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和龙傲天怎么可以HE-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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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曼寒低头看着那朵海棠花,蓦然想起游影意味深长的一段话。
“父皇此前曾教过我一个理论,我虽不认同,但还是想说与你听——开民智,启民心,岂不是助长反叛势力?何如愚民之策,保我江山万世太平。”
她苦涩一笑,别过脸去,望着天空没有说话。
陛下在位多少年了?好像是七十八年吧。
如果没了游影,这江山,还能交给谁呢?
不能让他们得手。
她在心底重复默念。
第113章 何以为歌(四)
◎洛灵。◎
回程的路上格外安静; 苍曼寒独自走在后方,不知在思考什么。
路过一条小巷外时,旁边有一个白衣女子挎着篮子走过; 身姿纤瘦,容貌楚楚。
姜翎随意瞥过; 没当回事。然而下一刻; 那女子忽然抚着胸口蹙眉; 浑身无力地扶墙跌落。
夏且歌眼尖; 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托住她后背,一手为她诊脉。
“是风寒高热之症。”她说; “姑娘,你家在哪里?”
那女子不答; 抬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莫名诡异,让夏且歌有种被毒蛇缠上的错觉。
但她压下了这种感觉; 说:“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药方抓药。”
女子仍旧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笑。她放下篮子,徐徐起身; 挣脱夏且歌的胳膊,不急不缓走到张南星面前。
她直勾勾看着对方; 一双含情眼笼着雾气,柔声说:“若能让这位公子送小女回去,自是极好。”
话音落下; 几人都错愕地看向张南星; 后者冷着脸; 一言不发。
女子笑容散漫,一字一顿地说:“张公子,一别数年,别来无恙。”
见张南星不理,她直接上前一步,搭住他的一条手臂,以极近的距离,笑吟吟地说:“哎呀,张公子不会已经不记得小女了吧?”
张南星死水般的眼眸不见波澜,唯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紧不慢抽出手臂,退后一步。
“姑娘,请自重。”他音色冷然。
女子丝毫不恼,娇笑道:“你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姜翎听到这一句,下意识去看夏且歌,后者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心里嘀咕:刚刚诊脉,没看出脑袋有毛病啊。
姜翎收回目光,再转头时,竟恰好和那女子的视线对个正着。
“你就是教主,对不对?”
话音婉转妖娆,像钩子在挠自己的心,姜翎大脑有一刹眩晕,在莫齐轩伸手握过来的时候猛然清醒。
有人在干扰她的元神。
没记错的话,她应该见识过这种手段。
当日在留安城,指挥百姓攻击他们的,就是这样一个魔族。他们后来查明了对方的身份——十殿阎罗之一的洛灵。
“教主想起来了?”
洛灵看着她的神色,笑盈盈地问。
与此同时,她袖中倏然飞出一条白绫,如同蟒蛇般游移着窜向姜翎。
莫齐轩立刻抽剑,挡下一击,姜翎撤开两步,同样拔剑出鞘。
苍曼寒率先出招,举剑挥斩,紧盯着对方问:“你是魔族?”
洛灵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她周围的白绫越来越多,每一条坚韧无匹,锋利如刀,轻巧地在空中游走,攻击着对面的五人。
姜翎一边应付,一边在心里做出判断,几十年没见她的修为越发高深,少说也有灭神境,即相当于九州修士的渡劫期。
他们应付得吃力,洛灵却游刃有余,还不忘凑到张南星面前,笑问:“张公子,这次你从了我,我就放过他们,怎么样?”
张南星斩断她一截白绫,在撕裂的声响中,面无表情地说:“尔等魔族,罪该万死。”
洛灵笑了起来,娇艳的容颜却在笑容中布满阴霾,阴郁地开口:“我们都罪该万死!”
她猛然后撤,收束大部分白绫朝着夏且歌袭去,姜翎等人原已被她的攻击绕开,没想到她最终的目标会是夏且歌,一时来不及赶回。
但见红色火焰顺着白绫燃烧,同时莫齐轩挥剑斩去,试图划出剑围。
然而夏且歌已被重重包围,身上瞬间添了不少伤口,甚至有一道白绫勒住她的手臂,另外一道则猛地冲向她胸膛。
电光石火之间,张南星直接把剑掷出,斩破缠住她手臂的那条白绫,同时整个人突进包围圈,为夏且歌杀出一道缺口。
眼见白绫越汇越多,攻势猛烈,他竟在出招的同时,拉住夏且歌猛地往后一拽,以身为盾吸引全部火力。
层层叠叠的白绫被打乱路线,缠绕在他周身,破开他的剑围,洞穿他的四肢。
鲜血汨汨流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摇晃着身体单膝跪地的同时,还死死拽住白绫,不让他它们转而攻击夏且歌。
适时,姜翎、莫齐轩和苍曼寒联手发动攻击,火焰和剑光一齐涌现,硬生生将张南星和夏且歌从包围中解救出来。
洛灵一甩衣袖,白绫飞走,疾风骤雨般的攻击终是停下。
张南星支撑不住,连眼鼻都渗出鲜血,靠倒在夏且歌怀里。
姜翎知道洛灵还有余力,担心她会祭出杀招,所以紧张地观望着。
但洛灵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弹,姜翎分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像冷漠,又像沉思。
夏且歌顾不得现在的状况,喂张南星吃下丹药,低声说:“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回去。”
张南星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慰,同时面无表情地抬头,与洛灵隔着三丈的距离,冰冷对视。
洛灵隐晦的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缓缓地后退两步,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在原地。
姜翎反倒愣住:“她来这,是为了做什么?”
