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和龙傲天怎么可以HE-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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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书怔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
她猛然想起那一年,她刚到府上不久,并不受人待见,尤其是莫北川,最喜欢带人欺负她。
后来,是莫齐轩挡在她身前,替她赶走那些讨人厌的家伙。
当时,莫北川气急败坏,不屑地嘲讽他:“莫齐轩,你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凭什么跟我们为敌?”
而彼时的莫齐轩尚是一副冷如冰刀的模样,他眉眼桀骜,语气轻狂:“就算没有剑,我也能打赢你们所有人。”
那是她毕生都难以忘却的一幕。
可后来,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曾以为,那个少年已经死了。死在本家,死在偏院,死在荷花池畔。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在眼前的莫齐轩身上,见到了那个少年的影子。
莫子书的神色晦暗难辨,半晌她才问:“那嫂子呢?她要和你一起走吗?”
“这里不是我们的归宿。”莫齐轩说。
“是吗。”莫子书叹息一声,“人总是会有很多留恋的东西,钱财、权力、温情……所以他们永远会被困在过去。”
她说:“也许我应该恭喜你,表哥,你走出去了。”
“……”
“你想多了。”莫齐轩说,“该给的钱还是得给我。”
莫子书:“……哦。”
莫齐轩说:“我会把剑冢的位置告诉你,除此之外,你需要每个月都从我的钱中抽出一笔,去照顾方婆婆和钱算的家人。”
“遵命。”莫子书说完,忽地问道:“你就不怕我突然背叛你彻底篡位?”
莫齐轩淡淡道:“其一,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其二……”
“你可以试试看。”
莫子书瞬间噤声,不敢质疑他的话。
毕竟这天司城内,暗中效命于莫齐轩的,可不止她莫子书一人。
“还有。”莫齐轩说,“我走之后,你要下令追杀我,营造你我二人不合的假象,务必不要让幽州的人起疑。”
莫子书说:“表哥,你果然还是没放弃吗?”
“我只是想让他们抢走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莫齐轩的语气意味深长,“记住,早点去幽州本家等我,别让我失望。”
“是。”
莫子书垂首,深深朝他作揖。
这一次,完全的臣服,也是绝对的服从。
**
临行的日子,在不知不觉间接近。
但谁也没想到,临走之前,莫府竟迎来一位陌生的客人。
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牵着驴站在门外,指名要见李新柔。下人说李新柔早就死了,他也不肯松口,咬定要见她的孩子。
小厮只好前来通报,莫齐轩想了想,带着姜翎一同去见他。
老人仍站在门外等候,莫齐轩说:“老人家,您找我?”
老人眯着眼睛瞧他,慢腾腾地问:“你就是李新柔的儿子?”
“是我。”
“那你知道,她的生辰是是什么时候吗?”
莫齐轩一愣,还是如实回答。老人抚须点头,露出些微笑意。
“老朽受人所托,来给你送一样东西。”说着,他就把驴背上的包裹解下,递到他手中。
莫齐轩说:“敢问这是何物?”
“故人所送之礼,他不知道李新柔已死,所以就由你代为接收吧。里面有封信,会说明一切的。”老人答道。
莫齐轩追问:“可否告知那人的姓名?”
老人却已牵着驴朝前走去,沧桑的声音飘散在空中:“死啦,上个月刚死的。”
姜翎望着他的背影,说:“真是个怪人。”
莫齐轩低头看着包裹,照手感来说,似乎是个木盒。
“你知道他是谁吗?”姜翎问。
“能猜到一点,但不确定。走吧,我们回去打开看看。”莫齐轩说。
姜翎点头,随他回到屋里,从包裹里取出一个木盒。
打开的一霎,连她也不免一怔。
那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张银票,上边压着一个香囊,旁边是一封信。
莫齐轩拆信阅览,沉默良久,说:“是我母亲昔日的未婚夫,死后没有子嗣,所以托人把遗产送给我母亲。”
信上说,当年他差人传信给李新柔,却没等到回复,前往李家找她,又被她哥哥带着莫府下人打断了腿。不久便听闻李新柔嫁到莫府,不到一年就育有一子,心灰意冷之下远走他乡,一生未娶。
他说,不知道你在莫府的生活怎么样,儿子是否听话。
他说,当年是我太过懦弱,现在我一身伤病,快撑不住了,这些钱就留给你做补偿吧。
他说,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事已至此,便祝你诸事顺遂,长命百岁。
“……”
莫齐轩缓缓对折信纸,重新收入信封,仔细地在盒子中放好。
在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有一年冬天,他在府外看到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单薄的褐色衣衫,下巴结着青色的胡茬,看着面善,只是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
这人见到他便问:“你叫什么?”
他没有回答。
男人又说:“你母亲姓李吗?”
