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天国的夺命家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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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或者说是奢望有那么一天,您从天尽头缓缓地走过来了,长衣长袖,还是那样慈眉善目,还是那样满面笑容,脚步轻盈,仪态万千,长发飘飘,彩云袅绕,百鸟环绕,那该多好啊——
第二章33寻找通往天堂的路
妈妈,如果人从一出生,不,是在子宫口一探出脑袋来就能预知未来就好了,这样的话,当我的脑袋刚刚探出子宫口,我一旦知道自己的命运很糟糕,生命里的雪会一下就是十八年,那我就不出来了我,那我干脆就缩回去,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我也不怕别人骂我小乌龟了,我就当个小无赖我——我就赖在您的子宫里不出来了,说什么我也不出来了,那儿多温暖呀,那儿多安全呀,那儿多舒服呀,那儿。。。。。。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用不着担忧衣食住行,用不着受苦受难,用不着操心娶妻生子,也不用操心养老送终。。。。。。用不着终日奔波劳累,风里来雨里去,用不着受伤,用不着流泪流血。。。。。。 哈哈!那儿多好啊,绝对是个好地方,鸟语花香,温暖宜人,乐得个快快活活,乐得个逍遥自在!世界上那么多人拜天地烧高香摸着良心昧着良心苦苦追问寻寻觅觅上下求索,都想升天堂呢!那人——何其多也,他们终不知道天堂到底在哪里,更不知道通往天堂的路在哪里,傻呀傻,哈哈,一群天大的傻瓜!哈哈,瞧我多聪明,我在妈妈肚子里知道的东西他们还在那儿东寻西找南问北问,哈哈!我就在天堂里呢!告诉你秘密吧,对了,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嘘——小点儿声,隔墙有耳,再说赶明儿我还要去北京申请专利呢,我告诉你啊——妈妈的子宫就是天堂啊——我的兄弟姐妹,真的,妈妈的子宫口呢——就是天堂口,妈妈!好妈妈!亲亲妈妈!您一定像风中的杜鹃花一样笑弯了腰,像凤仙花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美人蕉一样笑出了眼泪,我要是在您身边,您准得又用右手手指戳我的额头了,一边戳一边说“你这臭小子,尽说些孩子话,你这样是长不大的”云云,妈妈,这一回您可错了,我这话是经过研究研究再研究才得出的结论,说不定,还真有学术价值呢,自然,推而广之,应该说人类的天堂,就是女人的子宫,而人类的天堂口,就是女人的子宫口。
妈妈,认认真真地说,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是有甲乙丙丁作证的,是有根有据的,咱们单说一点,人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想上天堂,都要苦苦寻找通往天堂的路?还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幸福,幸福难道不是安全不是温暖不是舒适惬意吗?那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但可悲可叹的是,好多人化为一捧泥土了,都还没有找到那条路,那就更甭说升天堂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也许,他们生前获得了有限的幸福,但是,那与天堂还是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虽然大家通常都把死亡叫做升天堂,其实那是不对的,是自欺欺人,或者说是自我安慰,以求心理天平的平衡,为死后安然闭上眼睛寻一个说法。这人呢,怎么说呢这个?几乎所有的人一生下来一懂事儿就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错,是来寻一条路的,从千百万条路之中找寻一条路,或者是跋山涉水踏遍荆棘,走出一条路来,不管是找寻还是开辟,他们心中都希望那是一条通往天堂的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那口气中也必然有这些东西,有天堂,如果那些个人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没有找到天堂的入口,岂不悲哀?那不就意味着那些个人的一生都是毫无意义的吗?所以,这样看来,无疑,每个人都想升天堂,生命得有意义嘛,即使那些过于平庸者过于污垢者也不例外,他们的生命就像一朵枯死的蒲公英,没有意义,但向来无意义也是一种意义嘛。苦苦求而不得者,其挫败感可想而知,于是呢,把死亡叫做升天堂也就势在必行了,结果呢,每个死去的人就升天堂了,他或她刚刚死的那会儿,就像一群蒲公英的孩子一样,飘啊飘,飞呀飞,飘呀飘,飞啊飞。。。。。。