苍曼寒皱眉:“他们竟嚣张到这种地步,在我蚀日国境内来去自如。”
莫齐轩看着洛灵消失的地方没说话。
另一边,夏且歌还在为张南星止血,说:“不要总是为我受伤。”
张南星注视着她,浅浅地笑:“只要能救你,我没什么不可以。”
莫齐轩突然转身,问他:“你认识那个魔族吗?”
“她本是我世交家的妹妹,没想到,竟已被魔族夺舍。”张南星敛眸,语气冷淡,“这些魔族,真是可恶。”
夏且歌说:“这群魔族的伪装手段真是越来越高超,我刚刚替她诊脉,居然没看出半点异常。”
“魔族夺舍,可以融合对方的身体,但若是选择保留大部分特征,则与常人无异。”莫齐轩淡淡地说,“不过这一点很难做到,大部分魔族,还是可以甄别的。”
张南星扶着夏且歌的胳膊,摇晃着起身,说:“看来我们还要多加防范。”
姜翎看他这副凄惨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此前怀疑甚至暗中观察他,也有些愧疚,他虽性子怪了点,但听说张家内部混乱不堪,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现在看他反而正常许多。
更何况他对夏且歌真心一片,不惜以命相护,实在令人动容。
……
回到将军府之后,苍曼寒去找游影汇报今天的事,姜翎和莫齐轩回了房间,夏且歌则端着药去为张南星处理伤口。
他伤得很重,甚至比夏且歌想象得还重,每一处伤口都深可见骨,只是此前被他用衣服遮掩,所以看不清楚。
夏且歌看了难受,仔仔细细为他处理干净,张南星默默看着,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唯一说的一句话只是:“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今天那个魔族?”夏且歌闻言动作一顿,笑着说,“我知道。”
张南星看着她全无芥蒂的模样,轻轻垂下眸,不说话了。
过了会,他突然出声:“随便救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夏且歌说:“我只管救人,不论善恶。”
“哪怕对方是魔族?”
“这世间的恶人不比魔族少,作恶的程度也不比魔族低。”夏且歌说,“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没有一眼分辨好坏的能力,我就不会放弃救人。”
张南星微微地笑了,他看向夏且歌的眼神里,浸满了莫名的温柔。
“我知道。”他说,“这样就很好。”
**
苍曼寒走进书房之时,里面静悄悄的,下人也全都不在。
游影背手站在窗前,问道:“你对天圣教,有什么想法?”
苍曼寒沉默片刻,如实回答:“属下看不透。”
游影淡淡一笑:“是啊,看不透。他们不为名,不为利,只要信仰。敌国的军队来了,我们可以打出去;苍焰教的势力蔓延,我们可以尽数扑灭。但一样东西,要是留在了百姓心里,我们拿什么驱逐呢?”
苍曼寒无言以对,游影抬手揉着太阳穴,忽然说:“我有一种预感。”
苍曼寒说:“关于天圣教的?”
“不。”游影说,“我猜测,一旦真武朝新皇即位,也就是天魔族正式进攻之时。”
苍曼寒几乎失声:“什么?”
游影平静道:“如果真像他们所说,苍焰教完全为魔族效命,那么他们扶持云鸿,显然也是为了战斗做准备。一旦云鸿失败,苍焰教失利,天圣教必被抬至高位。全面围剿苍焰教。届时,魔族除了出面开战,别无他法。”
苍曼寒迟疑:“所以,我们必须帮助天圣教,防止魔族得逞?”
“嗯。”游影颔首,“目前的疑问只是,苍焰教归属魔族这个消息,究竟是事实,还是他们编造出来骗我的。”
“你觉得呢?”她回头问。
苍曼寒沉思良久,说:“属下认为,的确有这个可能。”
游影笑了:“我也这么想。”
夕阳的余晖穿透窗柩,将她的影子拖长,她逆光而立,语气轻描淡写:“明天,我就会签署协议。”
**
次日,游影与莫齐轩秘密达成约定,开始了第一次合作。
李忠和程又琴抵达蚀日国,准备接手天圣教的发展。
一个月后,姜翎等人御剑离开万宁。
经过一段时间的诊治,夏且歌对游影的病情已有大致了解。她同意留在万宁为游影治病,并亲口保证会让她痊愈。
她唯一的条件只是,要先回济都待两个月,因为那里还有病患的治疗没完成。
于是姜翎和莫齐轩在赶往洛平之前,先顺路陪她回了趟济都。
临走之时,姜翎收到了一封来自济都教徒的信。这些日子他受命在济都看守紫霜堂,以及寻找红衣女鬼。
展开了信看了一眼,她略有些惊讶,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夏且歌走过来时迅速把信收好,扬起笑脸。
“紫霜堂的人说,济都的百姓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夏且歌有点好奇,“能透露一下吗?”