他还是不答。
男人垂首瞧着他袖边的翠竹刺绣,淡淡地笑了:“这针线,一看就是她的手艺。”
而他终于开口:“做什么?”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他:“把这个带给你母亲,她看到就知道是我了。”
“你是什么人?”他问。
但这一次,男人什么也没说,摆一摆手就朝着远处走去,始终没有回头。
回到房间后,他把袋子交给李新柔,然后跑到一旁打扫炭盆,点燃炭火。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火苗噼啪的声音,以及女人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专心拨弄着煤炭,过了会,忽然开口:“娘,跟他走吧。”
床侧传来纸张被捏紧的响声,他知道,那是男人夹在袋子里的信。
他往盆里添了块煤,头也不抬地说:“我长大了,你跟他走吧。不用担心莫青松的人,谁敢抓你,我就杀了他。”
但回应他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苦涩的叹息。
后来他依然不曾知晓,那个袋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他只知道,那一年他们烧得起一个冬天的炭火。
而直到最后,李新柔也没有离开。她选择了留下。
第二年秋天,她于此处病逝,无人前来吊唁。
姜翎瞧见他的神情,便问道:“是他吗?你娘亲的那个竹马哥哥?”
“阿翎是怎么知晓的?”
姜翎神色一僵,但很快做出解释:“府里下人说闲话,我不小心听到的。”
“嗯。”莫齐轩应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后来,在出发的前几天,李新柔的衣冠冢旁多了两株桂花树。
莫齐轩站在墓碑前,手持书信点燃火焰。
单薄的遗书很快被焚烧殆尽,化作灰烬融入泥土。
姜翎站在旁边,看着莫齐轩略微探身,伸手在墓碑上轻轻抚过。
在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何当面对李新柔的衣冠冢时,他会显得如此沉默。
他并不是无话可说,或是仍对李新柔心存埋怨。
他只是,把自己视作李新柔所厌恶之人,不愿脏了她的坟墓。
两人在静默中转身离开。
忽然之间,清风拂过,尚且低矮的桂花树轻轻摇曳,像是挽留,又像是告别。
姜翎回眸望去,有那么一刹,恍惚想起她的母妃。
母妃啊,你也在天上看着我吗?
可是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的母妃,是个像水一样温柔而坚韧的女人。
只是后来,连她也没能逃脱后宫的磋磨,没能逃脱权力的诱惑。
她从一名小小的采女,一步步晋升为德妃,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脸上的笑变得虚伪,连温暖的怀抱也不再对姜翎敞开,一心只想栽培姜恪成为太子。
她终究如愿以偿。
那一年父皇病重,姜恪在朝臣推举下成为年少的太子,代价却是暗中赐死了他的亲生母亲。
姜翎不知道母妃有没有后悔,她只知道自己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只知道,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她为皇弟留了一封亲笔书信,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带给自己。
……
“嫂子,大老虎要怎么办?”莫子书抱着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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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翎看着大老虎,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喵喵地冲着她笑。
一股强烈的不舍涌上心头,又被她竭力镇压下来。
“前途未卜,世事多难。”她的声音干涩微哑,“就把它,留在你身边吧。”
“你确定吗,嫂子?”
“是。”姜翎低声说,“麻烦你照顾好它。”
“……我会的。”莫子书郑重点头。
姜翎扶住额头,发出深深的叹息。
世人都说,修仙之途,第一步便是斩尘缘。可直到此时此刻,姜翎才有了切实的感受。
她看着大老虎懵懂天真的眼神,看着莫齐轩领她拜别方婆婆,看着小巷里的男孩拿到最后一颗糖,心脏被越来越多的情绪压到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曾陪伴她无数个日夜的人与物,就这样被他们轻易地舍弃。
背井离乡,一无所有,只为求仙问道。
姜翎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但她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
所以她愿意一往无前,去接纳自己的命运,探索新的风景。
分别的时刻很快来临。
姜翎和莫齐轩站在听风馆前,与莫子书挥手道别。
滦山镇留有他们太多的记忆,但莫齐轩最终带走的,只有那块刻有“少晟”的石头,和一把李新柔生前常用的梳子。
或许人就是这样,在临出发之际总会想得很多,可真正到了要走的时候,也不过一把剑一个人,摆摆手走入风中,从此不再回头。
莫子书拱手行礼:“山高水远,表哥,嫂子,你们一路保重。”
“你也保重。”姜翎轻轻微笑,“再见,子书。”
再见,滦山镇。
长剑乘风而起,转瞬飞上万丈高空,将山川城池都远远甩在身后。
姜翎百感交集,脑海中浮现出先生走前的画面。
那时她一手抓着门框,在寒风中问他:“先生,您要去哪儿?”
先生的背影在大雪中变得萧索飘然,好像下一刻就要乘云归去,连一向沉稳醇厚的声音,也显得模糊起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您还会回来吗?”