第二章34异曲同工之妙
上帝是最公平的,每个人最终都得死亡,化为一捧泥土一缕尘埃一丝风儿一滴露水,凡夫俗子如此,达官贵人亦如此,否则,每个人的生也就没了意义,这世界也就没了意义,没了意义的世界还用存在吗?妈妈,您不是常说,有人就有世界吗?没有人也就没有了世界,世界都没了,又哪里还有您儿子和您呢,以及我的思想?当然,说不准您儿子的思想还在,只不过退回到原始和野蛮了,说不定那屁股丫丫上头,已经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萌芽了呢。妈妈,其实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未知的但又确实存在的东西,如果生是一条弯弯路,那么死就是另一条弯弯路,如果生是一扇半虚半掩的柴门,那么死就是对面的一扇半虚半掩的柴门,如果生是一座巍巍高山,那么死就是另一座巍巍高山,如果生是一条滔滔大河,那么死就是另一条滔滔大河,如果生是一个被人咬了一口的月饼,那么死就是另一个被人咬了一口的月饼。。。。。。生死轮回,好比白天黑夜的轮回,好比春夏秋冬的轮回。。。。。。妈妈,其实您和您的儿子都不是人,而是神,是人怎么能这样生活呢?这叫人的生活吗?我们俩是另一种神,虽行走天地之间,却无立锥之地,我们是真神,您说是吗?要不然,我们一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妈妈,我一直在想,人为什么会是世界上最复杂最奇怪而又最妙趣横生的动物,譬如我自己,老是在生生死死之间徘徊,还和好多个女人周旋来,周旋去,比如杜鹃花小妹妹,有那么一天,发生日全食了,我发现自己爱上她了,可她是那么小,甚至还没有发育完全,妈妈,您别急着骂我,古人云,食色性也,我云爱情性也,此性非彼性,乃是天性的意思,爱,就像梦,来无影去无踪,可遇而不可求,我根本控制不了,后来又有另外两个女生,还有四眼妹,还有麻子脸护士,乖乖的,女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居然那么有吸引力,不过,我有自己的盾牌,我以为,漂亮的女人就是刺猬,她们会仗着自己的姿色,拼命伤害你,譬如后来的后来,那个女魔头就是这样,我还以为,迷人的女人就是混合物,是蜂蜜和毒药的混合物,这一点,很多年以后,在那个女魔头的身上得到了验证,对于那个女人,怎么说呢?
曾几何时,她就像我眼里的沙子,肉里的刺,鞋盒里的小石子,折磨得我死去活来,那时候,她就是女神,我就差没有把自己的肚皮划开,掏出我那颗活蹦乱跳的心给她了,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心,我怕把她吓坏了呀,再有就是,我没有从自己身上割一块肉下来,请她吃人肉包子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不能让她满意的,那我为什么如此迁就她呢?或许只是因为一个愚蠢的谎言吧,她说她是二十一世纪最后的一个老处女,其实她并不老,只是二十二岁,不过,在那样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二十二岁的处女已经够老的了,我想验证一下,可是她不给我任何机会,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鱼水之欢,我怀疑她有问题,我叫她女魔头,我甚至坚信她已经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首先是好奇,然后是入迷,再然后是着魔,如此这般,我依然爱她,深深地爱着她,也许,九泉之下的某朵杜鹃花都会笑掉大牙了,瞧瞧吧,爱是一个多么叫人捉摸不透的魔鬼呀,难道不是吗?我又想,一个男人一生之中会与多少个女人打交道,擦肩而过的当然不在此列,自然,谁也不可以否认,任何一个男人,他所接触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母亲的一言一行必然影响他一生,伟大的小说家劳伦斯,他能写出《儿子与情人》,不感谢他的母亲,行吗?少年时期,母亲就是儿子的早期情人,不知道是谁说过,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章35这人还真有意思