姜翎神秘道:“不能,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夏且歌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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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何以为歌(五)
◎你是他千千万个选择里的唯一。◎
傍晚之前; 姜翎等人抵达济都,可去的并不是紫霜堂,而是张南星在这里租下的宅子。
夏且歌云游的时候; 多半是寄宿在各地的紫霜堂里,后来身边多了个张南星; 他不喜与人接触; 每到一个地方就寻一处合适的宅子; 变成家一样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 夏且歌远远看着那房子,却好似不认识了一般。
“这些红绸……是做什么的?”她问道。
姜翎笑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说罢,便硬是拉着她朝门口走去; 莫齐轩不紧不慢走在后面,若有似无瞥了张南星一眼。
夏且歌一头雾水; 脚刚踏上台阶; 大门就蓦地敞开,熟悉的面孔熙熙攘攘涌来。与此同时; 周围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不知谁点燃了炮仗,冷清的宅子瞬间热闹起来。
风吹动红绸,夏且歌看着喜气洋洋的百姓; 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扭头去瞧张南星,后者并不意外; 只是看着她浅浅地笑。
姜翎眨眨眼:“不是说了吗?会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夏且歌下意识想要拒绝。
张南星却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不容置喙地跨过门槛; 走进大门。
“别浪费他们一番好心。”他说。
夏且歌被迫跟着走; 心怦怦直跳; 没一会就出了汗。比起抗拒,她更多的是紧张。
“夏大夫,别怪我们自作主张哦!”一名妇人走过来揽住她胳膊,笑眯眯地说,“张公子说你们就要走了,我们舍不得啊!”
夏且歌不知该该做什么表情,只好笑道:“我明白的,李婶,谢谢大家。”
李婶听了,喜笑颜开:“我做了三十年媒婆,早就想给你们准备亲事啦!走走走,咱们换新娘子服去!”
说完,就扯着夏且歌朝西厢房走去,张南星待在原地,被另外一人带去了东厢房。
姜翎跟在后面,把莫齐轩的芥子袋拽了过来,将里面的糖一把一把往外掏,分给周围看热闹的小孩。
宅子里的人越聚越多,有不少人恰好路过,见里面如此热闹便四处打听。
“这不是夏大夫的房子吗?怎么这么热闹?”
“我听说啊,是夏大夫要成婚啦!”
“噫,夏大夫和张公子吗?”
“是咯!咱们现在进去,说不定还能沾沾喜气!”
于是不消一会,这宅子便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婚礼办得很粗糙,可平民百姓,哪有那么多讲究,更别说修仙之人从没有成婚一说。
鞭炮声逐渐停歇,新郎和新娘走出房间,被拥簇着来到人前。
这一刻,在场之人无不感慨,眼前这对男女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夏且歌洒脱自在,好比清风;张南星孤高清冷,恰如明月。
此时他二人均身着大红婚服,全无一丝俗气,反而更衬托出尘拔萃的气质。这红色热烈明丽,光彩照人,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燃烧进人的心里。
夏且歌白皙的面庞透出红晕,神色无比柔软,就连张南星古井一般的眼眸,都流淌着温和的光。
姜翎睁大了眼,站在人群前方,朝着夏且歌扬起笑脸。
在百姓的见证下,夏且歌和张南星牵着花绸,一步一步走入大堂。
高堂之上,座位空悬,可已经没人在乎。
“一拜天地乾坤福!”
夏且歌和张南星微微俯身。
“二拜高堂期颐寿!”
他们对着空位鞠了一躬。
“夫妻对拜恩爱久!”
这一拜,两人都深深地俯下身,时间一下被拉得很长,喧嚣都恍惚远去。
起身的时候,夏且歌微微垂首,略显羞赧,张南星含笑凝望她,神情温和。
周围群众一齐高呼:“——送入洞房千万孙!”
声音未散,新郎和新娘子已被团团围住,在善意的哄笑声中携手走向新房。
姜翎随着人流,看着他们被推搡到屋内,跟着一起欢呼。莫齐轩紧紧握着她的手,怕被兴奋的人群冲散。
这屋子一看就被精心布置过,房梁挂朱缎,窗户贴双喜,一派喜气洋洋的春光之色。桌子上摆满烛台,脚踏雕刻着多子葡萄,红烛摇曳生辉,暖黄的光晕盈满屋子。
床榻之上,被褥都是崭新的大红色,锦缎背面绣着璀璨花纹,上铺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汇成百合花的形状。
李婶拉着夏且歌到梳妆台前坐好,嗓音响亮:“来给新娘子梳头喽!”
张南星走到椅子后,伸手接过梳子,轻柔地梳过夏且歌那满头白发。
他曾亲眼看着她三千青丝成白雪,那时的无动于衷,终究变成今日的丝丝抽痛。
“一梳梳到头。”张婶高声说,“二梳梳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