先生没有回答她。
姜翎的泪水被风吹得冰凉,目光却清明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怅然的微笑。
她说:“我明白的,先生,我已经出不去这里,就请您为我赏遍这大好河山吧。”
后来,先生就这样走了,她也从一个小姑娘,长到了足以出嫁的年纪。
她没能等到她的先生,却等来了三尺白绫,和一场灭国之灾。
……
秋风卷着衣袍猎猎飞扬,大雁自苍穹唳鸣而过。
姜翎回首远望,云雾渐起,山峦滴翠,滦山镇变得越来越小,连带着鼎沸的人声和袅袅的烟火,通通都消失不见。
飞剑凌虚御空,一往无前,她转过头,面前有万里长空,风声如浪。
这一世,九州的大好河山,她要亲自丈量,亲眼看遍。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游浅底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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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瘟疫之城(一)
◎紫霜阁,夏泽兰。◎
两人自天司城出发后; 一路向西飞去,期间或宿于山洞,或暂居客栈; 速度并不算快,留足了休息的时间。
姜翎素性好洁; 每天恨不得用八百遍清洁术; 而且对睡觉的地方要求也高; 有好几次碰不到合适的居所; 干脆睡在了泰阿剑里。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一路歇,最终到达了青州西部的留安城。此地自古便是要塞枢纽; 乃商贾往来的富庶之地。可真正到了这里,姜翎才发现; 情况似乎与想象中不一样。
越是靠近留安城; 人烟就越是稀少。他们降落于城郊,可路上遇到的; 却并非押送货物的商人,而是一批批流离失所的难民。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背着脏破的包裹蹒跚前进; 空洞僵硬如同木偶。
而贸然出现的姜翎和莫齐轩,不仅神采奕奕; 而且衣着不凡,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好心的姑娘和公子爷啊; 求你们打发点吧; 老太婆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呀!”
一名妇人砰地跪倒在姜翎身前; 神情凄凄泪如雨下。
“大娘,您快请起!”
姜翎下意识抬手想要掏钱,但在意识到周围的流民纷纷虎视眈眈看过来的时候,动作不由得顿住。
正当犹豫之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哎呀,这谁的钱掉了!”
唰的一下,在场所有人都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伸手指着地上的铜板,表情无辜至极。
“我的,我的钱!”
“你可别他爹的胡说了,这明明是我的钱!”
“把钱给我,快把钱给我!”
本来成群结队的流民瞬间陷入混乱,一窝蜂前去抢夺铜板。白衣女子悄悄退后,冲着姜翎他们招了招手,转身小跑离开。
姜翎和莫齐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选择快步跟上,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们一直跑到了附近荒无人烟的树林里,才最终停下来歇一口气。
姜翎抬起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子,白冠白袍,还有白色的抹额。
身材瘦弱,面容清秀,细眉微微蹙起,显得清冷甚至于古板。眼尾略微下垂,双眸清澈剔透,呈现出极亮的光泽,宛若天上星辰。
与此同时,她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少顷,露出一个微笑:“二位是打算去留安城吗?”
她这一笑,便好似春风拂面,三月花开,原先的严肃古板之感立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温润与亲切。
莫齐轩说:“是,途经此地,打算在此歇脚。”
“不要去。”女子正色道,“城里在闹瘟疫,已经死了好多人,现在只准进不准出,常人是断断去不得的。”
姜翎说:“刚刚那些人,就是城里趁乱逃出来的难民吗?”
女子说:“是啊,天可怜见的,好好的百姓就这么家破人亡。唉,我也是怕你们被缠上,这才使计将他们引开。”
姜翎说:“多谢姑娘相救,可否再多讲些城里的情况?”
莫齐轩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女子说:“我也是一路上道听途说,只知道一个月前,留安城突然爆发瘟疫,苍焰教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城门封锁,说什么要将感染者集中治疗,避免扩散。”
她补充道:“不过那时候,据说还是可以向外走人的,只要通过检测即可。就在十天前,那帮官员不知又发了什么疯,竟下令城中所有人兽走鸟,一律不准外出。”
姜翎陷入沉思,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恐怕不止这些吧。”莫齐轩突然开口,“我看姑娘来的方向,应该不是初到此地,不知可有什么其他发现?”
“确实有。”女子说,“他们处理尸体的方法,主要就是焚烧和活埋。昨天晚上,我偷偷到死人坑挖出两具身体,竟发现其中一具被掏空了丹田。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人挖走了灵根。”
话没说完,就看到对面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她只以为是对方害怕,便继续道:“我看你们也是修士,所以才出言提醒,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绕道走吧。”
莫齐轩缓缓道:“除了一具被挖走灵根的尸体,就没有别的发现了吗?”
“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