他满眼难遮的疼惜,到底还是?对她无可奈何,“你根本就不听话。”
甜喜得寸进尺地撒娇:“哥哥抱抱……”
已?经在抱着了,还要怎么抱才能让她心安。
他发烧刚好,又出了车祸,现在被她用如此生疏的手段霸凌,整个人都快撑不住了,有种濒临崩溃垮塌的感觉。
可是?她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害怕失去他,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
宠着她就是?了,随她做就是?了。
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他打算再用第一节 课的方式解决这场荒唐的闹剧,可是?她不愿意?,就算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没?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她也?还是?固执地说:“我要哥哥。”
贺召的脑子“嗡”的一下,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