我还想,其实每个女人的肚子里早就有一个精灵古怪,那小东西就像那受了伤躲在山洞里潜心疗养的侠客,他们老是在撞一扇门,大概就是那个什么膜吧,您不例外,女魔头也不例外,那扇门儿如果因为外力给撞开了,有了足够的空气和雨露阳光,那些精灵古怪就趁机迅速膨胀,自然,男人的精血便是他们的营养品,补充钙铁锌锡维生素ABC,当然也是水分阳光和空气,还是必要的温度,这些侠客修炼完毕,消耗了精力和元气,肯定需要补充能量,如此循环往复,十月有余,侠客们终于修得正果,就必然要走出藏身之地,开创新生活,打下一片新天地,这一过程就是女人的分娩了,当然,也有些小家伙疗养失败,修不成正果,那大概是阳刚男人喂养营养品的时候,他们不小心睡着了,沉入了温柔之乡,终于饿死了,未能成人,最终不能走出那个山洞,即便走出去,那也是粉身碎骨,支离破碎,那可谓女人的流产和小产。。。。。。那精灵古怪一旦膨胀到一定程度,就会起身在山洞里走来走去,甩甩手,弯弯腰,抡抡胳膊踢踢腿,动静太大了,女人就会有感觉,男人也会知道那是生命的悸动,如果动静很小很小,女人就没什么感觉,他们说那叫胎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就有过第二次听胎动的荣誉,之前呢,我也有过贴着女人的肚皮听动静的美好记忆。。。。。。呵呵,在踢腿儿呢——现在好像在。。。。。。小家伙是不是捏起了小小拳头捶打肚皮了?听听。。。。。。现在好像没动静儿了,估计是盘腿打坐潜心修炼了,要不就是闭目养神了。。。。。。嘿嘿,可好玩儿了,所以我想,我得尽快找个女人了,我要给她肚子里头的小精灵古怪增加营养,他已经饿了十八年了,他要搞大她的肚子,然后天天贴着她的肚皮听动静,再也不用厚着脸皮求别的女人了,老子想摸一摸就摸一摸,老子想揉一揉就揉一揉,老子想捏一捏就捏一捏,老子想拍一拍就拍一拍,老子想弄一弄就弄一弄,老子想什么时候听胎动就什么时候听胎动,当然,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大约二百七十天左右,那经过膨胀疗养和修炼的精灵古怪就要出生了,然后经过文明的洗礼,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变成人,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上。
妈妈,我当年大概也是这样吧,只不过听胎动的人是我爸爸罢了,如今,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提也罢,狠心抛弃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的男人,提他做什么,除了伤心,还是伤心。妈妈,据说我那时候特别调皮,一点也不安分,是真的吗?他们都说我那时候特别好动,不是伸手就是踢腿,不是打滚儿就是。。。。。。反正就是瞎折腾,好像不知道疲倦,白天如此,黑夜也是如此,那您岂不是遭大罪了?罪过!罪过!那时候有人就预言,说我长大了说不定是个运动员呢,想当年,我是到处跑,到处蹿,还喜欢把破盆破碗拿来敲,但是事与愿违,恰恰相反,如今我都长大了,却不怎么爱好运动,反倒好静,还有啊,据说我小时候特别爱哭,哭得还特响,我在山这边哭,山那边的人都听得见,现在长大了,却从来都不哭了,就像石头人一样,物极必反,这人啊人,还真有意思。
妈妈,说了这么多,那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浮出水面了,因为人原来就是个精灵古怪,加上后天环境的影响和个人的改变,不变成那个样,那才怪哉呢,这人啊人,实在是有意思。
第二章36该死的鱼刺卡喉
妈妈,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寒夜慢慢,心海无边,您听得到我的呼唤吗?您一定听得到的,一定的,母子连心,正如十指连心,我的十个指头,呵呵,十弟兄,爱玩耍,个个头上顶块瓦,这谜语多贴切呀,它们是听得到我的声音的,哪怕这声音多么微弱,多么苍白无力,甚至是多么的细若游丝,您一定听得到的,您在听吗?是侧耳倾听吗?我要是在您身边,您一定会一本正经有模有样地说“洗耳恭听”的,对么?
妈妈,这会儿,那根该死的鱼刺还卡在我的喉咙里,好难受啊,妈妈,我该怎么办呢,是把它吐出来还是咽下去呢?
妈妈,他们说的,说是上帝派我来拯救文学的,同时也拯救自己,是这样吗?何谓文学?文学的使命是什么?归宿又是什么?出路在哪里?入口在哪里,出口又在哪里,这就好比一个小处男在一个小处女的身上寻找天堂口一样,是这样吗?我只能说,所谓文学,就是人学,所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文学生长的土壤,文学就是一颗颗粒饱满的种子,长出胚芽,伸展触角,成熟,长大。我还想说,我自己是有着强烈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的,至死不渝,因为一个拥有全球六分之一人口的泱泱大国,怎么可以没有国际性的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呢,它毕竟是一个国际性标尺,可以这么说,诺贝尔文学奖需要中国,中国也需要诺贝尔文学奖。好像有那么一天,我在赏月,忽然闻到了一股妙不可言的花香,那是一种抵挡不住的诱惑,随之而来的是一条雪狼,她不停地追逐我,中途,有猎人打死了她,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可是很快,那个猎人就变形了,他变成了一个骑士,一个没有脑袋的骑士,更奇怪的是他的坐骑,居然是一头猪,那头猪还长了三个耳朵,可把我吓坏了,我跌跌撞撞地跑,绕过一座云遮雾绕的高山,到头来,我误入了诺贝尔先生的后花园,那时候,他正在闭目养神,打着小小的呼噜,我就站在一边等着,不弄出任何一点声响,没过多久,变天了,天空突然就下起了大雪,橘子那么大的雪花飘飘而下,很快,我就变成了一个雪人,我在发抖,浑身冰凉,不过,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先生终于醒了,他长长地伸个懒腰,觉得有些非同寻常,他知道那天有个人要来拜访,可是人呢?难道他的预感出问题了吗?他看着满天的大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身上的冰雪开始融化了,水滴落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河,我终于现身出来了,他大吃一惊,既而满面喜色,说早就知道我会来,我皱皱眉头,我想,这么说,我在那儿站那么长时间,先生一定很清醒,可他为什么不动声色呢?还有,天将大雪,他也一定未卜先知,为何无动于衷呢?我正诧异,先生招手,把我请进屋里,生了炉子,还给我找来了干净的衣服,转身大踏步地走进了大雪里,我赶紧换了衣服,屋子里暖融融的,好像生命的春天来了,我正手足无措,先生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些干柴,他往炉子里添了一些柴,火苗熊熊跳跃,那天晚上,我们秉烛夜谈,第二天,大晴,我告别了先生,临走的时候,先生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要我不急不躁,还说安静是福,最后送我几个鲜红夺目的大字,正是“坚持坚韧与坚守”,并且一再说,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把诺贝尔桂冠戴在我的头上,我大喜过望,信心百倍,拜谢先生以后,我走出了鲜花环绕的大门,一脚迈进了百花园,那园子足足方圆千里,姹紫嫣红的花儿争奇斗艳,热闹得不得了,蜂飞蝶舞,忙得是不亦乐乎,天空中,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风筝腾云搏浪。。。。。。美少女翩翩起舞,风情万种,男青年像鱼儿一样游来游去,眉目传情,小孩子像小鸟儿一样快活,飞来飞去。。。。。。还有老人拉着宠物狗遛弯儿,妇人们唠嗑儿。。。。。。我